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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安,历史的痛-第5章

小说: 西安,历史的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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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兵赞赏地看着我,喜形于色地说着他们的巧遇——原来,大姐与老兵的姐姐是同一车间的工友,工厂转型,她们没有操作现代化流水线的技能,被迫买断了工龄。为了生计,大姐来博物馆做了保洁员,每月虽然仅有四百元的工资,就让她满足而喜悦。精心地把一所卫生间,美化成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厅似的,芳香四溢,一尘不染。

  老兵是个走到哪儿就把欢声笑语带到哪儿的人,喜欢与陌生人搭讪,能根据说话的对象,变换不同的地域方言,套磁老乡,很有魅惑力,这得益于他辗转南北的军旅生涯。尤其是他那弥勒佛似的笑容,平添了些许亲善力。目前养伤,又拄着双拐,很能引起妇女儿童的悲悯情怀来。

  他们原本不相识,老兵礼貌地上了一次卫生间,大姐就请他喝杯热茶再走。方言方音,谈天说地,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姐姐当年在车间里挂在嘴边引以自豪的军官弟弟,不知道迷住了多少素昧平生的姐妹的芳心,三十年后,竟然站在了大姐的面前,大姐感慨不已。

  一暖瓶开水,暖透了我险些冻僵的身躯,感冒病毒这个魔鬼望而生畏,逃之夭夭;一杯热茶,温润了人与人之间冷漠的心扉,述说着兄弟姐妹的军民情谊,相逢是缘。临走老兵与大姐互留电话号码,依依惜别。

  阿嚏,长命百岁!老兵和大姐异口同声地祝福着我!

看清当下的路
——故都行(13)(2007年1月25日)

  在参观完卧龙寺和碑林博物馆的时候,老兵都是催魂似的说要在12点前一定赶到大雁塔北广场,观看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表演。悠扬萦回着的阿弥陀佛的唱咏,给卧龙寺里向往天堂的灵魂涂抹上了些许的暖色;风剥雨蚀的冰冷的碑林却是镌刻着沧桑岁月阴寒的气息,冻得灵魂禁不住打起寒颤。幸亏大姐那杯洋溢着浓情的热茶,把渗入骨髓的时光寒气驱散殆尽。远观广场上人头攒动,太阳了露出了淡淡的笑颜,身心顿然有了几分暖意。

  表演的时间未到,肚子咕咕抗议,老兵说附近有一家由贾平凹题写门匾的正宗“岐山臊子面”,当然是要我买单了——在来西安之前,我就“认识”贾,因而凡是与他有关联的事物,我都倍感亲切,像是见到亲人般的感动。老兵恰恰利用我对贾氏的这份情愫说事,每每我都是不加思索地上套,老兵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露出得意之形色。

  迎宾的墙面上书写着岐山臊子面的渊源,原本是一种乡里亲情的交融,村庄里的百姓,把各家精心烹制的面汤倒进一口大锅里熬煮,然后分而食之,内容丰富多彩,形成了“煎稀汪薄劲光酸辣香”的特点。望文释义,色香味俱全,淋漓尽致地呈现于眼前了。久而久之,沿袭成为一种惠风和畅的民俗。不想那拉氏逃难于岐山时,饥寒交迫中吃到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汇集百家之精粹的面汤,大加赞赏,从此名扬天下。我一边品读文字,一边品尝面汤,两相对照,还算是名副其实。

  老兵吃的满面红光,兴致勃发,舞动着双拐,向广场进发。我们看到广场右侧有一家门脸较大的玉器商行,就信步度了进去。虽然不识什么蓝田玉、和田玉、南阳玉等,但是,每每见到那些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细腻如脂,晶莹剔透,温润可人的物件,总是能心旷神怡,忘却凡尘。脑海中闪现出红楼梦中顽石幻形灿若明霞莹润如酥的通灵宝玉,自然又被那未了的木石前盟而感伤一番。把思绪拉回到现实,自愧囊中羞涩,对于旅游纪念艺术品,无论多么动心动情,原则是:只看,不买。意志力终究低档住了那物欲的诱惑,真还生出一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民族气节来。

