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七世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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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长得是如此的深刻,头发漆黑,眼睛是水波般的亮,嘴唇不是薄薄的那种,丰润且流泻着很优美的线条。这一点让他的笑容特别的温暖,然而暖意中又有着什么超脱于容貌的东西,也许是那一抹天真,也许是那一丝温柔,也许是他看人时毫不躲避的认真。
“你好,我们见过的。”男子冲他笑,很合体,却又有一点点羞涩。
夏松荫点点头,“我记得。”
“我叫于佑和,”手伸过来,他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清优,忙乱后就没见到你,找了很久,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谢的。”
夏松荫笑,手握住他的手,表示了友好,“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不,真的很谢谢你,因为我从小怕水,所以遇到水的事就会无能为力。”于佑和看了看腕上的表,有点俏皮的说,“今天我是带任务来的,想晚上请你吃顿饭正式道谢,可以吗?”
“真的不用那么客气。”夏松荫很诚恳的推辞。
对方的眉毛轻轻挑起,不用言语而是用目光再次请求。
“好吧。”夏松荫吸了口气,点头同意。他不得不承认,对面的人的确有种让他无法拒绝的力量,而且他也觉得太客气反而落了拘谨。
“那好,晚上八点,就隔两条街的今生它世。”于佑和笑着看了眼半推开门等待夏松荫谈完的助手,告别道,“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见。”
他的背影穿过长长的走廊,伴着皮鞋踏在地毯上的沙沙声消失在尽头。
夏松荫觉得这个背影跟场梦一样,遥远而又有什么痕迹埋藏在记忆无法触及的底层,可用力去捞,却虚空一片。
走神中,助手小如带笑的声音传来,“夏医生,你的朋友好帅啊。”
出了楼门,于佑和拿起手机给夏清优打电话。
“喂,清优。今晚出去吃饭,别再答应别人了。”
“哦,去哪里?和谁啊?”
“我找到了上次救你的夏先生,今晚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道谢。”
电话那头静了很久,久到于佑和以为线路断掉。终于听到清优吐出一个名字:“夏松荫…”
“对,你记得一点没错。”
又静默了几秒钟,“哥,我晚上一定到。”
夏松荫踏进今生它世的时候,这里正在播放苏格兰的风笛曲,满场悠扬,吃饭聊天的气氛比乐曲还融合。他稍微扫射了一下大厅,很容易地就看到了于佑和。
他还是和上午所见时一般,穿白色 V领T恤,袖子随意地撸了半截,柔和的衣料从上到下的每一个线条都表现出了合体的舒适感。
黑色的眼睛带着笑,正和对面的女孩说着什么,那个女孩夏松荫也认识,是几天前在海边救起的溺水人。
“嗨。”夏松荫走了过去。
两个座位上的人都抬头看他,于佑和热情的站起来招呼:“终于来了,快坐。”而夏清优却有几分不自在的半站起,她很深的看着夏松荫,甚至有点超出了礼貌的范围。
三个人叫来服务生点了菜,夏松荫环顾着这个西餐厅,典雅怀旧,甚至摆设有点古欧洲的西化风味,尤其桌上摆的仿银制烛台,精致地比真品毫不逊色。
“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么个有趣的餐厅。”
“两年前就有了,当初我是被这个名字吸引,今生它世,好象一个妙不可言的轮回。”于佑和充满兴趣的解释,“据说店主收藏了一把古剑,非常珍贵,似乎是古欧洲贵族的佩剑。”
“哦,更加有趣了,又找到个好地方。”
夏清优很认真地看他们俩说话,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好似在审视自己的呼吸频率。紧张,恐惧,没人能理解的感觉。
菜上了桌,三人各自吃着盘里的菜肴,于佑和和夏松荫时断时续地交谈着,夏清优却一言不发,埋头用叉子扒拉着盘里的牛肉。于佑和也奇怪过她的反常,她立刻用微笑和不舒服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样的一顿饭也算气氛融洽,两方在门口礼貌的分手后,夏清优突然抓住于佑和的手臂说:“我忘记跟夏先生道谢了,哥,等我一下。”
于佑和点点头,就看见夏清优很快的飞跑过去,追上不远处夏松荫的的身影。
“夏先生,等一下。”
夏松荫听到呼唤回头看向清优。
一双有光芒在游离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充满了复杂和期待,“夏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夏松荫很惊讶,“请讲。”
“求你再也不要见我哥的面,我知道很无理,可请你相信我,我是为你们好,请答应我。”
夏松荫惊讶了,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奇怪的要求,这么奇怪的解释,在他要好笑的来问个所以然时,却看见清优眼角闪动的泪光。
滴答一声,断绝了他所有想问的话,这下不止是惊鄂,更是震撼。
慌乱中他回答:“我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清优吸了口气,泪珠滑过脸颊,“谢谢你。”
第十八章 第七世 泪痕
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会是什么?前世对于今生又是什么?曾经无数次想到过,但当我真正看到你和他在命运的推动下再次走入一个交点,我的心里竟如被掏空的蜂巢,在烈风中无力的摇晃做响。
不要,不要~~~一万个声音在脑子里膨胀…眼前,那银色的棺再次浮现,它排开晶莹的水花,绽放散发黑色迷雾的郁金香。棺盖打开,我看见了你,宁静的安详的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睡了不止一个世纪,象冲破了生世的罗网,蕴涵着形形色色光芒的黑钻石,看过去有很多的故事,但深入却无法抓住其半点形态。
因为宝石只会在历经无数沉浮中增添神秘的光华,却不会被悲伤或孤寂蒙尘,这是宝石的幸抑或是不幸呢?
