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也跟女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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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力掰开窝窝头,见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他的心紧张得嘭嘭狂跳起来。他背张身去偷偷展开纸条一看,禁不住欣喜欲狂,差点拍桌子大叫起来。原来纸条上写着:“麻今晚在姘头家,三更行动。”纸条是谁写的,没有注明。但大力断定这个跑堂的小二肯定是自己人,这客栈是共产党的秘密联络地点。他飞快把纸条重新放回窝窝头,“吭!吭!”几口,连同窝窝头一起吞进肚里。
牛大力吃完饭,那个跑堂的小二来收拾碗筷,牛大力激动而亲切地说:“同志,你是……”
那人脸上毫无表情,好象压根儿就不认识他,高声喊道:“酒饭钱在了你老舅的账上,请客官回客房歇息去吧。”说完,吩咐一名小徒弟把牛大力送进一间客房里。牛大力几次去找这个跑堂的小二,想问个究竟。这个跑堂的小二不是装聋作哑,就是答非所问,支吾搪塞。牛大力如坠十里雾中,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知他是真心帮自己呢,还是在设圈套让自己钻。但事已至此,只好更加小心,处处警觉,静观事态变化,
这天夜里,牛大力和衣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不敢睡,两只耳朵支炸着,扑捉和分辨院子里的每一个细小动静,等待到了三更会发生什么事情。院子里很静,除了牲口吃草的咯嘣声,没有任何动静。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太悃了,快到三更时居然睡着了。突然门“吱呀——”响了一声,他蓦地醒了,一激凌嚯地做起来,模模糊糊看见从门外进来个人影,警觉地低声喝问:“谁?”早已把大斧子擎在手中,摆开搏斗的架势。
进来的是那个跑堂的小二,他并不理睬牛大力的愤怒,黑虎着脸冷冷地说:“快起来!皇君叫你到帐房去一趟!”
从跑堂小二的表情判断,牛大力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怎么办?跑是来不及了,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临死也要杀他几个垫背的。他想等出门后,抽冷子杀死这个表面和善的家伙。他把拿斧子的手藏在身后,跟着跑堂小二来到院子里。当拐进一个黑影里时,牛大力刚要抡起斧子动手,跑堂的小二突然回过身,把嘴凑到牛大力耳朵旁,低声说:“从后院小角门出去,往东数第五个黑漆大门就是麻运铎姘头家。”说完,转身拐过墙角不见了。
牛大力心里仍有些疑惑,但他除掉麻运铎心切,没顾上多想,沿着墙根儿暗影向后院摸去。
牛大力来到后院,躲在暗处定睛一看,东北角果然有一个小角门。他扫视了一下院内,除了牲口的吃草声和饲养员的打鼾声,没有任何异样。便猫着腰放轻脚步来到小角门前,小角门是开着的,他用手摸了摸门轴湿漉漉的,显然是有人事先浇过了水,以防止开门时发出声响。牛大力心中地说,这个跑堂的小二想得太周到了,要是敌人设圈套骗我,我这个当可就上大了。事已至此,别说还不知是福是祸,就是明知是虎穴狼窝,也只有拼上性命去闯一闯了。正在这时,突然街上传来脚步声,仔细一听,是大头皮靴发出来的,牛大力知道是鬼子的巡逻哨兵,急忙轻轻关上门,屏住气息。等巡逻兵走远以后,他才蹑手蹑脚打开门悄悄溜出来。
牛大力按照跑堂小二的指点,来到东首第五个黑漆大门。这里是财主许大胖子家的后院。麻运铎的姘头名叫安莲莲,是许大胖子的第三放姨太太。许大胖子生得五短身材,丑陋无比,皮肤黎黑,满脸密密麻麻铜钱大的麻子,黄板牙向外呲呲着,黑褐色的牙花子散发着腐臭味。安莲莲却生得极为标致,身段苗头,皮肤白嫩,娇媚妖艳,风流无比。她本不姓安,出生在一个贫寒人家,生下不到俩月便被扔到了郊外。恰好让安老头碰上捡回了家。安老汉叫什么名字无人知道,只知他是前清时的捕快,民国后当起了牙行经纪。膝前无儿无女,只有老两口孤孤零零过日子。安老汉捡回个女儿老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爱如掌上明珠。后来老婆婆去世了,留下安莲莲和安老汉相依度日,生活很是艰难。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安莲莲越长越俊,出脱得如花似玉,简直同画上的小美人一般。