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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沙丘-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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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将会有其他的女人,菲得。我说过,与我在一起,你才不会犯粗心大意的错误。”

菲得·罗斯脸色阴沉下来。“叔叔,你……”

“你将受到惩罚,并会从中学到一些东西。”男爵说。

菲得·罗斯看到他叔叔幸灾乐祸的眼光。我一定要记住今晚发生的事,他想,记住它,我也一定要记住其他晚上发生的事。

“你不能拒绝。”男爵说。

如果我拒绝,你又能怎样,老家伙?菲得·罗斯问自己。他知道也许还有其他的惩罚,更阴险,更残酷,以使他屈服。

“我了解你,菲得,”男爵说,“你不会拒绝。”

对,我不会拒绝,菲得·罗斯想,我现在还需要你,我明白那一点。但是,买卖做成了,我并不总是需要你……总有那么一天。

第二章

在人类非意识的深处,完全需要符合逻辑的有意义的宇宙。但是,真正的宇宙总是落后逻辑一步。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语录》

我与许多大家族的统治者打过交道,但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下流、更危险的猪猡,萨菲·哈瓦特对自己说。

“你可以坦白地对我说,哈瓦特。”男爵说。他往后靠在吊椅椅背上,起皱的肥眼像锥子一样盯着哈瓦特。

老门泰特眼睛向下,看着他与伏拉迪米尔·哈可宁男爵之间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食物,这也是需要考虑用来安慰男爵的因素之一。这个专用会议室有着红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草药香气,掩盖着一股更浓的麝香气味。

“你没有让我因一时兴起向拉宾发出警告。”男爵说。

哈瓦特皮革似的老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显露出一点点他所感到的厌恶。“许多事值得我怀疑,阁下。”

“是的。我希望知道,为什么阿拉吉斯在你对萨鲁斯·塞康达斯的怀疑中占首要地位。你对我讲过,皇上正处在阿拉吉斯与他的神秘的监狱星球之间的某种联合的动乱之中。这一点还不够清楚。

我之所以迅速向拉宾发出警告,仅仅是因为送信人必须乘坐那架空间运输机。你说过,这件事不能拖延。现在我要求你做出解释。“

他唠叨得太多了,哈瓦特想。他不像雷多。雷多告诉我一件事,只需眉毛一扬或手一挥就行了。他也不像老公爵,能用简单的一个词来表达整个句子的意思。这是一个大老粗!除掉他将对人类有益。

“你不可以离开这里,除非我得到了充分完整的解释。”男爵说。

“你谈起萨鲁斯·塞康达斯来太过谨慎。”哈瓦特说。

“那是一个流放地,”男爵说,“星系中最坏的地痞流氓被遣送到那里。我们还需要知道其他的事吗?”

“那个监狱星球上的条件比任何其他地方更令人压抑,”哈瓦特说,“在那里,犯人中在道德方面的判罚率高达60%,皇上在那里实施了各种形式的高压手段,你听说过这一切而不提出疑问吗?”

“皇上不允许各大家族探查他的监狱,”男爵嘟嘟哝哝地说,“但是,他也没有视察过我的地牢呀。”

“对萨鲁斯·塞康达斯感到好奇……嗯……”哈瓦特把一根皮包骨的手指放到唇上,“……令人沮丧。”

“因此,他并不为他在那里所做的事而感到自豪!”

哈瓦特发黑的双唇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注视着男爵。“你从来不想知道皇上从哪里弄到萨多卡人?”

男爵绷起肥厚的双唇,这使他看起来像一个生气的婴儿。他恼怒地说:“他们为什么招兵……那就是说,他们征集兵员……

从……“

“哈!”哈瓦特说,“你听说过利用萨多卡人的传言,它们并不是谣言,是吗?这些第一手资料来自曾与萨多卡人作过战的极少数幸存者。”

“萨多卡人是一流的战士,这一点毋庸置疑,”男爵说,“但是,我认为我自己的军团……”

“与萨多卡人比起来,不过是一群度假的旅游者,”哈瓦特讽刺道,“你认为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对付阿特雷兹家族?”

“这不是要你来思考的问题。”男爵警告说。

甚至,他也不可能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皇上的动机是什么?哈瓦特自问。

“任何方面我都可以思考,如果它与你让我做的事有关的话,”

哈瓦特说,“我是一个门泰特,你不可能将任何信息或任何计划的过程都瞒过一个门泰特。”

男爵盯着他看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说:“你要说些什么,门泰特?”

“帕迪沙皇帝反对阿特雷兹家族,是因为公爵的军事统帅哥尼·哈莱克和邓肯。伊达荷训练了一支战斗部队——一支小小的战斗部队——与萨多卡军队相比,一点也不逊色。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更出色。公爵打算扩充这支部队,使它与皇上的军队一样强大。”

男爵掂量着这个结论,然后说:“阿拉吉斯与这又有什么关系?”

“阿拉吉斯为这样的一支志愿兵部队在艰苦的环境中进行生存训练,提供了必需的条件。”

男爵摇摇头。“你可能不是指弗雷曼人吧?”

