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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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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盛了一碗饭,扒了几口,看到桌上摆好的碗筷,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再也吃不下去。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心烦意乱,又啪地将电视关掉。    
    子鹏回来,快10点了,见饭菜未动,便说:“你已经不小了,要体谅体谅我。我不回来,又不是到外面逍遥去了。”    
    “恐怕你们大老板也没你忙吧。”我不冷不热。    
    “有空你去我们公司看看,看看是什么情况,深圳有几个像你们上班这么清闲的。”    
    “你现在拿多少工资,每天拼死拼活。”我开始不讲道理。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鹏将包丢在沙发里,火气比我还大。    
    “我怎么啦,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好好好,我争不过你。”子鹏转身进了厨房。    
    “来,吃饭吧。”子鹏走到床前拖我的胳膊。    
    我一下子抱住子鹏哇地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孤独扔给子鹏。子鹏,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知道我每天都想些什么吗,你现在能给的都不给我,将来你还能给我什么。子鹏,你怎么就不知道,我需要你,我每天都需要你。    
    “好了好了,吃完饭早点睡。”    
    见我哭声渐小,子鹏又问:“去西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我用手背揩着眼泪。子鹏将菜热了一下,盛了两碗饭,陪着我吃。    
    躺在子鹏怀里看着电视,我说:“我出去几天,这下你清静了吧。”    
    “胡说!”子鹏不断摁着摇控,终于停在电影频道,正播着根据余华小说改编的电影《活着》。    
    我侧身枕着子鹏的肩,右手在他肚皮上划来划去,见他盯着电视,毫无反应,再看他的脸,眼皮又快撑不住了,于是悻悻地将手松开。    
    实在困了,子鹏有些歉意地说:“我先睡会儿。”然后背转身去。    
    早上醒来,我指望将昨夜落下的功课补上,趴在子鹏身上乱磨。谁知子鹏装糊涂,迷糊着就是不睁开眼。我哼了几下,子鹏将一只手搭在我胸口,算是慰问。我将大腿压上去,那东西硬硬地还在。子鹏这才醒过来,起身跑厕所,只听见长长的小便声嘹亮传来。我一看闹钟,7:30了,子鹏不会再回床睡了,只好扫兴地主动撤退。果然子鹏开始刷牙了。他一面穿衣服一面叮嘱:“听说西安那边比深圳还热,路上多喝点水。”    
    我围着浴巾,坐起来,靠在床头。    
    “到了临潼,多照几张相。”    
    我无滋无味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一次说完。”    
    “西安小吃多,多吃点,吃胖点回来。”    
    “在家里都吃不好,在外面吃得下去吗?!”我啾着嘴边说边跳下床,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那东西。    
    子鹏欠意地笑了笑:“这些天太累了。”    
    “好吧,既往不咎。”我摊开右手说:“那就来点实际的,赞助我几张钞票吧。”    
    子鹏从乱七八糟的口袋里、包里四处翻找,凑了6张百元大钞,递给我。    
    “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子鹏拿起包走了。    
    我立在那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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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刑总要我随他去西安,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莫非如子鹏想的那样,刑总对我有什么企图?子鹏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蹊跷。我吧,不过一普通职员,为公司也没出什么力,刑总先是送家具,后来又购灵塔,免不了让人产生疑义,无功受禄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莫非这次去西安有别的用意?可从平日接触中又没发现刑总什么非常之举。我不敢告诉子鹏是和刑总单独去西安,那样的话,子鹏一定会疯掉,非逼我辞职不可。在深圳,找份如此轻松的工作还真不容易。哎,答应刑总了,票也买了,想再多也是白想。我他妈20多岁大活人一个,还怕他非礼不成。大不了自己一个人飞回来,不在公司干了。打开钱包,备好的2000元安然地躺在里面,千万别弄丢了,万一出现紧急情况,这可是我的逃命钱哪。    
    从机场大巴上下来,看见刑总一身休闲装(此人每天都是长袖衬衣加领带),拎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站在侯机楼门口。我走过去,取下太阳镜,尽量装得轻松自如:“嗨,这么早。”    
    刑总见我也一身休闲打扮,说:“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而说:“你就这么点东西,衣服都没带吧。”    
    “就知道你会带个大包,我这小包就交给你了。”    
    “头一次见你这么休闲,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刑总看看自己说:“你不是常说我太严肃了吗?”    
