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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赛金花本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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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受了不少义和团的害了,现在又被误指是义和团,岂不太冤枉?”瓦听了我这话,便信以为实,随着就下了一道命令,不准兵士们再在外边随便杀人,洋兵见到这道命令,行动才稍稍敛迹。其实,那时北京城里当过义和团的人还多着哩!这时候,洋兵对待中国人不论你是官是民,是年迈,是幼小,只要用着了,就随便拉去充苦力。你的力量若薄弱,不能胜任,就用皮鞭子抽打一顿。在街上,常常看见一个弱不胜衣的白面书生,或皓首龙钟的老头儿,拼着死替他们扛东西,叫人看着心里实在难过!有一天,作过都御史的陈壁也被洋兵抓了苦力,我一见真急了,我同陈是很要好的朋友啊,赶紧着跑了过去,对他们说了说,才解脱下来,咳!这时候简直成了亡国的状态了。
  因德国公使克林德在北京遇了害,德国兵也就最恨中国,尤其恨慈禧太后。他们一到北京,就在各处里找她,打听她的踪迹。他们常气愤愤的对我说:“中德两国的邦交,素来很和睦,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把我们公使给害了?那都是这个老女人的意思,非得把她的肉剁成一块一块,晒成了乾子带回国去,方能消恨!”我总是劝解他们,说:“害死你们公使的,不是太后,是义和团。她整天价住在宫里,又不常出来,怎么能晓得外边的事?”他们又问:“她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去了?”我说:“谁也不知道她躲在什么地方去了。”
  “赛二爷”这个名儿,在那时,也弄得传遍九城,家喻户晓了。
  每天拿着名片来谒见我的人,一个挨一个,有为联络情谊的,有恳求代为说项的。我这个人又是“有求必应”,生就来的一种好揽闲事的脾气。有些王公子弟便拜我做干娘,为的当成了亲戚走动,好借些护庇。
  这时候,我练得很会骑马,人家见我喜欢这个,也就买马送给我;我自己遇着好马也买。我有四匹最好的马:一叫铁皮青滚地雷,一叫烟熏骅骝,都是一色纯青,好膘头,称得起上驷之选的;一匹小高丽马,是内务府宗二爷送给我的,个子虽小,却极健干,又好胜,同大马在一齐走时,它不许大马在它头里走;一匹“墨里藏针”
  的骡子。我出门的时候,常是骑马,也不走很快,后边跟着几个仆人和马,大家一望便知是赛二爷过来了。京里人同我感情都很好,有一次,我正骑着马在街上走,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手里拎着个瓶子,里面打的醋。我问他:“你买醋作什么?”他答:“吃饺子。”
  我说:“回去告诉你妈妈,多包点儿,赛二爷一会儿到你家去吃饺子。”这家果然就包下许多饺子等着我,我不过是闲磕牙罢了,那里好意思的真扰人!北京的街道,那时太腌了,满街屎尿无人管。洋人最是嫌腻这个,便下了个命令,叫商家住户各自打扫门前的一段,倘有一点污秽,查出来是先打后罚。他们这种办法,固然太厉害些,可是北京的街道却赖以洁净了许多。后来西太后回銮抵京,看见街上比从前又整齐,又干净,很是欢喜,很夸赞洋人们能干。
  〔附录〕联军挟战胜之余威,入据京城,行动无所顾忌,任着意儿奸淫抢掠,实堪痛恨!惜庚辛史籍对此事记载多不能详。兹略录数节于此:“联军皆大掠,鲜得免者。其袒匪之家,受伤更烈,珍玩器物皆掠尽。……妇女虑受辱,多自经,朝衣冠及凤冠补服之尸,触目皆是。有自经久,项断尸坠者。”(罗《拳变余闻》)“联军占领北京之后,曾特许军队公开抢劫三日。……在英国方面,关于此类行军特长,却曾被以一种特别方式,所抢之物,均须缴出,一齐堆在使馆大屋之内,加以正式拍卖,如是者累日。由此所得之款,按照官级高低,加以分派,其性质略如战时掠获金。因此之故,无一英人对于抢劫之事,视为非法行动。而且英国军官曾为余言曰:印度军队,对于战胜之后而不继以抢劫一事,实绝对不能了解。所有此地各国军队,无不一致公推印度士兵,最善于寻出各处密藏之金银宝物。在日本方面,则对于此种掠夺之物,照例归于国家。