“我指的就是弗雷曼人。”

“啊!那么,你为什么要我向拉宾发出警告?在萨多卡的屠杀和拉宾的高压下,不可能有超过一小撮的弗雷曼人残留下来。”

哈瓦特默默地看着他。

“不到一小撮!”男爵重复说道,“仅去年一年拉宾就杀掉六千弗雷曼人。”

哈瓦特继续默默地看着他。

“前年,被杀掉的人数是九千,”男爵继续说道,“萨多卡人离开前,杀了至少两万人。”

“拉宾的军队过去损失了多少人?”哈瓦特问。

男爵摸着下颌,说:“他一直在大量补充新兵。他的事务官曾经十分夸张地告诉我……”

“我们可以估计,超过了三万人?”哈瓦特问。

“那似乎有点过高。”男爵说。

“恰恰相反,”哈瓦特说,“我跟你一样,也可以从拉宾报告的字里行间了解到这些情况。你肯定已经从我们的事务官那里得到的报告中了解到这些。”

“阿拉吉斯是一个可怕的星球,”男爵说,“暴风的损失可能……”

“我们都知道暴风的特点。”哈瓦特说。

“假如我们损失了三万人,那又怎么样?”男爵问道,血液上冲使他的睑更加阴沉。

“按照你的计算,”哈瓦特说,“拉宾在两年内杀掉一万五千人,而他损失的人数是那个数的两倍。你说萨多卡人杀了另外两万人,可能还要多些。我看到过他们从阿拉吉斯运回的棺材,如果他们杀掉两万人,那么他们损失的人数则是这个数的五倍。你为什么不正视这些数字呢?男爵,你知道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

男爵冷漠而谨慎地说:“这是你的工作,门泰特。它们意味着什么呢?”

“我向你提供过邓肯。伊达荷对他访问过的营地的计算数目,”哈瓦特说,“完全相符。如果他们有二百五十个那样的营地的话,他们的人口大约有五百万。我估计他们至少有两倍那样多的营地,而你却把你的那点人撒在了这样的一个星球上。”

“一千万?”男爵的下颌因惊讶而颤动着。

“至少有一千万。”

男爵口大张着,珠子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哈瓦特。门泰特的计算是真的吗?他问自己,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人怀疑?

“我们甚至没有把他们的出生数计算在内,”哈瓦特说,“我们仅仅除掉了他们中的一些不良种子,而把强壮的种子留了下来,让他们变得更强壮,就像萨鲁斯·塞康达斯那样。”

“萨鲁斯·塞康达斯!”男爵叫道,“这与皇上的监狱星球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在萨鲁斯·塞康达斯苦役中活下来的人会比其他大多数人更粗野,”哈瓦特说,“你给他们进行非常好的军事训练……”

“胡说!照你看来,我侄儿对弗雷曼人进行残酷镇压之后,我还能从他们之中招募新兵。”

哈瓦特和缓地说:“难道你没有镇压过你的军队?”

“那么……我……但是……”

“镇压是一件相对的事,”哈瓦特说,“你的军人比他们周围的那些人境况更好,生活更富裕,因而他们并不把选择当你的土兵看成是不愉快的事。”

男爵默默无言,眼光游移不定。可能——拉宾把哈可宁家族的命运交付于他那极端的武器是不明智的?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怎样才能确信这样招募的兵是忠诚的?”

“我们把他们分成小队,不比一个排大,”哈瓦特说,“消除他们受压的环境,把他们和那些了解他们背景的训练人员分隔开来,雇用一些在他们之前就脱离了与他们相同的受压环境的人,来训练他们,并使他们的脑子充满这样的神话:他们的星球真正成了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能训练出像他们自己一样的优秀战士。同时我们向他们展示出,这样优秀的战士应该得到什么:丰裕的生活、漂亮的女人、精美的住宅……所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男爵开始点头表示赞同。“萨多卡人在家里的生活方式。”

“他们也会逐渐地相信,像萨鲁斯·塞康达斯这样的地方是正常现象,因为它培养了他们——人类的精华。甚至最普通的萨多卡军人,也过着一种在许多方面与任何大家族成员一样优裕的生活。”

“真是好主意!”男爵小声说。

“你开始分担我的疑惑了。”哈瓦特说。

“这件事从哪里入手?”男爵问。

“嗯……是的。可是诺家族发源于哪里?皇上把第一批犯人送到萨鲁斯·塞康达斯以前,那里有没有人?甚至连雷多公爵也肯定不知道。这些问题不会使人感兴趣。”

男爵沉思着,眼睛变得呆滞。“是的,一个十分小心隐藏的秘密,他们采用了各种方式……”

“那么,他们隐藏的是什么呢?”哈瓦特问,“帕迪沙皇帝有一个监狱星球?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有……”

“芬伦伯爵。”男爵嘟嘟哝哝地说。

哈瓦特停止说下去,用迷茫的眼光看着男爵。“芬伦伯爵?”

“几年前,在我侄儿的生日宴会期间,”男爵说,“这位皇上的差官,芬伦伯爵,作为宫廷的观礼员来到这里……啊,了结了皇上和我之间一场生意上的纠纷。”

“是这样的吗?”

“我……在我们的一次交谈中,我相信我们谈过有关把阿拉吉斯建成一个监狱星球的事。芬伦他……”

“准确地说,你讲了些什么?”

“准确?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并且……”

“男爵阁下,如果你希望我能更好地为你效劳的话,你必须向我提供足够多的信息。这谈话没有记录下来吗?”

男爵的脸色因气愤而更加阴沉。“你跟彼得一样坏!我不喜欢这些——”

“彼得不能再为你效力了,阁下,”哈瓦特说,“至于那个彼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我太随便,要求太过分。”男爵说。

“我担保,你不会除掉一个对你有用的人,”哈瓦特说,“你不会用威胁的话和双关语想除掉我吧?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对芬伦伯爵讲的话。”

男爵慢慢地镇静下来。到时再说,他想,我将记住他对待我的态度。是的,我将永远记住。

“等一会儿。”男爵说。他想起了在他的大厅里的那次会见的情形,这有助于使他们站在隔音圆锥体内谈话的情形具体化。“我说过这样的话:皇上知道,一定量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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