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农门锦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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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兄妹之议
从彭城回来，阿旺和小树已放假。好儿让平卉和平彤跟陈小安一起，把自家的年货拿放好，阿旺和小树对好儿买的礼物十分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他们在东风学堂里，看见不少同学都戴这个呢。
平卉平彤对好儿送的礼物既意外又惊喜，二人连声谢过，乐呵呵地回房试戴去了，陈小安也笑着跟进去看。
“妹妹，娘带陈叔去北封县和咱家的庄子，明天才回来。”小树说着，拿起好儿给温氏买的杈子左右看了看，只觉得无比美丽。
阿旺忙提醒他道：“你小心点儿，别弄坏了妹妹给娘的礼物。”
“哥哥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小树逐个拿起看过，小心翼翼地放进首饰盒里。
好儿跟哥哥们说起这趟彭城之行，包括路上的遭遇，城里的所见所闻，自家店铺的营业情况，以及和明陆等人吃饭，自个的稿费等，都一一道来。
小哥俩听到自家店铺赚的钱数目，还有好儿可观的稿费收入，脸上自是一派欢喜兴奋之情。
待听到那五王妃一行人的霸道嚣张不讲理，阿旺就有些沉默。据陆韶阳以前所言，那珍华坊也算有点来历，可在五王妃面前，却不堪一击。阿旺忽然有些迷惘，就算自己考上秀才，考上举人再考上进士，也只是一介小官，又能护家人多少？
却见小树握紧拳头，神色坚定道：“妹妹，咱不用怕，我一定会努力读书，将来考上前三甲，我还要做温丞相！等我做了温丞相，就算是王妃也不能轻易妄动咱们家的店铺。”
“还有哥哥，哥哥的身手这么好，将来一定可以做大将军！以后咱们家大将军和丞相都有了，来两个王妃咱们都不怕。”
小树说得极其认真、严肃，好儿不忍打击他，点头鼓励道：“小树，好样的！不管怎样的困难，咱们一家齐心去克服。我相信，凭咱们的刻苦努力，有朝一日，定能达成咱一家的愿望。”
阿旺看着弟妹坚毅的神色和目光，心中的迷惘霎时又散去，是啊，大官都是从小官做起的，他都还没去做，怎能因为这件毫不相关的事而影响自己的士气？
兄妹三人转了话题，说起明年菜园和温家小院的土房要推倒重建一事。好儿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我有个想法，以后咱们家的土地会越来越多，管理的工人也会不断增多，若是你们以后都考中进士，咱们家还得增添下人。
我最近在想，咱们家明年元宵过后，要推倒土房重建。咱们是不是考虑，干脆把三园、小院、还有一、二园背后的土地，全买下来？”
阿旺和小树均是眼睛一亮，把后面的空地都一起买下，扩大自家的果园和菜园，再建新房子给长工们居住，离家近，非常方便管理，互相间也能照应到。
“妹妹，这个想法好。娘知道了吗？”。阿旺高兴地说道。
好儿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小哥俩都猜到了她后面的意思，但恐怕还猜不齐全。
“咱们买下后面的土地，除了扩大菜园和果园，自然是要建房子给长工们住。不过，我想的是，建的房子，除了若干单间房，其他的，建成小院模式，适合一家居住。
长工们独自一人在外面干活，长年累月难以回家，单身的还好，有妻小的，必是十分想念妻儿父母。我最近在想，今年过年，咱们宣布一个消息给他们，愿意携家带口过来的，都会分得一个小院独住，他们的家属和长大的子女，都安排在咱家做事。”
“咱们家在落日河边，河上有桥可过，通往外面的那段路，咱们也给拓修得差不多了。落日河两岸风景本来就不差，以后咱们一点点美化，这边就会成为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住在这样的地方，任谁都会心情舒畅。
再加上咱们家给的待遇一直就比别人家的优厚，咱们家待人也讲道理，不会仗势凌人。遇上咱们这样的东家，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再说了，我是很有信心将咱们家的生意发展壮大。哥哥你们若考上秀才、举人，咱们家得的优势也多了，到时候肯定有人想把田地来挂靠咱们名下，咱们也可以有佃户……再往后，咱们还能自办一所私塾，让咱们家长工、下人的孩子，都免费进私塾念书。”
好儿描述的前景非常美好，令人充满憧憬和向往。阿旺和小树却意识到，好儿这番话的真正意思，可不是让他们去憧憬的。
阿旺想了一会，才惊讶道：“妹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让咱们家的长工，都签死契？”
小树也睁大眼睛道：“那不就是跟小福、小当他们一样？”
好儿再次点头。从温氏说要来年推倒土房重建，她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们温家的蔬菜，在这十里八乡有点名气，在她们家干活的长工，虽然签了长达十年以上的合约。就算在合约年里个个都忠心温家，还有他们的子女。当合约到期后，他们是选择继续留在温家，还是另谋他路？如果是另谋他路，温家菜园果园的护理方式，势必会被泄露，一旦有心人去琢磨，难保不起疑心，若那有心人有权有势，到时候她们家又该如何应对？
