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同人电子书 >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 >

第179章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第179章

小说: 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敢进校门。从那天起,她开始逃学,她不愿让父母知道,还是背着书包,每天按时离家,但是她去的不是学校,而是六犁公墓,静静地读自己喜欢的书,让这个世界上最使她感到安全的死人与自己做伴。从此,她把自己和外面的热闹世界分开,患了医学上所说的“自闭症”。这个数学老师就这样残暴地摧毁了三毛的自尊与自信,使她成了一个“轨外”的孩子。好在父母疼爱她,理解她,当他们了解真相后,即为她办了退学手续,自此,她“锁进都是书的墙壁……没年没月没儿童节”,甚至不与姐弟说话,不与全家人共餐,因为他们成绩优异,而自己无能,她曾因此自卑地割腕自杀,为父母所救。为了使女儿走出自闭症,父亲不仅亲自教她古典文学和英语,还请人教她学钢琴,学山水画,习花鸟。可是,她只对书感兴趣。直至她在姐姐二十岁的生日会上认识了画油画的陈涛,惊奇油画的“立体”,问明了陈涛的老师是顾福生,她也要拜顾福生为师学油画。就是这个顾福生,把她慢慢从自闭症中解救出来,因为他了解她的过去和性格,深知她没有绘画的天才就引导她走上文学之路。他借给她《笔汇》合订本,她读了陈映真的《我的弟弟康雄》后,发现世界上寂寞的不止她一人:“世界上有那么多似曾相识的灵魂啊!”再见顾福生的时候,她不再沉默,而是“说了又说,讲了父讲,问了又问,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都在那一霎那间有了曙光”。①三毛的处女作《惑》,也是顾福生交好友白先勇发表在《现代文学》杂志上,署名是“陈平”,那是1962年12月的事。对三毛来说,白先勇是改变她生命的第二个人。这两个人帮助三毛由自卑走向自信,三毛永远感谢他们。以后又在《中央日报》发表了《异国之恋》、在《皇冠》发表《月河》等小说。又经过顾福生的介绍,三毛与当时刚从台大外文系毕业的陈秀美(即后来成为著名作家的陈若曦)成为好朋友,并在陈的劝说下给文化学院的创办人张其昀先生写了封要求上学的信,三毛即被张先生接纳为选读生。她学过油画,又有文学天才,她本可选艺术系或中文系、她却选了哲学系,她希望哲学能为她解答人生的问题,但结果哲学的苍白教条“并没有使我找到生命的答案,解决不了人生问题”,她甚至想“自杀”。在文化学院,她曾与戏剧系的学兄舒凡热恋却又苦于不能结合,而受到感情上的重创。为了摆脱精神上的苦闷和感情上的失落,她去西班牙马德里大学留学,初识西班牙少年荷西。不久又转入德国歌德书院学德语,毕业后即去美国芝加哥伊利诺法律图书馆工作,但因不能忍爱“洋鬼子”的“不识相”,两年后即回台湾。在台湾文化学院、家专、政治干校教德语两年,与一德裔男子相恋,结婚前夕,未婚夫心脏病猝死。她看到钉子钉闭棺材,那声音重重锤打她的心,她也不想再活,但自杀未遂,父母又救了她。为逃离举目皆伤心的场景,又以“人生苦短,不喜平淡”为理由,辞去教职,重新流浪,终于来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撒哈拉大沙漠,并经历了艰苦的考验。在这里,她和那位爱了她七年,等了六年的西班牙青年荷西结了婚。