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素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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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会的。”我说。
“偶尔也会的?那下的不大吧?”
“嗯。”
“是不是这样的?就是那种天上有小雪花飘着,象过圣诞节一样,花都还开着,好像不是很冷,却是很漂亮,还可以穿着好看的裙子?”
“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是没到过南方吗?”
“哈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在电视上看过的。”
“嗯,聪明。”我答道,以前南方的雪就是一个“意思”而已,没想到小瓷还居然说得很地道呢。
唉,好怀念以前那种暖和的日子啊,以前只觉得整天热热的,全身都好像黏糊糊的,现在真是很怀念,起码我不用得这奇奇怪怪的病。
见我没有再多的言语,小瓷问我:“我看你这个样子,半天也不说话,是想家了吧?”
“嗯。”
“我知道的,都怪我起了头,呵呵,”小瓷说,“可是现在,你必须把这个时代当作家了。”
是啊,好像暂时只能这样了。
不语。
和小瓷的争吵结束以后,反倒觉得小瓷好像更真实更亲密了一些,还觉得自己有点不知该去想什么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生命里好像多了一些哀怨,那种淡淡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失掉了很多无忧无虑的活泼。也许,我真的该静下心来,好好地珍惜眼前人,好好地和他交心,在离开这个时代之前,好好地做一个真正的贤妻了吧?
这样静静地过了一会儿,我轻轻地说:“小瓷,我想嫁给你。”
他没有说话。虽然我一直倚在窗口,背对着他,但我确认他已经听到了,因为这里除了雪落的声音以外,真的安静极了。我觉得他好像还看了看我。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说话。我于是又说:“小瓷,我想嫁给你。”
“阿碧,你说什么?”
我说了第三遍:“我想嫁给你。”
十三,不,是小瓷,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一直地。我能感觉到他的惊异,他的幸福。也许我早应该抛开那些纠结,早应该是真正属于他的?
过了一会儿,小瓷竟然从腰间取出了一枝箫,我才知道他这些年什么都学了一点儿,是会吹箫的。
他悠悠扬扬地吹出了一个旋律,在这纷纷雪花中,那箫声显得细腻而温暖。听那旋律,不就是那首《红豆》吗?那是我以前很喜欢的一首歌,于是我和着箫声断断续续地唱起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听到我跟着箫声和起来的歌声,小瓷轻轻地笑着,很温柔地把我揽在了怀里。
其实他的怀抱也很温暖的。
小瓷一直这样静静地抱着我很久,也不说话,一直看着,笑着,抚抚我的发,又轻轻拉起我的手。我便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那手心里传给我的,是那种暖暖的气息。以前看小说、电影、电视时,我最喜欢的便是四个字:“十指相扣”,我觉得无论是年少,还是已经相濡以沫,这最最敏感的十指中间传达的,便是全部缠缠绕绕的情意。
我喜欢这样的温柔的瞬间,我感受到了小瓷的绵绵情意,也许我早应该好好地对小瓷,也不至于发生那一切。
“阿碧,谢谢你,让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温柔,让我盼到了你的这句话,但是……我给你的,只能是最友情的拥抱。”小瓷说。
听到他的话,我瞬间呆了。
“小瓷,你不愿意?”我直白地问。
“阿碧,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比朋友还要好些,就是那种在朋友和恋人之间的情意……但是现在……”
“小瓷,你是什么意思?是不要我这个侧福晋吗?”我问。
“阿碧,你听我说,我很喜欢你,我想永远这样抱着你,”小瓷温柔地拥着我说,“可是,还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可是,我是十三的侧福晋啊,小瓷!”我说。
“我相信爱,你能不能和我有个约定?”他说。
“什么约定?”我问。
“三年之后,如果对我,你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就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怕自己不小心犯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错。”
“什么错?”
“阿碧,别说了,男人也有直觉。”
“那好吧!”我说。
“谢谢你,这些日子我仍然会对你很好的,阿碧。”小瓷说。
见我有些茫然,小瓷便岔开了话题,说:“阿碧,不要多想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
“没事儿的,到了天气暖和起来以后,我还不是和没事儿时候一样。”我说。
“可是,想到你一到冬天就又疼又难熬,连雪地里也不敢去痛痛快快地玩,我这心里就挺梗的。”小瓷说。
“我已经好得多了。”我笑着说。
“但是我们都希望你完全好起来啊,对了,我听雨痕说,你一直想找那个净机师父?”小瓷问。
雨痕告诉他了?
