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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猎人同人]童话-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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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席大叔把长子带出去杀人。
  回来的时候,长子只剩下了一口气。
  席大叔形象破灭了。
  老二暴跳如雷。
  围绕着“为何凶手至今还活着,大哥却死了”的主题,用两百字表达了对家庭的失望。用三百字表达了对事业的不满。用四百字表达了对父亲的怨念。
  其余都是口水。
  席大叔很纳闷……平时也没见老二和老大感情深厚啊。
  席大叔他们工作组的广告词是这样的:
  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优先。
  不在工作之外随便杀人,不增添您的烦恼。
  我们是您可信赖的伙伴。
  要杀人,请认准揍敌客商标。
  事实证明了,广告词和实际产品是有区别的。
  谁没认识到这一条就要吃大亏。
  席大叔也是受害者。
  席大叔是个父亲。
  但同时席大叔也是企业的首席执行官。
  不仅是企业的首席执行官,还是该企业的董事长。
  看出顺序来了吧。
  首先他是个董事长,其次是首席执行官,最后,他才是一个父亲。
  public class mDaily extends BaseFamily{
  public mDaily(){}
  /*
  * 任务测评
  * @param String price总收益
  * @param String level预估难度等级
  * @return result 最佳执行对象列表
  */
  public int getExeResult(price; level){
  ArrayList result = null;
  String price = price;
  String level = level;
  String destroy = dangerEventCheck();//调用家族危机测评函数
  if (destroy。equals(“1”)){//如果没有危害
  result =profitCount(price;level);//调用利益计算函数
  }
  Return result;//返回任务最佳执行对象列表
  }
  }
  这鬼玩意儿,谁看得懂?
  答曰:席大叔他们家逻辑思维就跟天书一样。
  测评函数里用到他们家那个默认的传统家训类库。
  不与强者为敌。
  不在工作之外杀人。
  一切以工作为第一,必要时刻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人毕竟是人。
  家族史上绝对也有报复杀掉家族成员的例子。
  老爷子常拿来当反例讲。
  真丢人。
  老爷子说。
  谁都可以丢这个人,席大叔不能。
  席大叔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长子吡吡的心跳蔓延成了一条直线,医生的脚步噼里啪啦的乱响。
  老二吐完唾沫离家出走了。
  管家走进来说:老爷,您看看少爷的身后事怎么办。
  席大叔点点头说:来,陪我蹲一会儿。
  俩大老爷们就那么蹲那儿。
  「我有个哥哥。」
  席大叔说。
  「死了。」
  管家没说话。
  「任务中父亲杀的。」
  席大叔又说。
  「我们兄弟感情不怎么好。」
  管家还是没说话。
  「我和父亲感情也不怎么好。」
  古代有句话。
  忠孝不能两全。
  翻译成白话文,意思就是说:工作和家庭,你不能兼得。
  由此可见,如果是家族式企业,你哪样都得不到。
  说这个话是有理由的。
  因为你不能把全部去爱一个人。
  或者说只能把爱切成零零碎碎一块一块的,分给这个,分给那个。
  小时候老爷子给买过蛋糕。
  小孩不少,蛋糕被切成一块一块。
  每个孩子都只能分到小小的一块。
  小孩子们总是会为了一块蛋糕打起来的。
  席大叔的长子从来没有。
  他就喜欢站在角落啃蛋糕,吃完了眨巴着眼睛看看父亲,然后默默离开。
  「那时候我看着他。」
  席大叔说。
  「他看着我,眼睛瞪得这么大。」
  席大叔叹气的时候,老三就站在门外。
  晃了一圈。
  又晃了一圈。
  偷偷地向里面瞄上一眼,又赶紧把脑袋移开。
  席大叔没理他。
  其实没有一个孩子是特别的。
  老大不吭声,老二喜欢抢弟弟的。
  老三有点欺软怕硬。
  每一个都普普通通。
  可是有些时候,你就会硬生生觉得,那个不说话的孩子是那么与众不同。
  切,最大的不同也就是躺在里面的是他吧。
  「有烟么?」
  席大叔问。
  管家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抖出一根。
  吸烟对身体不好。
  他想说。
  有关于烟有个故事。
  焦油,尼古丁和一氧化碳三个在路上打架。
  遇见个和尚。
  和尚说:世界如此美好,你们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于是和尚拿铺盖往这三个身上一卷。
  变成了一个根香烟。
  人人都抽他们。
  席大叔不记得小时候是不是抽过儿子。
  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挨过抽。
  席大叔也不记得是不是给儿子唱过童谣。
  他只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童谣。(注1)
  Do your ears hang low?
  Do they wobble to and fro?
  Can you tie ’em in a knot?
  Can you tie ’em in a bow?
  Can you throw ’em over your shoulder
  Like a continental soldier?
  Do your ears hang low?
  吡,吡,吡。
  他好像听见心跳的声音了。
  注1:
  摘自鹅妈妈童谣《Do Your Ears Hang Low》,译文如下:
  你是否垂耳倾听?
