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犬不吠-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由于四周没有通光点,因此天花板上是一排的炽光灯。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费长乐轻敲门,没有回音。轻轻转动门把,没有锁死,于是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费长乐一愣,随即身体赶在了大脑之前,抓起站在孙雅仁身后孙经成的头发,高举过头,在孙经成的话音刚到嘴边之时,一记右直拳,打断了孙经成所有的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迷不醒。
时间倒退,还原费长乐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
孙雅仁双手被铁丝束缚在一起,手腕周围摩擦至破皮见红。向来整齐服帖的黑发散乱不堪,孙经成右手揪住孙雅仁的头发,重重的按在黑色桌面上,衬托出苍白的皮肤。
上半身的衣服整整齐齐,孙雅仁西装裤及内裤被拉至膝盖下方,孙经成左手用力拍打着孙雅仁臀、部的肌肤,片刻,便起了红色的淤痕。
随着孙经成前后的摆动,孙雅仁沙哑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呻、吟声,仿佛一只猫咪在哀吟。
费长乐和女性的房、事虽不少,但他所处的时代,还没有所谓的S、M。就算有贵族老爷喜欢虐、待的,但没有人是喜欢被虐的。
因此,当看到这一幕时,费长乐的视线都凝聚在了孙雅仁被束缚的手腕上。
作为保镖,费长乐想也没想,就动手了……
___________________
随手一甩,堂堂孙家大少爷像死鸡一般被扔到了墙上。
转过身,费长乐一愣,刚才还是“被害者”的孙雅仁,此刻已经拉上了裤子拉锁,系好了皮带,黑色衬衫系到最上方的纽扣,掩盖住纤细苍白脖颈。
左手将头发向后梳理,嘴角叼烟,右手按下打火机,眼神淡漠的看着费长乐。
“差一点就绝顶了。”语气很轻,但费长乐还是隐约听出了里面的抱怨。
孙雅仁瞥了眼被扔到墙上,又滚落下来的孙经成,嘟哝道:“麻烦了。”
拿起电话,按下几个号码:“马云,带着孙经成的小弟上来,顺便叫上谭文。”
落下电话,孙雅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费长乐,费长乐短暂的思考后,终于了解到,这是孙雅仁的特殊嗜好。 “有什么想法?”孙雅仁问道:“关于现场直播。”
“没看清楚。”
……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在费长乐不经意之间,孙雅仁仔细的观察了他的眼神。
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别别人压在身下,会有什么表情?一般会有鄙夷、轻蔑、恶心……不一而同,对孙雅仁来说很有趣。
可是,费长乐的眼中,什么也没有。
空空荡荡,和在操场上初见他时一样。那个男人的眼睛里,从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除了几小时前因为老太太,费长乐说了一句狠话之外,他的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
孙雅仁想看,费长乐暴怒的摸样。他想,他一定能立马射、出来。
“你奶奶醒了,知道?”
看着费长乐的瞳孔闪烁了下,孙雅仁饶有兴致的盯着费长乐的表情,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手机,传来男人的声音,如铜钟般醇厚,沉重:“经成在你那里。”
深吸一口烟,孙雅仁回答:“是,父亲。”
从进入孙雅仁的宅邸的铁门开始,除了孙雅仁和手下特质的手机,包括他给费长乐的手机,其余的,信号一律受损,接不了,也打不出。
“让他接电话。”
“他……”看了眼昏迷的孙经成,孙雅仁老实回答:“昏迷了。”
电话中沉默了一秒,孙圣擎问道:“怎么回事。”
“一点误会,被我手下打的。”
“……给他个交代。”
“是。”
“清醒之后,让他给我打电话。”
随后,对方电话放下。
端着手机,看着在屋中站得像军人一样笔直的费长乐,孙雅仁移开视线:“你揍的人是我大哥,所以,一会揍你的时候,双手护头,蹲在地上。”
费长乐没有回答,没有质问,就那样注视着如今看似主宰他生死的男人。
“挺过半个小时,我一定把你抢救回来,否则,我会忙你奶奶养老。”
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孙雅仁突然不想看到费长乐现在的表情。
只听站在正中那个刚被试了两种药的大个子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谭文到后先做了急救措施,孙经成逐渐转醒。
“轻微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摘下塑胶手套,谭文在孙经成杀人般的目光下,对孙雅仁说道。
“女人,你得给我个交代。”每说一个字,孙经成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方面是受伤的缘故,另一方面是谭文检查伤势时没轻没重的后果。一向暴躁的孙经成,恨不得把费长乐和谭文一起毙了!
