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农民-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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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人到小孩,秋天给予的都是欢乐。
“秋风秋雨愁煞人”自然是没有的。
秋风送爽,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也正好各种果子成熟的季节呢。秋雨更送来隔年的丰收,秋收后,小麦、油菜相继播种,正盼着一场好秋雨呢。丝丝的秋雨淅沥,滋润着新种的土地,种子慢慢露出绿芽,秋天的田野又绿起来了。
这哪是秋天,这分明就是春天的前奏。
秋雨里,村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收拾着自家的产出,议论着来年的收成,或者干脆歇着,乱侃大山,把一年的疲惫都好好歇回来。
冬天快来了,对于村民来说,那更是个歇息的好季节,没有农活可忙,只有静静地等待春天的耕播,在秋天里眺望冬天的闲适,又别是一番心绪。
春天是万物复苏和播种希望,而秋天是万物丰收和秋收后休养生息。
愣了一会儿,孙刚趁着还有时间,拉着“火炭”出去遛弯,“火炭”个头不小了,马背都到孙刚胸口,估计明年开春就可以骑乘了。
孙刚拍拍它的背,让它放力奔跑,它那矫健的身姿,气势雄壮,四蹄生风的骏马,奔腾在乡间土路上,显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强劲的铁蹄,响着“嗒嗒”的蹄声渐渐向远方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孙刚的视线中。
几分钟后,“火炭”又飞奔着跑到主人身边,鼻孔里“呼哧呼哧”打响鼻声音。“火炭”低下它的大脑袋往孙刚身上蹭了蹭,孙刚拍拍它的脑袋,以示喜欢。
孙刚就让“火炭”在附近走动,自己躺在山坡上软软的草地上,落叶铺上了大地,黄叶洒满了山坡。
孙刚闭上眼睛,轻风徐来,凉爽宜人,非常的迷人,天高云淡的。
太阳就要落山了,堰塘西面覆盖着村子的那一片云彩,竟然燃烧起来了。这时,孙刚发现山是红的,堰塘是红的,半边天也是红的了。
黄昏时,才有倦鸟归巢,万家灯火明;黄昏时,才有渔舟唱晚,几度夕阳红。
日暮时刻,太阳留滞在最西边的地平线上,红极圆极。
村子里的灯火,也渐渐亮了起来,和家家户户上空的炊烟凝聚到一起。
“走,回家了。”孙刚拍拍身边卧着的“火炭”,“火炭”在夕阳的照射下,浑身如火一般燃烧。
一人一马亦步亦趋的往家走去,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的和谐。
…………
这几天需要收枣子,打栗子,这几天的活不少,一家人总动员。
孙刚抱着竹竿往下打枣子,打完之后,几棵结满了枣子的枣树被孙刚打得枝断叶落不成样子。不过明年又会长出新的枝条来。
孙爸说:每年都这样,哪棵树结得多,哪棵树挨打得就多———这也像人哪,你越有本事,就越受累……
孙刚看到枣树的高处都留有不少枣子,可能是树太高,长棍子也够不着了,没法子打了。
孙刚回屋里扛了一个梯子出来,竖在枣树下,叫爸爸帮他扶梯子,准备把枣树最高处的大枣敲下来。
“别打了,随它吧。”孙爸说道。
孙刚以为孙爸嫌太高了不好打,便说:“你帮我扶梯子,我能够得着。”
孙妈这时候说道:“你爸叫你别打了,不是打不着,而是这些枣子要留下来。”
“留下来干啥?”孙刚不解的问道。
