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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安幻夜同人)谁辨他乡与故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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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令诚气得脸色发白。“你们——你们都反了么——”
  “公公,如果我是您,此时就好自为之。”一个凉凉的声音响在耳畔,是李琅琊。“边公公,您再要造次,这班士兵就该抗旨暴动了。您多少也体会一下他们打仗的辛苦罢——到时候,我也救不了您。”
  边令诚脸色一变,却立刻识趣地住了口。
  端华平静地把捡起的剑插回腰间,站直了身子。他看了李琅琊片刻,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末了,红发的武官用手指拨开眼前的发,再伸到衣领里,扯下一样东西,轻飘飘地掷到地上,然后他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走了。颜钧担心而不忍地望了望李琅琊,李琅琊竟然淡然一笑,颜钧心中难过,却也只能跟着端华离开了。
  那个小物件静静地躺在尘土中。直到一只有着细长漂亮手指的手伸过去,把它捡起来。很陈旧的小竹笛,是孩子的玩意儿。那竹笛很旧了,却明显被保存得很好,常年贴着肌肤的佩戴,让它依旧光滑如初。李琅琊把那个东西握在手心,站直了身子,望着端华离开时的方向,他狭长而上挑的美丽凤眼依然清亮如昔,却多了一份剧痛后接受事实的了然。

  第 33 章

  (三十三)
  皇命难违,封常清之后,高仙芝也被斩首。这位饱经风霜的将领,临死前并没呼天抢地,却当着练兵场上数万名士兵的面历数事实,以证清白,不少士兵被感动得落泪,高仙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边令诚,似乎连厌恶都省去了。他道,众将士如果认为封将军和我并无罪过,请为我等呼冤。一时间,数万士兵齐呼冤枉,喊声震动天地,边令诚似乎也被这气势骇住了,高仙芝看着他的样子,冷然一笑,末了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引颈就戮。
  潼关完全陷入了惶恐和铺天盖地的悲哀愤怒中。只除了两个人,一个是边令诚,另一个便是李琅琊。
  且说边令诚处置了高封二人,晚上便来寻李琅琊,要求对皇甫端华的行为作出处置。
  李琅琊一到潼关便在清晨的寒风中站了许久,又经历了那么一场变故,此时他正在颜钧吩咐安排的地方休息,双手笼在火盆上,炭火烘着那苍白细长的手指,连着在李琅琊清瘦的面孔上也打下不真实的红晕。边令诚的到来并没带给他什么太大反应,李琅琊抬起眼望了望他。边令诚却一愣,他本以为李琅琊会恨他,可在那双黑沉沉的凤眼中,居然什么都看不到。
  “边公公,来找在下何事?”
  “世子,皇甫端华早晨那么一出,怎能就这么算了?”边令诚道,“应该即刻上报朝廷,对他进行处置!”
  李琅琊微微挑了眼看边令诚。此刻他真的感到身心俱疲,实在是几乎难以理解,边令诚这种人到底活着是为了什么?原本是不大的事,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完全不为国家战事考虑,如果将领一个接一个流失,长安城破,对边令诚又有什么好处?李琅琊想着想着头就痛起来,赶忙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怕再往下想到端华。那伤口太深太重了,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去想,否则一定会倒下。可他奇怪地发觉,自己只是恨这事世,却不恨边令诚。
  “边公公,我劝您适可而止。”李琅琊随手拿起铜扦,拨了拨炭火,那动作无力之极,“您难道想把这潼关守军弄得群龙无首?”
  “哼!圣上不是已经着调哥舒翰将军前来接替高仙芝了么?”
  李琅琊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站起身来。
  “请恕我不能同意您。”
  “——什么?”边令诚的眼神危险地拧了起来,“世子,您这可是包庇回护——”
  “对,我是。”李琅琊抱起双臂,把肩头的白色裘衣向上拉了拉,那姿态雍容华贵而从容不迫,“您尽可以向京城请旨来处置我。不过,容我小小提醒您一下,您那日和高仙芝元帅说的话,我可是听见了。”
  边令诚脸色一变。“什么话?”
  “‘看来元帅是执意不肯给咱家行这个方便了?’”李琅琊淡淡一笑,一根手指竖起来推了推那水晶的镜片,“然后高元帅道‘边公公!请好自为之!先前撤回潼关之前您就私自要求抽调朝廷发下来的粮饷,日后在太原仓,您又要求多分缯布!在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也怕是到了尽了!’”他居然一字不落把当日之话复述出来,满意地看见边令诚的面色渐渐发白。
  “世子,您这话无凭无据。”
  “怎么没有?”李琅琊挑跳眉,平日温和的面容居然看上去杀气逼人,“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皇甫将军那日也听到了。——您要请他来对证一下么?”
  “你——”边令诚气得嘴唇发白,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年轻人。“我大可以禀报圣上,你们串通起来诬陷咱家!”
  李琅琊似乎连说都懒得再说了,他的眉头一直都高高地挑着,眉宇间是深深的疲倦与不耐烦,那双眉细而长,却很浓密,黑如墨描。“边公公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这里还有书面证据。”
  “什么?”边令诚阴□。
  “您克扣粮饷的证据。不多,不过我想大约也足够了。”李琅琊翘起一边嘴角笑了笑,那模样居然像极了某个人,不过态度较那人更为沉静华贵,“您要不要试试看?”
  “我怎么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边令诚的眼神越发凶恶,“世子,如果您有所谓‘证据’,为何在长安城时不呈与圣上?”
  “啊,”李琅琊的眉挑得更高了,“第一,当时我千算万算毕竟太年轻,没有经验,忘了将它一并携往长安,后来圣上龙颜大怒,下旨即刻不得耽搁,我更是来不及回潼关取证据,所以,便有千般怨恨,也只能罢了。再者,您可以赌一回,就权且相信我手上确实没有证据。也可能您是对的,不过若是押错了,您千万莫要后悔。我不说穿,是给您面子,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公公,您莫要不珍惜。到时后悔怕是来不及。罢了,”他双手一摊,“您说罢,我已说完了。”
  边令诚给这话噎住了,他瞪着李琅琊,李琅琊双手复又笼到袖中,眯起眼睛打量他。李琅琊身材其实算得高挑,比边令诚高出不少,此刻他仰着头,那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羽睫不动,浓密如扇,眼神却是向下睨着的。两人的目光仿佛成了两把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交错着两股力量。边令诚盘算片刻,知道自己这一回合算是失败了。
  “世子,算咱家说错话,多有得罪。”边令诚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李琅琊仍旧站了好久,直到四周完全静下来了,才颓然跌坐到椅子里,双手埋到脸颊间,他未曾流泪,但身子却细细颤动起来。后怕,全然的后怕,他手里哪有什么证据,若是方才那局赌不赢,端华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端华……你不信我,便罢了……”端华,你并没有任何过错,可琅琊还是原来的琅琊,并非你所想那样不堪……当你了解全部的时候,你怕是会后悔的。