  不知不觉间转至商行最里面,老兵正跟一老者套磁得不亦乐乎。那老者赠送名片一张,是什么高级周易研究家,展示出两幅释名的书法作品,内容是某领导人名字的藏头诗一首,另一首是有关东北笑星赵本山的。主题是:名字即命运。

  当得知我来自渤海岸边时,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开口道:这位女士气度不俗,端庄典雅富贵相。但是,性情过于善良纯正,直言快语,不知迂回,认准目标不放松,往往欲速则不达。

  我惊呆了,他的释语与朋友们眼中的我极为吻合,回神定气,问他:可有破解之妙方?他说:遇事隐忍,节拍放缓,以退为进,以静制动,吉人天助,终达成功!要知详情,可待片刻,细细道来。老兵应和,极是,极是。说他早就看出来了。

  音乐喷泉的表演时间要到了,我和老兵三步并作两步奔上观礼台,栏杆有半人高,我见针插逢地挤到了最前面。嘣嘣嘣嘣,嘣嘣嘣嘣,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响彻长空,水柱随着节拍,喷涌而起,跌宕起伏,当旋律达到高潮时,最高的水柱喷射有几十米高,蔚为壮观。然而,台上的我总找不到在场感,像是隔靴搔痒,抑或是矮子看戏,感受不到广场上人头攒动,随喷泉起落而激情奔涌的情怀。似乎缺少了什么。

  不能犹豫,表演只有半个小时。我挤出人群向观礼台下跑去,置身于广场喷泉的水雾中,兴奋地像个孩子似的,跟着水雾的节拍进退闪动——水柱高高喷涌时,水雾覆盖面积大,人群就四散开去;水柱跌落时,水雾收敛,人群就像被什么力量吸引着缩进。那散开去,涌进来的现场感受,激活了每一根麻木的神经。喷泉表演的间歇,人群涌进广场内部,忽然,音乐骤响,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哗啦啦,水从天降。有的喷泉龙头随着音乐的节拍转动方向,靠近的人们被喷得抱头鼠窜,溃不成军,那滑稽相也成了同伴的笑料。头发眉毛都氤氲着水珠,空气也是湿润清新的,能嗅出水甜甜的味道,音乐悠扬顿挫的味道,还有阳光淡然的味道。

  高高的观礼台前沿上悬挂着一幕气势恢宏的瀑布,像是一台歌舞拉开的大幕。瀑布下是一组组变换姿态的、旋转着的喷泉,像是一群妙龄的婀娜仙子,伴随着音乐的律动,扭动腰身,甩动水袖,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演绎着曼妙的霓裳羽衣舞。

  我终于找到了在观礼台上感觉到缺失的东西——在场感。高高在上时观看到的是整个广场上的宏观的喷泉场面,然而,最精微,最梦幻,最动人,最感人的那一部分,被观礼台屏蔽了,只看到脚下的水平流,而看不到那水跌落为壮观的瀑布。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而眼皮底下的水舞表演未必看得见。恰如一味追求虚幻缥缈的爱情,而忽视了身边那个最珍爱你的人儿。只有走下去,来到最卑微的地方,与它的灵魂共呼吸,产生心灵深处的共鸣,才能激情澎湃,才能观看得清清楚楚,才能感受得真真切切。好高骛远不可取,必要的时候低下头颅,看清当下的路。 。。

永远在路上才是追求者的真实状态
——故都行(14)(2007年1月25日)

