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上-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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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说,实在是陌生的紧。
“……小玉、小玉你怎么了?”程小凤见到遗玉的异状,将指套放进盒子里,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嘶——有些发烫,该不是着凉了吧,不行,发热可不是小事,咱们上医馆看看去。”
说完她便抓起毯子上的披风往遗玉身上裹,要拉她起来。
“不、不用。”遗玉慌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坐下,“小凤姐,我无碍,没有不舒服。”
在遗玉再三保证她没有事后,程小凤才歇了拉着她离席去就医的心思,却挥手招来下人,填了只小火盆在她身边放着,遗玉为了让她安心。老老实实地将披风裹在身上。
遗玉压下那奇异的酸甜感觉,伸手取回那只红木盒子,特留意了一下缝隙处,果见一张字条夹带在其中,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字条藏进袖中后,将盒子用布套垂新好,装进原先放零嘴的袋子里。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叮嘱了程小凤不要将这指套的事情告诉卢智,程小凤有时候脑部线条的确很粗,没多想便应了她,继续去剥她的花生。
刚才兰楼溜出去的学生都巳回了座位,同邻座交头接耳了一阵,在座不过两百人,口口相传,很快兰楼亦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低呼声。
遗玉刚刚捧起茶杯,喝下一口温热的茶水,正待去看袖子里的字条时,就听前座传来低语声。
“你们猜是谁来了……是吴王殿下和魏王殿下!嘿嘿……”
“咳咳咳、咳咳……”遗玉顿时被咽到喉咙处,还未来得及滑下的茶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杯子随着她的动作洒出不少茶水在她裙面上。
程小凤连忙将手里的花生往案上一丢,挪过来帮她拍背,小训道,“真是的,你喝个茶水都能被呛到。”
“咳咳、我走神儿了,咳……”
“怎么了?”卢智带着程小虎,从侧门走进兰楼,一眼便望见正在咳嗽的遗玉,忙走过去,发现她只是被呛到后。同样小训了她两句,和程小胖子在旁边的空位,一前一后坐下。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待遗玉不再咳嗽,第二遍代表着五院艺比将要开始的钟鸣声响起。
“咚——咚——咚”
君子楼瞬间安静下来,坐在对面梅楼上的国子监祭酒不知何时在太学院和四门学院院长博士的陪同下,走到了梅楼一层正中站定。
东方佑先是对着兰楼上点头一礼,才开口讲话,特殊的场地布置,让他缓缓却肃穆的话语声,很是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五院艺比自始至今,从四艺拓为现今之九艺,九艺之比,不单是各院学子相较长短,自省共身之良机,亦是我国子监学生们愈发博学之象征,入选参比者,或于国子监有名有才者,或于长安城中有名有才者,亦有他乡之才子佳人,皆是才隽人杰,老夫与诸位博士和大人们,此次有幸观尔长才,将谨行论判之责,定夺九艺之魁,五院之昔。
最后一个字落,在座学生皆“噌、蹭”起身,齐齐向国子监祭酒一礼,礼的是他们公正严明的论判之责。
遗玉因发现了几次匿名送东西给她的十有八九是魏王李泰,脑中便一团杂乱,这会儿听着东方先生的讲括,心已平静许多,只留余悸。
赠炼雪霜时,盒子中夹放着写有使用方法的条子,她怀疑对方目的准备将其束之高阁时,却见另一张字条上让她去寻医辨别的提议,她对那人疑心未消却因此无反感之意,赠书时,那人更是有趣,一张条子上,仅写了一句“药膏可还好用”,道明其身份。
这第三次相赠,亦有张字条,她未看,也只三次皆是一人所为,目标直指李泰,眼下她唯一迷感的便是字条上的宇迹,她在秘宅中居住时日不短,更是常到书房去,李泰的宇她认得,若是相同她早就会想出是李泰,可两看宇迹并不一样,难道是李泰找人代笔?
这人有意隐瞒身份,却不想她会误打误撞在羿射楼见过这副指套,更是知道这是魏王府上订下的东西!
遗玉咬唇思索之时,祭酒和博士已经重新归座,东方佑同其他八名论判点头示意后,举起左手笔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只听“唰唰”几声,君子楼四面三层楼的位置,方侧各被人垂下一根巨轴,众人一眼看去,便能见到四条宽长的宇幅上所书此次琴艺比试的题目:对酒当歌。
梅楼下一角置有一套桌椅,后坐一主薄,一手将笔,一手捧着折子看后,环扫搂内,朗声道:
“琴艺一项——始——太学院,陆俊驰!”
遗玉同众人一起抬头环颈四周,很快就在东面竹楼中,寻到一名身穿雪青常服的少年,走到场地正中,他没有自带琴,而是在放置着数张古琴的琴台上拨弄了几下,挑了一张后,坐在毯上。
琴艺比试的次序向来是由事先由博士们定下,这题目看起来简单,或选已成曲调的谱子,或即兴发挥,四十五人,越走靠后,越有时间做好准备,第一个上去的人明显吃亏。
果然,这位陆公子弹奏了一阵,观比的学生们便开始窃窃私语,那调子对遗玉来说,有些耳熟,好听是好听,却不带多少“对酒当歌”之意。
“陆起并不擅此项,若次序靠后一些还好,头一个上去实在难说。”卢智道。
程小凤听见他的话,也是摇头,“我要是他,平知第一个上去,不如弃掉。”
程小虎探头探脑地望着程小凤和遗玉案上的点心和干果,插嘴,“有长孙娴在,还比个什么——小玉,那个是眉毛酥?”
