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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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娥此时目的达到,再不管她们死活,说时迟那时快,人已不见了影儿。
“台家园子倒真不坏!”书玉与雅秋四下里张望一番,不觉赞道。见有几处是飞阁凌霄,雕甍瞰地,又有几处是危崖突兀,老树槎木牙,看来造这园子时,台家老爷没少费心费力,费银子。
“走了半天,脚也酸了,书玉妹妹,咱们坐坐吧!”雅秋回头,正见身后有一大块太湖石,靠近池边,倒甚是平整,于是便拉书玉并坐其上。
此时园子里清幽静肃,半点人声不闻,下人们便多半在前头花厅伺候,这地方本是台老爷书房,本来想必也并不有人常来,因此愈发显得沉静清闲,坐在一池碧水寒液前,又有竹影梅香不时掠过,书玉竟生出些幻觉,觉得自己已出了凡尘,远离一切喧嚣烦嚷了。
正当此逍遥自在之时,忽然书玉和雅秋听到书房那头有脚步声响起,本以为是羽娥来了,雅秋便抢在头里站起身,预备迎上去,只是不曾想,穿过竹林走出来的,竟是位长眉凤目,白面丰颐,英爽之气奕奕逼人的贵介公子,。
本来书玉见雅秋去了,乐得正多坐一会子,偷一会儿懒,只是见雅秋走到一半,骤然立定了不动,心下生奇,不知有何事发生,便也站起来跟上去,欲看个究竟。
“怎么是你?!”异口同声,书玉从来没觉得自己与颜予轩有过这样的默契。
竟然是他?!与那双桃花眼对视片刻,书玉觉得自己似已被对方灼热的目光刺伤,她低下头去,第一次在颜予轩面前流露出羞涩之意来。
颜予轩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碰上书玉。本来他随母亲来这里,是想碰碰运气,不想运气太好,他不过刚刚从台老爷那里出来,就直接撞上了,自己心心念念,总也不能相忘的人。
书玉此时已说不出话来,脸红得堪比身边梅树上怒放的梅瓣,可看在颜予轩眼中,却是韵中生韵,香外含香。
见书玉在自己脉脉含情的目光下,眉敛春山,目欺秋水,一派婉转娇柔之态,颜予轩心中不禁大感怜惜。书玉从来在他面前没有流露过小女儿之态,唯一的一次示弱,也是在她不知情时,便是上回东恩馆里发烧的事了。
她见了自己,向来是端着仪态,不拿自己当作男人,只当东家老板的,颜予轩心想。可今日不知何故,在这台家园子里,书玉再度见到颜予轩时,竟然两颊绯红,羞态可掬,说不出的娟媚韶秀。
“这位爷是?”
听见雅秋的声音,书玉方才想起,原来还有她在,这才强作镇定,淡淡开口道:“雅秋姐姐,这是颜家二爷。”
雅秋一听是他,心里也突突跳起来,那脸上更是红成一片,口中喃喃说了句什么,只是声音太低,颜予轩一点儿也没听见,。
不过心思也不在雅秋那里,一见着书玉的娉婷身影,余下的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有话要说,有相思要吐,可他到底不是高易雸,成熟的心智让他并没有因情热而乱了方寸,知道这是台家的地方,也看见书玉身边还有位小姐,更明白,身后不远处,就是台老爷的书房,他刚从里头出来,而兰纬,此刻正在那里头。
本来他与她话尚未说尽,只是外头有人来报,说九小姐来了,他不得已才从后门逃开。不想但出来就撞见了书玉,到底这是怎样的缘分?颜予轩心中轻叹,自己对书玉的心意,看来永远不会是件轻易就能达成的事。
“听闻潘小姐跟钱老爷回府了,不知近来可好?”
书玉听颜予轩问到自己,想不开口也不行了,却是不愿意抬头,因对方眼神中有话,她无力承接。
“舅舅一家对我很好,哦对了,这是我表姐,钱府二小姐。”书玉拉雅秋到自己身边,后者明显觉出,书玉的手心有汗。
“见过颜二爷!”雅秋装作不知书玉有异,只是彬彬有礼地冲颜予轩福了一福。
颜予轩回礼不迭,自然也是极有理数的,只是心里恨不能立刻就这人扔去池里,实在她在这里,碍着自己。
“我在钱府一切都好,只是心中惦念东恩馆的大伙。”书玉悠悠然道,看见自己旧日的东家,往事不免浮上心头。
“我听喜子提过,他们都好,也一样想念你的很。”颜予轩有意将想念二字说得极重,书玉听出来,本已有些缓和的面色,又泛起桃花来,目光略略带起,就直碰上颜予轩满是深情的双眼,她再次怯怯低下头去,欲通辞,而未能。
第二百六十章 骤然的醋意(图)
你就这样怂?!金小倩来了,总是在这种时候,她要出来操蛋。
你知道个屁!书玉恨不能将她从自己脑子里揪出来打一顿才好,自己的心思,你作为好友竟一点不知?
我怎么不知?你这条直肠子没有弯弯绕的,我怎么会不知?你开始喜欢上人家了,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高易雸,若自己真与颜予轩一起,愈发显得那封绝情信是真的了,你觉得心里有愧,不愿意承认事实嘛!