    办完登机手续,我们在休闲站要了两杯咖啡,找个吧台坐下。    
    刑总从手提包里拿出2万现金,递给我:“这一路由你安排了,就这么多,一切由你作主。”    
    我心想,此人莫非想用金钱来引诱我,有钱人都时兴这一招。    
    面对厚厚的两沓钱,我说:“我可是头一次出门,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我没好意思说这可是我头一次坐飞机呢。    
    见刑总心不在焉,看着楼下来往的人流。我迟疑了一下,将钱放进随身挎包,又将刑总的小包放在我的旅行箱里,扣好拉链。    
    刑总看了我一眼:“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准是我眼睛有些浮肿,我连忙摇摇头:“可能睡多了吧。我怕在外面睡不好,昨天吃完晚饭就开始睡,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上了飞机,系好安全带,刑总要了份报纸,开始认真读起来。我取出方便袋里的航空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心里乱极了。听刑总说朋友已经帮忙订好了房间,是两间还是一间?要是只订了一间怎么办?刑总不会强我所难吧?应该不会,接触这么长时间,从没见他发过火,对我说话也是轻言细语。万一他主动向我表白怎么办?我必须向他讲清楚,我和男友即将举行婚礼,亲朋好友都通知了。飞机升上蓝天,朵朵巨大的白云就在脚下,仿佛在无边无际的太空遨游。天上的世界多美啊!面对浩瀚苍穹,人类的存在只不过偶然。地球上那些拼命追逐金钱和爱情的生灵们,若置身如此纯净博大的天空,一定会忘记一切功名利禄。下次一定要和子鹏出来玩玩,享受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对了,就去张家界,也算对上次子鹏一人去张家界的气急败坏作一次补偿。有人轻声叫我的名字,我转回头,刑总端着一杯橙汁。我接过橙汁喝了一口,见刑总又低头看着报纸,心想,莫非自己想得太复杂?现在,一颗心名符其实地悬在半空。    
    下了飞机,没想到西安的温度高达38℃,路面温度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如同置身火海,心情立刻被晒化了。联络上接机的朋友,三人赶紧挤进出租车里,谁知破夏利里面一点也不凉爽,又换上一辆新桑塔纳。刑总的朋友一身邋遢,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他坐在前面,我和刑总坐后面。一上车,他们就聊起共同认识的朋友。听他朋友的口气,特佩服刑总,肯定把刑总当成深圳的款爷,我不过他的二奶。车停在皇城大饭店门口,他们提着行李箱先下,我等着司机找钱。司机热情推荐他的新车,我收好司机的名片,随后进了饭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饭店,冷气强劲,袭得我直搓胳膊。服务生礼貌地向我行礼,欢迎光临。宽敞的大堂里坐了好多外国人,刑总在电梯口向我招手。一进电梯,刑总将一张房卡递给我:“这是你的,1706,我住隔壁,1707。”我接过房卡,谢天谢地,总算平安无事。害得自己虚惊一场。    
    


第六章  我和子鹏会怎样?  第五十七节  刑总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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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一大帮人,刑总的朋友一一向我们介绍,然后一一握手,欢迎你们来西安投资。刑总本来不能喝酒,硬是被他们灌了几杯,醉得睁不开眼。我扶刑总回饭店后,将他扔在床上,替他泡了杯浓茶。之后打湿毛巾,拧干,放在床头柜上。正欲出门,听到刑总含含糊糊地叫喊:“嗯——不要——不要——活——让我——死——死掉——”我惊奇地看着刑总,他四肢抖动,嘴里反复念叨:“让我——死——死——”我赶紧将毛巾敷在他火烫的额头。刑总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死——我要——死——”    
    “刑总,你怎么啦?”我手足无措,慌成一团。    
    “我——不想——活——不想——活——”刑总紧紧抓住我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我的手跟着他一起哆嗦起来。    
    “刑总,你别吓我。”我不知如何是好,想抽出手打电话,请求服务台帮忙,刑总却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我的手被抓得生疼。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刑总蜷在床上,眼角流出两行长长的泪水,我一下子傻了眼。第一次看到男人放纵流泪,我的惊恐没了,反倒生出一种同情。刑总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积压在心,赶紧说出来吧。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放松一些。又不知过了多久,刑总的手慢慢松开。我重新搓了把毛巾,然后打开来,在刑总脸上轻轻地擦拭。这时,刑总突然说:“小宁,你真好!”    
    看着刑总无助的表情,我问他:“现在好些了吗?”    
    “永远都好不了。”刑总的头轻轻地来回摇晃。    
    我不知如何劝慰他。    
    “宁波,你觉得我怪吗?”    
    “没有啊。”    
    “你觉得我正常吗?”    
    “正常啊!”    
    “你是个好人。”    
    我仍然猜不出是什么使刑总变得如此这般,刑总一向给人冷的印象,难以接近,现在看到他如此绝望,我真想帮帮他,又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    
    “那——能告诉我吗?”    
    刑总闭上眼睛说:“我病了。”    
    “什么病?”我心想不会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同性恋。”    
    我惊大眼睛,一下子蒙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面前这个天天见面的人竟然……太可怕了。好在刑总闭着眼睛,看不到我的惊恐。    
    “小宁——”床上的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结巴地应着:“哎——”    
    “挺恐怖的吧。”床上发出的声音像个幽灵。    
    我抖了抖脑袋,说:“没有——没有——”我想把台灯调亮一点,又怕突然的亮光刺激到床上的人。    
    在我无限恐惧之时,刑总讲起了他的故事:“刚结婚那段时间,一切正常,我和妻子感情也非常好。当时我上班拿死工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没有房子,所以没要孩子。后来自己开公司以后,经济上宽裕了,夫妻感情却出了问题。我发现自己对男女之事渐渐失去兴趣,开始喜欢和有同性恋倾向的男人交往。我妻子以为我办公司压力大,成天给我煲汤补身体。时间长了,她怀疑我有外遇,我到哪里,电话就跟到哪里,后来还跟踪过我几次。我不想继续折磨她,想提出离婚,可面对对我无微不至的妻子,我怎么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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