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和夕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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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落地，那道虚影便再次冲了过来，尖锐的左爪朝着我挥来，勉强用刀身挡了下，顺便借力斜飞出去，暂时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我半蹲在地上，两次的撞击让我本来就快到极限的身体来到了崩溃边缘，我的右臂已经发麻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生物，虽然第二击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些他的运动轨迹，但是眼睛还是需要些时间来适应，不过那家伙大概不会给我机会吧，我扯动了下嘴角，此刻我突然很想笑。
“吼！”没有直接杀死我，似乎让他很是愤怒，大吼了一声，他再次朝着我冲了过来，我蹲在地上，微喘着气，看起来已经没有招架之力。
“诺！”晴雨的声音响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大声的说话吧，声音很好听呢。
紧紧地抿着嘴，叶凡的样子还刻在我的脑海，此时的我不但想战斗，更想杀了它，我从未这么想杀死过什么。
抬起头，看着那丑陋的嘴脸，我的身影同样化为了虚影，前冲，变向，挥刀，这是我最完美的一次出刀，凛冽的风从我的左脸颊划过，我知道我击中了。
身形错过，发出这一击的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我勉强转过身，他的速度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以至于我挥刀的角度都发生了偏差。
“滴答”那是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只是视线里，那个身影却依然伫立着，它缓缓地转过身来，一道斜着的伤痕从他的左胸一直蔓延到右肩，我甚至可以看到那颗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
如果他是人的话，大概已经死了吧。
从开始到现在，大概只过了不到3秒的时间，我依靠着本能完成了这所有动作，而此时我终于有了点时间思考，只是思考的结果就是现在的我还打不过这头丧尸。
也许全盛时期还有拼的可能，只是在之前就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我此刻确实已经到达极限了。
“吼！”他眼眸里的血色浓郁的无可附加，他大声嘶吼着，随后便朝着我冲了过来。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身影，那矮小的身形在行进过程中却呈现出一种流畅的感觉，他的身形和肌肉线条或许天生就是为了速度设计的吧，这就是丧尸所谓的进化了吗。
我伫立在原地，木然的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我知道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抵挡那道利爪了，速度带来的冲势足以在瞬间把我撕裂，看着他行进的动作，我忽然发现自己对于力量与速度的结合差得远。
就要死了吧，我居然还在想怎么改进自己的动作吗？
不知道别人临死前是什么感觉，只是此时的我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是单纯的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就要完结了，太快了不是吗？从我赶到这里战斗，再到我眼前已经变为慢动作的镜头，根本还来不及想什么吧。
“我还太弱啊”突然有点想回顾从前那个小巷里的情形，只是却怎么翻找不出那个感觉，大概是真的耗尽了体力吧。
那双利爪越来越近，而我就像是个木偶般站在原地等待着，此时我突然有了种轻松的感觉。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努力朝着右边望了一眼，只是眼前呈现出的景象却让我的思绪一瞬间停顿了，我看到晴雨，她的黑发在风中舞动着，那双大大的眼眸里是那样焦急，我直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对晴雨是什么感觉，为何她对我来说会特殊一点，也许是那双永远带着些依赖的眼眸吧，又或是她握着我手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她努力地跑向我，只是她太慢了。
就在此刻，我的画面里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他一下把晴雨撞到了旁边，然后直直的朝着我冲了过来，那张脸孔逐渐清晰，那是杰兰特。
“他要干嘛？”在我还未想明白前，杰兰特狠狠地撞向了我，我的身体在空中滑翔，而慢镜头里我却看到，那双利爪缓缓地从杰兰特的腰间刺入，刺入他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拉动着，直到整个腹部被划开，随后那些鲜血和内脏开始跌落，一点一点的跌落。
画面最后定格在杰兰特的脸上，他的眼睛大大的瞪着，带着些决然，却终于失去了生机。
我跌落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那个永远刻在我脑海深处的小巷，我就是这般呆坐在那里，看着鲜血染红了地面，看着生命残忍的被摧残。
却，什么都做不了。
刚刚在发生了什么？面对死亡，我居然是轻松地接受了吗？然后呢？然后杰兰特撞向了我，却葬送了自己。
我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茫然到了极点，而我，恨透了这个表情！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一个生命因为自己而消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又一次！又一次啊！！！
我可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的人啊！就算是死，也不奢求有人来帮助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你要救我呢杰兰特！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自己解决呢！无论是什么，无论是生是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要搭上你的命！
我的眼睛大大的瞪着，无数声音轰鸣在我的脑海里。
又一次，需要别人了吗？
就算不是我自己需要，但结果还是一样，因为自己的弱小，所以搭上别人的性命。
