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和夕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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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突兀感的问题解决了,这样你的记忆应该就进入正常的恢复期了,那么下一个问题,在你的梦里有没有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事,比如隐约知道自己在做梦,或者是对某件事有强烈的预感,对某个场景莫名的特别熟悉”阿特琳娜呼了口气,继续问道。
“我没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不过的确对一些陌生的东西感到特别熟悉,而且…”我想到了里恩的基地大厅,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
“而且…对人和时间的感觉很奇怪,虽然感觉一切就应该是这样发生,很正常,可是有时候会不记得每天都发生什么,有的人明明上次记得他是那样的,可是这次他却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这是生疏到熟悉的过程,可是我却常常跳过这个过程,直接看到了结果,并且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感,就好像他本应该是如此”
楚信,洛伊,魏老还有阿凡纱他们,他们都是由生疏到熟悉,按理来说我也应该能跟着他们对我态度的改变感受到,可是梦里我却觉得自己直接看到了一个不意外的结果,就比如洛伊的低沉与疯狂,楚信的格外关照,魏老的肃穆冷静,这些都不是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可是后来他们却直接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了,我却不记得他们是如何改变的。
就好像,我只记住了一种感觉。
“恩,我明白了,下面说说钢琴曲的问题吧,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到的”阿特琳娜静静地听我说完,才说道。
“是在。。楚信死后,那时候的画面开始忽然很模糊,在那之后…时间好像出现了跳跃”我微微皱眉,想了想才答道。
“好啦,我的问题问完啦,你的情况我也已经基本了解了,总的来说你的恢复情况还是很不错的”阿特琳娜拍了拍手,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许多疑问我都没法给你解答,尤其是关于你自己的经历问题,因为人都是有潜意识的,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么你的记忆可能就会因此而发生改变,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再然后呢”阿特琳娜顿了下,她望着我的时候会微微眯起双眼,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那个自信似乎又得意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华美的狐狸。
“关于你在梦里的感受,我想说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因为人是不可能记得所有事的,你不可能记得过去的每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一些人,一些事你可能到后来都记不起来,甚至只记得模糊的印象,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样,但就是知道就是那样,哎呀,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事,重要的事情还是会记得很清楚的”她说到这里便又站起身来,回到了之前爬着睡觉的电脑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
“不过还是要有一些问题的,那就是随着你苏醒次数的增加,你的主意识会越来越强,甚至会影响你潜意识的恢复过程,我是说你可能会更改你自己的记忆。换言之,你第一次苏醒前就不会觉得有突兀感吧,就算也记不清过去每天发生的事,但你也觉得很正常,这其实才是正常的恢复过程,而你现在能感受到那么多突兀感,甚至听到外在的音乐,这都是你的主意识作用的原因,你在本能的抗拒这种沉睡中的恢复,所以我现在会给你注射一些有安眠效果的药品,大概会让你沉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应该就会回到最初的那个恢复状态了,你的恢复已经进入正轨了呢”阿特琳娜敲打完了键盘,便抬起头对我一笑道。
随着她声音的响起,我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注射到了我的身体里,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有些困意了,就连眼前的画面都开始有些恍惚。
画面里,阿特琳娜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她的手贴在了营养皿上,但我越加沉重的双眼却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确实还有不少东西想问,不过现在看来是问不成了。
“诺,你刚刚说话语气真的好像你,虽然我曾是那样讨厌像机器一样的你,可是…真的好熟悉啊”她的语气变得温柔无比,那钢琴曲还在奏响,清冷的声调似乎有种怀念的味道。
我闭上双眼,很想知道离开希洛之后,我又经历了什么啊
序。
好冷啊
眼睛没有焦距的望向前方,雨水淋湿了我的发,模糊了视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向前迈出一步,却终究无法移动。
夜黑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我自己,月早已失去了光亮,我动了动自己的左手,血腥味便混杂在雨水里,鲜血从我身上流下,越流越多,越流越冷。
右手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我缓缓的低下头看去,动作像极了那些冰冷的行尸,那是一把刀或是剑的手柄,但却只剩下了手柄,我呆呆的望着那个手柄,意识就这样停顿下来。
那个手柄似乎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把我深深地缠绕,让我几乎忘记了思考,只记得似乎已经这样很久…很久了,很久都是这样,一个人的感觉。
好冷啊…
我看着那个手柄,忽然感觉很难过,没有缘由的难过,我越来越不清醒了,意识里只剩下了我自己,周边的环境已经完全的模糊。
好…冷啊
眼皮变得越来越重,我终于不可抑制的倒下了。
我大概倒在了污泥里,身体早已失去了感觉,就这样倒在雨里,却莫名的很放松,好像终于解脱了一样。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从一个小村逃出,一直到了一个叫希洛的地方,认识了很多人,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一个只露出右眼的男人,一群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女孩。
接下来的画面变成了黑暗,鲜血的味道却是那么的明显,充斥着整个空间,浓郁的让人恶心,那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冰冷,孤寂,一直到习惯。
却记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好冷啊
一。 破碎的月澈
黑暗里,似乎有人在向我靠近。
威胁。。。
“啊!”女孩的尖叫让我停下了那记致命的手刀,我的意识还有些恍惚,刚刚的动作只不过是昏睡状态下的本能反应而已,随时保持警惕,这是存活下来的第一要素。
我收回了手刀,身体传来难言的虚弱和刺痛感,用手支起上身,目光则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一头靓丽的黑发,留海儿向左边微微偏去,白皙的皮肤,精美的面部线条,那双眼眸却是淡棕色的,此时正惊讶的看着我。
我的目光接着向下看去,她的身材很不错,一看就是常常锻炼的那种,年龄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修为该是御的中期,她手里正端着一盘饭菜,而床边的桌子上则放着一盘已经凉了的饭菜,看来她是来换那盘凉了的饭的。
是怕我起来后会饿吗?