荷西从精神到物质都给了她有力的支持,就这样,她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她决心和沙漠土著沙哈拉威人“打成一片,他们怎么吃,我就怎么吃,他们怎么住,我就怎么住”,“我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个性里逐渐掺杂他们的个性”。她终于爱上了这儿的人,爱上了她视为第二故乡的“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凭着这种热爱,也为回报父母的关怀和期望,她提起已经停了十年的笔,写下了新生活的第一个故事:《沙漠中的饭店》,紧接着,是《悬壶济世》、《娃娃新娘》……后来,她在台湾的父母把这些作品结集出版,即《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哭泣的骆驼》、《温柔的夜》、《梦里花落知多少》、《背影》,以及她早期的作品集《雨季不再来》。荷西逝世之后,哀痛之余又奋起,除了回台湾文化学院中文系任教外,又出版了《万水千山走遍》、《送你一匹马》、《倾城》、《谈心》、《随想》、《我的宝贝》、《闹学记》,以及有声读物《三毛说书》、《流星雨》、《阅读大地》,电影剧本《滚滚红尘》,唱片专辑《回声》。此外,还有四本翻译作品:《娃娃看天下》(二套)、《兰屿之歌》、《刹那时光》、《清泉故事》。    
                  二    
  三毛的创作,可分为三个时期。前期的作品,是十七岁到二十二岁那段时间发表的小说散文,收集在《雨季不再来》中,代表作为《惑》、《异国之恋》、《雨季不再来》。正如她自己所说:“这本《雨季不再来》的小书,代表了一个少女成长的过程与感受。它也许在技巧上不成熟,在思想上流于迷惘和伤感,但它的确是一个过去的我,一个跟今日健康进取的三毛有很大不同的二毛”。1962年发表在《现代文学》上的《惑》,描写自己病中迷失在“珍妮画象”里的幻觉,纵情地表达失学、病痛下的煎迫和对生命的追求,全文缺乏委婉申述的含蓄,充满忧郁悲伤的色彩。小说《异国之恋》(又名《秋恋》)把一对在难耐的寂寞中偶然相遇、相恋又不得不匆匆别离的海外游子的复杂心理和缠绵情感写得生动真切。小说《雨季不再来顺u写一个女大学生跟男朋友闹别扭后,感情上的波动。作者在字里行间把那深情、那眷恋,那只能体会不可言传的心底的盼望,表现得那么细腻感人。三毛的老师、女作家、文化学院教授胡品清在看过她早期作品之后,说她喜欢追求幻影,创造悲剧美,这是有道理的。    
  三毛中期的作品,是她离开台湾以后的大量小说散文。风格骤变,被人誉为“健康、豁达、洒脱不羁”,令人耳目为之一新。从内容上说,有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生活,特别是学校生活的真实反映(《西风不识相》);有对同胞在国外不文明、不礼貌言行的痛心记叙而洒满作者爱国之情《亲不亲故乡人》。但作者付出最大心力笔耕的,则是撒哈拉大沙漠和大西洋中几个岛屿所独有的景色,特有的人和事,以及荷西逝世后用血泪写成的文字,如《收魂记》、《沙漠观浴记》、《平沙漠漠夜带刀》、《逍遥七岛游》,写活了大沙漠和各岛的风俗民情美景。而对沙漠中不同人物的不同生活的叙写,更是五彩缤纷,各具特色。如同写婚礼,《娃娃新娘》展现出沙漠的古朴风俗与复杂的仪式,突出了未成年新娘的痛苦与无奈”,而《结婚记》则显示了公证结婚的隆重与简洁,字里行问,却流露出新娘为只有一个“骆驼头骨”作结婚礼物和“走路去结婚”的幸福和自豪;一样写老人的生活,却能从不同的老人的精神面貌和性格特征出发,捕捉人物行动中最独特、最典型的部分,展开充分的刻画,显示人物最本质的东西,于是,就产生了对青春长在、并力争使自己短促的人生过得更有意义的长者的赞颂(《这样的人生》),以及对被儿女妻于抛弃、被社会隔绝冷淡的孤苦老人的同情(《一个陌生人的死》)。