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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长安幻夜同人)谁辨他乡与故乡-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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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虽然失去权力,可是想要重掌权力的谣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李琅琊明白,这天地间从来就没有空穴来风这一回事,无风不起浪,有谣言,必有事实。虽然可能传言过于夸张,他也要解决掉一切隐患。
  他其实痛楚万分。那些长安盛世中与叔皇旧日相处的日子,他依稀记得李隆基那时候对自己多么疼爱——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叔侄之间就暗地里反目成仇的?
  “各位前辈先别忙着自谦。”李琅琊笑意盈盈,话锋却陡然一转,语气一下尖锐起来,像把刀子直刮人耳膜,“各位既然是前辈,想必比我等小辈更懂忠君之事,所谓尽尽人事,晚辈今日也不多言,只是要问各位一句——”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一边的赵仪然。
  “——如今军费紧缺,各位可愿捐银支持朝廷征战呢?”赵仪然笑眯眯地接上下半句。
  众人陡然陷入沉默,随后不知从何处而起,就像一阵冷风拂过了席间,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快连成一片喧哗。
  李琅琊冷眼望着众人交头接耳,用胳膊肘轻轻拐了赵仪然一下。赵仪然用余光看他,只见李琅琊一身黑衣,瘦削的腰板挺得笔直,也几乎是与此同时,赵仪然看见他嘴角浮现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捐银一事……”
  喧哗声越来越大,李琅琊几乎没办法说话,他皱了皱眉,干脆放下酒杯,安静地看着众人。
  “敢问李大人——”一片嘈杂中终于有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如今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何故又出捐银一事呢?”
  李琅琊根本就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打量他。倒是一旁的赵仪然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正因为战事将要结束,所以要一鼓作气消灭叛军,军饷上绝对不能有差池,诸位应该心中都清楚,朝廷连年征战,国库原本存银几乎用尽不说,民间亦是生产凋敝,哪里能收得上税?所以,只能求各位屈尊前来,向各位求助了。”
  席间陡然陷入一片沉默,以至于赵仪然最后几个字在安静得异常的房间内荡漾出一片回音。
  “如何?各位是应,还是不应呢?”赵仪然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随即却举起酒杯一口饮尽,“不管今日诸位应还是不应,我赵某人都先将这酒喝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几乎都从赵仪然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于是他们吧目光投向李琅琊,年轻的丞相从方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安静地垂着一双凤眼立在那里,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干。大约是感受到了别样的安静,李琅琊才带着一点恍惚抬起头来,只是这一下他眼中的恍惚就不见了,而是重新换上了冰冷理智。
  “应,还是不应?”他冷冰冰地吐出这一句话。
  众人开始骚动,有些人已经有了想欠身离去的意向。李琅琊冷冷地凝视他们。
  “李丞相——”
  “这凭的是什么!你等口口声声说要支持朝廷征战,你等为何不捐银?”
  “呵呵!”李琅琊脸色一变,一声冷笑几乎让所有人汗毛倒竖,“那么如此说来,就是不应了?诸位,你们不是要旧帝重登宝座么,如今的表现可是不诚心哪!”
  他最后这一句话一出口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虽然早就有预感,可李琅琊撕破脸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后悔不迭地发觉这场宴席是真正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李……李大人!这不可胡乱猜测……!”
  “我何时胡乱猜测!”李琅琊陡然拉高嗓音,一拍桌子,用力之大桌上的酒杯给他一下震倒,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就算我方才说的有错,你们这帮人贪赃枉法的事情又怎么算?!”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李琅琊左手伸进怀里摸出一叠纸来,抬手一丢,那些纸片就纷纷扬扬地撒了满屋子:
  “——你们当我都没有证据么?!”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怒喝,他大权在握已久,积威难当,这一声断喝顿时让所有人都面无人色。这批人的确心中是想着将李隆基再扶上宝座的,李亨与父亲素来不合,所谓羽翼未丰还不曾坚壁清野,若是战事平定,他们这一批人哪里有好日子过?所以他们自然是一心希望李隆基重登帝位的。谋划不是没有,只是并没有露出什么痕迹。他们总以为这就没事了,谁知道李琅琊完全不按常理行事。
  “李大人……在下这就告辞了——”
  “……我等告辞……”
  一片衣襟窸窸窣窣的响声,几乎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地起身想离去。
  “谁敢走?!”李琅琊一声断喝气势逼人,众人一颤一愣之下,门已经被一脚踢开,一身红衣的八重雪立在门口,绝丽脸孔冷若冰霜,手上一把苗刀细长,在傍晚从门外射入的余晖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等什么,还不动手!”这边赵仪然一声大喝,八重雪几乎是同时抬起手一挥,手下金吾卫就从门后抢进,进门不论是谁举刀便砍。顷刻间房内陷入一片血海,哀号声撕心裂肺,赵仪然一把拖住李琅琊就往门口去,八重雪一手执着苗刀,冷冷地望着屋内的景象。文官们手无缚鸡之力,年纪又皆偏大,哪里能逃得过武将们雪亮的刀刃?片刻之间活着的人就不剩下一半,八重雪走上几步,一手将李赵二人格在身后。
  “你们出去罢。”他的声音依旧冷得可怕。
  刀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和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血腥气一下子升腾起来,几乎要把人呛死。赵仪然急着将李琅琊向外扯,因为他清楚地看清了李琅琊脸上的表情变化——长长的羽睫颤抖地半合着,与方才说话时的冷酷截然相反,他苍白的嘴角一直在不停地颤动,脸色更是一片死白。李琅琊脸上还有不知何时飞溅上去的血迹,那殷红的血迹衬着惨白的脸色,看得赵仪然心惊不已。
  “喂——快走!”