由此所得之款,其数至为不少。据日本某将军之报告,只天津一处抢劫所得者,即有二百万之多。至于美国方面,对于抢劫之事,本来禁止,但美国军队颇具精明巧识,能破此种禁令,为其所欲。俄国军队抢劫之方法似乎颇称粗野,而且同时尽将各物毫无计划的打成粉碎。此外法国军队,对于各国军队(之抢劫行为)亦复绝对不曾落居人后。”(王光祈《庚子联军统帅瓦德西拳乱笔记》)“八月初六日,洋使入内宫瞻仰,各街巷渐有人行走,有卖菜者,早半日可买,午即收,仍闭市。自洋兵入城,无日不入民居搜求什物,衣箱书籍均倒置而倾出之,十室九空,非止一宅一人也。初八日行路人渐自比昨日多些,然耳语者甚众,仍带仓皇凄凉之色,良可悯矣!十二日晚,洋人入宅大掠,前此小掠不计也,至是已十余次入宅矣。余均听其搜取,且日日出门颇失迎迓也,呵呵!”(某氏《庚子日记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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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鸾殿之失火
说起宫里失火的那回事,便想起一般无聊的人,捏造蜚语作践我的可恨了!他们说我天天夜里和瓦德西一同睡在西太后的龙床上,有一天,睡到半夜,着起火来,我俩都赤裸着身子,由殿里跑出。
  这简直是污辱我,骂我。我同瓦的交情固然很好,但彼此间的关系,却是清清白白;就是平时在一起谈话,也非常的守规矩,从无一语涉及过邪淫。这都是有人见我常常同瓦骑着马并辔在街上走,又常常宿在他的营里,因此便推想出我们有种种不好的勾当来。
  瓦德西虽住在宫里,可并不在殿里睡。他是在仪鸾殿(在西苑)的旁边,觅了一块静洁而又风景幽丽的地方,搭起一个帐篷,办公睡觉差不多全在里面。那次失火是因为几个兵士的不加小心,损失还很不小,把一个参谋长烧死在里头。
  他们的那些军官感觉到寂寞的时候,倒也想找个姑娘来陪着喝喝酒,常是恳求我给他们作介绍。我推辞不过,便派人到外边去叫,叫来的都是些班子里的姑娘,她们因贪图挣钱,也都很愿意来。
  来一趟是给一百银元。她们往里面去陪酒时,我独自一人便在旁屋内闲坐。闷了就烧口鸦片烟抽。我的烟瘾就是在这时习染上的。
  瓦常常对我说:“宫里的东西,你喜爱那件,尽管拿走,没有什么关系。”我总是想:皇家的东西,民人怎么应该随便拿着走?口里只好说句“谢谢”便算了。有一个“五福捧寿”的瓷盘,釉质彩绘都很精细,款式也好,瓦用它盛水果,我一见很喜爱,他就说:“送给你吧。”立刻就要派人给我送到家去,我忙着说:“等一等,我自己带着走。”这样才敷衍过去。我怎么能随便拿宫里的东西呢?瓦回了德国,还连着给过我几封信,我都是托一个留德的学生替答复;因我只能说德国话,不能执笔写文。后来那个学生离开了北京,无人代我写信了,渐渐的音问遂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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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和时之谆劝被戕德使克林德夫人
当开和议时,态度最蛮横、从中最作梗的要算德国了。他们总觉着死了一个公使,理直气壮,无论什么都不答应。尤其是那位克林德夫人,她一心想替她丈夫报仇,说出来许多的奇苛条件,什么要西太后抵偿罢,要皇上赔罪罢,一味的不饶,把个全权和议大臣李鸿章弄得简直没有办法了。我看着这种情形,心里实在起急,又难过,私下里便向瓦德西苦苦的劝说了有多少次,请他不必过于执拗,给中国留些地步,免得两国的嫌恨将来越结越深。瓦说,他倒没有什么不乐意,只是克林德夫人有些不好办。于是我便告了奋勇,愿作个说客去说她。
  我见着了她,她对我的态度还很和蔼,让我坐下,先讲了些旁的闲话,然后我便缓缓的向她解释,说:“杀贵公使的,并不是太后,也不是皇上,是那些无知无识的土匪———义和团,他们闯下了祸早跑得远远的了。咱们两国的邦交素笃,以后还要恢复旧好呢,请您想开些,让让步吧!只要您答应,旁人便都答应了。”
  她道:“我的丈夫与中国平日无仇无怨,为什么把他杀害?我总要替他报仇,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
  我说:“仇,已算是报了。我国的王爷大臣,赐死的也有,问斩的也有,仇还不算报了么?”