又如都写夫妻生活,有对在共同命运中互相帮助支持的恩爱夫妻的情深意重的抒写,也有对重利薄情而剥夺了丈夫自由幸福的自私狭隘者的批判(《士为知己者死》)。更可贵者,作者为小人物作传(《巨人》),为普通一兵立碑(《沙巴军曹》)。而反映沙哈拉威人争取独立自由的血与火的斗争(《哭泣的骆驼》)和黑人奴隶的悲惨命运(《哑奴》)更是她中期作品中的海底珍珠和沙漠玫瑰。前者让我们看到一幅富有时代特征的沙哈拉威人斗争生活的真实图画,看到殖民者怎样吞食、侵占弱小民族以及弱小者的反抗和牛争,后者则从哑奴“这一个”人物的遭遇,反映那个时代、那个地区奴隶命运的“一般”。丈夫荷西逝世后,三毛多写自己的生活、感情和亲朋好友的关怀和安慰,如“我”对荷西的追忆、痛惜和怀念(《梦里花落知多少》),“我”对父母的感想和眷恋(《背影》),朋友、邻居对“我”的深情照顾和“我”的感激(《不飞的天使》),以及公婆的贪婪和冷酷无情(《似曾相识燕归来》),等等。这些作品主要以散文形式来叙写生离死别的悲哀和痛苦,文章也显得深沉、忧郁。但作者并没有因为这一巨大打击而日益消沉,而是“偏偏喜欢再一度投入生命,看看生的韧力有多么强大而深奥”,并再度回到加利那群岛白色的房于,顽强地生活下去。她并不孤独,因为荷西曾经生活在这里,因为荷西的朋友、邻居关怀着她,因此,她请求母亲信任她,“绝对不要以为我在受苦,个人的遭遇,命运的多舛都使人被迫成熟……再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苦难,我的这些挫折又算什么呢?”(《归》)这种热爱生活,探索人生的不怕挫折的精神,令人振奋,给人力量。这就使她的读者,特别是那些对现实不满,也渴望到外流浪,用亲身的经历去体验人生奥秘的台湾青少年对她无限羡慕和由衷敬佩,以至许多学校,整班整班的学生都在预购她的新书。“三毛以极大的毅力和苦心,离乡背井,远到万里之外的荒漠中居家谋生,以血汗为代价,执著地换取特殊的生活经验”,把自己所见所闻所历所感,凝结成艺术的花朵,敬献给读者,从而得到读者的这样热烈的欢迎,是理所当然的,是受之无愧的。可以说,三毛在荷西生前死后这一段时期的创作,即中期创作,是她创作的高峰期。“三毛热”这个文化现象,是随着反映她在撒哈拉的生活这个创作高峰时期的出现而出现的。    
  有人认为,三毛在这一时期,即撒哈拉创作时期的作品所以拥有广大读者,主要以内容取胜,它们只是她“特殊生活经验”的记录。“这种经过真实体验的题材之写作,在先决条件上已经成熟了,甚至连表现技巧的强弱,都已无法增减故乡人们去阅读她作品的高昂兴趣。”这种说法,从强调内容的重要性来说,当然是对的。但如因此而无视它的艺术魅力,那就值得商榷了。事实上,她的作品,不仅内容新奇,而已有它独特的艺术风格。    
  善于把奇特而富有异国情调的流浪生活,用娓娓长谈的方式来打动读者,是三毛中期创作的显著特点。这种以“我的手写我的口,以我的口,表达我的心声”的溶“我”于作品中的讲故事的写法,使人感到格外亲切,自然,又能收到雅俗共赏的效果。而在构思故事时,作者并不追求故事情节的“戏剧性”,而着力描绘生活的“本色”,不造作,不故弄玄虚,只是把真情实景形象地再现于读者面前,这就满足了读者的好奇心。如散文《平沙漠漠夜带刀》,把一个想做世界第一个横渡撒哈拉沙漠的中国女人的兴奋、受到阻碍时的懊丧,初见沙漠人情风俗的惊奇、看到海市蜃楼的赞叹都写得那么逼真、生动、使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荒山之夜》既把被风吹积成弧形的沙丘,描绘成“好似一群半圆的月亮”,那么柔美,又揭示荷西几陷于死命的沙漠泥沼地的险恶可怕。至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