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 修改版至284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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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罗恕无论如何都要帮衬着刘撷,行汉礼揖拜,苦笑道,“楚国公主的确是我大汉宗室第一美人。”
远远地,王城之中的和亲大典正在热热闹闹的进行。
十五岁的少女骑着马,在王城外的草甸子中找到了大口大口地饮酒的渠,“哥哥怎么不去看和亲大典,却偏偏跑到这儿来喝闷酒?”
“阿蒂。”渠回过头来。淡淡笑道,“有什么好看的。面子上一片热闹,其实不过是人生悲惨的开始。”
“啊,”蒂蜜罗娜从马上弯下腰来,笑得眉眼精灵,“我的勇士哥哥什么时候这么悲春伤秋了,还是,你去接那位楚国公主到龙城的路上,喜欢上她了?”
“不要胡说。”渠吓了一跳,“她是单于的女人。”
“这儿只有我们兄妹两个人。随便说说有什么了不起?”蒂蜜罗娜撇撇嘴。利落的跳下马,“哥哥,咱们地阿爹已经老了。”
“嗯。”
“到了明年,你就不能再待在王廷了。该回去接阿爹的王位了。”
“我心里有数的。对了,阿蒂,”渠站起来了,道,“该回去了。你同我一起吧。”
“不了。”阿蒂连忙摇头,神色间微微有点苦色,“我在躲人。有人问你你可千万别说我往这边来了。”
渠了然笑道,“是稽粥王子?真是个傻小子。”
他翻上马。的一声,掉头向王城去了。
这草甸子一方天地,山明水秀,马儿低头吃着草,远远的往水那边去了,阿蒂藏在土坡后头。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不知不觉,竟渐渐睡去。
她是被人声吵醒的。
天色已经是蒙蒙的灰色。女孩的喘息声在土坡的那一边急促地响起,像是哭泣,又像是狂喜,压得很低。
那是一对野鸳鸯在偷情。
匈奴人民风开放,对女子的贞洁远不似汉人看的那般重。少女在出嫁前,总是有着数个情人,像她一般,到了十五岁还是处子的,已经很少。
现在这个时候出去,似乎很是尴尬。阿蒂理了理头发,心里叹道,只好在这听一场活春宫,等他们走了,自己再叫马出来,骑着回城。
但是,她将青草在指间缠绕,等地很是无聊,这男人,也未免撑了太长时间了吧?
忽然间,那女子一声抽搐,低泣道,“单于,奴不行了。”
阿蒂手上使劲。
不是那个单于吧?
怀中的小白吃痛,嗷的一声,蹿了出去,声响惊动了二人。
许久,女子僵硬的声音道,“草后有人么?”
“不过是一只野猫罢了。”冒顿微笑道,“格玛你先回去吧。”
她低低应了一声,收拾衣裳,在月色下远远的跑开。
冒顿抬头看草原上的夜空,这一日是十五,月盘是一种清亮的颜色,照耀的草原上地一切无所遁形。
“出来吧。”他淡淡道。
阿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如果早知道如此,就算被稽粥堵在营帐中,她也不会出来一步。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外头的那个男人,还真的让她发自心里的打怵。
“单于。”她探出头去,勉强笑道,“好巧。”
“不巧。”月色下他的双眸隐者幽黑地光,在少女低垂地面上打了一个转,“我听到土坡后有人睡觉的呼吸声,只是不知道是你。”
蒂蜜罗娜怔了一怔,恼道,“你知道有人,你还”眼光扫过附近被压倒地一片草。冒顿哈哈一笑,“我是不急,但格玛急的很。我便岁她了。”
一时沉默,蒂蜜罗娜只得没话找话,“今天不是汉匈和亲的日子么,单于怎么不回去陪你的汉人公主?”
“嗯,不急。”
阿蒂一力将身子缩的让人看不见,冒顿自然有所察觉。她的脸伏的低低的,让他看不清她的容颜,然而却露出后颈一抹微微的雪色,动荡心魄。
“那个公主的性子未免有些倔,”他不经意道,“将她放在一边晾一阵子,才容易听话。”
她不免又抖了一下。
“阿蒂,”冒顿若有所思道,“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还没。”她勉强笑道,“要到九月里才到周岁。”
呜,她就不该因为爱热闹而来这趟龙城。到了九月里,她便好好待在家里,再也不去林了。
今天一时兴起,又跑到当当网上订了很多书。
实际上,寝室中三个书格都已经被我放满了。
好吧,书是一种财富。但也的确是一个搬家的负担啊。
我已经开始担心毕业的时候要拿这么多书怎么办了。
匈奴章节,应该,也许,明天能结束,吧。
其实阿蒂也挺惨的,三趟到王廷,两趟得听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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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有一门考试,我还得抓紧时间复习啊。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零三:传承
三日后,单于使者从左谷蠡王的领地回来。
“单于,”渠好奇问道,“我阿爹这是回了你什么?”
这些年,冒顿权威日重,愈发高深莫测,他虽与之是少年挚友,却也再不敢直呼其名。
冒顿弹了弹腰间黄金匕,淡淡笑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在匈奴人齐聚龙城的最后一天日子里,冒顿向众人宣布道,将在八月秋肥马壮之际,迎娶左谷蠡王幼女蒂蜜罗娜为大阏氏。
石破天惊。
冒顿单于今年三十三岁,王帐中有众多女子,算上半月前受封宁阏氏的大汉公主,先后有封号的便有七位阏氏。虽然有得宠有失势,但在明面上,却从未排出个座次来。
大阏氏,却是诸位阏氏中最尊贵的一位,相当于汉人的嫡妻。
这些年,须卜蒂蜜罗娜是左谷蠡王孙毋翰最娇宠的掌珠,美艳聪慧之名远播塞外草原,隐隐有压过匈奴第一美人,茨鄂阏氏歌珊罗的声势。但今年秋天,她才刚满十五岁,而稽粥王子心慕蒂蜜罗娜多年,又是公开的秘密。
牧民们怔了一怔,欢呼喝跃起来。
美人配英雄,本就是匈奴草原上最至理的事情。
“单于,”渠一把掀开王帐的帘子,大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都尉,”冒顿厉声呵斥,“这是你为人臣该有的样子么?”