  李琅琊的手颤抖着,在一片混乱中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就是这出得房间的几步路竟然无比艰难,就在他们要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他转头看了一眼:八重雪面上冷若冰霜,一把苗刀已经挨上一人颈间。李琅琊不知怎么的突然发出一声比垂死之人更加撕心裂肺的喊声。
  “——不!不要!住手!住手啊!”
  八重雪手上微微一顿,下一刻雪亮的刀刃更是狠绝地抹出,赵仪然这边反应同样够快,一把死死扯住近乎疯狂的李琅琊,手上一下狠劲一把将他拽出门去,八重雪大步踏上前,用力将门呯地一声从里面合上。
  惨叫声和血腥味一下子变得隐约起来。李琅琊近乎脱力,整个人软软地被赵仪然扶着。赵仪然看见,那张文雅清秀的脸早就泪流满面了。
  廊下站的是排排手握刀柄的金吾卫士兵。李琅琊却什么也顾不了了,他跌坐在廊下,用手掩住了脸,赵仪然听见断断续续、痛楚不堪的哽咽声音:
  “我、我其实……我其实真的不想如此啊……”
  赵仪然静静地立着,廊子那头,门内的哭喊声依旧撕心裂肺隐隐入耳,他也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帝王人臣之争,何等残酷。
  他安抚性地将手搭上抽泣着的李琅琊肩头。
  “唉……”幽幽的叹息声从他口中溢出,“你啊……还是少了狠劲……”
  自己终究是不适合官场的。李琅琊哽咽着,模糊地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廊子那头的门被打开,八重雪一把苗刀提在手上低垂着,刀尖向地,还在滴着点点滴滴的血。他慢慢地跨出门口,身后金吾卫三三两两跟着他走出来,夜幕已经降临,强劲的穿堂风在廊子上刮过,一下子就把血腥气带起来送到人面前。李琅琊脸色一白就想干呕,赵仪然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带起来,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两下。
  八重雪步伐稳定,脸色却也有些发白。他走到李赵二人面前。
  “二位,手下人自会处理房内状况。在下告辞了。”
  李琅琊深深地低下头去,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第 96 章

  (九十六)
  没人知道那日的事情是如何收场的,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可那哗然却也仅仅止于哗然而已。因为没有人会不识好歹到去调查这件事。从皇帝暧昧不明的态度来看,皇帝是根本不想提这件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就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不出两日,平章事赵仪然就递上了折子,历数被处决者阴谋复辟、贪赃枉法之过。说是先斩后奏,众人心中其实谁不与明镜一般?旧党家眷全受牵连,流放的流放,处斩的处斩。
  开始堂下还有些迂腐的老家伙说这件事于礼法不合等废话。平章事赵仪然昂然一顿针锋相对的对话最终戳得所有人都噤了声——也就是这时候众人才发觉,本该充当辩手的李琅琊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
  李琅琊慢慢踱进小院的拱门,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他这两日脸上愈加苍白。良心的不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匡正帝王之道,与良心,二者简直就要把他活生生撕成两半。自从这件事办妥之后,他也没有与皇帝单独会过面,而是早早称病告假了。
  自古忠义难两全。
  李琅琊缓步转过廊子,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立在廊下的皇甫端华。廊子外头正淅淅沥沥地滴着冬日的冷雨。端华立在那里,合着眼仰起头,似乎正在思索些什么,连李琅琊走进来他都不曾瞧见。他脸上的神色沉寂而深刻。李琅琊几乎立刻就肯定,他在下着什么决心。那下决心的神色让李琅琊不安,以至于他当场就喊了出来。
  “端华!”
  端华立刻睁开了眼睛。待看到廊子这头的李琅琊,他立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来。李琅琊看在眼里,马上感觉到鼻尖涌上一阵酸楚的欣慰。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那日元宵灯会时,他们二人似乎如此凑巧地双双想通了许多事情。
  端华快步走过来,李琅琊很自然地伸过一只手,端华更加自然地握住。二人之间就这么静默了片刻,然后端华的目光敏锐地在李琅琊脸上逡巡了一遍。
  “琅琊……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李琅琊脸色越发的白,他转身想要推门进屋去。
  端华后脚跟着就踏了进来。他在迟疑着,似乎是有些话想要说。
  “……其实,前几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他低声道。
  李琅琊身子立刻一僵,他带着几分惶恐转过身来:“你不是出不去么?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
  “呵……”端华低沉地笑着,深黑的眉目之间一片恍然,“长安城整个传得沸沸扬扬,九郎,据我听来的有许多个说法呢,不如我说一遍,你来告诉我哪个才是对的?”
  “谁告诉你的?!”
  端华摆了摆手,那动作并没有多少计较的意味在里面。“颜兄他还不曾走呢。”
  李琅琊重重地坐下去,身子在榻上柔软的锦垫中间晃了两晃。那种虚弱已极的神色让端华皱起了眉。他走上前去,跪坐下来,用另一只不曾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李琅琊圈在怀中。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他将脸埋在李琅琊颈窝间蹭了几下,“你不适合做这些事。”
  李琅琊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我其实不想这样……”他缓缓道,神色凄楚,“可是天下人谁会信我……我明白这事的确是卑劣之极,可是我不做又能如何呢……陛下不能坐稳帝位,于我们有恩之人不能脱出险境……”他低下头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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