  古都行中,大雁塔的历史渊源与玄奘西天取经的故事,是绕不过去的一笔,而且是重中之重的一笔。大雁塔是西安市的标志性建筑,是唐长安城内最著名、最宏丽的佛寺,是古今游客的必游之地。因而,千古文人骚客以其旷世的才情文思,对其表述得已经淋漓尽致,仅明清时期的题名碑就有二百余通。后来人自当会生出李白羞对崔颢题《黄鹤楼》诗作而大发赞赏与遗恨时的心情: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我没有资历赘述唐贞观二十二年太子李治为了追念他的母亲文德皇后而兴建慈恩寺的历史盛况,以及透视唐王朝宫廷内部的血雨腥风用“感恩”的面纱来掩饰的历史真相;也更没有资格累述唐玄奘历时十七年的艰辛,从印度(古天竺)取回七十五部经典,为供奉和储藏梵文经典及佛像舍利等物,亲自设计并督建大雁塔,且在此潜心度过二十年的译经生涯,以至把佛教发扬光大传播于世界的空前绝后的顶礼膜拜的盛世景象。

  朋友们想了解这些,只需轻轻点击互联网,翻检历代名人诗辞歌赋碑刻,观赏影视戏说,图文并茂,应有尽有,大开眼界。我在此所能表述的是自己登临时的情景与心情,思考着“信仰”教化治国这个亘古的沉重的课题——当然,这不是我们所能攻克的。

  这时,我想起了辽师大文学院王卫平院长的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语:如果国民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有宗教信仰,那么国家将不治而治;而且都是高素质的人具有宗教的信仰,整体民族素质将大大提高,国家也将不治而治。

  上帝在看着你!这是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妇女说的,教徒想做坏事的时候,他认为谁也不知道,可是当他要伸出罪恶的手的刹那,往往会停止罪恶的行动,因为他相信:上帝在看着你!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阻止他犯罪的不是什么法律,而是他惧怕上帝的惩罚,他认为上帝是万能的,无所不在的,所以教徒不敢存有侥幸心理。

  人们用很多形象生动的词汇来形容当今社会的精神现状:物欲横流,信仰危机,文人缺钙,道德沦丧,人文缺失。呼唤悲悯情怀来观照众生的苦难,关照底层人群的生存现状。想当年,玄奘餐风饮露,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西天取经,为的是普度众生于苦海。取得真经,学有所成,师傅不肯放行回国,高徒力争设坛答辩,雄辩天下,赢得尊重与隆重的送行。

  玄奘怎么也不会想到,当今上海出现了“处级和尚”,现代化时尚的通讯工具应有尽有,代步豪华轿车,出入星级酒店,挥金如土,与时俱进。当我国著名学者讲述这种现象,在报刊上曝光并大声疾呼的时候,我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这次古都行,使我直面了这种现象的真实存在。参观法门寺时,游客们排队等待验票进去参观,守门法师的手机彩铃响起了“万水千山总是情”的旋律,可谓无情未必真豪杰。在西安至长春的列车上,软卧包厢里出出进进的是几个剃度的和尚与尼姑装束的人,与玄奘左手奉钵盂右手执禅杖风尘仆仆徒步丈量西天真经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站在大雁塔南广场玄奘铜塑像前,我仰视着这位据说是在现实社会里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子的巨人般的形象——他站在一块巨石上,身披袈裟,手执禅杖,目光如炬,大步流星,向我们走来,背景是慈恩寺及寺中的七级浮图大雁塔,二者相互辉映,演绎着历史的沧海桑田。听老兵讲述着雁塔名称的由来,一说来源于玄奘编撰的 《大唐西域记》中所述的佛教故事,菩萨化身大雁,自陨,以醒世人;二是传说玄奘取经路上,大漠孤烟,不小心失手打翻了唯一的盛水皮囊,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滴水渗入炙热的黄沙中,瞬间蒸发。饥渴待毙之时,一只大雁飞来引路,找到绿洲水源,获救。总而言之,上苍慈悲,蜉蝣感恩。

  坐在大雁塔的台基上,老兵讲述了一个在重走长征路上发生的故事,看着这个钢铁汉子眼里转动着悲愤的泪花,我震惊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抚慰这颗受伤的军人心灵。直到我看到了当事人王君,他淡然地摇摇头,意思是什么也别说了。我不能不相信一个见死不救的残酷事实的存在,再次震惊,无语。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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