  第 34 章

  (三十四)
  那梦境又绵长又黑暗,梦中的他立于一扇大门前,门是华丽的,朱红的漆,金色的圆钉一颗一颗紧密而整齐地排列其上,四周寒风猎猎,他单薄的衣服被风掀起,可他感觉不到寒冷,只能感觉到全身僵硬,紧张,几乎要绷断。那门看上去尤其的厚重,似乎必须至少有两个人合力才能把它推开似的,可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推,意外中的,居然一推便开,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爬上这门后的高塔,他只知道自己要爬上去,不能停留,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指责声,他听不清,只能明白个大意,是指责他活着没有一点用,没有出息,只能给家门丢脸……他只能奋力地爬那高塔,受伤的身体剧烈地疼痛着,黑暗,寒冷,无止尽的黑暗台阶在面前延伸……他很想倒下去,就干脆倒在这里永远不起来,可他亦是始终能听到一个声音,高贵而亲切温柔,宛如清甜的甘泉。端华……端华……琅琊一直在你身边,你不能灰心……
  他冷汗涔涔地从梦中醒来,费力地撑开眼皮,他认出了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晚上了,屋内一灯如豆,明明灭灭,一个苗条而灵活的身影在那灯下忙碌着,他很想看清楚,奈何没法做到。
  “……琅琊?”他不自觉地低低叫出声。
  那人闻声转过来,走近了,端华方看清楚那是颜钧。“你终于醒了,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可是要什么?”
  “啊……不是,多烦颜兄费心了……”他垂下眼,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右手一撑,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又倒了下去。
  “你多少也小心点好不好?”颜钧把手中的盏子向桌上一磕,走过来扶他坐好。
  端华被方才那一痛弄得完全清醒了。“你这个家伙!”他愤愤道,“拍我一掌那么用力做什么,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你还好意思提起!”颜钧看来是真生气了,狠狠一拍桌子,盏子里的水被溅出来一半有余,“你什么时候才能用脑子思考一下再做事!你今天要是杀了边令诚,会有什么后果?!”
  端华语噎,末了只有自觉理亏地垂下头:“抱歉……我——”
  “算了算了!”颜钧好像有些于心不忍,挥挥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末了自顾自地坐到床边,“这下算是了结了,封将军和高元帅,已经都被……”
  端华搁在床沿的手指一抽,但即可恢复了平静。室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两人都在痛苦着,担心着。只是各自想的事情有相同也有不同。
  “我方才是怎么了?”半晌他才低低开口。
  “我扶你回来,一进门你就昏过去了,请了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急怒攻心加上连日倦怠,好好休息就没事了。”颜钧道,“你啊你,做事不可冲动!都道官场似战场,可你以为这战场就不似官场了么?——要不是今日世子挡了那么一下——”
  “不要跟我提他。颜兄。”端华冷冷道。
  “你啊!”颜钧摇摇头,“不是才道要和世子说清楚除了这误会么?怎么又改口了?”
  “你没听见边令诚说什么?上奏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的!”端华也顾不得伤口,狠狠捶了一下床沿,“都摆在这里了,你该怎么办?!”
  “你真相信边令诚说的?……你宁愿相信边令诚也不愿相信世子?”颜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端华一愣。颜钧看着那两条英挺的剑眉越蹙越紧,那平日俊朗的眉宇狠狠地纠结着,皇甫端华慢慢低下头去,双手掩住脸。他的声音沉闷地从手掌间溢出,听不出任何情绪:“颜兄啊……你给我一个不信边令诚的证据罢,不多,我只要一个——我现在不能做决断。”
  颜钧许久没出声。过了片刻,他伸手,把灯移近了些。“就凭你二人多年情谊。”
  “情谊?”皇甫端华干而冷地笑起来,“情谊?——情意?”颜钧并不明白他说的是“情意”而非“情谊”,“什么情意都没有用,想来安禄山才叛乱之时,我将拜金殿,再深厚的情意,不也是一夕之间就各自离散?再后来呢?颜兄,你分明都看着了,到底是怨我,还是怨他?还是怨边令诚这样的奸佞小人,怨这世道?呵,”端华抬起头,下颌垫在胳膊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残灯,“怕是谁也怨不着。只是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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