神司说你是死神,因爱堕落凡间的死神。我惊讶了,动心这个东西神也会有吗?不是说神族的心都是造物主选择的天石,高贵而冰冷,坚强而冷静,是什么让它转变成了一颗会跳会痛会流泪的心呢?
没有答案,我望着你大理石般光洁的额头,嫣红如花瓣的唇,那密密交织的睫毛是否就是迷茫的所在?
静默中,神司开口了,他决定要告诉我你的故事,从开始到当时。他说将赋予我的任务是关于你的,你的命运,你的劫数…
画面一幕幕展现在我面前,堕天、一世、二世、三世…我看到作为死神的你挥剑刺入爱人的胸膛,鲜血如火烧云荡漾,你的心也同样被烈火焚烧。
血滴幻化的玫瑰花瓣飞舞空中,堕去天外,堕入凡尘,你变成了一个青衣俊秀的男子,如风如云如尘,如翱翔九天的苍鹰,可偏偏被一只苍龙缠绕。他爱你,却抛不去俗事的牵绊,给你最深的,伤你也最深。只消那一句话把你所有的骄傲打碎,碎的满地还要用无情的脚印践踏。
恨和怒火在胸膛膨胀,你不是一个怨妇,会躲在角落收拾一地的碎片,你的怒就是血,就是杀戮,就是人命,就是让那个人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后悔…
不知道剑上染了多少次血,也数不清自己前面有多少个人倒在地面,当你从血路中杀到他面前,却有深深的疲倦侵袭到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分。
原来,你还爱他,那这一遭为了什么?为了恨他还是为了忘记他?
剑刺入胸膛,深到心被撕成了两半,你死去,让他生生的杀死,却也碎了他的心,因为,他也同样爱着你。
第一世,就这样过去,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神族人是不会哭的,心也不该有痛,听说人有眼泪能表达伤悲,可神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第二世的你像暖暖的阳光,快乐透明,照耀了他也照耀了每个你身边的人,你们是相爱的,虽然埋藏在心底。可人世间不仅仅只有一个爱字,地位的悬殊,他的自尊心,你们为了这分隔了五年。
直到阻隔已经被改变,幸福就在不远处等待,破碎它的却是命运的捉弄。原来相爱的人之间是有那么奇妙的心灵感应,你感觉到他的危险,救他出坠落黑暗的泥沼。可这却不是个完整的结局,你救了他,自己却死去,这对他或许是比共同赴死更残忍的结局。
……。
就这样你们经历了六世的爱恋,六世的分离,六世的碎心,故事是你和他的,可对于你们俩,却只知今生,不知往世。唯有神司和我看全了故事,深韵这劫数。
“七世马上就要开始,经历六世的苦痛纠葛,他们却仍不悔悟,孽缘之深,出乎我的意料。”
感觉到神司的忧虑,我惊心地问:“如果第七世过完,他们仍然如此,这个结局会怎么样呢?”
“灰飞烟灭,”神司轻轻的吐出这个词,面上没有表情,却更是复杂难言,“无论是死神还是那个他,都一样。七世都无法洗脱纠缠,他们将不能再停留在原本所存在的空间里,神界,人界,魂魄再也无所依托,唯有化风而去。”
有什么从我身体里慢慢抽离,灰飞烟灭?!我看着那张停留在黑色郁金香中的脸庞,他真的会变成烟灰而去,不,不要。
神司开了口:“所以我要派你堕入人界,去帮助他解脱,只要他们中有一个灰了心,放弃了爱,两人就都能突破轮回的罗网,重归自己该存在的位置。你的任务就是阻止他们爱或者让他们不再相爱,只有这样才能挽救他们。”
我明白了,从未这样清楚的明白。我感谢上天给了我这个任务,堕入尘世追寻你的足迹,成为你生世轮回一部分的机会,因为如果说最开始我是骄傲于神司赋予的使命,那么,现在我想到的还有你,不要让你灰飞烟灭,我不要……心在惊动,难道这就是答案,难道这就是爱情?能摧毁一切的事物,神秘而无法揣测的爱情?
我不敢说,因为我也不完全懂得,但我知道我一定会救你…用尽一切办法救你…
我被投生在了一个很融洽的家庭,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夏清优。从出生到18岁前,我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分别,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等待我命中必然碰到的人,我永远记得他的样子,永远期待有一天在某个地点,某个时刻看到他,我会紧紧地跟着他,用我所有的力量来完成我的使命,救下他。
十八岁的生日后,父母送我到内地读大学,他们说中国人的根总在那里,不会改变。当我从机场走出,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找寻来接我的于伯伯。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我一眼看见了他。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光洁如象牙的额头,穿透了几个世纪的眼神。
原来他就是于伯伯的儿子,于佑和,我等待的人,在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法形容的幸福,转而又是无法形容的失落。
你终究不属于我,你的生命中会出现另一个人,他注定和你相爱,注定和你痛苦,注定会走向一个结局。而我,就是要让你们不再相爱,才能突破七世,挽救你们即将面临的毁灭。
哥,我叫你哥,每次叫到它我的心都是充满无言的撼动和哀伤。每在你身边多呆一天,我就有了更多人的感情,从小到大,我没有哭过,因为我是神族的一员,我没有眼泪。
但,当我眼睁睁看着你遇到了他,夏松荫,我仿佛看到了你们走入命运的脚步。不要,不要,我去求他不要见你…我落泪了…从此我知道我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