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绛珠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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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十六年正月十七,十五阿哥百日,依着紫薇脑中的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尔康和永琪他们安排蒙丹、柳青和柳红三人进宫,跳萨满驱鬼舞。要不是为着含香对紫薇的恩情与友情,紫薇不知道她会不会那样配合。
紫薇静静的坐在漱芳斋的大厅里,漱芳斋外小邓子,小卓子以及所有的漱芳斋的下人都守着,以防万一有人来可以通报。小燕子双手合十憧憬着恋人相遇的浪漫景象,四周的其他人都紧张的想着那个伏魔口诀,一切的一切都和脑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紫薇不知道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样的状况,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依旧只能静静的坐着,让她照着脑中的情形说出紫薇说的话,以她自己的认知来看,她是绝对说不出的。但是毕竟相处了五个月了,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关心,让紫薇微有了些眷恋,对人间友情的那种眷恋,就像当初神瑛侍者为她浇水,对她说话的那样,如果说神瑛侍者赐予她骨血,那么和小燕子他们相处的五个月,则让紫薇慢慢学会了怎么样做一个人,但是虽然这样说,并不代表,紫薇就认同他们的做法,毕竟在紫薇的心中,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是比不上父母的生养之恩的。
“好美哦,他们总算见面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哦,紫薇紫薇,你说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小燕子蹦到紫薇身边,一脸憧憬的用手肘推了推静静坐在一旁发呆的紫薇。
“……啊,只怕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被小燕子一推,紫薇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脑中闪过紫薇说话的画面,照着脑中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而此时尔康也走上前来,在紫薇身边蹲下,默默的执起紫薇的双手,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眼睛,如脑中的画面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原来的紫薇是站着的,而她却是坐着的。
但是紫薇却看着那交握的双手一阵的恍惚,脑中再一次闪过尔康执起紫薇双手的一幕,然后是含香蒙丹二人在房中的深情,与眼前的一幕相互交窜。她到底是谁,她是绛珠,她只不过在夏紫薇的戏剧里演绎着她的人生,是她无意间的介入打乱了夏紫薇的生活,她必须以夏紫薇的身份活下去,在这个世界里,她只能是夏紫薇,她有什么资格抢了她的身体,抢了她的一切,却还要毁了她的爱情?
对,她是夏紫薇,但是,她真的是夏紫薇吗?
紫薇只觉得眼前的尔康一阵的迷蒙,几乎是毫无意识的,紫薇将手从尔康的手中挣脱出来,轻抚上尔康并不特别英俊,却男子汉气概十足的脸庞,嘴里呢喃:“尔康,尔康……”然后凑上前去,环住尔康的颈项,将头埋在尔康的肩窝,一时间彷徨的不知所措,她是绛珠啊,可是她只能做紫薇,只能是紫薇,是那个她不喜欢的紫薇,她要嫁给这个她不喜欢的尔康,她要背叛那么疼她的皇阿玛。紫薇觉得她真的是难过,难过的眼睛发涨,难过的就向他们说的想要流泪,可是她却流不出泪……
而她那未流出的泪却如血液一般一下子全都涌向心脏,心脏一阵一阵的快速收缩,快速释放,但是那泉涌而进的液体却不管它承受不了这样快速的涌进,只管一股脑儿的全部冲了进来,只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心,就痛的难以抵挡……
紫薇想,真痛啊。
第八章 血兆再现人心诡变
这三个月周期内的第一次发作,紫薇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半个时辰不到的样子,所以这次,当紫薇醒来的时候,蒙丹他们刚被送出宫不久。其实照理说,紫薇应该在最后的一个月的初期开始一点一点发作,也就是说,这一次紫薇的开始点应该是在一月二十二开始的,起初只是一点一点的疼,而且时间间隔比较长,随着越来越接近与三个月,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当然痛的程度却也越来越大。而这次发作其实是因为紫薇想要流泪,但是却流不出泪,于是那些泪只能倒流,然后化血涌向心脏。
说来也巧,本来尔康他们将蒙丹带到漱芳斋来的借口就是紫薇不舒服,紫薇正发病晕过去时,正好老佛爷和皇后一起过来,却也真好看到脸色苍白,下唇都咬出血来的紫薇晕倒在尔康怀里,一时间整个漱芳斋人荒马乱,叫太医的叫太医,准备床铺的准备床铺,迎接老佛爷的迎接老佛爷,准备做法的准备做法。
于是紫薇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她床边椅子上的老佛爷,皇后晴儿小燕子金锁都在,尔康和永琪想必是送蒙丹他们出宫去了,紫薇忙起身向老佛爷请安,奈何发病后的身体总有些无力,身体不过是支起一半的高度,却又重新跌回了床铺,无奈只能微微抬起头无力道:“紫薇给老佛爷请安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请恕紫薇不能起身之罪。”
此时的老佛爷早就不是那个讨厌紫薇的老佛爷了,紫薇的温柔恬静,紫薇的懂事懂规矩,紫薇的纯净真实却是已经映在老佛爷心中了,虽不能说映的有多深,但至少是不会因为小燕子的事而连带着不喜欢紫薇了。老佛爷执起紫薇已经在被子外的手,轻轻的拍着,慈祥的面容带着担忧,说道:“紫薇丫头啊,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心还痛吗?”
