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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的绝色老公-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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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在飞溅?
眼前有什么在蹦落!
我回了神,发现半空中有碎石在溅,而且是从其他地方蹦来的!
下意识地看向山下,发现,战争开始了!
火炮在向内攻击,炮子出炮口的那一刻,有耀眼的火花闪过!
也正如我先前所料的,炮的射程范围,还到不了这个高度,只把山石轰得是乱七八糟,四处横飞。
但下面,已是硝烟弥漫——
有人在此时拉开了我,是清风。
她与明月一旁一个把我夹在了中心,而偶有飞来的碎石,都会被她们水袖一挥,飞落它处。
她们的眼却是不看那些落石的,只是看向梅无艳那里。
我随着她们的目光再度转向场中,看到了一副奇景——
江怀,原本是拿着戟冲向梅无艳而去的,此时却是紧皱眉头地立在离梅无艳仅有一米左右的所在,他那高举在手的一戟,就停在梅无艳的头顶!
而那一戟下去似乎就会伤到梅无艳,但那一戟也似乎根本就无法挥下去——
他的手在紧握着戟柄,他的脸色已从红色变得酱红,而且眉头越皱越深!
再看其他人,楼山此刻是双眼暴突,原本就大的眼此时更是无法形容的夸张,而那满脸的炸胡,正在不停地抖动,像筛糠一般地抖动,嘴也在抽搐,额上已见汗——
他身边的游四海似乎更为难受,年少的脸已成青白,豆大的汗珠在滚落——
再看其他几十人,他们都已停止了原来的攻势,或弯腰或蹲着,还有的甚至抱住了头颅,塞着耳朵,窝着身子地在地上打滚!
他们也算是有点功力的头目们,但此时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很痛苦、非常痛苦!
那让我记起自己曾在去医院探望生病的朋友时,路过产房附近,看到待产的女子在撕心裂肺地扭曲着脸叫喊时的痛苦!
而世上最痛的痛,也就是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时,从女子体内出来的那一刻!
而他们,似乎比那还痛!
天!
他们如此的反应,而梅无艳——
仍是云淡风轻!
有风过,他紫袍飞舞,发丝飞扬、手指轻动——
我看到,江怀突然扔下了戟,原地坐下,盘膝、横着合掌,紧闭双眼——
他在做什么?
像是僧人在打坐?
其他人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俱都原地坐下,包括那在地上滚着的,也努力坐起,全都盘膝打起了坐。
我想起了练武人的内力一说!
以琴为器,根本不会像我所看过的周星驰拍的影片《功夫》里那样夸张!
《功夫》里,是电脑制作的效果,琴音真正能杀人,是因为它以音发出的气,除了会贯破耳膜的那种尖厉外,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是在用内力而发!
一个武人,必须得是内外兼修!
如果外功差些,没有内功,情况还不要紧,顶多就是花拳绣腿地走走招式!但如果外功越好,而内功跟随不上的话,那久而久之,是会得内伤的。
而现在,梅无艳却是在用内力催动琴音,他如此年少,内力竟也到了如此火候?
那是寻常人得用多少年才能修炼成的火候?
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而那些人,也只有用内力来抵抗他指下的琴音!
没有招式的互相拆解,只有内力的抗衡!
内力稍差的,已抵受不住,开始张开口,吐出血来——
血如注,让我避开眼,只去看那个江怀——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不必再受这种苦;只要他愿意放下他的坚持和所谓的面子问题,他们就能解除这种压力,专心投入到与官府的抗争中去!
这时,我发现身边的清风与明月也都皱起眉头,席地而坐,同样地开始盘膝打坐。而她俩的脸色,已有些苍白。
看来,她二人的内力也是极强的,才能坚持到这时才有了反应!
如果我没有吃下那颗药丸呢?
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恐怕早已吐血而亡!
刚才也明明看到那些人中有的也在试图堵上耳朵,避免琴音,却不见有效果,依然面孔扭曲——
看来,这其中,不只是听不听得见的问题,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琴音在席卷他们的心神!
而我服下的那颗药丸,应该同时具有镇定心神的作用。
梅无艳来之前,就已想到了这些,并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我乱想着,看到此时江怀的额上,已渗出如雨一般的汗水,他身后的多人已吐血,并当场昏了过去——
我笃定的认为那些人只是昏了过去,而我不相信梅无艳就这样杀了人!
却不知这种笃定是从何而来?
游四海与楼山在此时,向前一扑,几乎是同时地从嘴里喷出血雾来,他们也似乎隐忍了很久,终于喷了出来——
孰强孰弱这时已看得分明,他们连清风、明月二人都不如,何况是梅无艳?
江怀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这时张开口,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说了什么。而在他的嘴合上的那一刻,梅无艳的手指停顿!
其余还醒着的人,在梅无艳手指的停下时,脸上都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并且紧绷的肩膀开始塌下,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
结束了吗?
一切的纷争结束了吗?
我望着那里,鼻间在这时嗅进了炮火刺鼻的硝磺味道。那是随着山风,从山下战场中飘来的——
清风、明月也已站起,并且能继续想到为我挡开那些飞来的碎石,又站在了我的两侧。
我有手有脚,在她们打坐的那一刻,也是自己在闪躲,并且很成功,那些石块并不会威胁到我,而她们却是很尽心地护着我。
江怀也已站起,捂着胸口,似乎在强忍着胸腔的血气翻涌,脸上很颓废,一脸的疲劳无力,楼山和游四海则擦擦唇角,趔趄地立好,腰背也有些伸不直了。
而此时的梅无艳,依旧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们。
站好的江怀走到他面前,伸手抱拳,并且弯腰施了深深的一礼,脸上竟然有那种感激不尽的神色!