金小倩寥寥数语,将书玉心事直接挑明,她更将对方恨得厉害,于是举起手来,冲浮在空中的对方就是一掌。
“你怎么了?”颜予轩见书玉突然抬手高举,不知何意,生怕她哪里不舒服,赶紧问道。
金小倩烟消云散,书玉回过神来,不得已只好解释:“我胳膊有些酸了,抬起来活动活动。”
颜予轩点了点头,他完全不明白。不过在她身上,总会有些奇妙的举动,说不出为什么,让他心动。
想起那夜,她于雪中疯狂的模样,他心跳的速度立刻加快了,眼上深情,几欲溢出。
“颜二爷,您从哪里来?”正当此旖旎暧昧之时,久不出声的雅秋突然开口了,她的话叫书玉和颜予轩两人,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从哪里来的呢?这里过去穿过竹林,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台老爷的书房。
书玉一旦平静下来,立刻就想到这个问题。颜二爷刚才人在哪里?怕不正是台老爷的书房么?除开他之外,还有谁在里面?台老爷和,兰纬。
“二爷倒来得早,想必已去问候过台老爷了?可见到我们大嫂子?”雅秋浑然不觉气氛的尴尬,盈盈浅笑,对颜予轩就直问出来。
其实颜予轩听见雅秋的第一个问题出口时,心里便咯噔一下,现在听她竟直接将事挑明,少不得要回道:“来这里自然要问候主人,台老爷一向对我甚好。母亲她们去了花厅,我便来寻台老爷说话。”
这话答得在情在理,任谁听见也觉不出破绽。可书玉不是别人。她从颜予轩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在掩饰些什么,他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自己的。
“算了,二姐姐。想必九小姐要有一会子才出来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一会儿舅母急了,寻不见咱们,才是饥荒呢!”书玉不再看自己对面的颜予轩,就算那双桃花眼里写满了恳求,她也将心肠硬起来。不看,就是不看。
“怎么才来就要回去?这园子里好玩的地方很多,不如在下带两位小姐。。。。” 颜予轩急了。他同时能看出书玉的心事,知道对方不高兴了。他急着想要弥补,不能就让她这样回去。
“不必了,”书玉冷冷地答道,“知道颜二爷对此地熟悉。相信是常来相往的。只是我们出来得久了,再者。身份不便,还请二爷体谅,我们这就走了。”
说着,书玉对着颜予轩福了一福,拉上一旁的雅秋,转身就走了。
颜予轩失落地望着书玉远去,佳人纤腰约素,莲步凌波于冬日阳光下,清风拂过,隐有梅之兰馨飘过,颜予轩一时心摇目眩,心里说不出的纠结,难言,。
突然他眉梢浮起喜气,颜予轩骤然想起,书玉刚才的举动,是不是说明她在嫉妒?才听兰纬的口气,似已将自己与其旧事说于书玉知道,那么,书玉刚才的不快,是在嫉妒么?
桃花眼复又眯缝起来,颜予轩浅浅含笑,凝神敛气地看着书玉远去的身影,心中慢慢升腾起希望来。
书玉和雅秋一路无话,她知道雅秋在暗中注意着自己,可书玉就算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依旧强作镇定,雅秋也是知趣的,并不多问一个字 。二人原路返回,很快就又回到了花厅。
“你们两人去了哪里?”
果然她们刚到,钱太太的目光就寻到了她们的身影,叫过来后,不免有些埋怨:“我才跟颜夫人台夫人说完话,就不见了你们两个!这里不是咱们自己家!雅秋罢了, 怎么书玉你也这样不知规矩?”
钱太太话说得有理,书玉不由得低了头,无话可说。
“潘家小姐也来了?”不想,颜夫来竟过来替她解围了,只见她亲亲热热地拉过书玉的手,将她带到自己座位处,又叫书玉坐在自己身边,笑对颜大奶奶道:“你昨儿不是还说,想着潘家小姐么?如今她来了,我听听你有什么要紧的话对她说?”
颜大奶奶抿着嘴笑,又对书玉道:“妹妹,怎么来了也不过来跟我说说话儿?对了,我们太太说得极是,我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书玉满腹狐疑,不知这大奶奶葫芦也卖的是什么药?
“前几日我听大爷说起,最近皇上十分看重的李学士,是你爹的门生,皇帝因不时听他提及你爹,因此有意,怕不日就要将你爹的案子,拿出来重审呢!”
“真有此事?”听了这话,书玉尚未开口,坐在下首的钱太太乐得冲口而出:“我只听人风言风语地传,原来竟是真的?”
颜大奶奶看也不看钱太太,只问书玉道:“妹妹怎样?我说了是好消息吧?”
书玉自然心里也是大喜,不过她鄙夷着钱太太,不愿过多流露出喜意,听见颜大奶奶又指着自己来问,只好微微一笑,回道:“爹能清白诰照于天下,女儿自是高兴的,。若爹娘能回得京来,一家子得以团聚,那就比什么都来得强了!”
颜大奶奶听后颔首,再看颜夫人,也是满面疼惜之意,因拉过书玉的手道:“书玉姑娘这一年来,很是受了些辛苦,总是因这事带累了。若潘老爷潘太太回京,见着你现在这样,怕不心里要疼坏了?!”
钱太太听这话有些不像,脸上渐渐发起烧来,因刚才受了些冷遇,这时候也就不便再开口说话。本来这种场合她就来得甚少,以她的身份,还到不得这种等级。不过自书玉到府里之后,她竟常有这样的机会,她虽刻薄吝啬,到底不傻,心里明白,这还是托了书玉的福。
“虽说受了些苦,却也长了不少经验历练,我曾听我爹说过,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人总有高升低落,若总想着要上行,难免到最后要败下。败了也是不怕的,只当是磨练,得了机会再翻身,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也就可算是一种磨砺了。”
书玉这话,却不是为钱太太回旋,她只说给她自己听,因为刚才颜予轩一事,对她有所打击。
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虽则此时人已坐在花厅,可书玉的魂仿佛丢在了刚才的池边竹林旁,脑海里全是颜予轩的模样。
兰纬说他当自己妹妹一样,怎么回家后还要偷偷相见?台老爷想必糊涂了?怎么知道此事,还要帮着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