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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落雪成灰(HE-第4章

小说: 落雪成灰(HE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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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含章立在山棚下,悄悄扫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南梁女王,轻声道:“原来她早知道皇上此次钦点的是秦王。”
  “秦王殿下!”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把顾含章的思绪勾了回来,她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见萧桓身着黑色大氅,脚步沉稳有力地往这边行来;他身后跟了一队铠甲鲜明的兵丁,领头几个高壮汉子押了两三个作寻常百姓打扮的人,浩浩荡荡又齐齐整整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萧将军!”南梁女王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莲足一动,身上所披挂五色绫罗随风翻飞,便如蝶一般翩然美丽,顾含章略一沉吟,悄悄往景禾身后站了站。
  萧桓早已看到她,星目淡淡扫她一眼,对迎上来的南梁女王沉声道:“此地不宜多留,请女王回到宣德楼观景台,皇上已备好宴席等女王与诸位使臣登楼赏灯。”
  南梁女王笑盈盈地摇了摇手指:“你们上京百姓都爱看我跳舞,我多跳几支舞再走。”见萧桓不作声,她又撅了殷红的唇笑起来:“你不瞧台上台下有多少我的人!”
  
  萧桓随意看了几眼,见果真那台上台下围了一圈南梁侍从,点了点头便要走,她又笑嘻嘻地拦住他道:“你不看我跳舞么?”
  周遭百姓瞪大了眼看着,她却毫不羞怯地直视着萧桓,萧桓看了看半边身子隐在景禾身后的顾含章,嗤地低笑了一声道:“前几日是奉旨伴游,不得不受,今日军令在身,恕不奉陪。”说罢,昂首阔步领兵走了。
  南梁女王呆了呆,气恼地将手中兽头面具往地下一掼,忿忿地掉头就走,那边台上台下身着大齐服饰的南梁侍从慌忙跟了上去,拥着她走远了。
  
  哗啦啦一下散去了四五十人,街心蓦地空旷了许多。
  顾含章这才走出来,吁了一口气。
  景禾没吭声,跟着她又随处走了走,看那不远处山棚下有一处摊子上挂了几盏紫竹纱灯,模样精巧细致,巴掌大的灯笼提在手中甚是可爱,他犹豫了下,询问道:“小姐可要买盏灯回去挂着?”
  顾含章想起先前曾说过要买纱灯送四姨娘,略一迟疑,点头吩咐道:“去帮我挑两盏罢。”
  景禾隐约知道她的避讳,忙速速挑了两盏灯回来。
  
  那两盏纱灯做得极精致,半是通透的罗帛上以浓黑的墨绘了遒劲的竹枝,淡雅朴素,顾含章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去看了一眼,淡淡笑道:“四娘必定喜欢。”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了一段,人逐渐少了,安静许多;忽地一旁的山棚下闪出个高大挺拔的人影来,冲着顾含章低低唤了一声:“含章!”
  景禾警觉地将短匕抽出,低喝一声:“什么人!”
  
  那人走到灯下,俊朗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怅然之色。顾含章怔了怔,心头低叹了声躬身一礼:“陈王殿下。”景禾警惕地上下打量他数回,确定真是陈王萧瑧,这才收了短匕。
  萧瑧面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压低嗓音道:“含章,可否单独借一步说话?”说着,伸了手来想捉住顾含章的衣袖,景禾抢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恕罪,我家小姐身份不同往日,大人交代属下不得离开半步……”
  
  “你是怀疑本王会对你家小姐图谋不轨?”萧瑧厉声道,他平日里虽是温和可亲,脾气上来后气势也是迫人至极,景禾没吭声,身形却是动也没动,依旧挡在了顾含章身前。
  “景禾,你退后两丈远。”她忽地开口道,同时抬了头从容看向萧瑧,“陈王殿下,这样如何?”
  萧瑧迟疑了片刻,勉强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前走,景禾就在原地立着,待二人走出一丈之遥,便连忙提了纱灯跟上。
  