“给鸟儿吃啊。入冬后,树上的叶子都会掉下,虫子就会少了,没了虫子,鸟儿咋活命……”孙爸似乎在感叹。
原来,枣树树高处的枣子,是特地给鸟儿留下来的果子。经爸妈这么一说,孙刚注意起给鸟留果子的事来。
孙刚后来才知道,村子里各家各户的院子里的果树尖上都留有果子。
一时,孙刚的心海像流入一股温泉,暖暖的。过去,村里不注意生态平衡,不爱护鸟类很多种类的鸟儿都离去了,只剩下麻雀、灰马扎和喜鹊等几种常见的鸟儿了。
人类,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贵。
176。 母爱如山
176。 母爱如山
收完枣子,就收栗子,栗子是最麻烦的,高高大大的树挂满了刺儿球,个个都是“刺儿头”。
浑身长着尖刺就像田野边小刺猬一样。只是区别在于一个会动一个是挂在树上。
有些成熟的栗苞已经裂开小嘴,然后整个掉下来。没熟时孙刚用竹竿打下来。裂开的用脚踩住拿烧火钳就可以把板栗从里面夹出来。一次能夹二三个板栗出来。
孙刚拿着自己的武器——一根长长的竹杆准备战斗,对着树枝一阵乱打,“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一个个黄绿色的小刺团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幸亏树下没人,要不然要被这阵子“刺雨”砸到身上,那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敲完一棵树,孙爸孙妈就拿着烧火钳,夹着栗苞往麻袋里塞,孙刚去敲其他的树。
栗苞都收回家后,把栗苞都倒在院子里过几天就会慢慢的裂开,那时就可以用烧火钳取出里面的板栗。用脚使劲地搓哟搓,踩呀踩的,几颗胖乎乎的国漆色的小东西从刺壳里出来了。
放过几天的板栗吃起来味道才会甜。
有一次在街上,孙刚发现街上出现了许多炒栗子的小摊。一口大铁锅内,栗子被翻炒得“哗啦,哗啦”地响。偶尔,有炒熟的栗子“嘭”地爆开一个裂口,一股热气“ 腾” 地窜出,阴冷的空气中立刻飘起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回到家后,孙刚就拿生栗子解馋,不是他不想炒栗子,只是他还真不会弄,特别是给栗子开口。
孙刚时不时的踩几个栗苞,弄点儿栗子吃吃,咬一口,脆生生的,甜甜的,还带着一股地瓜味。
孙妈见了,笑着说:“傻孩子,生栗子哪有炒栗子香。多弄点儿出来,我给你炒炒吃。”
炒栗子要用沙子。为了弄到干净的河沙,孙刚去村子西边的河滩拉来沙子。
沙子要用网筛筛过,选粗粒的沙子洗干净,放进大铁锅里炒得滚烫,再放进栗子一起翻炒。
孙妈用力地挥动着铁铲,随着“哗啦,哗啦”的翻炒声,一股热气和青烟从锅内冉冉升起,等到锅里传来栗子的爆炸声,孙刚就呼啦围了过去,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香味。
栗子炒熟后,孙妈将栗子倒在簸箕里,孙刚顾不得烫手,抓起一颗便吃。滚烫的栗子抓在手里,像攥着一个火球,烫得孙刚把栗子左右手互颠着,也不肯扔掉。
孙妈笑骂着说:“心急吃不得热栗子,做什么事都不能着急啊。”
好不容易等手里的栗子不烫了,孙刚剥了壳,温热的栗子吃进嘴里,香香的,甜甜的,有一种沙沙的、面面的感觉。
栗子好吃皮难剥。为了让孙刚吃到香甜又好剥皮的炒栗子,每次炒栗子前,孙妈都会坐在午后的暖阳下,一手拿着小刀,另一手把栗子放在竹筐的筐边上,在栗子的外壳上划一刀。这样做的好处是即能切开栗子坚硬的皮,又不会因用力太猛伤到里面的栗子肉,使栗子在翻炒时既易裂口,肉里又不会夹进沙子。
孙刚吃的每一颗栗子,都经过母亲仔仔细细地切口。 有几次,孙刚看见妈妈的手指上缠着厚厚的创可贴,孙刚的内心不由得滚过一阵温热。母爱如山啊!
