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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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必生事端。况荆州新败,主公染病,军心不稳。
曹操之死,虽有大利,奈何其人死得早了一些。若期年之后,我军兵马精熟,粮草已备,旬月之间,可取雍凉,然此时也,我与彼胜负之数,唯在五五之间。”
“兵危战凶,有五五之数,已是够了。”我一边听,一边心里发凉。
父亲攻东吴,起兵就达七十五万,虽是虚数,但也算兵多将广,怎么我要起兵,人却这么少呢。转念一想,其实人不算少,只是这两年发展得太快,地方太大,所以人显得不够用了。更何况,仅荆州一地,就被关羽丢了近七八万兵马。不过,我军虽然不多,雍凉二州却也强不了多少,此时形势大好,若不用,实在可惜了。
想着,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不由先自笑了。
孔明道:“少主为何发笑,可是亮说错了什么?”
我忙道:“非也非也,是禅自己想到一个笑话。龟为盗,劫蜗。蜗白之于府,府官令陈其情,蜗长太息曰:其时太速,吾不得见也!”
孔明与许靖大笑,连有些古板的法正也不由莞尔:“不错,我们就是那只乌龟,虽然爬得慢,但是还可以打劫比我们更慢的蜗牛!”
止了笑,孔明续道:“北定雍、凉,可出祁山……”
经过三天细致的研究,终于确定了北进的人选。我要亲掌大军,而且带着父亲。若成功,我们便稳据长安,收复雍凉,若失败……
我不认为我会失败,因为如果在这种大好的形势下都失败了,那我也就干脆降了算了。
蜀汉正入于全盛时期。虽然丢了荆州,但是内部的管理上反而更加协调(我这样想是不是太过混帐?)。
关羽太过强势了,他的存在,已经影响了益州内部的团结,他与马超争高下,与黄忠论高低,把自己抬得太高,所以他会有此败(我这样说是不是没有良心?)。
由于我的存在,荆州虽然丢了,部队也损失了大半,但是将领们除了关羽、赵累和傅士仁,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而且由于我们的失败,无论是曹魏还是东吴,都会对我们产生轻视的心理,这使我们的出击带有了突然性。
此时,曹操四子争位,无暇他顾。而东吴刚接手荆州,正忙于内部消化,一面防备我军东进,一面防备曹军南侵,荆州到了他手,虽然地盘大了些,却也再没人帮他抵挡北面的强敌了。
此一战,在军事上孙权和吕蒙是胜了。甚至,吕蒙在关羽已然逃出生天的时候,还能带数百轻骑,昼夜兼程追上我们,几句话逼的一代英雄自尽而亡。这固然是关羽性格缺限,却也充分体现了吕蒙其人对于战场、对于敌手的准确把握。
我自问,就算是我与吕蒙易地处之,以我曾经拥有的熟知历史的优势,也绝对无法做得比他更好。
但是,在战略上,孙权得了荆州,并没有什么好处,他已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北方曹魏的军队压力之下,而且再不会有任何人来帮他。当曹魏内部稳定之后,他面临的压力将大大增加。
如今,我们面对的雍凉二州,就如一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美餐,而且没有可以阻挡我们前进的人横在那里。如果此时还打不下这两个州,那以后还打什么仗呢?
一切都在悄悄的,紧张的部署着。一道道指令迅速的在军队里传播着,一纸纸公文飞快的在州府间传递着,一队队士兵从不同的地方向汉中集结。
我不要六出祁山,也不要九伐中原。
对我来说,战斗一打响,那便是一场决战!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三十三章 锦马超
“马将军到了,把他直接请入我的小客厅。”我对赵正喊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入议事厅。赵正此时已被我调到身边,充任护卫统领。他的忠心和勇敢,一直都是我十分欣赏的。任何事情交到他的手中,都可以很放心。
虽然他的武艺并不是很高强,但我并不需要用他来冲锋陷阵。我对用人的看法是,每个人都有他合适的位置,小才大用固然不妥,大才小用同样是一种浪费。
此时议事厅已是乱成一团,谋士们准备着作战的地图、资料,筹划兵员抽调、进军路线和粮草补给方案。当北伐的事定下之后,为了保密,这些人就不能回家了,全部吃住在这里。
让我感到痛苦的是,法正又病了。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这种事,实在是让人感到十分痛苦的。但是人不能与天抗,也不能与病抗。
我探望了他几次。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病起来心就痛得难以忍受,呼吸急促,脸肿得发紫。我把最好的大夫都派到他身边去了,但是只怕此次他很难挺过去了。
所以,实际的工作要由孔明来负责。而我只是对人的使用粗粗过了一遍,就累得受不了。但是,那些枯噪的姓名、履历,在孔明眼中是鲜活的,生动的,会颦会笑会说会动的。
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任何人只要见过一面,他就绝不会忘,看到一个名字,他也可以丝毫不差的把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讲述出来。他的超绝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我,更不可能管窥其高渺。
此次北伐,张飞、李严和孟达是不能动的,他们所守三郡,是益州的大门--虽然北伐是大动作,但也不能因此而把家丢了。
在历史上,孟达会于今年叛变。但是现在,他既没有害关羽死,又没有被刘封欺负,投降的事应该可以缓一缓的吧。在益州诸将里,他也算得上文武双全,功劳卓重,没有理由,我也不敢动他,虽然在我心里,真得很想马上把他换掉,找相贴心的人来顶替他。
