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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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顾先生,换了谁都不行。”呼出一口气,刑江看著站著的顾淮庭,总觉得眼前像是隔了一层纱,“我不喜欢男人。”
刑江的手仍然撑在地上,身体摇晃得太厉害了,“顾先生……”
他本来想说能不能先让他休息一下,可眼前突然黑了一片,惊慌之下身体已经向一侧倒下去,等再能看清的时候已经侧躺在书房的地板上了。
顾淮庭看著挣扎著要爬起来的男人,皱著眉头刚要伸手扶他回房间,转而一想又蹲下来开始解他的裤子。
刑江虽然迷糊,可仍然知道顾淮庭想要干什麽,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
手才搭上裤头想要阻止就被扭住手腕,轻哼一声裤子已被拉下到膝盖。
而此时,顾淮庭却收手站了起来,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甚至来不及让刑江去拉裤子外面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有些小小的尴尬。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大喜欢男人,可是动身边的手下还真的是第一次。
“抬到房间里去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看。”
顾淮庭负手而立,面容说不出的森严。
保镖对视一眼,急忙把人架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可这样一来裤子就滑到脚踝了。一名保镖皱著眉头伸手想要替刑将把裤子拉好,却听见顾淮庭冷哼了一声,立刻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顾淮庭看看他抓著裤子的手,又扫到他的眼睛。
那名保镖立刻识趣的将手放开,裤子又再次滑了下去。
“还磨蹭什麽。”顾淮庭看著刑江低垂著头想要去拉裤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是。”保镖立刻重新架起刑江另一边的手,抬著他往外面走。
其实羞辱这个男人并不能让顾淮庭有什麽快意,他只是想要他服软。刚才只要他开口,顾淮庭一定不会让他就这麽出书房的门。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要求绕的意思,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裤子拉起来,哪怕叫都没叫他一声。
还有力气拉裤子,也就一定能开口,偏偏他没有。
刑江感觉到自己被硬拖著出了书房,鞋子和地板摩擦著,不过一会儿金属的皮带扣也拖到了地上,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双手被牢牢地架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不要说是拉裤子了。
一定有许多人看著自己。
这个宅子里本来就没有女人,就算光著出去都没有关系,可他一副被折磨得头昏眼花的样子,又从顾淮庭的书房里被架出去就实在太难堪了,更何况裤子也拖到了地上,几乎可以完全想象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咬了咬牙,迷糊的看著走廊上路过的一双双鞋子,终於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被丢上床的时候刑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把身体蜷缩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出是哪里痛了,也顾不上冷或者以後外面的人会说他什麽,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
实在太累了。
顾淮庭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男人肿著脸,浑身都是伤,纱布半缠在上身,裤子还挂在脚踝,鞋子也没脱就这麽缩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
身体似乎很不舒服,嘴唇紧紧地抿著,眉头也锁得牢牢的,仍旧带著点倔强的感觉,让顾淮庭很烦躁又很佩服。
那三十鞭绝对没有徇私,没有好好上药,又跪了一夜。
顾淮庭替他脱掉了鞋子和裤子,眼睛扫过穿得陈旧泛黄却洗得很干净的白色内裤,忍住一窥究竟的心情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不然这麽睡下去一定伤上加伤。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好像睡得特别沈。
顾淮庭沈默著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轻声道,“医生还没有到?”
“顾先生,医生就快到了。”保镖边说著边往里扫了一眼,看见刑江身上盖好了被子,眼神变得有些了然。
11。
虽然和刑江接触不多,可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老实本分又敢闯,是条硬汉。
而顾淮庭有的是法子对付这样强硬的男人。
以前一个小帮会的老大对著顾淮庭放了狠话,嘴里“操X操X的”说个不停,结果不仅被挑了窝,还被顾淮庭囚禁起来,在地下室里拿他当发泄品,狠操了两个月,期间用过的工具让专门负责行刑的人都看得眼睛发直,更不要说是承受者了。从开始激烈的怒骂反抗到後来抱著顾淮庭的腰,舔弄他的老二无声讨好也只不过是两个星期的时间而已,为的只是不让顾淮庭用那些工具再折磨他。等顾淮庭厌倦把人丢出去的时候已经半疯了,跟一条狗没什麽区别。
当然那个时候刑江还没有来,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作为男人来说,就算偶尔聊天也不愿意提起这样的话题,想起来都会觉得冷汗津津。
眼下这个样子顾淮庭似乎还没有得手,只希望床上的男人不要过多的反抗,顺著他一点或许能少吃点苦头,虽然被插这种事情对於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来说真的很难妥协。
顾淮庭看著医生给躺著的男人做检查,而他在迷糊中似乎很抗拒。
“……”沈默片刻,顾淮庭转头看医生,“怎麽样?”