荒野凄凉意

  越往西御直街走,人越是少,大抵全城百姓大都去东街赏灯,道上即便是有人,也是兴冲冲地往往宣德楼方向飞奔。
  
  萧瑧一路闷不吭声,俊俏面庞在清冷月色下隐隐蒙上一层冷峻之色,顾含章低着头跟在他身侧走了一会,止步轻声道:“陈王殿下有话请说。”
  
  两人之间微妙的安宁被打破,萧瑧狠狠低骂了一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便大步朝着左前一处长桥上走,顾含章挣脱不开,只得踉跄赶上。景禾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跟着,面色变了一变,连忙也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萧瑧将顾含章带到了桥中央才停下了,桥头两盏纱灯微光如豆,远远照不到这里,仅有一轮寒月倒映在桥下水面上,给安静的河水披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桥上几丈远处也有三两个人聚在一处倚栏赏月,漫不经心地朝这头瞧了一眼便又接着低声笑谈,顾含章轻轻挣脱了萧瑧的手掌,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瓜田李下,殿下还是注意些为好。”
  
  萧瑧面色复杂地望着她,沉默许久低声开口道:“含章,你……可是喜欢上我二哥了?”
  
  “喜欢?”顾含章垂眼笑了笑,“秦王殿下骁勇善战,乃人中龙凤,谁家姑娘不爱?”
  
  她有意对萧瑧说了谎话,只希望他从此断了念头,另寻温婉美丽的女子为妻,而非执念于她;萧瑧星眸圆睁,用力捉住她单薄的双肩摇了摇,咬牙道:“含章,你说谎!”
  
  顾含章在心头叹了一声,抬头直视他:“殿下,皇上已下圣旨,顾含章三月后将嫁秦王为妃……”“你若是改变主意,我便去央求父皇将你重新许给我!”萧瑧脱口低吼道,说罢他愣了愣,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悔意,顾含章看在眼里,轻轻推开他的手,轻声笑道:“多谢殿下抬爱,含章既非天姿国色,又无煊赫家门,殿下值得更好的姑娘家。”
  
  桥尾参天的冬青树影里似是有人嗤地冷笑了一声,两人离得远,没有听见,景禾心头狐疑,抽出短匕在手,警觉地缓缓靠近前去。月光穿透茂盛的枝叶落在沙地上,树影斑驳,随风晃动,却是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景禾愣了愣,暗笑自己多心,收了匕首安静立到桥尾守着去。
  
  “含章,你我相识两年,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么?我岂会在乎那些!”萧瑧双眸黯下,年轻俊俏的脸上满是苦笑,“我们一同在京郊马场并骑逐风,一同在春日踏青放纸鸢,你都忘了么!”
  
  顾含章不做声,许久后忽地淡淡一笑道:“骑马非我所愿,射猎杀生更是我最厌恶之事,殿下,我恨不能将这些都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她说得恨绝,仿如一枝利剪狠狠地插进了萧瑧心头,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平日里爱笑又温和的脸上露出震惊又伤痛的神情来。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顾含章的言下之意,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激动之下恼羞成怒道:“你真以为是我二哥选上了你么!”
  
  顾含章看着他忽地换了狰狞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惊,萧瑧冷笑道:“父皇与母后不知听谁人哄骗,说顾氏女含章命定秦王,能助秦王逢凶化吉,父皇母后素来向着二哥,自然是诸事以他为先。”说罢,他牢牢盯住顾含章,急切道,“含章,我再问你一回,你可愿嫁我?”
  
  中天上冷月的寒光落在萧瑧微微扭曲的面容上,顾含章偏首望了望桥下河水中倒映的皎洁玉盘,许久才安静地转过身来歉然道:“含章主意已定,唯有在心中感激殿下垂爱。”
  
  萧瑧浑身一震,神色矛盾地望着她片刻,忽地咬着牙冷笑道:“枉我视你为红颜知己,原来连你顾含章也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俗人!”
  