“呼,你吓死人啦!”在我收回手刀后,她依然愣了足足半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皱起双眉,生气的说道。
“这里是哪?”我望着她,声音沙哑的问道,虽然我知道这是长时间没喝水的原因,但我现在的声音确实和从前差了很多很多。
从前?希洛…
“这里是流年村啊,你那天倒在村外,像是死了一样,要不是我刚好…喂,喂!你别乱动啊,医生说你全身的内外都是伤,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你还动!不许起来,给我回去好好躺下!”她有些嗔怒的说着,见我努力地想下床看看,便又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嘟着嘴,气鼓鼓的把我又按回了床上。
我现在的身体确实太虚弱了,以至于竟真的就这样被她按回了床上,我于是直直的望着她离我并不远的脸颊,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又或是表情太过冰冷,总之她似乎被我的样子又吓了一跳。
“你现在绝对不能动,不然身上的伤口又会全部裂开的”她这般说道,却躲开了我直接的眼神。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很坚强的感觉。
我知道如果我继续这样的话,她还会问我一些别的,只是现在的我却不想回答什么,一种莫名的烦躁感一直环绕着我。
唯有闭上双眼,这样她大概就会走了吧。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累了吗?你。。。好吧,那你先休息吧,桌上有饭菜,我要去上学啦”她的影像被完美的传到了我的脑海里,不同于从前的模糊又或是黑白,现在的我居然可以“看”到颜色,“看”到她欲言又止的好奇又或是点点关切。
门被关上了,声音不轻不重,从开门露出的缝隙来看,外面此时还是白天,阳光不算猛烈,而我房间里的窗帘却都被拉着,给我安静清冷的味道,一种我很习惯的味道。
我睁开了眼,漠然而呆滞,冷色调的白炽灯让房间显得很冰冷,一如我冰冷的双手,我太冷也太饿了,右手拿过桌上的饭菜,便大口的吃了起来,饭菜很丰盛,有肉有菜,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水果,而且最重要的是,量绝对足够。
几分钟的时间,我便吃完了饭菜,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东西了,把空盘子放回原处,我倒回了床上,眼睛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墙面一尘不染,那宁静的感觉让我心安。
脑子很乱很乱,似乎有很多东西,却又一时不知道要去看哪个,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从我熟悉的地方回忆,从小时候在村子,一直到丛林,到希洛,到离开。
可即使是那些记忆也都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回想过,也许一年,也许两年,谁会知道。
我努力回想着,可脑海里剩下最后的画面,却只是无尽的丛林与黑暗,我在林间不停地行进着,行进着,了无人烟的孤寂感萦绕在心头。
身体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一些类似于习惯的东西,就比如刚刚在昏睡下还能做出的攻击,完美的角度,如果我需要,完全可以在一瞬间结果那个女孩的生命,那是一种无可磨灭的习惯。
有一些东西变了,却一时不知从何想起,就好像我在本能的抗拒着那些回忆。
摇了摇头,我记得还有些什么,还有些什么。。。
我猛然坐了起来,不顾身上那些把我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绷带渗出的血迹,我左右扫视着,终于在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找到了它。
那是一个刀柄,没有任何修饰,朴实的就像是街头随处可见的破木头,那上面曾静美的图案早已被岁月逐渐模糊,我把它捧在手心,低着头呆呆的望着。
那是…月澈,只剩下了刀柄的月澈。
我的眼睛开始颤抖,就连瞳孔似乎都要涣散,我很想紧紧地握起拳,却又怕伤到月澈这仅有的残骸,这是楚信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在无尽的林海里,我想我也只有它可以陪伴。
可是…月澈已经碎了。
“月。。。澈”我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二。 三年若梦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我的全身上下依然疼得厉害,不过勉强可以动一动了,拿起桌子上的饭菜吃掉,我坐在床上开始查看自己的伤势。
我伤的确实极其严重,全身的骨骼几乎都出现了裂痕,肌肉也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不少部位的肌腱都在破裂边缘,这使得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忍受钻心的痛楚。
最为严重的其实是内伤,我的内脏似乎也受到了巨创,那种感觉好像我只要大口吸几口气,内脏就会爆开一样,我试着运行了次元气,同时跟随着元气进行内视,可结果却是我的经脉都已经被损坏的差不多了,可以说是千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