安老汉本来不是什么正派人,好吃懒做,又赌又抽,结交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小偷无赖。这些人垂涎安莲莲的美色,免不了调戏引诱,偷鸡摸狗。安老汉佯装不知,实际是暗中怂恿,让女儿用色相挣钱供自己享用。因此,安莲莲的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荡,越不知廉耻,如同公开娼妓。许大胖子已有一妻一妾,仍不满足,经常在外沾花惹草。他听说安莲莲颇有姿色,便花钱买通安老汉,派人送给安莲莲一副金镯子。安家父女得到好处,岂有不允的道理。安莲莲看中许大胖子是个大财主,对他格外殷勤、热情,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飞眼吊膀眉目传情,一会儿撒娇使贱打情骂俏,一会儿淫态浪语,嗲声嗲气,一会儿用花瓣似的小嘴亲吻许大胖子又黑又脏的麻子脸。把个许大胖子搞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欲火烧心,春情激荡,难以自禁,如入神仙洞府一般。
自此以后,许大胖子深深恋上了安莲莲,天天鬼混在一起,不许她再同别人睡觉。后来干脆纳为小妾,做了第三房姨太太。许大胖子比安莲莲大近三十岁,长得又丑陋无比,安莲莲贪图的是他的钱财,跟他不但没有感情,而且十分厌恶。背着许大胖子免不了干些偷情养汉的勾当。当时麻运铎是县立高小的教员,刚二十二三岁,正当青春年少,长得又眉目清秀,举止文雅,风度翩翩,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男子儿。一天傍晚,麻运铎外出访友回学校路过许大胖子家门口,正好安莲莲从院子里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安莲莲一下子被麻运铎的英俊潇洒吸引住了,不错眼珠的看个不停。大概是轻佻放荡惯了,竟然下意识地说了句:“喔!?好精神的小伙儿!”麻运铎长这么大还没接近过女色,见眼前这个小美人夸赞自己,脸倏地一下红了,心也嘭嘭狂跳起来。忍不住又抬起眼皮向安莲莲看去。啊!这小美人长得太俊俏了!尤其那两只眸子,象两汪透明的秋水,含情脉脉,勾人魂魄,太迷人了。目光里燃烧着强烈地赤裸裸的异性挑逗,和难以抑制的淫荡情欲!麻运铎哪里经着过这些,被撩拨得春心荡漾,欲火燃烧,真想扑过去把小美人搂进怀里!安莲莲是过来人,偷情老手,心里自然明白。当她从麻运铎身边走过时,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说:“今晚后半夜我在后门等你。”就这样,麻运铎和安莲莲勾搭成奸。二人经常背着许大胖子秘密幽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慢慢传进许大胖子耳中。许大胖子派打手把麻运铎揍了个半死,他觉得还不解气,发誓要把麻运铎关进大牢。麻运铎得知后惊恐万分,抛下安莲莲不管,连夜逃到乡下老家藏了起来。日军占领县城以后,安莲莲勾搭上了一个叫山田勇男的日本相对长。许大胖子为了讨好日本人,不但不管,还让安莲莲父女搬到后院去住,后院街门钥匙由安莲莲掌管,为她和山田勇男幽会提供方便。半月前山田勇男调去了渡口据点,安莲莲借口乡下不太平没有跟去。正在这时,麻运铎公开投敌来到了县城。麻运铎见过日本司令官以后,便急不可耐地来找安莲莲。昨天晚上俩人鬼混了一夜,意犹未尽,今天太阳还没落山,麻运铎便象偷腥的猫一样钻进安莲莲的房里。
牛大力拿着大斧子来到许大胖子家后门,伸手推了推,里面上着闩。牛大力轻轻脚小心翼翼地用锋利的斧刃拨动里面的门插关儿,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门闩终于拨开了,他慢慢推门进去,啊!?不好!门轴“吱呀呀——”发出一阵声响。可把牛大力吓坏了,他急忙蹲在地下,屏住气,静观院子里的动静。还好,北屋里虽然亮着灯光,但并没有听到院里的响动。牛大力这才松了一口气,蹲着往门轴上尿了一泡尿,轻轻把门关上,果然没有了声响。
牛大力沿着墙根儿蹑手蹑脚来到亮着灯光的窗户下,用手蘸着吐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闭上左眼,用右眼向屋里看去。牛大力高兴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原来麻运铎果然在屋里,正跟浓妆艳抹的安莲莲在面对面的饮酒。听得安莲莲娇滴滴地说:“你可真狠心!走了之后连个信儿也不捎来,八成是有了新相好吧?”忸怩作态,淫荡无比。牛大力觉得一阵阵恶心!