紫薇苍白的面容扯出一朵笑花,虚弱的说道:“谢谢老佛爷的关心,现下不疼了。”
“诶,这太医院的太医难道都查不出来吗?难道心疾治不了,还缓解不了吗?”老佛爷看着紫薇那精致的脸庞,想着这纯净懂事的人儿,心里一阵的惋惜。
“没事的,老佛爷,不要担心。”是啊,只要撑过现在,撑过未来逃亡的日子,撑过和尔康成亲那天,她就完成了。
皇后看着温情的场面,微微转头与容嬷嬷对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的。
小燕子却是又开始担忧。本来紫薇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太医不也说紫薇的身体除了虚弱点,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生过病的痕迹,为什么现在紫薇又生病了,而太医诊断出来的却又是心疾。心疾,心疾,心疾,依旧只能靠调养,慢慢的佐以针灸,而紫薇的身体又受不了猛药。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现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紫薇你先休息着,哀家就先回宫了。”老佛爷拍拍紫薇的手,在晴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晴儿对紫薇点点头,随着老佛爷离开,老佛爷一离开,自然皇后容嬷嬷之流的也跟着离开,而小燕子他们将老佛爷一行人送出漱芳斋,于是紫薇的卧室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原来泪流不出来,会发病啊,紫薇回想着今天发病的过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从那种心境中跳脱出来,不要多想了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紫薇的病却是真正的开始发病,刚开始的半个月,紫薇基本上可以做到不着痕迹,实在是痛的不行,紫薇也就是咬了咬牙,脸色白了两白,只要在痛的时候找个借口走开,不一会儿就已经恢复常态,但是当半个月过后,紫薇却是再也不能像没事人一样了,本来应该在第二十天加重的病情,却因为上一次的发病却提前了五天,也便的比上一次发病来的更痛,但也因为这样,却让紫薇忽略了一件事,小燕子和永琪吵架,一生气就跑出宫去了。等紫薇在心痛中微微回过一点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小燕子跑出宫去的第二天了,而尔康和永琪又去找了一天,那天晚上没有回宫,却是第三天一早才来到漱芳斋,而紫薇却是痛的说不出话来。
尔康陪了紫薇一会儿,吩咐金锁他们好好照顾紫薇,就又出去了,待紫薇稍微纾解一点,尔康和永琪却又不见了踪影,赶紧吩咐小卓子先去景阳宫报信,让景阳宫的人给永琪他们带信,让他们别忘了找棋社。
于是可想而知,我们的小燕子白白的多受了三天委屈,并且没有跳脱紫薇脑中的发展脉络。而当小燕子回来的时候,却正是紫薇发病三个月周期的最后几天,而这几天的紫薇虽然基本上都是在疼痛和虚弱中度过,但当小燕子回来要去慈宁宫请罪时,紫薇却是挣扎着陪着小燕子去了。
当然,这在紫薇脑中知道的场面中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但是却影响极为深远。因为这件事,成为了逃亡序曲中极为重要的一幕。
所以,当尔康搀扶着紫薇站在小燕子和永琪身后,静静的听着小燕子和永琪那爱的誓言,无意间瞟到乾隆那已经铁青的脸,紫薇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她是紫薇,抑或者是绛珠,抑或者两者都不是,这个问题在一开始就折磨的紫薇发了一次病。就像此刻,若她是紫薇她就该跪下来,就该支持小燕子,可是她心里却觉得,永琪当着皇帝的面说“我不要阿哥这个身份了”是多么的悲哀,为了爱情,他可以背叛父亲!但是他怎么可以背叛父亲?!只是不经意间,紫薇脑中却闪过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便是了吗?
紫薇又是一阵恍惚,但是所幸这一次的心绪还算是较为平和,而紫薇来慈宁宫之前正发作了一次,于是这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也让紫薇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撑下来。
“紫薇丫头,你来说说你的看法。”老佛爷看着脸色苍白的如瓷娃娃一般的,又仿佛随时都会飘走的紫薇,眼里虽有些担忧,但是对于紫薇一起和小燕子他们跪下来请她成全,却是很不开心的。
“回老佛爷的话,”紫薇挣开尔康的搀扶,磕了一个头,起身虚弱的说道,“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立场,紫薇无法评判别人的是非对错,所以紫薇以为,对于小燕子和永琪的事,紫薇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紫薇这句话其实和没说基本上事一样的,但紫薇能这样说,何尝又不是紫薇已经开始适应人间的生活,至少她已经知道在两方都不可以伤害的时候,至少她可以不发言。
老佛爷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虚弱的紫薇,不能说紫薇回答的怎么样,但是那眼底的清澈纯净却骗不了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转头对跪在尔康另一边的晴儿说道:“晴儿,你认为呢?”当然晴儿的下跪却没有招来老佛爷的不开心,毕竟晴儿已经是尔康的未婚妻了,夫君跪在地上,晴儿总不能站着的。
“皇上,老佛爷,在小燕子和永琪的事情上我算是一个局外人,但是我听了五阿哥的话,我真的好感动,我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咱大清虽然讲究礼教,但是写情诗也是车载斗量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人的世界,情的天地,有味道的人生,这宫里啊,也有人情味儿了。”晴儿磕了一个头,微笑着说道。
“是吗?”老佛爷却有些迷茫了,毕竟几十年的思维一下子被晴儿这么一说倒也动摇了一下,终究无奈的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二月二十二(阳历四月十五日)的天已经开始慢慢回暖,树儿枝头也已经开始快速的冒着新芽,满是绿色,冷冽庄严的北京城终于是染上了春天的气息,粉红的桃花儿,纯白的梨花儿,还有满满枝头都是绿叶间或露出一两朵小黄花的已经快开败的迎春花,海棠,芙蓉,像是争艳般的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而乾隆二十六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