我讨厌这种感觉，这种无力的感觉，如果仅仅的面对自己，那我至少还掌控者自己的生死，可是如今？
我又一次无力的见证了别人的逝去！
“啊！”我大声的吼道，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破裂了一样，我疯狂的朝着那头丧尸冲了过去，眼前化为了一片血红
十八 。 弱肉强食
安静的树林里，我无目的的走着，天空是昏黄的颜色，偶尔吹来一阵清风，深绿色的枝叶随之飘动。
只是我却感觉不到那风，这一切显得有些恍惚，而下一秒，我却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我开始意识到我是在做梦。
没办法，我实在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我一直都是个很容易做梦的人，只有训练到很累很累的时候才不会这样，纳闷，今天要上演什么呢？
短刀还挂在我的左侧，随时都可以出手，于是我饶有兴趣的走着，观察着四周，等待着今天的主角，又或是景色的变换。
“来了！”身后传来的感觉让我瞬间转身斩去，我挥刀的速度很快，只是在我的视网膜投射出眼前那个物体的样子时，我却生生停住了挥舞的刀锋。
“杰兰特？你在这儿干嘛？”我的声音回响着，但实际上，我并不想说这句话，只不过这都是在梦里，我只是用第三人称来观察罢了，所以也就无从干涉。
“诺，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杰兰特笑着说道，昏黄的阳光让他的笑变得有些诡异。
“恩”我答道，然后跟着他一起回去。
似乎走了很远，景色一直在变换，直到杰兰特扒开一处藤蔓。
画面里我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因为眼前的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叶凡，林洛，林悦，伊恩，安妮，我想回头去问杰兰特，却被他一下推到了前面。
那些尸体开始一具具站起，他们变成了我无比熟悉的模样，腐烂而苍白，还带着血的疯狂，我一动不能动，然后他们在我身上撕咬，虽然是做梦，但我还是感觉心里压抑的可怕。
我努力把画面转到了杰兰特身上，他在笑着，癫狂的大笑。
让我醒来吧
我猛然睁开双眼，突然透进来的强光刺得我眯起了眼，我现在是躺在地上，头后面不知枕着什么，身体传来阵阵的虚弱感，让我感觉这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一样，我想用右手挡住那些光，却发现胳膊好像被什么压住了，没法移动，于是我眯着眼朝着右手边望去。
黑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庞，她像是猫咪一样蜷缩着躺在那里，即使是在睡梦中，她还是紧紧的抱着我的右臂，就这般侧躺在我身旁。
我轻轻呼了口气，晴雨身上总是能传来一种名为安静的东西，就像训练能带给我的一样。
顺着这个视角望去，我看到了林洛和林悦，还有安妮，于是我望向另一侧，伊恩正坐在快要熄灭的火堆旁，我看到他的侧脸，显得阴郁而疲惫。
还好，他们都还好。
我于是转过头来，望向枝叶间的天空。
叶凡，杰兰特，你们终究是不在了。
也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我现在的思绪很是清晰，虽然还是想不起来那天最后发生了什么，但那头丧尸应该是被我杀掉了，因为现在能回想到的最后画面，是那头丧尸身上爆裂而出的暗红。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空，于是就干脆用第三人称一遍遍的回想那时的场景。
叶凡的死，杰兰特的死，还有我面临死亡时的眼神。
我屈服了，在面对那头丧尸的利爪时，我放弃了，那时的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极限了，于是我就那样放弃了，放掉了一直以来的执念。
现在用第三人称来分析的话，也许我还是能找到原因的，之前跟上百头行尸的战斗，让我耗尽了体力，那时的我本来就快无法集中精神了，又突然听到了枪响，疯狂的赶回去后，看到的却是叶凡临死前的模样，他那一步步走近死亡的样子，最后仰望天空祥和的样子，都刺进了我已然乱掉的脑海，让它变得更乱。
于是一直伴随着我的冷静也就随之而去，我压抑着心里即将喷薄而出的火焰，就那样跟丧尸战斗，就算是从战斗的角度上来讲，我也差的太多，以往敌人只有动手，我就会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行动轨迹，同时计算出一些别的什么，但那时一直到那头丧尸对我发出了2击后，我才开始意识到这次战斗。
所以在最后，我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告诉我，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不如就这样放掉背负着的东西，然后像叶凡一样去死不就好了。
呵呵，这就是我那时的心理吗？
我突然觉得很是嘲讽，很是，嘲讽。
杰兰特要救的那个人就是这样想的吗？
那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不是吗！
我依然望着天空，可是眼神却变得激动起来，或者说是一种痛恨着的癫狂。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走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一直训练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需要杰兰特来救我？
因为，因为我一直都很弱啊，弱的像是个垃圾。
像是个废物一样，面对死亡就那样屈服的废物一样！
这他妈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而我曾经是那么确定自己要做那个靠自己的力量屹立的人啊！
可是我却是这么的弱小，在那个小巷只能观看，在逃亡的时候需要别人的牺牲，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要用杰兰特的命来救！
呵呵，之前面对行尸的时候，我居然还在想这些家伙太弱了，还不够做我的对手，可是我自己其实不才是那个弱到极点的人吗？
我闭上了双眼
叶凡的死，是因为他不够强
杰兰特的死，是证明我有多么弱。
还有那个丧尸之所以能那样杀戮，也是因为他够强，而我够弱。
强和弱，这根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我既然那么痛恨别人把我当成弱者，那么就应该拼命变强才行，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当那个捕猎者，而不是当一个会被别人搭救的猎物！
死亡，我已经面临过一次了，虽然是用那么软弱的姿态，但下一次，我一定会战斗到死的，不会让任何人来救！
不会，永远不会
我张开了双眼，我想我已经找到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