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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堕天七世缘-第12章

小说: 堕天七世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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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我眼睁睁看着你遇到了他,夏松荫,我仿佛看到了你们走入命运的脚步。不要,不要,我去求他不要见你…我落泪了…从此我知道我不再是个真正的神族人,我只是一个人,一个因为爱而脆弱的人…

  第十九章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1

  “妈、爸,玩得怎么样?”于佑和迎上从机场口走出来的父母,高兴的问。
  于母放下行李,先是亲了亲于佑和的额头,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出去旅游半个月,当妈的早想死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他早已长大成人,个头比自己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但在母亲的眼里,再大的孩子也永远是个孩子。
  “还不错,就是总不住家里,想的荒。”于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大宝贝和小宝贝亲热。真养眼,一个漂亮的妈妈和一个漂亮的儿子,他们是属于他的,真是想不骄傲都不行。
  “是啊,还是自己家好,终于回来了。佑和,我们不在,你和清优好好吃饭没?冷热有没有增减衣服?没生病吧?”
  于佑和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妈你还真不放心,我们都多大了?”
  于父在一旁又是一阵笑,他看看左右问:“清优呢,她没来?”
  于佑和微笑:“她倒是吵着要来,可今天她有课,我没让。”
  “对,有课就一定先管上课的事。”于父催促道,“费心的妈妈,回家再慢慢审查工作吧。”
  于母做势埋怨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审查了,回家。”
  于佑和笑着拎起行李,三人一起向机场外走去,在快要走出大门时,偶然的瞟过的一眼,让他的目光俘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头发,双眼亮而大,就算是含着气恼,也依然是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
  夏松荫~
  他就立在大厅的一边,和一个打扮很嘻皮的女孩拉扯着,分隔的距离无法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很明显的看到夏松荫抓住女孩的胳膊,而女孩却很生气地甩开。他们俩都很激动的在争吵着什么,看态度互相熟悉但因什么起了争执。
  顺着于佑和收不回的目光,于母诧异的问:“佑和,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于佑和这才回过神,和父母一起走出了门口。
  酒吧里的灯光晦暗地起伏,于佑和坐在角落里,边剥着开心果,边观察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他其实不喜欢吃油腻腻的开心果,只是很喜欢用手指轻轻分开果壳的感觉。所以只一会儿,桌面上就积了一小堆绽开的雪白色硬壳,而仁儿却完好的被他放在碟子中。
  “佑和,你还真是没变,还是一个特别专注自我感觉的人。”Rain一杯酒下肚,眯着眼看着他的动作下结论。
  “你不过晚回国三年,难道准备认不出我?本性难移是老话。”于佑和停了手,用修长的手指触了触面前的玻璃杯,喝酒?他从来不行,会过敏。好在Rain不是外人,用不着他费心解释。
  Rain停了一刻,有点犹豫的说:“你没有交女朋友吗?还是因为依雯…”
  于佑和的手指一抖,他在巴黎上学时的这段经历,并没多少人知道,甚至他的父母,可Rain是深知的,因为他不但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依雯的好朋友。
  “我一直在让自己忘记,可,也许是太深刻了…”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伏在眼睑上,随呼吸荡漾。
  Rain的心中也不禁一阵叹息,这种事情无法用几句话论清对错,谁都不希望跌入无法控制的轨迹,但事实发生了,无法阻挡。何况当时的他们都太过年轻。
  巴黎湿漉漉,绵绵无绝的雨仿佛又粘在了身上,头顶,于佑和顿觉心跳开始加快,如鼓噪的鼓点将要冲胸而出。他站起身,忍着说:“离开一下。”
  这里太热了,他需要去透透气,不然真会憋闷过去。于佑和慢慢绕过几个桌子,准备走到门口去。
  也许是他一直低头体察这胸口的感觉,直到一个人撞了他满怀才茫然的抬起头。
  “Sorry。”他脱口而出,这才看清对方是个年轻、纤瘦的女孩子。她化着很浓的妆,眼睛半睁半闭,对应着一身的酒气。
  “我还要喝……没醉……”嘟囔着的女孩不自觉的向他斜过来,于佑和下意识地一让,当反应到女孩马上就会跌倒到地面上,他又不忍心地伸出手拉住了她。
  “小心点……”话还没说完,感觉身后有人揪住他的手臂,向外一掀。
  于佑和被那力量带着朝后重重摔在地上,他刚扬起脸,就见到一个拳头停在半空中。同时一张脸孔也凝滞在对面。
  大而精神的眼睛,抬成一个弧度的眉,这张脸的主人夏松荫认出于佑和后,深深地吃了一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伸手想去扶于佑和,那天清优的眼泪又啪嗒一声落在心上。
  一下子的犹豫,看到这一幕的Rina已经跑过来,扶起了于佑和,夏松荫则默然的转身把地上的女孩架起来。
  “是这个小姐撞人,我朋友只是扶他。”Rain很不满的看着夏松荫,这人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对不起,我误会了。”夏松荫没有那么多力气去分辨什么,他对着于佑和道歉,很诚恳。
  于佑和笑笑,他此刻才认出,喝醉的女孩就是那天他在机场看到,和夏松荫起争执的那个。印象不是太深刻,若不是夏松荫的出现,他大概一点儿都联系不上。
  “我们认识。夏医生救过清优。”于佑和这样跟Rain解释。
  Rain这才平了点气,重新打量了夏松荫一番,撇开刚才的鲁莽,这人长相并不讨厌,可不知道为什么Rain不喜欢他,第一眼的感觉就定了型。
  “她没事吧?”于佑和示意夏松荫怀里的女孩,她正哭哭笑笑,半挣半扎,看着难过极了。
  夏松荫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可以搞定。”
  这句话刚落到地上,现实却跟他开了个玩笑,女孩居然挣脱他的胳膊,跌撞而有几分疯狂的向门外跑去。那尖细的高跟鞋剁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惊人。
  “姗姗。”夏松荫顾不得礼貌,叫着追了出去。
  Rain好笑地耸耸肩,“这都什么事阿?”于佑和却微皱起眉毛,他拉了Rain一把。“我们也跟去看看,他可能需要帮忙。”
  什么?至于这么好心,Rain看着于佑和的背影叹气,还有一点一直没变,心太软。