遗玉分神将点心盒子递给他,就听程小凤轻哼,“那可未必,咱们太学院新来的卢小姐,据说是扬州有名的才女,弹得一手好琴!”
第233章 来看我比试
君子楼内,琴音泠泠作响,一楼的学生席上偶尔发出窃窃私语声,个别座位靠外的,不时抬头去看兰楼二层香廊上正中间的位置,坐在相邻的茶案后的两名男子。
李恪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看着楼下场地上正在弹琴的少年,对一旁盘膝坐的端正的人,轻声道:“只当你还在府上养病,看样子眼下是大好了,没想到你会有兴趣来凑这热闹,在这里见到你,我可真是意外的很。”
两人身侧又各坐着几名官员,面上是在认真听着楼下的学生弹琴,实则个个竖起耳朵想要听那鲜少身处一地的两人在说什么。
比起李恪语气上刻意露出的亲近,李泰的语气要冷淡许多,“该意外的是我才对,听说你今日麻烦事不少,还有闲空到这里来。”
李恪正随着音律轻轻扣案的手指一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三分,上次谋刺李泰未成,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他损失了赤炼君和一批暗临死士、开罪了太子,又被李泰拿捏住把柄,的确让他手忙脚乱了一阵子。
不过李泰却没有借机落井下石,那件事情就好像一块巨石砸湖里,半点水花也没溅起来让他这害怕闹出动静的人,大惑不解。
李恪扭过头,看了一眼正闭着眼晴在听曲的男子,便不再言语试探,对方已经错过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他虽不怕他什么,但也不想去找不自在。
半盏茶的时间一到,主薄高喝了一个字音,正在弹琴的陆骏驰便停下,起身先向李泰和李恪所坐方向躬身,然后转身对论判席一礼。
九名论判各自执起毛笔,在身前案上的小册中写了几笔,又相互言语几句,算是对这名学生有了印象,将四十余名学生比完,依着个人的记录商议后,统选出最优和最差者。
祭酒拿出铜锤敲了敲案上的小型吊钟,梅楼下面坐着的主薄听见,才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下一个学生的名字。
兰楼下面,遗玉正同卢智悄声说话,因四周坐有人,他们用词很是隐晦大抵是遗玉在担忧竹楼上坐着的卢氏,虽四座楼相隔不近,可口口相传,卢氏这会儿肯定已知房乔来了。
卢智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他这些时间同卢氏相处的时间比遗玉多,娘亲是个心里难藏事的人,心里有到底还没有什么,他是清楚大半的,笼统地点了遗击几句,便说有程夫人在,要她毋须担忧。
场上参比学生已试有五人,遗玉盯着场中换了几次的人影,手指轻轻摩擦着被披风掩盖住的布袋,里面放着那只红木盒子。
她案上的零嘴吃食都被转移到了程小虎跟前,程小凤听着琴音开始打磕睡,卢智则是闲闲地喝着茶。
直到听见卢智的名字被主薄叫到,遗会才恍恍回神,看着卢智对他们三人一笑之后,起身掸了下衣拐,朝着场中走去。
就在他走出兰楼后,君子楼二层几处皆有关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李恪嘴唇轻轻动了动,想要对李泰说些什么,侧头看到他仍是着轻阖的双眼后,又将话咽下。
当铮铮琴音在君子楼内响起,片刻后,论判席上便有人发出赞声,正是特邀来的那名申大人:“总算是有个能应题的。”
此次琴艺一项的题目是“对酒当歌”,最忌拘谨之态,并几人仅重曲调和忽视了意境,论判们的评价都不高。
申大人的话,得到了太学院查博士的应和,“这琴声乍听之下,是有些肆意,可对酒当歌,正是应挥油醉意,当唱即唱,要不得缩头缩尾的。”
“然也。”
房乔望着楼下姿态惬意地拨弄着琴弦的卢智,耳中是博士们的夸赞声,目中闪过难解的神色,他侧目在菊楼和竹楼二层扫过,只能见到花花绿绿模糊的人影。
“可惜,意境是足了,技法上却有缺漏。”
查博士没有因为卢智是他院的学生而一味夸赞,实事求是道。
四门学院的严恒博士轻哼,“你当人人都是你们太学院那些公子哥,自小便能将琴摔着玩,琴师一个换了一个,那卢智初入我四门学院时,还是个连五音都辨不明的穷小子。”
查博士被他挖苦,浑然不在意道:“老夫只是实话实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
四门学院每有优异的学子,都会被太学院抡去,两院博士院长不合,是历来便常见的事情,祭酒东方佑只是笑呵呵地听着他们拌嘴。
房乔却在听了严恒的话后,暗暗捏紧了放在案下的拳头。
卢智一曲弹毕,向两楼行礼时,刻意抬头多看了几眼论判席,才在众人的注视中
回到自的位置上,程小凤很是兴奋在他肩上拍了一记,道:
“行啊,阿智,你今年该不是又要拿两块木刻吧!”
卢智但笑不语,接过遗玉递上的茶水,他心里清楚,琴艺要拿木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比他技艺佳的大有人在,比他体悟这意境高的,也未尝没有。
果然,将近中午时,长孙娴一上场,便将前头的十几人全都压了去,评判席上甚至有人拍案称赞,若说卢智奏出了对酒当歌的肆意,那长孙娴便是奏出了对酒当歌及时行乐。
长孙娴一曲技压全场后,又试了三两人,钟鸣声便传来,这上午的比试算是结束了,排在长孙娴之后比试的那几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对比的作用的确强大,哪怕是第一个出场的陆骏驰,都没有他们这些紧挨在长孙大小姐后面弹奏的人倒霉,也许琴艺的最差,就要在他们几人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