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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第114章

小说: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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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我发现比较顺利的创作,都是在我处境困难、思想纯正、接近人民的时候写出来的。”这大概也是孟子所说的“生于忧患”的注脚。菡子的这篇小说一经发表,即得到文学界和读者的好评, 1961年11月号的英文版《中国文学》还把它介绍到国外,先后被选入多家优秀短篇小说选集之中。    
  《万妞》是根据真实的感人故事写成的。它写的是战争时期,一个“为国为民为穷人”的干部,在江南江北山里山外打仗,寄养在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受着比亲爹亲娘还亲的养育,深刻表现了人民与党与军队至亲至爱的血肉关系。这篇小说是菡子解放后的代表作之一_    
  菡子的《妈妈的故事》,也是一篇催人泪下的感人佳作。它以第一人称的手法,写母亲和三个哥哥被反动派活埋,父亲在大别山红军里打敌人,小姑娘在外奶奶悉心教养下长大成人;而小说的重心是妈妈在死亡面前坚强不屈、与敌人斗争的故事。    
  《万妞》和《妈妈的故事》是艺术品,又是历史教科书。黄源说:“菡子是用深厚的爱,把最深沉的民众对党和军队的感情塑造成典型人物而深刻地反映出来了。”(《前方·序》)读她的这些作品,使我们想起过去,不忘记过去,更珍惜今日的胜利,并坚信美好的未来。    
  菡子解放后的小说创作,思想开掘得更深,结构得更巧,人物形象刻画得更集中,同她的散文一样,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朴素、细腻、抒情。一切文学都是语言的艺术,小说也不例外。《万妞》中有这样的描写:  
   山村里正月的旋风,像个不请自来的夜客,爱在黑地里敲  
  门,门环儿搭搭地响了一阵,屋子里就都是风的声音了。被筒里  
  透进一阵寒气,三个人偎得紧了一些。  
   漫天大雪,他们仿佛总走在雪花的前面,一步一个脚印。  
   咔嚓,咔嚓!  
   出了山,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耀眼的飞舞的银白色的天空  
  和大地,把这一对仅有的路人拥抱起来。小万妞双手抓着雪花眯  
  着她的眼睛,把嘴巴套在她爹的耳朵上问道:  
   “爹爹,雪花花里哪儿是路呵?”  
   父亲已是一个童颜鹤发的“白胡子老头”,背着他披着白雪  
  的姑娘,大声地回答:  
   “妞呵,踩在哪儿都不用怕,这亮晶晶的干干净净的世界,哪  
  里都有路呵!”    
  多么美妙!绘声绘色、惟妙惟肖!我们仿佛听到风在敲门,看到雪在飞舞;世界多么纯洁,道路多么宽广!这样的描绘令人难忘。    
  再看《妈妈的故事》的结尾:  
    已经把妈妈和哥哥们搬到梅山湖,松树和兰草陪他们睡在  
  一起,连拱坝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就在梅山的对面。过去埋  
  葬妈妈的地方,被我们制服的山水,会在这里休息,大家叫它“人  
  工湖”。  
   妈妈亲眼看看人工湖一点点地大起来,碧蓝的湖水一天天  
  地深起来,连拱坝已经比山还高了,最高的一层垛子上,有妈妈  
  心爱的小闺女。  
   和泥沙打过仗,和岩石打过仗,和风雪打过仗,和洪水打过  
  仗,妈妈帮助着我们……  
    ……我们看着湖水。外奶奶一眼不霎地忽然指着湖里说:  
  “啊哟,我的小闺女。”  
   她看见的是我。在湖里荡着两条长辫子,花裙子随着湖上的  
  水纹飘散开去……  
   外奶端详着我,说:“好比湖上的仙女。和你妈年轻时长得一  
  模一样。乡亲们都说你妈在新开出来的湖上成了仙了,有人还说  
  看见她了呢”……    
  这些语言,抒情的描写,给我们以浪漫的感觉,像抒情诗一样,其中虽然有一点“神仙”之气,凄婉之美,但它的调子是明朗的。    
  以上两篇小说,很能看出菡子小说在思想、技巧以及语言艺术运用等方面的风格、特点,代表了她创作成就的新高度。    
  解放初她有一篇不被注意的小说《不屈的手指》,写一个烧火的哑子,但颇有典型意义。他不会说话,却什么都懂,爱憎分明。他的语言是“手势”,被捕后就以“手势”进行斗争,咒骂反动派。最后他被敌人装到麻袋里,扔进洪泽湖壮烈牺牲。作者最后写道:“哑子什么也看不见,他大声嚷着,一颗永不屈服的忠诚的心,正使他有许多话要最后告诉活着的人们。他也最后一次懊悔自己是一个哑子。……就在他被抛向湖面的时候,人们也似乎看见一只从麻袋里伸出的手,一连数次比划着‘八字’,又挺着那不屈的大拇指,这就是人们听到的他的最后的语言;人们并没有看见他沉下去,大家仿佛觉得他已飘向湖面上红霞所在的地方,走进太阳里去了。”    
  这篇富于神话色彩的小说,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是善良的人们以同情之心,表达着善良愿望,还为哑子编出神奇的传说:他没有死,毛主席给他治好了喉咙,在做着宣传工作;他被龙王请去了,分管洪泽湖,并让四方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作为一位女作家,菡子是最能体察女子的心理特征的。她几次同我谈起活跃于前线的女性的战斗生活,这使人想起她的《前方》。这篇小说写一个把自己的矜持、温柔、坚贞的感情都献给前方的典型的女性形象,代表着革命女战士的主要特征。在她的“温柔”里,既有崇高的信念、生活的庄严,对未来的憧憬,又有通常人们所感受的亲切和友情。这是“她”和“她们”,在战争岁月里给予战士们的温暖和力量。这篇小说里的主人翁,不能说是作者的化身,但有她的体验和感情。    