“给你三十分钟,不能用枪用刀。”
“什么?”孙经成声音陡然提高,按照规矩,孙雅仁应该直接把费长乐交给他处理。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整个孙氏都知道,你被一个无名小卒打到脑震荡,是吧?”孙雅仁坐在皮椅中,左腿覆盖于右膝之上,双眼微垂,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看的孙经成牙痒痒。
“给我拿六个铁棍。”
孙雅仁点点头,对身边马云吩咐:“给大少爷那六个铁棍,粗点,长点。”
转过头,对孙经成笑道:“大哥轻着点,我花50万买的。”
接下来,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六个保镖,六条铁棍,将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的费长乐围在中间,棍棍向着费长乐的后脑和肋骨敲击。
马云庆幸许峰此时不在场,否则他一定会冲上去。
谭文扶了扶鼻梁上眼睛,灯光反射在镜片上,看不到他的眼神。
时针划过七点,窗外彻底黑了下来。静谧的夜里,孙雅仁站在大落地窗前,从玻璃中的倒影中,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费长乐。
11、十一
举起左腕,看了眼黑色陶瓷腕表,孙雅仁淡淡的道:“30分钟到。”
围着费长乐的六人立即停了手中的动作,整个孙氏都知道,孙雅仁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棕色的毛衣上多处破损,露出被铁棍划破的肌肤。由于双手护住,看不清费长乐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粘稠的血液未间断的,滴落在高级的灰色毛毯上。
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人还有救。
点了一根烟,孙雅仁对孙经成笑道:“你的肋骨再不接,可能就废了。”
孙经成没有答话,对费长乐喝道:“小子,抬头。”
在场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有问无答的结果,只有谭文知道,以费长乐的生命力,这根本是九牛一毛。推了推眼镜,谭文掩饰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
5秒,10秒。
费长乐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一个血淋淋的雕像,扎根在染遍他鲜血的灰色毛毯上。透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死亡犹如空气。他们每天制造的武器,遍布全球,以每把手枪取代一条生命为代价,他们早已深陷地狱。
眉骨微不可查的稍稍上扬,孙雅仁摸了摸系的严严实实的领口,50万只是小数目,难得的是,费长乐是个人才,不禁有些惋惜。
面颊的肌肉细细的抽动,孙经成笑了,嘴唇向两侧抬起,即将要露出牙龈的高度时,停住了。
费长乐以极缓慢的,让所有人屏息的速度,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眼。
血液从额头上滑下,染湿了睫毛,染红了双眸。锐利的双眸并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杀气,就那样平淡的凝视着孙经成的方向,深红色的瞳仁中仿佛蕴含着无垠的宇宙,漫天星辰,璀璨繁华。
在孙经成的眼中,那是□裸的挑衅,费长乐的目光让他瞬时暴怒。
忍着疼痛,孙经成从肩胛骨的枪夹中掏出手枪,对准费长乐的左眼!
整个过程中,费长乐纹丝未动,就在孙经成要扣下扳机之时,一个人挡在了费长乐身前。
孙经成下颌微收,额角青筋凸起:“孙雅仁,你给我让开。”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孙雅仁淡笑自如。
马云和谭文在孙雅仁站出时双双举起手枪,对准孙经成,孙经成的保镖同一时间亮出武器瞄准孙雅仁一方。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任何一方的擦枪走火都是一场难免的大战。
“大哥,点到为止。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孙雅仁身为三兄弟中势力最庞大的少东家,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凝视半响,孙经成猛地闭眼,放下手枪,声音阴狠:“我一定会把那小子的人头挂在你的大门上。”
“随时恭候。”
双方同时收起手枪。
孙经成抬手,保镖前后抬起简易担架。
孙雅仁嘴角叼烟,目送孙经成离开:“下次我铺好床等你,大哥。”
孙经成由于之前动作过于剧烈,此时肋骨痛的以快麻木,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身后的衬衫早已打透:“我早晚要杀了你。”
待孙经成等人消失在楼梯口,谭文对看着窗外的费长乐说道:“刚才怎么不马上抬头?”
双方整个对峙的过程中,费长乐始终看着落地窗外,仿佛漆黑的夜色中有什么使他深深着迷一般。
费长乐转过流满鲜血的头颅,启唇,白色的牙齿与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睡着了。”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孙雅仁少爷,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意外。
“你感觉还好?”如果孙经成知道费长乐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气得把他的别墅炸了?
“就是腿有些麻了。”
“嗙—”从研究室出来的许峰正好遇到被单架抬着的孙经成,知道出了事情,飞一般的冲到孙雅仁办公室,推门就看到像被血洗过的费长乐。
听马云说完经过后,霎时就沸腾了“老大,就这么算了?”
“打平了。”
“长乐不知道老大你们那档子事,只能算是误伤,他们下手这么狠分明是想打死人!”
孙雅仁眉眼一凛,语气降了少许:“许峰,你在对谁说话。”
许峰一噎,气势稍收敛。
“那又想怎么样,因为孙经成下手太重就和他们火拼?”右手夹烟,孙雅仁冷淡的目光透过缕缕白烟,扫在费长乐的身上:“因为他,还不值得。”
“我永远不会因为一只蚂蚁,去与别人对立。”
如果说之前的孙雅仁只把费长乐当一件臻品来看待,并且有折腾他的心思的话,从今天起,孙雅仁才开始真正正视,费长乐,这个男人。
被迫服下两种扰乱脑神经的药品,继而是至于死地的棒打。这个男人,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向任何人展示着自己强大的生命力。
似乎没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够摧毁他坚定的内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
孙雅仁的话,堵住了许峰余下所有的抗议。
是的,现在的费长乐,充其量只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保镖。
武器设计?不会,运营管理?不能。这样的人,对孙雅仁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无是处的。
面对贬低性的话语,作为主角的费长乐没有任何表示,连表情都未改变,收了收腿部肌肉,感觉不再麻木后,站起身。
“老大,”马云接了一个电话,对孙雅仁说道:“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