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堡垒·麦克罗斯传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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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容易就能捍卫的,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国界也会在一夜之间完全改变,恐怖和爆炸此起被伏,杀戮事件仍然在升级。
她认识卡尔的时司并不长,但却对他一见倾心。他曾被指派为父亲的副官,并以自己的努力工作得到了将军的赞赏并得以留在这个位置。然而,卡尔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同时也是个敏感的学者,他更愿意和他同类的人待在一起。卡尔期盼着有一天人类能够不再自相残杀,并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业,而最合适的地点就是在字宙空间。SDF-1号的来临更加燃起了他对和平的热情,然而这出事件并没有阻止政客们疯狂的统治欲念,除了变得玩世不恭和意图逃脱这个肮脏的世界之外,他最终什么也段有得到。
卡尔和丽莎告别的那个晚上是在纽约北部海因斯将军的官邸里度过的,他们并排坐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下,头顶就是繁星点点的夜空。卡尔告诉她,他已经被指派到莎拉基地,他将在火星上的科研观测哨工作。他指着天上的那颗星星,并向她吐露离开她是多么的痛苦。然而地球上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即使是洛波特计划也被军国主义者和世界统一联盟的人一手把持着。这些家伙并未打算在这项不可思议的计划中获利,恰恰相反,他们正在加紧备战,筹备一场早已谋划好的战争。
她知道,对于他来说,调动是正确的选择,即便是错的,她也同样不会反对。然而就从那一晚开始,她的心思就完全扑在将来和他呆在一起的打算上:她要应征参加防御部队,这样就可以申请被指派到莎拉基地去。
她对卡尔吐露了自己的爱。
但却在遥远的星空中失去了他。
她还是实现了自己的誓言。在她父亲的帮助下,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麦克罗斯岛。在那里,她在朗博士的指导下协助修复SDF-1号飞船。
从此以后,她和卡尔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但他们之间还保持着书信、磁带①的联系,有时还通通视频电话。卡尔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和卡尔在一起的大方向发展。直到战争把它的魔爪伸到那片不曾流过鲜血的土地,夺去了所有人的生命。莎拉基地成了一座永恒的墓地,它甚至成了一个标志,一个战火会延伸到所有人类能够涉足的地方的标志。
【①这篇小说完成于八十年代。那时候还没有宽带和光盘,因此作者对先进通讯方式的想像仍然停留在磁带上。】
从那时起,SDF-1号就成了她的未来和希望。她全身心地致力于这项计划,她狂热地工作,想借此忘掉痛苦的往事,她在事业上取得了很大进展,却只给自己留下极少的时间丰富她的人格。维妮莎和克劳蒂娅甚至怪她像战舰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她本人有时也体会到,自己的态度冷漠得过了头,甚至还有人称呼她为“大婶”!
她和卡尔之间的故事还未结束,这段从她得知莎拉基地大爆炸的那一夜起开始的情感历程似乎早已被她冰封在记忆的深处。
在这个行星表面降落远远不只是着陆那么简单,对她来说,这是一次情感的朝圣。卡尔·雷伯仍然活着,并不时萦绕在她心头;在她看来,这就意味着他可能还没死,因为火星上还有一些幸存者。他曾经对她说,当地球恢复了和平,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爱情永远不会轻易地在愤怒的火焰中死亡,爱情的力量使得战争在它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格罗弗高声叫喊着她的名字。她别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的内心世界在过去和未来中交错。
“丽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生病吧?”
她使自己镇静下来等待他的命令。
“把猫眼侦察部队派出去,命令他们汇报发现的异常情况——所有异常。”
丽莎立刻忙她的活去了,上天保佑,让他活下来吧。她在内心默默祷告着。
猫眼式侦察机扫描着被遗弃的基地,并通过无线电系统把发现的情况传送到SDF-1号的舰桥上:没有发现敌人存在的迹象,也没有生命体或其他类似活动。然而,奇怪的是,那道数据流仍然源源不断地传进战舰上的计算机,也许莎拉基地的某台联网计箅机出现了故障吧。格罗弗舰长认为这个推断比较合理。当然,他仍然保持着对敌人布下陷阱这一可能的警惕。为此,格罗弗召集马斯托夫和卡洛斯两位上校以及麦克罗斯城的高级官员,举行了一个特别会泌,讨论让庞大的太空堡垒在火星表面着陆的种种事宜。
会上,赞成着陆的理由有两条,而反对方则建议,让太空堡垒在低空轨道保持机动,派出货船和机器人来传送必需的补给物资。正方的主要理由之一是飞船着陆后,可以派出地面维护人员对飞船长达四个月的连续作战造成的损伤进行检修。此类维修工作大多不能在外太空或者低空轨道进行,此外,即便没有敌人间歇性的骚扰、在太空进行舰外作业也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着陆的第二条优势在于,尽管局势不是很明朗,但这对于格罗弗和朗来说,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补给显然要方便得多,这一点对于他们要比麦克罗斯城的高级官员们更为重要。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SDF-1号从未经历过一次真正的降落。几个月前,它的反重力设备就撕裂了船壳,并让飞船重新坠落到麦克罗斯岛上的船坞底座上。由于火星上的重力要比地球上小得多,工程人员可以在这里演练一下着陆的全过程,将来飞船到达地球的时候,他们就会因此而受益。
回想起第一天遭受到的袭击,格罗弗拼命忍住自己的思绪,不去回昧战舰停留在地面上被动挨打的情形。谁也无法保证这一幕不会在此地重演,但他还是说服白己,着陆所带来的好处要大大超过其承担的风险。
整整花了两天时间。SDF-1号才开始降落。
导航系统把战舰稳稳地定在固定轨道的一个点上,太空堡垒才开始了缓慢而又痛苦的降落过程,最终停靠在火星的地表。格罗弗坐在舵机附近,他不知道这会儿又是什么让朗博士这个洛波特技术的专家感到那么惊讶。在他看来,甚至对于舰上所有的人,SDF-1号这次是平平安安地降落成功了。几个月来在太空中经受的各种艰难困苦使他们很难相信,这一次,飞船又一次靠上了坚实的陆地。这里不是他们的故乡,但是没有人会在意它,毕竟,人类曾经占领过这颗行星,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暂时把它称之为“家”。
在得到飞船已经着陆的确切消息之后,半数麦克罗斯城的居民都涌到了观测甲板。至少有一半的人有机会在陆地上走一走,感受一下他们的新生活。但这里并不是平民的自由天堂。
格罗弗再次担忧起来——他感觉自己正站在坚实的士地上,但在他的脚下却什么都没有。因此,他命令一架飞船在距离莎拉基地数公里的地方降落,毁灭者部队则部署在道路两边以保卫运输线路的安全,一个中队的变形战斗机也已升空提供掩护。猫眼侦察机则继续它在这片地区上空的扫描,远程雷达则监视着天空。
确定他们的位置或者行动不受敌人威胁之后,格罗弗立刻下达命令让飞船更加靠近基地,并对辅助起重机和重力控制系统进行维修,同时进行一些甚至在地球上都无法处理的工作。
结构复杂的莎拉基地就在前方,它占据了飞船脚下很大一片土地,但里面究竟有什么奥妙呢?
