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乡村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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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大胆的相爱，无法获取爱的自由。新中国已经成立四十余年，我们的经济建设也取得世人瞩目的成就，老师课堂上讲：我们要解放思想，大胆创新，而所有这一切都难以改变偏见和思想上的落后。我们要冲破乌云打碎枷锁，寻求爱情自由的天空；我们只好选择逃避，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找自己的乐土。我知道，我们为选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放弃高考，伤害父母的心。我家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爹娘把我养大，供我读高中，目的就是盼我能跳出农门成为有出息的人。想起自己的爹娘我就难忘他们满是沧桑的脸，眼泪会禁不住的流，而我，现在做出对父母最为不孝的事。我知道，爹娘一定会伤透自己的心，可我……！我为了爱情已顾不许多，也别无选择。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祈祷苍天保佑爹娘永远安康！爹娘的心愿，我只好来生实现。我希望你们四位兄弟在最后的冲刺日子珍惜每秒时间，为自己，为爹娘争光，我会在遥远的他乡为你们祝福，真诚祝愿你们金榜题名。
我和叶子先到新疆去找我姐夫哥，然后在建立自己的家庭。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干一番事业，让叶子幸福到永远！
我和叶子走得太仓促，没能和你们话别，只好留此短信以辞别。
这封信是强国摆放在他和李忠伟四喜租的房间的桌子上，上面用一本英语词典压着。
强国和叶子私奔的前天，强国回家一趟向爹娘要钱，拿些衣物便匆匆离家。强国和叶子私奔后，叶子的爸妈曾到强国家向他爹娘要女儿，强国的爹娘才知道此事。强国的娘大哭着。两家人没有为孩子的事过多吵闹，毕竟这事不是很光彩，尤其对叶子的爸妈。叶子的爸妈无奈，气得在强国家午饭没吃便赶回县城。这事在学校里并没有引起师生太多的纷论，一是学校忙于高考；二是人已私奔学校也无法处理和解决。
高考结束
李忠伟考上了大学，四喜、徐焱和新生名落中山。新生在暑假和父亲一起去沈阳看望舅爷，再后来去了上海。四喜最终没能和菊子好起来，因为菊子的妈知道四喜落榜后便杜绝女儿和他交往。四喜和菊子最后一次见面，还是菊子骗她妈说自己外出买东西才偷来和四喜见面有机会。四喜忍受不住失恋的打击，气恼下跑到珠海打工。四喜在珠海一干就是四年不回家，他白天下车间，晚上读夜大学粤语，自己从学徒、枝工、班长一步步干到车间主任。四喜第一次从珠海回家时，菊子因第二复读仍没考上大学，她爸妈便让她参加了工作。四年来，四喜和菊子没通过一封信，他们的爱情已随着四喜的落榜而结束。徐焱和魏丽在暑假谈得火热，俩人并发生了性关系，但徐焱的爹娘坚决反对他俩的恋爱还以死要挟徐焱，并在暑假为徐焱匆匆和邻村的一位姑娘定了婚，魏丽气得服毒自杀被及时抢救，病好后到广州打工去了。所有这些都发生在新生离开家乡期间。
强国与叶子到新疆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强国就和姐夫哥一起蹬三轮拉客，叶子怀孕在家，后来他们的女儿出生，叶子一直在家照料孩子，全家人全靠强国一人蹬三轮车养活，这真有点象骆驼祥子和黑妮的生话。
八年前，离家出走的强国和叶子突然回来，那时新生正好放暑假在家。
强国去新生家那天，天气正热，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脂肪油往外冒，勤劳的村民也躲在家中或荫下，整个的田野被热浪吞噬着。强国到新生家时已快晌午，他的汗衫被汗水湿透，脸上似雨淋，强国一口气喝二杯凉咸开水，*解渴。
“这天太热了”强国用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换上新生递过来的汗衫说。新生又递给强国一杯凉开水说，阿强，咱们几年不见你还是很性急，这么远的路，你难道不会慢慢骑车，出汗过多脱水咋办？几年不见老同学，我想尽快见到你，强国接过茶杯说。阿强，你和叶子真的离了？新生问。强国说，军子，我们已经离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此事。新生又问，你们难道不能和好？强国叹口气，说，唉，别提了，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仍无法挽回。新生看下强国说，她不为孩子考虑？强国摇下头说，她的心已决，根本不管孩子。新生说，你们当初为了对方和爱情不顾后果的私奔，今天却闹到这地步。唉，军子你提起往事我就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自己的一生前程就毁在当初感情过激，现在后悔晚了，我们毁了自己，更是伤害和毁坏了双方的家庭。强国长叹一声。新生问，你和叶子在新疆究竟发生了什么感情冲突？强国用手擦下脸对新生说，军子，这说来话长。我们到新疆在女儿出生前我和叶子彼此还都能深爱着对方，我蹬三轮车虽然辛苦，心里是甜的，我们感觉俩人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后来，我高价办了身份证和结婚证。女儿生出后，起先，我和叶子为增添一个宝宝而欢喜，好景不长，慢慢的，我们开始为一些琐事而吵嘴，次数越来越多，几乎天天吵，还相互指责对方说误了自己的前程和青春年华。两个住在一房间却少谈心，彼此用冷漠的目光看对方，而最终受害的是孩子。两个吵起嘴，不管孩子，任孩子在旁哭叫，这对我的伤痛最大。我们终于明白，高中谈恋爱所谓的情深似海，非你不娶非我不嫁的海誓山盟的话都是爱情肥皂泡。