此次出征,对外号称是举国之兵,但其实,所有兵力不过三万,但具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包括了父亲手中的白耳军和孔明亲自训练的虎步营。
此时正是春耕时节,是不宜征战的,所以不可能大范围抽调平民。甚至,由于路远难行,大部队的运动不仅难以展开,而且全把国力拖跨,我们要打的是攻心战。
我们初步拟定的是兵分两路,我随中军出陈仓,破扶风、取新平、安定、攻金城,而马超引兵出祁山,攻西城、翼城、取南安、狄道、攻金城。
此时,曹魏唯一能战的部队便在金城,守城的是一个名叫苏则的没听说过名字的人物。
相比之下,中军的道路远上一倍有余,但借着已取长安之势,席卷数郡应该不成问题;而马超所行路线由是他多年经营之处,若取不下,那实在要说他本领不济了。
走进大厅,谋士们开始站起,对我行礼,我对此很不满意。我认为一旦把这些人召集在一起,那作战就已经开始,在此时,军务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而一个专心一致的人,是不应被旁边的人或事打扰的。
才进入内间,诸葛乔已快步走过来,悄声在我耳边说道:“苏氏又去见王爷,被阻在外面,我们要不要……”
我心头一乱,这个女人!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当前重事,莫过北进。让人把她送回家,看管起来。待我们全到了长安,再放他一家团聚,让他做个平常百姓,安享一生吧。”
诸葛乔道:“我们想让她安静,只怕她不肯呢。虽然她没什么力量,但众口烁金,若影响了少主前程,只怕不妥。”
又来了,我抓抓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想着,眼前又一次闪过那女人一双凶狠而恶毒的眼睛。
杀了她么?现在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手握重权,一言可定人生死。父亲和法正的重病,使整个益州的权力到了我的手中。我有任何的举动,只要悄悄进行,都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搔动。
但是,我不想这样做,不是因为心软,不是因为仁慈。只是不想,不愿。
“给她多送些柴米银钱之属,安定了她的生活,让人好好劝劝她。”我低声说着,“记着,不许伤害她,更不准动她的儿子!我们已经对不起她了。”
诸葛乔点头去了。
这件事,其实已成我们两个的心病。对付刘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心无顾忌,但对付刘铭的妻子,虽然诸葛乔会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冷静的分析,但在感情上与我完全相同,终是难以下手。
算了,过一天算一天,也许这两年,他一家就会忘记这些事,不再与我做对了呢。
赵正快步走来:“少主,马将军来了。”
我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然后转身向客厅走去。
小客厅按照我的吩咐,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还特意的摆放了几盆鲜花。马超是个讲究的人,我不想让他感到不快。
站在阶前,便看到厅中银光闪耀,那是马超身上的鱼鳞甲和头上的狮头银兜在闪着光芒,素白色的锦袍一尘不染,整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房间里多了一株雪树银山一般。
我快步走入屋中,竟然感觉屋子里有些冷厉,在那层层叠叠的银光中,我竟似隐约嗅到一种血腥之气。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幻觉,是由于我对眼前这个人太过向往而产生的幻觉。
虽然有个别人认为马超并不出色,甚至认为勇而不仁,见利忘义,不可依靠。但我却一直觉得,一个人如马超这样,将天下英雄曹孟德追得落花流水,才不妄活了一生,才算是真正活得精彩。虽然他败了,但哪怕一生有这样一次,也就足够了。
透过银光,我细看马超的脸,才发现他已不年轻了。虽然皮肤还是那样白,剑眉还是那样挺,目光依旧有如水波般流动着,但双眉之间,眼脸之下,已经出现了细细的纹路。岁月的痕迹,已然无可避免的刻上了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的面孔。
他曾是一代诸侯,降顺以来,被闲置,被打压,被疑忌了这么长时间,再无独领一军的机会。放眼故国,无力回天,家恨国仇,其深如海,如何不忧愤悲痛,摧肝断肠。他又何能不老。
马超也在打算着我。他并没有见过我,而父亲身体康健时,也不会让我与这些掌控一方兵马的人物有所交流。
他看着我,目光中有几分迟疑,甚至有几分失望。是我略带几分肥胖的身材和平庸无奇的相貌让他看不起我么?是我过于年轻让他感到靠不住么?
这样想着,我忽然大笑起来,躬身施礼道:“孟起叔叔好!您可算来了,我都想坏了。”
马超曾是益州官职最高的一个,在汉天子所封的官职里,他甚至比父亲还要高一些,现在也贵为骠骑大将军,兼领凉州牧,虽无实权,但威望还在。
马超这才抱拳施礼道:“马超来迟,望世子殿下赎罪。”
为了报仇,他不仅在父亲面前低头,而且对我这个孩子弯下了腰,他的心中,是否会甘愿呢?
身为一方霸主,统领数万精兵,纵横雍凉二州,建下奇功无数的他,此时心中会如何做想?他对我的这一礼,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无奈?
刹那间,我曾经坚定的内心忽然动摇起来--我这样做,会不会真得给自己造就了一个强敌呢?父亲,一生阅人无数的父亲,难道会不如我么?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三十四章 词锋
“孟起叔叔快快免礼请坐,侄儿年轻识浅,却也常闻父亲赞许叔叔乃当世英杰,豪武雄烈。当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