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同人电子书 > 项塔兰 >

第45章

项塔兰-第45章

小说: 项塔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她笑,身子离开我,双手放在我胸膛上,“但宴席上某个女孩可能会因此吃醋。”
  “谁?”
  “你是说你在这里没有女朋友?”
  “没有,当然没有。”我皱起眉头。
  “我真不该再听狄迪耶胡扯,”她叹口气,“都是他说的,他认为你在这里一定有女朋友,认为那是让你愿意待在贫民窟的唯一原因。他说外国人愿意待在贫民窟,只有这个原因。”
  “我没有女朋友,卡拉,这里没有,任何地方都没有。我爱上你了。”
  “没有,你没有!”她厉声说,我好似被人甩了一耳光。
  “我情不自禁。好久了,如今我……”
  “别再说了!”她再度打断我,“你没有!你没有!天啊,我多讨厌爱!”
  “卡拉,你不能讨厌爱。”我轻声笑着说,想安抚她的激动。
  “或许是,但爱绝对可能让人厌烦。爱人实在是太傲慢的事,而且周边有太多爱,世上有太多爱。有时我觉得所谓的天堂就是没有谁爱谁,因而每个人都快乐的地方。”
  风把她的头发打到脸上,她用双手拨回去,手指张开,挡在额头上,让头发不再乱飘。她盯着脚下。
  “不就是为了那个毫无意义的鬼*,毫无任何附加条件的*?”她厉声说,紧抿嘴唇。
  这不是个质问,但我还是回答。
  “我不排除有这可能,没鱼虾也好,恕我直言。”
  “听好,我不想恋爱。”她义正词严地说,语气较为缓和。她抬起头正视我的眼睛。“我不要谁爱上我,浪漫的男女情爱,那对我向来没有好处。”
  “我觉得这样对谁都不好,卡拉。”
  “我就是这么认为。”
  “但爱上了,人就没选择。我认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选择的事。而且……我不想让你受到压力。我只是爱上你,只是这样而已。我已经爱上你一阵子了,我终究得说出来。但这不表示你得对此,或具体来说,对我,做出什么。”
  “我还是……我不晓得,我只是……天啊!但我很高兴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林,如果只是喜欢,我会死心塌地喜欢你。”
  她的眼睛很坦率,但我知道,她有一些事没有告诉我。她的眼睛很勇敢,但她的内心在害怕。我不再追问,向她微笑。她大笑,我也大笑。
  “没别的了?”
  “当然,”我没说实话,“当然。”
  但一如数十米下方贫民窟的居民,我已开始在破碎的心房里翻找有用的东西,在废墟上重建家园。
  

项塔兰 第十三章(1)
只有极少数人敢说亲眼见过周夫人,但卡拉告诉我,对于许多去过”皇宫”的人来说,她才是吸引他们去的主要原因。她的客户全是有钱人:企业高阶主管、政治人物、帮派分子。“皇宫”提供他们外籍女郎(清一色外籍,因为从没有印度女孩在那里工作),还提供他们解放最*性幻想的精巧设施。那些古怪至极的非法欢愉,由周夫人亲自设计,早已暗暗传遍全城,叫闻者震惊、瞠目结舌。但靠着有力人脉和巨额贿赂,“皇宫”从未遭警方查抄,甚至未遭严密监控。孟买还有其他地方提供同样安全、尽兴的享受,但人气都不如“皇宫”,因为那些地方没有周夫人这号人物。归根究底,男人之所以愿意一再光临“皇宫”,不是因为他们能在那里亵玩的女人本事好、又漂亮,而是因为他们无法亵玩的那个女人透着神秘,因为周夫人不可见的美。
  据说她是俄罗斯人,但她的详细身世,就像有关她私生活的其他说法,似乎都无法证实。卡拉说,大家接受这说法,纯粹因为那是流传最久的传闻。可以确定的是,她于六十年代就来到新德里,而在那个年代,这城市就像西方大部分的首都一样*奔放。当时,德里新城正欢庆建城三十周年,旧德里则欢庆建城三百周年。大部分消息人士同意,周夫人当时二十九岁。据说她曾是苏联某KGB情报官员的情妇,该官员利用她倾国倾城的美色拉拢印度国大党的要员。那几年,国大党统治印度,势力正盛,每次全国性大选似乎都是压倒性大胜。许多该党的忠实支持者,甚至该党的敌人,都认为国大党会统治印度一百年。因此,驾驭了国大党的男人,就等于是驾驭了印度。
  有关她在德里那几年的活动,众说纷纭,从丑闻、自杀到政治谋杀都有。卡拉说她从形形色色的人那里听到许多不同版本的说法,她因而开始觉得,不管真相是什么,对那些人而言,其实都不重要。周夫人已成为某种合成人物:每个人把自己执迷的细节塞进她的生平事迹里。有人说她手上握有大量的宝石,藏在一只大麻布袋里;有人以权威口吻说她迷上数种毒品,吸毒成瘾;还有人说她举行可怕的仪式,吃人肉。
  “外头传了许多有关她的古怪事情,我想其中有一些根本是胡说八道。但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危险人物,”卡拉说,“阴险、危险。”
  “嗯哼。”
  “我不是开玩笑,别低估她。六年前她从德里搬到孟买时,有场凶杀案审判,她是那案子的主角。两名有头有脸的男子,最后死在她的德里‘皇宫’,两个人都被割喉,其中一人正好是警方巡官。后来,一名不利于她的证人失踪,另一名证人被发现吊死在自家门口,这案子便办不下去了。她离开德里,到孟买开店,不到六个月,又发生凶杀案,案发地点和‘皇宫’只隔一个街区,有些人将她和这案子扯上关系。但是她有很多人的把柄,包括高层,他们不敢动她。她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她知道不会出事。如果你不想蹚浑水,现在抽腿还来得及。”
  我们坐在大黄蜂出租车里,往南穿过钢铁市集。大黄蜂是到处可见的飞雅特出租车,车身为黑色和黄色。交通拥挤。数百辆木制手推车,由光着脚的搬运工推着,在巴士和卡车之间慢慢前行。每辆手推车都有六个男人推,满载东西后,比轿车还长还高还宽。钢铁市集的几条主要街道两旁,挤满小型与中型店铺,贩卖从煤油炉到不锈钢洗涤槽等金属家用器皿,还有建筑工人、店铺装配工、装潢工所需要的大部分铸铁制品及铁皮制品。这些店铺本身以发亮的金属器皿装饰店面,悬挂的金属器皿擦得非常亮,琳琅满目、布置又富巧思,因而常吸引游客前来猎取镜头。但在这些光鲜亮丽而热闹的街道后方,却是隐秘的小巷。以几美分而非几美元计算工资的男子,在小巷里黑黝黝的火炉边干活,造就那些店铺的耀眼魅力。