现实生活中，我们彼此根本不了解对方和自己，根本没发现彼此的缺点，我们俩人实在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她爸妈每次给她打电话后，她总要和我闹一场，骂我用花言巧语骗了她青春，她还烧毁当初比生命宝贵的情书，哭闹着要回家。她姐夫哥为她介绍一个曾离异比她大五岁的男人，催她快回家。这样，她孩子也不要了，收拾下东西就要走。我没办法只好抱着孩子跟她一起回来。强国说完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茶水。新生轻叹声说，你们就这样不欢而散，孩子咋办？强国说，她明确对我说，她不要孩子，她说自己还没结婚带着四岁的孩子算什么东西。新生有点气的说，叶子咋会是那样的人。强国又是一声叹，喝口水说，叶子很犟，她想干啥事从不考虑别人。当初是她出主意让我和她一起私奔，她根本不讲家人的情感。现在，她为了自己，对我女儿也不讲啥母女情。我把孩子抱回家后，孩子哭着找妈妈，我给她打电话，她电话也不接，没办法，我抱着孩子到县城找她，她避而不见，唉。新生劝道，事情弄到这地步，你也不要多想，安排好孩子，不能苦孩子。强国低头说，孩子有她奶奶带，生活方面没啥问题，只是孩子得不到妈妈的爱，心灵上将受到创伤。你今后咋办？新生问。强国说，叶子的事对我的婚姻打击太大了，我也不想触动伤口，我已给喜子去信，想先到珠海看看，然后去广州。新生劝慰说，没关系，一切都可从头来。唉，只恨当初不听父母劝告，现在说过去的事一切都晚了，以后的路会更长。强国喝完杯中剩余的水。
二
八年前新生和强国一别后，他和强国的联系也中断了。八年了，现在的老同学该是啥样！？新生确实想早点见到强国。
新生刚吃罢早饭，赵虎已开车过来。
“军子，李副局长又打电话，催咱快到县城。”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成急性子，大清早的就催人。”
“军子，你没别的事咱就快点走，免得李副局长又催咱”赵虎笑着说。
“中，我换件衣服。”
“甜甜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县城好不好？”赵虎抱着新生的女儿问。
“不，我和妈妈在家陪奶奶。”
“甜甜真乖，让奶奶也去县城好不好？”赵虎说着抱甜甜想向车子走。
“虎娃，别让甜甜去了，天太热”新生的母亲走过来抱过孙女对赵虎说。赵虎想说什么，新生已从屋里出来，拉着赵虎说“老虎，咱们走吧。”赵虎亲下甜甜，又向甜甜挥一挥手，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
赵虎问坐在身旁的新生说，光棍的家产让卫军得了，你知道吗？新生看下赵虎说，听说了。赵虎说，那可是风水宝地，卫军这小子挺聪明的。光棍活着的时候，立国想用一年租金一万块钱的价租他的院子存货，光棍一直不同意。卫军得到它，赚钱就不用愁了。新生有些不相信的问，那地方咋这么贵？赵虎笑笑说，军子你别小看那不太大的院子，对生意人说那是块肥肉。它处在村子十字路口，是村子心脏位置，运输方便，是来往客人的必经之地。新生听着赵虎讲着，但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便问赵虎，你的花木生意咋样？赵虎笑笑说，生意还算得去，这要感谢你老弟。新生不解的笑笑说，老虎你又开玩笑了，我多年不回来一次，自己又不懂生意，我凭啥能帮上你，我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赵虎神密一笑说，军子，我在乡县的客户大都是通过你的高中同学拉的关系。因为我和你是同乡同村又是同学，他们和你是同学，我也就和他们成了同学关系，这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找他们办起事可顺多了，城建局和地区林业局都有同学，我还愁自己的花木卖不出去？新生笑笑，过会儿说，老虎，我发现你和立国两人与李忠伟的关系很铁。赵虎干笑下说，我和李副局长除同学关系外主要是生意上的关系，这还要托你的福。新生感到心里有点不舒服，递给赵虎一支烟说，得了，老虎，咱们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你有啥话就直说不要瞒我，我又不去和你抢生意，你少来套话。赵虎接过烟仍干笑着说，唉，军子，我有些话给你直说也无防，你听一听算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穿了，象我这样只小学毕业的，李副局长和林业局的许主任他们难道真会拿我当同学看待？他们只不过作表面文章，事实上我们之间是纯利益的关系，李副局长和立国也主要是生意上的关系。赵虎手握方向盘，两眼看着前方说。新生吐口烟看眼赵虎说，老虎，我不懂你们之间生意上的关系，你能不能说明白些？赵虎摇下头，不好意笑笑说，好吧，我的兄弟，我给你直说，我赚的钱至少有三成是为他们赚的。新生有点纳闷的问，你这话是啥意思？赵虎笑笑说，现在做生意可不容易的事，你求他们办事，他们如果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岂能轻易为你开绿灯？军子，地方当官的开支大的很，靠他们的工资，他们恐怕吸烟的钱也不够，对公款，他们又不敢随便乱花，怕出事，他们要花钱，咋办？他们便把自己大部分额外的开支落在我们生意人身上。李副局长肯认我这个同学，是对他自己方便，许多事打着同学的旗子好办，他收礼也是名正言顺的。赵虎放慢车速，来往的车辆太多了，路又窄，不易跑快。新生听了赵虎的话，看着正开车的赵虎哈哈哈的笑着说，老虎，我真没想到同学关系还有如此的妙用。赵虎说，生意和官场就是这样，就今天的同学聚会说，你和李副局长许主任宋副乡长都是高中的同学，而我只和你是小学的同学与他们根本不沾边，我本不该参加这个聚会，可李副局长要我参加这个聚会，这对我说确实是高兴的事，但最终是要我来买单。新生苦笑一下，不敢相信赵虎的话，自语说，怎么会是这样？赵虎轻轻一笑说，我对这些早已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