“现在有点发烧,但这人身体底子好,应该没什麽问题,”医生收起了器械,将药品一样样拿出来,“你抱著他,我替他把伤口处理一下,这包得也太乱来了。”
“嗯。”顾淮庭也没说是自己包了一半的成果,把刑江从床头扶起来,想了想脱掉鞋子翻身上床,坐到刑江背後,从後面托住他的身体。
“这伤口用过药吗?”医生看了看,又用手摸了一下,“怎麽那麽半吊子啊。”
“你快弄,废话什麽。”顾淮庭一下子沈下来的声音让习惯唠叨的医生吓得赶忙闭上嘴。
零散的纱布已经被拆下,身上的伤口又重新洗了一遍,接著上药包扎。
医生的动作专业又利索,没一会就都处理好了。
“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烧还会上来,最好留个人照顾一下。”医生把所有东西重新理好,又留下需要的药品,敬业的关照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代班的,现在做完事了便赶忙出了宅子。
顾淮庭看著匆忙离去的医生也没说什麽,调整著姿势,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从後面抱著的男人小心的放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膝盖顶到了床板,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床太硬了,下面只有一条很薄的棉花毯,睡著肯定不舒服,干脆先让他睡自己那边,反正医生也说了要个人照顾。
今晚他要看些东西,决定走哪条线、进多少货,应该会睡得很晚,也方便他照顾。
“来人,”顾淮庭喊了一声,门口守著的人立刻走了进来,“把人送到我房间里面。”
看到两个保镖五大三粗的就要抗人,又补充了一句,“当心一点。”
保镖立刻会意的点点头,换了一种抱法。
伤成这样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还要被顾淮庭上,看来也只能请老天保佑了。
抬著他的两名保镖有些同情的把人放上顾淮庭的床,说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顾淮庭看著一溜烟走到门外的人便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不过这也是他要制造的效果。
把书房里的资料搬到卧房的书桌来看,尽量小心的不发出什麽声音,男人有些沈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明显,挑战著顾淮庭的定力。
“咳咳…”愣是咳嗽两声将一些杂乱的思想抛开,投入到资料中去。
当然,若是他顾淮庭没有这点定力,那帮会早玩蛋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男人依旧在睡,顾淮庭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床边看了看,叫人把自己的饭送上来,边吃边小心的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闻到香味的男人只是动了动,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顾淮庭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太疲惫了。
草草的吃了一些就让人收拾了,作为饭後消化,顾淮庭走到床边上仔细观察著男人的表情,似乎他一直是处在紧张的状态下,眉头微皱。
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挺烫的,顾淮庭去浴室找了块毛巾弄湿搭上他的额头,听他呢喃一声,转身回到书桌边上继续看资料。
静谧的夜晚,房间里的两人各自沈静著。
异常平静。
尽管烧得迷糊,可潜意识里刑江还是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过於舒适的环境反而让他有些微的不自在,反射性的无法让自己放松不下来,生怕一旦放松了警惕便会真的睡著,然後无意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这样的浅眠让刑江慢慢变得僵硬,迷迷糊糊浮浮沈沈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後感到边上似乎有动静,勉强让自己意识清醒起来就被一条手臂环住腰身,然後是朝他贴过来的身体。
是顾淮庭……
边上的人似乎非常不安分,身体还在不停的挪动。
被子似乎被撑起来了。
就在刑江疑惑的时候,嘴唇突然被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被夹住了。
这麽说起来,现在顾淮庭正撑在自己上方,这样的认知一旦形成,刑江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
说不定只是想试探自己一下。
那麽刚才那个湿漉漉的东西是……想到这里刑江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愣是忍住了没动。
身体烧得难受,可意识却强迫般的慢慢清晰起来。
他赌的是顾淮庭异於常人的兴趣。
嘴唇被突如其来的吸吮,刑江假意呢喃一声,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发现撬不开牙关,顾淮庭也没有坚持,只停留在下唇反复啃咬,放低了身体,上身贴到了刑江的胸口。
下体被伸进内裤的手反复的左右拨弄,刑江压抑著自己的欲望不给他任何反应。
不然他会越玩越过分,不醒来都难了。
看来是真的睡著了。
顾淮庭把手伸出来,躺回到边上。
没有兴趣折腾一个睡著的男人,即便是硬上也要对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
顾淮庭闭上眼睛。
这个男人在睡著的时候竟然也那麽克制和倔强,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到被子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刑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放松胃里翻腾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皱紧眉头,硬是将胃里的不适感压下,略微动了动身体,刑江继续浅眠。
身边的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很轻。
可刑江总觉得他大意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干掉他应该很容易吧。
想到这里忽然又停顿了一下。
难道说……顾淮庭还是在用这种方法试探他?
也许,他根本没有睡著。
其实刑江也只猜对一半,顾淮庭在自己睡觉的枕头下放了枪,手也一直是压在枕头底下的,如果边上的人稍微有些不对劲他就会警觉的拔枪,这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身体自动的反射动作。
到不是说顾淮庭信不过刑江,而是出於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暗杀的可能性,顾淮庭一般不留人在身边过夜。
因为自己容易惊醒,所以把生病的刑江留在身边,方便照顾。
这个刑江自然是不知道,他以为顾淮庭是有些洁癖,所以才不留任何一个床伴过夜。
思维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边上的人也已经睡下很久了,刑江也不再坚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