这一次的彭城之行，见识了那位五王妃的行为，好儿心里更是起了隐忧。虽然，她本心很抗拒那些卖身契，但这里不是她生活的前世，要想好好生存，首先就得自保。适应，才是王道。
所有的制度，无论公平与否，都是这个朝代制定的，这里的人的意识里，也对买断身契逆来顺受，习惯了这样一种活下去的存在方式。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有时候签死契，反而能护他们某种周全。
“哥哥，这事儿，我之前和娘商量过，我的意思是，先在过年前给他们知会下，让他们在年前想清楚，要签什么样的契约。如果他们不愿意，咱们也不会勉强。只是，以后再找人干活，除了佃农，咱们就一律签死契。”好儿徐徐说道。
阿旺和小树都点点头。好儿虽然没有细说出来，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好儿的担忧，也是他们的担忧。
晚上吃过晚饭，好儿让陈小福去把长工都叫到大院这来，又让小安把其他下人也叫过来。大伙儿一走进前院客厅，看见地上桌上堆满的货品，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欢喜。
周三娘是新妇，尚不了解这些，好奇地问丈夫：“桂子，东家这是干啥？咋买老多这东西……我瞧那好像是香菇？”
龚桂子转头笑望娇妻道：“这是东家给大伙的年货。我去年来的时候就有，还有个红包呢。东家说了，只要大伙儿好好干，年年都会有年货派发。”
周三娘先是惊异，继而涌上欣喜。她顶住家人嫌弃龚桂子是卖身给温家，以及村人的形色议论，铁了心嫁给龚桂子。从成亲到现在，她吃得好睡得好住得好，龚桂子老实敦厚，对她照顾有加，很会疼人。平日里她瞧着东家待下人待长工，从来是温和讲理，还让陈叔的儿子去私塾念学。
所有的一切，都让周三娘觉得自己嫁对了地方，嫁对了人。如今听说东家每年都会派发年货，稍晚还有红包派发，周三娘心里更是喜滋滋地，心想等过几天回娘家送年礼，可得跟家人好好说道说道，莫要听外面人乱七八糟的讲。
好儿在白天里已让付秀梅和陈小安、平彤平卉四人，把买回来的年货按照单子搭配，分成若干份。这会便由付秀梅和平彤给大伙儿派发下去，陈小福负责登记。
沉甸甸的大礼盒，让各人脸上洋溢高兴之情。好儿说，年货是从彭城捎买回来，所以提前给大家发了，红包则由温氏晚些时候再派发。
等大家都领完了，好儿让龚桂子夫妇及下人自由散去，独留下付秀梅在旁侍候，跟这些长工们说了温家明年的规划。
听说明年开年就重建青砖房子给居住，廖应来等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打算是建成独门独户的小院，适合一家人居住，再建若干单间屋子，方便大家就近打理菜园果园和猪舍鸡舍。不过……”
好儿话锋一转，说及日后温家的发展，包括继续扩大田地栽种，招人，及日后开办私塾，让大家的子女都能免费读书等。并再次郑重重申温家的菜园果园的重要和严密性，最后提出签生契和死契一事。
大伙儿霎时安静下来，彼此间相望，既困惑不解，又带了些许不安。
他们来温家日久，渐渐知道在温家，好儿绝对有足够的分量说话做主。
严峥惶恐道：“小姐，是不是我们做得不够好？你跟我们明说，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做好，做到让小姐满意为止。”
好儿道：“不是，大家都做得很好。我们提出这个，主要原因是为了温家种菜种果，及其他产业。签死契的，可以住一个小院，把家人都接来住也不成问题。你们不用急着回答，回去想清楚先。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也不会说因此就解雇你们。明后天我娘回来，到时候你们再把各自的决定告诉我娘。”
☆、172闹事
落日村几天前也下了雪，但都不大，出一太阳就融化了。好儿在第二天吃了早饭，便要去大新村的地头察看甘蔗和冬小麦，小树跟她一起去，陈小福、平卉随行。阿旺来年春要考院试，便留家看书。
看到所有的甘蔗都铺上了稻草麦秆御寒，冬小麦没受冻，李东信带着另两名长工正在地里巡察，好儿的担心一扫而空。
这边村子的人，大多种的冬小麦，只有少数空着的田地，表明主人家是种稻子。好儿四周围地相望，心想若这周围一片都是自家的土地，那该多好呀，那样的话，她就在这边围上一个大院，里面再建成几个独立小院和若干单间，方便工人们在此居住看护庄稼地。
幻想总归是美好的，这周围的土地，可是人家村民们的，谁没事要把填肚子的粮产田地卖掉啊？
从大新村的庄稼地回来，还未到家门，便听陈小福疑惑的声音响起：“小姐，我们家门口围了很多人？”
好儿闻声忙撩开门帘往前看去，只见自家大院门口，站了好些人，隐隐地似是很吵杂。
待马车走到温家大院边道徐徐停下，那边吵闹的人群也有人转头看了过来。
小树、平卉先后下了马车，平卉从车底取出小矮凳放在地上，一手撩起门帘，小树把手伸给好儿，好儿便托着他的手，踩在矮凳，走下马车。
小树吩咐陈小福先把马车从侧门牵回前院去。陈办已快步走来对好儿兄妹道：“二少爷，小姐，有人闹事来了。”
闹事？好儿和小树对视一眼，并没有继续前行。看见主子回来，温家的长工已散开两边，有四个衣衫破旧的男女，闹嚷嚷地又是跺脚又是哭闹着，在转头看见好儿和小树，霎时消停下来。
小树皱眉问道：“他们是谁？”
陈办道：“他们自称是平尾村牛家和武家的，说要来找东家讨口饭吃。”
“是他们？”小树圆乎乎可爱的脸顿时蒙上一层冷霜，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好儿在看见那其中一个妇人时，便认出是武官进的媳妇。也冷了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