  第二十章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2

  夏松荫看着姗姗在昏暗的马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的手胡乱地挥来挥去,嘴里含糊的吐着词,很难去分清是在哭还是笑。走着走着,她突然把脚下的高跟鞋揪下来,一只,两只,狠狠的抛向远处的空旷地。
  〃顾衡,你出来,出来…〃拖成了嘶哑的长音,她叫的几乎有点歇斯底里。于是在声音被风碎成一片片委顿下来时,她也崩溃似的蹲在地面上。
  〃姗姗。〃夏松荫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顾衡的死对于她是整个世界的崩塌,即使历经二年都无法弥补。要重新把这个世界堆砌起来,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很难帮到什么。
  尤其是,自己更不适合。
  他无言地站在一旁看着夏姗姗,也同时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他身边。
  于佑和,还有他的朋友。
  现场大概太惊人的狼狈,于佑和和Rain过来后半天谁也没说出话来,只看着夏松荫叹了口气,走过去扶住姗姗的背,柔声劝说:〃姗姗,我们先回家好吗?〃
  〃不要碰我。〃夏姗姗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臂,她站起来,双眼怒的发亮,〃是你害死了顾衡,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夏松荫默默地迎着砸来的指责,冻结一般。
  凶手?也许我真的是凶手,如果二年前不是我带顾衡去飚车,现在你们应该已经结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吧?可我却无法挽回那个时刻,车失控,冲出了桥面的栏杆,我直觉地想去拉他,但眼前是一片无法冲破的火光。那时我想我可能死了,却偏偏没有。我被甩出了车厢,顾衡却跌了下去。天知道我宁愿死的是我,可生死偏偏不掌握在我手中,为什么?应该死的不是我吗?
  于佑和看着夏松荫在细微中不断变幻的表情,他很惊讶的发现,自己读懂了,一种只有经历过真正的懊悔,愧疚的人才能读懂的东西。
  他明白,这不是夏松荫的错,但和他有关,乃至影响他生命的关联。这样的明白让他对夏松荫生出了一丝同情,抑或是了解,总之,他愿意帮他。
  于佑和走到夏姗姗身边把她带了过来,夏姗姗这次没有反抗。她本来就醉了,可能除了夏松荫,她都不会认的,不会有表示。于是于佑和和老大不愿意的Rain一起把夏姗姗架到出租车里。
  三个人一起把夏姗姗送回夏松荫的家,刚到楼梯口,Rain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便冲于佑和说:“Leo,有突发新闻,我必须马上走。”
  他瞟了眼夏松荫,接着说:“他这里也差不多,你和我一起走?”
  于佑和尝试着把夏姗姗送还到夏松荫手中,可半清醒半迷糊的姗姗依然保持着对夏松荫的抗拒。无法,他只能冲Rain摇摇头说:“你先走吧,我把她送上楼。”
  好不容易把姗姗安顿到床上,沉沉地睡去。夏松荫走到客厅,就看见于佑和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霓虹。彩色的光闪烁地映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也流淌着暗色的光,却是空空的,想必灵魂也不知飘在了何处。
  夏松荫很惊奇从这个男子身上看到的种种,不过几面之缘,他却捕捉到了孩子气的他,优雅的他,失神的他,好象他面对的是个多面的棱镜,对着不同的光芒就会有不同的折射线。
  递过一听啤酒,夏松荫问:“喝酒吗?”
  于佑和回过神,他谢绝了啤酒,“不了,我酒精过敏。”
  家里也没有别的可喝的,夏松荫倒了杯白水,不好意思地笑:“基本我这里能有现成的开水都是运气。”
  于佑和欣然接过玻璃杯,他把它放在窗台上,悠悠地说:“我上学时租住的那间房子,也是在这个方向有一扇窗,外面彻夜霓虹,像倒映的星空。”
  他顿住口,仿佛看到巴黎冷清的夜色中旋着奇异光芒的彩灯,依雯坐在窗台上,悬着腿,痴痴地笑着说:“真想在夜空中翱翔,如果是鸟儿多好。”
  是鸟儿多好?那是她的戏语还是真心?一直以来于佑和都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可当她离去以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她的心。依雯永远是个温柔的女孩,很淡泊,很坚强,可那不是真的,所以结局变成了悲哀,他不曾料想到的悲哀。
  夏松荫扬头喝了口啤酒,他感觉到于佑和沉入回忆,没有去打断。窗口吹入的风很轻,如站在遥远处听古典乐,似有似无,若近若远,确实是个最适合回忆的时刻。
  “你说是做鸟开心还是人开心?”还是于佑和打破了平静。
  难得夏松荫用很认真的表情回答这个问题,“要怎么比较呢,是一个烦恼的人和一只自由的鸟,还是一个洒脱的人和一只笼中的鸟?”
  于佑和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看来是我不洒脱了。”
  “不,人的洒脱都是有限的,但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过的很快乐。”
  于佑和抬眼很认真的看看他,好奇怪,他居然能保持这样乐观的态度,现在有麻烦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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