  他们是否摇摆不定?
  你能否将他们打进一个结中?
  你能否将他们系进一张弓中?
  你能否将他们从肩头掷出
  就像一个步兵?
  你是否垂耳倾听?
  不知怎么,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回荡在流星街上的笑声。在那样空旷的,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回旋着的空罐头。
  那个镜头,尽管不断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却并没有我的存在。
  …
  醒过来的时候,我大概是躺在一个名为酒店的地方。虽然睡在床上,不过身上还是那套衣服,血迹全都凝固在了一起。从气味推测,大概至少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从桌上的台历闹钟来看,已经过了一天两夜,现在时刻早晨七点。
  浑身酸痛得要命,不过总算是可以动了——再不动估计就睡死在这个地方了。不对,理论上应该是饿死的,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爬下床,打电话到前台,先订送餐服务,再让酒店帮忙送件衣服过来。
  但凡酒店,一般来说浴室都有一面好大的镜子。尽管我的本意只是想去洗澡,但一进去,直面的就是那面硕大的,可以把灵魂全都照到的镜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
  我被shock到了。
  不是说我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几天没洗刷,外加浑身血迹的,没办法不憔悴。可是我的额头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个近乎紫色的十字,虽然颜色并不很深,但放在那个位置,却很显眼。
  ……
  虽然,虽然我很仰慕剑心,但也不至于把十字架搬到自己脑门子上去啊。
  我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好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打开边上的热水龙头。洗完澡,酒店过了才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吃了点东西,才少许恢复了些力气。
  不就是和席巴打了一架,杀了一个人么,怎么十字架会跑到我额头上去的?
  仔细想一下,杨老头的诅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而且还指定伊尔迷。如果说是以“我见过,并且知道伊尔迷是席巴的儿子”这一点来判断的,那好多天前我们就打过照面,还收了一张杀人打折卡。
  难道是因为席巴在场的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额头上那个十字,那玩意儿是怎么来的?
  猪肉检疫合格了,敲个图章。
  猪肉卖了,敲个图章。
  那也太扯了一点吧。多签几份不是搞得满身都是十字架了?杨老头又不是神棍……
  我微微叹了口气,把想明白这件事丢在脑后。什么事都会发生,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用太过奇怪——有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不过貌似这个词汇的定义是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包括男男。(莫= =:……)
  发了一会儿呆,我想起印象似乎西索出现过,至于和他说过什么话,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这时候小丫去哪里了。
  只是我也没耐心等他回来做什么告别。等吃饱了喝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往窗外那么一跳,跑路了。
  等回到曼彻斯特的居所,侠客他们到都是在客厅里,气氛一副沉重的样子。看见我回来很惊讶。“团长,你没事?”
  “……”
  “因为发现了Sky的尸体。”玛琪言简意赅地解释。
  那天我发现身体出现异状的时候,当然也顾不得Sky的尸体,随手就把他扔在几块石头的掩体中间。但一路鲜血淋漓地过来,很容易就会让人发现。
  “团长出去的时候是说找Sky,而且又在温尔顿发生了那么一场骚动,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出来。”玛琪继续说,“找到了Sky的尸体,却又找不到团长……”
  “嗯,和揍敌客家的人打了一架。Sky是他们的目标。虽然杀了对方一个人,可是对手太强了。”我说,“回来的路上身体出了点问题。”
  “团长……你的额头……”
  “没错。”我笑了笑,“就是这个身体上的问题。”
  有关杨老头的事,他们中间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玛琪也只是略微稍微听过一些不相关的,所以我也懒得和他们提。
  “应该不影响什么吧,只是两条疤痕。”话虽然这样说,但其实和疤痕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比疤痕好看些——不管怎么说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再好看也没什么用。
  “虽然有了点麻烦,但幸好半路被人救了。”我耸耸肩——如果救人的是圣母玛利亚而不是西索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团长回来就好了啊。”侠客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终于可以把花子还回去了。”
  “……”
  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把手一摊,嘿嘿笑着说:“没办法,在团长失踪期间,团长养的东西总要找人照看吧?”这种事估计也是猜硬币的,不过有玛琪这种要么不猜,要猜绝对是一准一个的人存在,侠客当然讨不了什么便宜。
  “首先,花子不是东西。”那是你女儿,侠客。
  “其次……”我微微侧过头,“你不要把花子弄得面黄肌瘦再还给我,我不收处理货。”
  “怎么会呢。”侠客显然心情很好;笑得阳光灿烂,“团长不是经常说,不能虐待小动物么。”
  这话怎么听都向是对我的谴责,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直接上楼睡觉。
  事实上我还远远没有恢复,现在不要说打架,只是简单地缠都觉得有些气不足。在这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睡觉的状态。侠客本以为能够把宠物交换给我,却不料我除了睡觉,连搭理他都很少,不由得大声叫苦。可惜在这里的一个个都是人面兽心,无人同情于他。
  这样的吃吃喝喝睡睡大约持续了一个月(莫= =:我看你以前也没什么不同……),玛琪的电话又把这种平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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