项塔兰 第十三章(2)
出租车窗户开着,却没有一丝风吹进来。缓如牛步的混乱车阵里,热而无风。途中,我们在卡拉的公寓楼下暂停,让我上去脱下T恤、牛仔裤和靴子,换上正式场合穿的鞋子、剪裁保守的黑色长裤、浆硬的白衬衫与领带。
  “眼前我想摆脱的,就是这身打扮。”我埋怨道。
  “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对?”她问,眼里闪现淘气的神情。
  “又痒又不舒服。”
  “过一会儿就好了。”
  “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可不想穿着这身衣物被杀掉。”
  “其实很适合你。”
  “唉,鬼扯,拿我开心。”
  “嘿,别这样!”她斥责道,撅起嘴,露出讨人喜欢的得意的笑。她的腔调,说起每个字都珠圆玉润,听得我通体舒畅。我已喜欢上这腔调,觉得这是世上最有趣的腔调。那腔调的抑扬顿挫是意大利式的,形状是德国式,诙谐和态度是美国式,颜色是印度式。“像你这么执意随兴穿着,是浮夸,也是自大。”
  “我才没有,我只是讨厌衣服。”
  “你并不是讨厌,你喜欢衣服。”
  “怎么会?我只有一双靴子、一条牛仔裤、一件衬衫、两件T恤、两件缠腰布,这就是我全部的衣服。不穿的时候,就挂在我小屋的钉子上。”
  “这就对了。你很爱衣服,因此只穿你觉得恰当的少数几件,受不了穿其他衣服。”
  我摆弄刺痒的衬衫领子。
  “啊,卡拉,这些衣服实在不对劲。你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的衣服?你的男人衣服比我还多?”
  “跟我住的最后两个男人,走得很匆促。”
  “匆促到连衣服都没带走?”
  “对。”
  “为什么?”
  “其中一个……很忙。”她轻声说。
  “忙什么?”
  “他犯了许多法,大概不希望我谈。”
  “你把他赶出去?”
  “不是。”
  她语气平淡,但明显带着懊悔,我也就不再追问。
  “那……另一个呢?”
  “你不必知道。”
  我很想知道,但她别过头,凝视着窗外,那动作斩钉截铁在警告我,要我别再追问。我听人说过卡拉曾跟一个名叫阿曼的阿富汗人同居。有关那件事的传闻不多,我一直以为他们几年前就分手了。我认识她那一年,她已经一个人住在公寓,而直到这一刻,我才理解到,她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我对她的个性和她生活方式的看法。她虽然说她不喜欢独处,但我原本一直认为她是那种从未和人同居的人,是那种顶多只让人登门拜访、乃至过一夜的人。
  望着她的后脑勺,她的侧脸,她绿披巾底下近乎平坦的胸部,她大腿上握成祈祷手势的细长手指,我无法想象她和别人同居的景象。早餐和不戴保险套*、浴室哗啦水声和发脾气、家居生活和半婚姻关系——我无法想象她过起那样的生活。我觉得去想象阿曼,那个我从未见过的阿富汗同居人,比把她想象成一点也不独来独往……不独立自主的人,更教我觉得自在,阿Q式的自在。
  我们坐着不讲话,长达五分钟,出租车跳表装置的缓慢节拍器,滴答在点醒我们的沉默。仪表板上垂下的橘色横布条,表明这位司机和孟买其他许多司机一样,来自北方邦这个印度东北部民众土广的大邦。车子塞在车阵里,行进缓慢,让他有充裕的时间透过后照镜仔细打量我们。他兴致高昂,先前卡拉已用流利的印地语跟他交谈,清楚告诉他该走哪几条街、该在哪里转弯,以到达“皇宫”。我们是外国人,行为举止却像本地人。他决心测试我们。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项塔兰 第十三章(3)
“他妈的烂交通!”他以粗俗的印地语小声说,仿佛在喃喃自语,但视线一直没离开后照镜。“这个鬼城市今天便秘了。”
  “二十卢比小费或许可以好好通一通,”卡拉用印地语回击,“你在干什么,以钟点计算这出租车租?往前吧,老哥!”
  “是,小姐!”司机用英语回答,高兴地大笑,更卖力地在车阵里横冲直闯。
  “他是怎么了?”我问她。
  “哪个他?”
  “跟你同居的另一个男人,没有犯一堆法的那个。”
  “死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她说,紧咬着牙。
  “那……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服毒自杀。”
  “据说?”
  “对。”她叹口气,别过头去,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我受不了,又开口。
  “我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是哪个人的?犯法那个,还是死掉那个?”
  “死掉那个。”
  “喔……是喔。”
  “我买来给他下葬穿的。”
  “该死!”
  “该死……什么?”她质问,转头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