…………
村子里到处都是冲天杨树,天还没有真正冷起来。可风快要把杨树的叶子揪净了。树顶只留下数片青黄的叶,扑楞楞地布郎鼓样的晃着。整个树冠几乎就只有枝条了,枝条与枝条傻傻地相互瞅着。
树下面已积攒下了密密一层,落叶归根。
先用竹筢把树叶拢聚到一块儿,孙刚再将一堆堆的树叶装到拉车上,当然拉车的前后是有荆条编的荆笆以防止装上车的树叶散落掉。待将这些战利品拉到家里,就是生火做饭的引火材了。
拢了几车子树叶子后,孙刚来菜园子里,去摘角落的梅豆,梅豆也叫扁豆。是春上孙妈栽的,起初它很是孱弱,就像细长柔弱的绿豆苗,以致于随后它生发出藤蔓,攀爬到孙妈为它和丝瓜特别搭起的竹竿上,也还是细细的、弱弱的。
梅豆的生长,对农村人来说是最省心的。只要有可附着的绳或树枝,它就会自动的一圈一圈缠绕着攀爬而上。不像其他瓜秧需要时时地捆绑、时时地看护拉扯,才会攀爬到一定高度。
梅豆不须任何帮助就能征服一切高度的,房顶,树干,棚架均不在话下。
梅豆的花是在其他瓜秧先期开了花、结了果以后才开的。其花骨朵深紫红色,半开半闭着,花瓣与花瓣叠加交错着。一连串的花骨朵展露在秧的外面。由于是靠一根独立的、细长的茎“举”着,就像举起的一个个小手,也像一张张笑脸,羞怯的不好意思。
花酷像梅花,这也是称之为梅豆的一种原因吧。可孙刚喜欢用“美”取代“梅”。因为,它的花妖冶,它的形娇美,它的嫩角细如弯眉,它丰满后的体充满张力。
梅豆一般是簇生的,要么两个“结伴”,要么三五成“伙”,在豆秧的上面,那整齐的花、那一排排角,一嘟噜一嘟噜的煞是可爱。
梅豆和其他豆角的相同之处是在炒熟之后。炒熟或煮熟后的梅豆丝,失去了它独有的艳美外表,味道也和其他类没有什么不同。
梅豆的秧叶,一直能绿到很久。它能熬得过“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菊花。梅豆角褪去它的华美外衣,浓缩成干瘪的种子,可以和寒风和腊梅比美。
梅豆的茎真的是最具生命力。它由纤纤细若铅笔芯一舨,而变成比铅笔杆还要粗壮的结实茎体,此外,它还牢牢地紧紧地缠绕在附着体上,似乎要掘走其他的生命为我所用一样。这是在孙刚以前清理它的秧架吃尽了苦头之后才明白的。
孙刚摘了一篮子老梅豆,回去掐去头尾,抽掉边沿的“筋”,加咸肉轻轻一炒,然后加上剩饭一焖,一会儿后,就满屋子香味。
最好焖的地下一层出了锅巴,吃起来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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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红薯
正文'177。 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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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红薯
天气有点冷,清早打开大门一看,果园里边坡上的草叶上,有一层薄薄的晶莹闪亮的东西,是霜。
民谚说,霜降之前住了耧,霜降之后刨红薯。孙刚开着车,跟随爸爸到地里挖红薯。
红薯是比较“贱糙”的作物,它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只要植入泥土就能成活,扔在哪儿便长在哪儿,对水呀肥料啊什么的并不苛求。
所以,以前农村里许多灌溉不便的排子田、漏豆坵都种上了红薯,尤其是开垦的荒土荒地大都是种红薯等杂粮作物。
初秋时节,一场大雨过后,红薯藤就爬满了垄畦,覆盖了原野,充满着生机。
红薯全身都是宝,非但红薯是粮食,红薯藤是牲畜的饲料,红薯的梗子叶子还可以用来做菜吃。
蓝天白云下,红薯秧子扭曲着纠缠在一起,显露出深秋少见的翠绿。红薯不声不响,酝酿着饱满与丰盈,以至于撑裂了地面,露出了粉黄的外皮。
孙爸放下手中的农具,说:“你砍秧子,我刨。”
孙刚愉快地应了一声,弯腰,扯起地瓜秧,拢成一束,砍起来。
红薯秧子挑回家除了拣一些嫩一点的能当菜吃以外,大部分都喂果园里的几个牲口。红薯秧子对它们来说,是上好的青饲料。
这些红薯秧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搂抱在一起。孙刚实在分不清条理,只好把它们滚成一团,用镰刀削。
红薯藏而不露,收红薯就有点地下掘宝的意境。村里人管收红薯叫刨红薯。“刨”不像“收”那样对结果一望而知,每一镢头下去都带着饶有兴味的探秘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