麻运铎吃得满嘴流油,连连摆手说:“没……没有的事,这些年来我……我没沾过女人的边儿……没沾过!可……可把我……”
“得了吧!”安莲莲小嘴一撇,酸溜溜地说,“我不信,猫能改得了偷腥!”
麻运铎满肚子委屈,狠狠地说:“哼!你知道共产党八路军的纪律有多严?要是玩女人被抓住,是要杀头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
“真的?”安莲莲向他飞了个媚眼儿,声调颤抖而淫浪。
“谁还骗你。来,可把我馋死了,快把酒喝了,睡——觉!嘿嘿嘿……”麻运铎轻佻地捏了捏安莲莲的尖下颏。
安莲莲已有了醉意,神情荡漾,杏眼乜斜,端起酒杯一仰颏灌了下去,娇声贱气地说:“你为皇君抓住了共产党的大区长,立了大功,皇君封了你个什么官呀?”
麻运铎十分得意,吹嘘道:“司令官说叫我当县公署的文教局长。莲莲,我上任以后就……就立刻把你娶过去。”
安莲莲心花怒放,借着酒力越发放浪起来。一边饮酒,一边借口胸中憋闷扯开上衣纽扣,露出雪白酥胸和两只软玉般温馨而又坚挺的嫩乳。麻运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看得两眼发直,浑身颤抖,疯狂地把手伸过去,在安莲莲的怀里摸揉起来。安莲莲趁势倒进麻运铎怀里,顾不得吹灯和收拾桌子上的杯盏,便在炕上滚作一团……
牛大力再也看不下去了,恶心地狠狠往窗户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便扭转身抡起大斧子向房门劈去!只听“咔嚓!”一声,门闩被劈断了,牛大力飞起一脚踹开门扇闯了进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麻运铎和安莲莲悚然大惊。安莲莲以为她和麻运铎的事让山田勇男知道了,来找他们算帐。麻运铎做贼心虚,立即想到是李剑峰的人来收拾他。他预感到事情要坏,因为公安局侦察队在隐蔽战线上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飞快地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枪,转身瞄向牛大力。就在麻运铎要扣动扳机的一霎那,“飕!”地从窗户外跳将来一个人,身穿夜行衣,头上黑布蒙面,只露着两只眼睛。还没等麻运铎扣下扳机,那人飞起一脚,把麻运铎的手枪踢落在地。牛大力趁机舞动大斧子劈向麻运铎的脖颈!这个出卖革命的可耻叛徒倒在了血泊之中。
安莲莲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炕角浑身瑟瑟发抖,本来就白的脸没有了一丝儿血色。蒙面人拿起一条枕巾堵住安莲莲的嘴,再用她的腰带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拉起牛大力不由分说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蓦地看见从西厢房嘟嘟哝哝走出来一个人,是安莲莲的养父安老汉。他本来已经睡着了,被北屋里的响动吵醒,以为是女儿和麻运铎在怄气吵嘴,便穿起衣服过来劝解。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