在冒顿的气势下。很少有人能够继续说话下去,然而渠爱妹心切,还是顶了一句,“我不答应阿蒂嫁给你。”
冒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左谷蠡王却已经应下了。”
你只是她哥哥。不是她爹,婚姻之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怎么,”他忽然冷笑道,“还是将来的左谷蠡王别有异心,不愿效忠王廷?”
“不是。”渠吓出一身冷汗,单膝跪下,将左手按在胸前。道,“左谷蠡王部誓死效忠单于,并无二心,天日可鉴。但是,渠还是不愿见妹子入王帐,因为,屈普勒是好单于,匈奴人愿意效忠的主上,却绝不是女人心中的好丈夫。”
“无论阿蒂嫁不嫁入王帐,左谷蠡王部落都效忠单于。但是,作为一个哥哥,”渠深深拜下去,“我不想看见阿蒂哭。”
冒顿微微动容。
“阿蒂听说过诘罗阏氏的故事么?”
宁静地午后。渠牵着马在龙城外的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好像多年前的时光,而她荡着双脚坐在马背之上,就好像跟着哥哥,可以走到草原的尽头。
“哦?”她抬起头来,将口中含着的草梗拿开,笑道,“那位匈奴第一美人么?”
渠笑了一笑,“诘罗阏氏已经老了。她年轻的时候,白云也没有她地身姿轻盈,红蓝花也没有她的容颜美丽。那一年,单于初继汗位,东胡势大,派使者索单于欲得头曼时千里马。群臣都说。“这是匈奴的宝马。不能给他们。”单于却道,柰何与人邻国而爱一马乎!便将宝马送给了东胡。过了一阵子。东胡又使使索单于,闻诘罗阏氏美名,欲得单于此阏氏。左右皆怒道,东胡无道,乃求阏氏!请击之!单于却说,却说,”一时间渠心如刀绞,竟说不下去。
“柰何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蒂蜜罗娜低低复述道。
“遂取所爱阏氏予东胡。于是东胡王愈骄。东胡使使者向单于索瓯脱地,群臣或言,此弃地,予之亦可,勿与亦可。单于大怒,道,地者,国之本也,柰何予之!斩诸言予之者。遂袭击东胡。卒灭之。”她仰脸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儿,“《孙子兵法》云,利而诱之,卑之骄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庶几如此矣。哥哥,我也是匈奴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单于的故事。”
“是啊,”渠惨淡笑道,“你自然听说过这个故事。可是,你知道诘罗阏氏后来如何么?”
“如何?”
“单于灭匈奴后,接回了诘罗阏氏。我们匈奴人对女子贞洁并不是特别在意,何况诘罗阏氏又是那么美,十个月后,诘罗阏氏难产,出了很多血,巫师说,她可能再也不能生产了。阏氏哭着求单于,说那真的是单于的孩子,单于却终究没有留下那个孩子。”
蒂蜜罗娜打了个冷颤。
“所以,阿蒂,”渠迎着风微笑,将手中的包裹扔到她的怀中,“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王廷了,脑子里不要尽想些有的没地,如果能安安心心的在草原上过完一辈子,那也就挺好的了。”
他用力在马背上拍了一记,马儿吃痛,在草原上奔跑。马背上的少女陡然间手忙脚乱,但是草原上地儿女哪个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不用看也知道,阿蒂终究能掌住那匹惊马。
他背过身往回走,远远望见城中耸峙的王帐,那一日冒顿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你那个妹妹太聪明,将她在外面放着我不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又不想杀了她。那么,只有将她安在王帐里,才两全其美。”
微微苦笑,我只是一个,很爱着妹妹的哥哥。
“驾,驾。”马蹄声从背后追了上来。
渠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妹妹,“我不是叫你走么?”
蒂蜜罗娜瞪着他,漂亮地眸子里闪出怒火,生气勃勃。“我走了,哥哥你怎么办?”
“我……”渠一时语塞。
她在马上咬着唇笑了一笑,柔声道,“傻哥哥,就算我回到了部落。阿爹也不会像你一样帮着我,更不要说,”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空余叹息,“我怎么可能,一辈子安安分分地,终此余生。”
“回去吧。哥哥。”
骏马刨了刨蹄子,慢慢的向龙城回奔。
一队匈奴人从龙城城门出来。为首者遥遥拜道,“左都尉大人。”
“单于吩咐了,若是您一个人回来,便请您到楼仓去住几天,咱们这队人即刻去追阿蒂阏氏。若是阿蒂阏氏与您一块回来的,”他笑笑道,“您请自便,阏氏请随我去见单于。”
“你和单于说了什么?”
夜色中,渠不停的围着篝火边地蒂蜜罗娜问。
“小白,咬他。”阿蒂烦不胜烦。脆声吩咐道。
小雪狼呜咽一声,箭一般地射到渠面前,张开森森的牙齿。
“哎呀。”渠笑骂着拎起小白颈后柔软地皮肉,“畜生就是畜生。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赛马把你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