  跨过令人绝望的年代,菡子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走过的一长串脚印,心里有辛酸、自豪,有兴奋、教训。“过去”,总是一面镜子,既能照自己,也能照别人。菡子说:“我们祖国的山山水水,分明始终被我热爱着,这是我们伟大革命集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又是在我生活道路中常常遇见的闪闪的灯光。我习惯了在这样的灯光下生活并且前进……”(《万妞·作者后记》)。于是,她又写作了,《卖鹅》、《探亲》、《焚》等短篇小说,便是她在中国新的历史时期,奉献给期待于她的最初的礼物。这些作品是《万妞》一类作品的延续和发展,描写了农村人民真诚、善良的美德——如太阳一般温暖的人情美。    
  菡子笔下的战争生活、官兵关系、军民关系等重大题材的表现,是丰富动人的。综观她的全部小说创作,其成就主要在解放后。    
  作品的孕育,很像十月怀胎,即使是天才,对所捕捉的题材也有个消化——认识、酝酿、再认识、再提高——的过程。菡子的小说,是在战争的年代里孕育的,直到解放后才陆续诞生。她说过,以前“我经常忙于工作,也不愿脱离波澜壮阔的现实生活,因此很少有写长篇的完整时间,这样我就向散文和短篇小说发展了……”解放后,她不仅在小说创作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更以散文写作著称于文坛。    
                  七    
  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菡子的痛苦、欢乐和思考,几乎都溶进了安徽和江苏的风风雨雨。1960年,她被选为安徽省政协委员和省文联委员,并任《安徽文学》编委。但翌年她才有了发表作品的权利,同时被中共中央宣传部列入“四十名作家”之中,1962年,中央工作组为她甄别平反,撤销一切处分。这时,她对文学创作的欲望不减、抱负尚在,但首先要找一个自己熟悉而热爱的地方落户。菡子说:“我一直敬羡鲁迅先生以他所处的时代人物的命运,创造一个个典型,他在江南语言使用方面也为我开拓了道路。我要在对鲁迅著作的学习中,努力写出有我们时代风貌的江南农村各种人物。于是我作了深入江南农村和进行创作的十年计划,并立即在江南找点。”经中国作家协会安排,上海作协同意,她即到江苏,先后任宜兴、吴县县委常委,但她不是“官”,而是“民”,在田野,有她奔忙的身影,在农舍、茶馆有她与老农、小伙说古论今,同姑娘、媳妇促膝谈心的声音。    
  菡子在给一位山村青年的信里说,在她的经历中,比较迷恋山村。山里人“勤劳纯朴,语言丰富,他们文化低,对世事家务表态,不善讲演,也不会用书面叙述,倒发展了口头文学、民间故事。而且山区有山区的特点,历史、地理、风景,值得明眼而有心的人持久地观察、体会。六十年代初和最近续写的《乡村小曲》和《乡村小曲续篇》,就是三年困难时期拜农为师的一点成绩。现在想来,还是那一段生活最美,比较顺手地写出来,也靠持续一年半与山村人民的亲密相处。”    
  写的那组直抒胸臆、情致宛然、清新动人的“江南白描”,除《乡村小曲》之外,还有《新庄之晨》、《自豪的黄霉时节》、《水乡秋寨》、《清水埠头》等,均是明快欢畅、脍炙人口的抒情诗式的散文佳品。    
  风格即人,文如其人,散文尤其如此。散文是最有风格的文体,菡子终于在这块园地上建立了自己的风格。菡子没有写过诗,但人们都说她是一位诗人。    
  她在生活和斗争中寻找着诗,发掘着诗意。    
  菡子曾一再说,“亲切动人的散文都是有诗意的。”她认为,生活本身的光辉就是诗意的火种,“生活在我们伟大的时代,就不难在一人一事一景一物中发现诗意,顽强、坚贞、谦逊、大公无私正是我们无产阶级性格的特征,它常常见之于行动,在日常事物中透露出来,反映了我们时代生活中的本质。在形象上它们又都是最完美的,那劳动所创造的一切包括劳动者自己的风貌姿态……都是有清新、瑰丽之感。站得高,看得远,接触面深而广,诗兴愈盛,诗意愈浓。”(《诗意与风格》)    
  这里,她讲的不是理论,而是创作经验和感受,是她从中国五六十年代的火热而高尚的社会、感情生活中提炼出来的诗的火种。    
  在散文创作上,她执著地追求诗意。她说:“我极盼自己的小说和散文中,在有充实的政治内容的同时,有比较浓郁的抒情的调子,并带有一点革命的哲理,追求诗意的境界。”    
  在菡子的散文中,那篇曾作为向海外发行的《黄山》画册代序《黄山小记》,自然是一篇传世之作,它的古朴、涓洁、清雅、亲切、诗情画意之美,使人难以评说。秦牧说,散文“应该在十分平易流畅的基础上讲文采,应该在十分平易流畅的基础上求奇警”。而这篇“小记”,却是处处平易流畅,处处文采,处处奇警!比如:  
   ……路边的溪流淙淙作响,有人随口念道:“人在泉上过,水  
  在脚边流”,悠闲自得可以想见。可是它绝非静物,有时如一斜珍  
  珠迸发。有时如两大白缎飘舞,声貌动人,乐子与行人对歌。    
  贴切的描绘,精彩的妙语,平易流畅之中,闪闪发光。    
  但我同样喜欢她那些在山边、溪畔用长萧短笛吹奏出的乡音乡情。在她的《初晴集》、《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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