他为什么感激不尽?前一刻还当梅无艳是个无礼的闯入者,此刻却是那种表情?难道是因为梅无艳的手下留情?
我看得出梅无艳定是留有余地,没有下重手的,不然,江怀不会还站在那里。
我也向前走去,见楼山与游四海也走了过去,冲着梅无艳抱拳,脸上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而其他山寨的头目们,很不幸的,刚刚还勉强醒着的,现在也倒下了!
见此阵势,江怀他们应该不会再犯傻了吧?于是,我把手心里的那颗黄色药丸吞下——
而梅无艳从怀里掏出一个长颈的小瓷瓶,并对江怀说了两句什么,江怀便是一脸诧异地接过那个瓷瓶,他身后的楼、游二人则是不可置信地互相望着。
梅无艳递给了他们什么?
江怀把瓷瓶接过手后,又给了楼山,楼山与游四海便转身而去,走到那些倒下的人前,开始从瓶里倒出些颗粒,喂服给那些人,包括他们自己也服了一些。
那是治疗内伤的药吗?
应该是!楼、游二人的不可置信,也应该是没想到梅无艳在他们认输后,还能给他们施以帮助!
我心里猜测,已走到近前。
梅无艳此时也已站起,对着江怀又说了几句什么,表情依旧淡淡,我却看见江怀的脸色是猛然变成惊惧和不可置信!
然后,那楼、游二人也望过来,一脸同样的惊惧!
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有几句话,就让这几个草莽的寨主们,脸色是变了又变?
我也诧异,而梅无艳移动,用他独特而难以形容的步伐,来到了我身前,看着我微笑,并且伸出了一只手。
还是先前那个手势,看向他的眼,他是要带我离开了。
我看着他笑,说了三个字:“等一等。”
便走向楼山而去,我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不敢说得太多,那种天聋地哑的人,往往正是因为听不见,才不会说话,而我会说,但在听不见时,也是一种没底的感觉。
走到楼山近前,他与游四海已给那些倒着的人喂完了药,看到我来,站起。
我将腕上血玉环摘下,递过去。
他的脸色不太好,还没有恢复的样子,嘴角还挂着血迹,此时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不肯接,并且说了几句话。
他不知我听不见吗?还是刚才清风同我说的耳语他们确实没听见,所以不知道我的现状?又或是,知道了,也仍然要说?
我无奈,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瞪着眼看他,他则很坚持的摇摇头,那摇头间的神情,让我突然觉得这个人,此刻是多么的落寞。
仿佛一个英雄,突然之间失去了万丈豪情!
心里泛起些不忍,他这个人虽然强逼着我做了我不喜欢的事,却没有真正的伤害到我,而那个玉无双又曾经救过我一命,虽然是他把我掳来才导致我坠崖,但玉无双与他是两个个体,是我的救命恩人。
楼山此刻似乎又在说着什么,眼神突然专注地看着我,而那表情竟然是一种诚恳。
在他那飞扬跋扈惯了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诚恳?
只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我却什么也听不到。
但他那表情,让我十分好奇,他最后几句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等他闭了嘴后,他的眼里是黯然,没有了斗气。
一个梅无艳的出现,就让他如此颓丧?他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吗?
有人走来,是梅无艳,他拉过我的手,将那玉环又套回我的手腕——
咦?
他为何又给我套上?他应该这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却仍然这样做,是因为楼山前面说的几句话起了作用?
楼山到底说了什么?
我没有反抗,任他将血玉镯又戴回我的腕上,因为他比我更清楚怎样做才是合宜的。
此时,我看了看山下战火,那里的情景是我在影视剧中看过了无数次的。而战场上,会少不了无数生命的陨落。
为什么要打呢?
我转对那一旁的江怀,用我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说:“大寨主,如果贵寨真有什么比打仗更好的退路的话,希望你不坚持什么面子的问题,而是能更多的想想全寨上下那么多弟兄的安全,如果能退就退,能冲破重围就冲破重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扔了这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了一段,却搞不清自己到底说对了没有,听不到声音的情况真是很难受,也在这一刻充分理解的那些聋哑人的境遇。
江怀听了我的话则是面露惊讶,没说什么,似乎在沉吟。
而我,如果不是玉无双对我有意思,如果不是发觉他们还不是那么坏,我不会啰嗦地说这么多。
现在,话已完,他们的前途由他们自己去想,而我,希望离开这里。
山下是攻门的炮火和乱飞的石阵,我已不去看那山下,那里只会有血肉模糊。
我看向梅无艳,他也正望着我,眼神里是淡淡笑意,似乎在说:“走吧。”
而我的眼神也告诉他“似的,可以了。”
然后,跟着他——
转身的一刻,才发现,清风、明月不知去了何处,已不见踪影。
她们难道走了?这么快?
有无打招呼?我听不到,脑后也不长眼,不知是不是梅无艳让她们走了?
我,跟着梅无艳,走了一段,发现不是下山而去,而是往山上走——
梅无艳要带着我去哪里?
为何不下反上?
他来的时候从哪来的?
我再回头,看身后,那些吐血倒下的人,也渐渐地爬起,那位大寨主与楼山已不见踪影。他们应该是去山寨门前看情况去了,那个玉无双一直未出现,应该也是在山下带领着人在抵挡官兵的入攻吧?
手突然被握住,是梅无艳,他返回来,握着我的手,向前走,也是往山上走——
我没有问什么,因为信任他。
而我们走得很缓慢,仿佛身边并没有那些到处在飞的石头,倒像是跟着他在后花园中散步般地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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