  顾含章心中苦涩,喉头蓦地堵住,过了许久才勉强笑道:“顾含章的确不配当殿下的红颜……”
  
  月色凄迷,照亮了她眼角的两颗泪珠,萧瑧霍地自责说了重话,缓了僵硬冷峻的面色低声道:“含章,含章,我不该说这么重的话……”他往前走了一步要来握住顾含章的手,顾含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皱眉再进一步,顾含章从容地望向他,正色道:“陈王殿下莫要再往前走一步,顾含章好歹也是你未来皇嫂,若是被人瞧见难避瓜田李下之嫌。”
  
  景禾立在桥尾树影下听着,原是要冲过去拦在顾含章身前,此时被震慑住,默默将踏出的左脚收了回去。
  
  远处响起橐橐靴声,正是萧桓带的一队兵丁绕城一周自城南往长桥这边过来,隔了几十丈远便能瞧见萧桓身上的黑色大氅在凛冽夜风中翻飞,他越走越近,高大挺拔的身影包裹着黑衣,溶在温润如水的月色中,顾含章遥遥望着,只觉他沉稳的足音一步步都踏进了心头。
  
  萧瑧木然远眺一眼,忽地仰天长笑:“皇嫂,皇嫂,你终究还是选了他,莫非我这一世永不及他!”桥头几个原先倚栏赏月的文人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看看巡城武将靠近,忙匆匆散了,景禾下意识往道旁让开几步,身后不远处冬青树上忽地暴起一道青黑身影往长桥上立着的顾含章扑去,他心头大惊,暴喝一声:“含章小姐小心!”
  
  话音未落,兔起鹘落间便见桥尾的萧桓也已飞身抢向顾含章,那人动作极快,萧瑧还来不及回神,他已揽住顾含章纤腰轻巧地跃上了长桥上的白玉阑干。顾含章猝不及防,刚张了口要呼救,惶然间睁眼瞧见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不禁大吃一惊。
  
  那人高鼻深目,灰蓝双眸,正是前些日子在街头遇见的南疆人!
  
  “含章,我们又见了。”他眼中带着深不可测的森冷,却是在她耳旁极温柔地轻声笑道,“跟我走罢。”
  
  长桥的玉阑干宽仅两寸,那人将顾含章揽在身前,两人四足踏在狭窄的阑干上,由着那河面上的冷风一吹,衣袂翻飞间,就如同一不留神便会一头栽进河中一般。
  
  “放下她!”萧桓沉声喝道,顾含章在那人手中,他投鼠忌器,手已握了剑柄,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嗤地冷笑一声,伸手捂住顾含章的口,哈哈笑道:“萧桓,你若是想要抢回你未来的王妃,那便追来罢!”顾含章一眼望见他面上狰狞又疯狂的笑容,大惊失色,在他掌下呜呜叫了几声,便觉身子一轻,已随着身后高大结实的身躯一道栽向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中去。在双足离开冰冷白玉阑干的瞬间,她隐约听见风中传来萧瑧的呼唤,她睁眼望去,他面上神色复杂而又茫然,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便如一闷棍敲上了她的后脑。而至于萧桓,她永生都不会忘记那双冷峻虎目中暴现的凌厉杀意。
  
  扑通一声水响,两人坠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隔了河水犹能听见岸上桥头凌乱慌张的人声与靴声,顾含章不会水,不慎被灌下了好几口腥臭的河水,心头一阵凄凉,想此刻必定溺毙这河中,索性闭了眼。蓦地,唇上贴上了个柔软的东西,她惊慌睁眼去看,却见那南疆人的薄唇紧紧贴住她的殷红双唇,源源不断地渡了气给她,她又羞又恼,奋力要推开他,他却在喉头笑了几声,越发地贴紧了她,顾含章挣扎不得,只能由着他抱着在水下飞快地往前游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岸上声音逐渐小了,他才抱着毫无力气反抗的她出了水面,沿着河岸矮身向上走。
  
  顾含章勉强抬手抹去脸上的河水,一想到先前被迫喝下几口污水,不由得腹中翻滚,偏过头就呕吐起来,那人这才笑了一声放她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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