在舰桥内部,船员们能够看见曾经在此发生过的大爆炸遗留的痕迹,它是对人类发动内战的严酷警示。在火星持续不断的大风吹刮下,这片四处散落着残骸的土地显出一片被遗弃的衰败景色。
补给车队的线路两侧已经布满了岗哨,铁甲金刚也开始了它们的巡逻任务,加特林机炮都上了膛,随时可以开火。一列长长的轮式和履带式运输车队从代达罗斯号和普罗米修斯号航空母舰的装卸港延伸到莎托基地的中心地段。
丽莎正在等待恰当的时机,如果她再不快些行动,她就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基地发出的数据流仍然没有停止,格罗弗也尚未派出侦察组对信息发射源进行调查。最后,她终于鼓起了足够的勇气向舰长提出自己的请求。
“我请求离舰,长官,我想对基地的内部情况进行调查。”
舰长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关切之情,“不过,丽莎——”
她打断丁他的话头:“我志愿对信号发射源进行调查,长官。那里仍然可能有人幸存!”直到在他的眼光中看见那副家长式的对晚辈充满关爱的保护感,她的态度才软化下来,“求求您,长官。这对我很重要。”她不晓得格罗弗是否知道她的过去,但作为一名船员,他应该能够了解她的为人,能够了解她何时需要他的额外关照。
克劳蒂娅也主动表示愿意帮忙,“我可以帮助照看她的工作岗位。”她告诉舰长。
格罗弗考虑了一番。即使有人待在这个方圆五百平方公里的大型基地里,他们也早已转移了。不过他发现她的坚持带有个人的情感因素,因此还是同意让她出发。
“不过我要求你带上两个护卫人员!”就在她匆匆离开舰桥的时候,格罗弗喊了一嗓子。
丽莎没有理会舰长的要求,这毕竟不是一条正式下达的命令。
她给自己佩戴好头盔和防护服、无线电通汛系统以及随身武器,启动了一辆小型人员运输车。
如果好好回忆一下,她本该把火星上充满废弃物的短途车程和数年前在月球上接受的驾驶训练联系起来,但她现在根本没有这门心思。她必须找到卡尔,并让他们的生活得到新的开始,或者亲眼确证他的死亡。
从外袁上看,这座基地和她在地球上见过的、经历过连年战火摧残的城市非常相似——它不是人为主动放弃的,而是武力简单作用的结果。这里所有的生命都在那一瞬间毁于一旦,而此类了结方式总会形成四处飘荡的亡灵。她甚至感觉到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似乎对发生过的一切仍旧感到疑惑,并希望能从这个造访他们安息之地的陌生人身上得到回答。是的,它和劫后的城市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呼呼嗥叫的风越刮越响,风声还带着愤怒的气息,土地的颜色显得更加猩红——它早已被血玷污,这里再也看不到那片蓝天。
她使用定位仪器找到了信号发射源的方位,那是一座高大的建筑,它位于基地的心脏部位,似乎曾经是这里的通讯中心。
她走进棕色的舱门,在废弃的大厦中择路而行,寻找计算机房,她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自己的耳鼓里。在这里随处可见灾害留下的痕迹。驻守在这里的科学家一定在事先接到了某种警告,因为现场看不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她有多么害怕呀!——大厦里一片混乱,也许最后一分钟他们还在努力搜集所需要的数据,并在大难临头之前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终于来到了计算机控制室。她木然地站在入口,窥探着被遗弃的房间:凳子被掀翻了,纸张撒得满地都是,整面墙大小的监视器屏幕被打碎,遍地都是碎玻璃渣。然而在远离房间的另一头,控制台的灯光仍然在闪烁,有红色的,也有绿色的,那是一台在线的计算机正疯轩地清空内存里的数据,并把它们显示在监视器上。没有人能够读懂上面的文字,这些内容如同婴儿的乱涂乱画一般没有丝毫意义。丽莎走到计算机前,把它给关上。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