我点点头。
“他的医术挺高明的,我以前也听八哥说过,你找他,是想去看看病吗?”
“对啊,以前我哑的时候,哥哥就带我去找过这个师父,他的方子吃了还挺好的,我想,此番就再去麻烦他一下,但是他一直都不在。”暂时没法和小瓷说明一切以前发生的故事,我干脆就顺着小瓷的话说了下去,就当自己真要去看病吧,这“病”可不轻。
“阿碧,今天我说起来这位师父,就是要告诉你,下人已经有了回话,说这位师父前几日已经回来了。”小瓷说。
“回来了?”
“是的。”小瓷笑嘻嘻地说,“我们去找他看病吧!”
净机终于回来了!
小瓷微笑地说:“阿碧,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去看红叶吗?正好这位师父在香山,我们就可以去香山了!现在那里的红叶应该还没有在雪中凋萎,应该还很漂亮的。你身子不太舒服,我们就坐马车去,如果等到了山中,那路走不了马车了,那我就背你上去。”他可够唠叨的,不过我蛮高兴的,我觉得他对我似乎比以前还细致体贴了。
我笑笑说:“小瓷可别乱说,阿碧哪有这么累赘了?我还好好的,没有残疾呢,哪至于要你背?”
“好吧,娘子说得对,就听娘子的!”小瓷笑道。
小瓷说话,永远有一种笑意。
于是我和小瓷,我们还约了宁儿,来到了香山。
正是红叶经霜雪未凋,层林尽染的时候。实在是好美的香山,醉人的红叶!我以前就一直特别向往,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倾心不已啊。如果是在现代,小瓷这个摄影师一定可以用相机帮我照几张美得不得了的美女照的,现在可不行了……
想到这些,又不禁觉得,小瓷也是应该回去的,不知道他的故事会是什么,我如果走了他一个人在清朝该怎么熬啊……一瞬间看着这美景竟有些感伤,连《西厢记》的词都让我想起来了:“晓来谁染霜林醉”啊!
当然就我这样的,睹物神伤也只会是一瞬间的事儿,我东看看这个,西看看那个的,心里也便高兴起来,在树间跑来跑去,欢声笑语的,一时间又好像身上突然就没病了一样,小瓷和宁儿直笑我:原来阿颜是憋出来的毛病,根本不用吃药,一出来就好了。
意犹未尽地看完了红叶,说好明年又来。
“好了,阿碧,我们该去找那位师父了。”小瓷提醒我。
“好的,走吧!”我说。
好久没有听到今干成那些玄乎乎的话了,不知道我回去还有没有希望?
我们便一同寻了去。
净机的禅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很整洁,摆设很简单,但让人感到这里好像有一种佛光照耀的清净。上几次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好好地观察这里,其实这里看似和普通的小院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院子旁种了一株参天的大树,枝叶浓密,在这万物凋零的时候,显得非常的不同。我记得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这种亭亭如盖的大树旁,必是风水宝地,必是出贵人或者富裕之地,看来这个净机真的不简单。
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净机的声音说:“是姑娘来了吗?前一日已经有人来问过我的行踪了,我就猜想可能是姑娘叫来的,净机已经等你很久了。”
哦?还是这种玄玄的感觉。
“师父好。”我说。
“姑娘不必客气,请进来。”净机说。
见到和我一起进去的小瓷时,净机的面上流露出一种稍稍惊诧的感觉,我知道,他一定是已经猜到小瓷的来历了。
他对小瓷和宁儿说:“请公子和夫人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和这位姑娘到我的医所去。”
然后他还是带我去到了那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他的医所。
“姑娘今日是为什么事儿来?”净机问。
他是会读心的,这明显是明知故问。
“师父,我想,我想回去。”我说。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我……我想家。”我说。
“想家是真的,不过还有其他原因,对不对?跟我说实话吧,姑娘,我知道你很矛盾。”
“我……”我不知该怎么开始说。
见我神色有些凌乱,净机说:“姑娘慢慢想。我先冒昧地问姑娘一个问题,姑娘为何要带那个男子同来?净机这里很少有人来的。”
他是问小瓷吗?为何?他难道不喜欢小瓷吗?为何带他同来?不为什么啊,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啊,小瓷本就是陪我来的,一家人出来可是顺理成章的。
我于是说:“净机师父,没有别的原因,他是素颜的夫君。”
“嗯?他是你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偶这里下雨了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