  她又道:“那不行,就是不要太后抵偿,也要皇上给赔罪。”说这话时,她的态度表示很坚决。我想了想,遂说:“好吧!你们外国替一个为国牺牲的人作纪念,都是造一个石碑,或铸一个铜像;我们中国最光荣的办法,却是竖立一个牌坊。您在中国许多年,没有看见过那些为忠孝节义的人立的牌坊么?那都能够万古流芳千载不朽的!我们给贵公使立一个更大的,把他一生的事迹和这次遇难的情形,用皇上的名义,全刻在上面。这就算是皇上给他赔了罪。”
  经我这样七说八说,她才点头答应了。这时候我心里喜欢极了,这也算我替国家办了一件小事。听说条约里的头一项就是这事哩!这个牌坊就竖立在东单牌楼北边,克林德遇害的那个地方。
  等到民国六年欧战告终,德国战败了,中国政府把牌坊拆除,挪到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改称“公理战胜”牌坊。当时曾举行一个过盛大的纪念会,他们因我和这个牌坊有些关系,也邀请我去参加。那天莅会的人很多,钱能训、段祺瑞诸先生都有演说。会后还合摄一影,里面有个女子,站立在前排,那便是我。
  〔附录〕奕李鸿章等所拟就之《克林德碑》文:国家与环球各国立约以来,使臣历数万里之远,来驻吾华,国权所寄,至隆且重。凡我中国臣民,俱宜爱护而恭敬之者也。德国使臣克林德,秉性和平,办理两国交涉诸务,尤为朕心所深信,乃本年五月,义和拳匪阑入京师,兵民交讧,竟至被戕陨命,朕心实负疚焉!业经降旨特派大臣致祭,并命南北洋大臣于该使臣灵柩回国时,妥为照料。兹于被害地方,按其品位,树立碑铭。朕尤有再三致意者:盖睦邻之谊,载于古经;修好之规,详于公法。我中国夙称礼义之邦,宜敦忠信之本。今者,克林德为国捐躯,令名美誉,虽已传播五洲,而在朕惋惜之怀,则更历久弥笃!惟望译读是碑者,见物思人,惩前毖后,咸知远人来华,意存亲睦,相与开诚布公,尽心款洽,庶几大和之气,洋溢寰区,既副朝廷柔远之思,益保亚洲升平之局,此尤朕所厚望云!(据《清季外交史料》卷一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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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马中伤
这是我一生最危险的一桩事,现在想来还为之战栗不已!有一天下午,我骑着那匹名叫铁皮青的马,到王长林家去闲玩———长林同我们孙三爷是拜盟弟兄,这时他虽已搭班演戏,但还不甚红。玩了多半天,天已深黑,我就派仆人回家去拿灯笼,因出来的时候,原想早些回去,没有带着。仆人去了很大工夫,也不见回来,我等的起了急,不耐烦再等,就要独自骑马回去。长林竭力拦挡着不叫走,说:“再等一会吧!若还不来,我送您回去。”我觉着没有什么要紧,全是熟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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