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王-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聚宝盆?”沙乐儿有些懵。
“先不给你说,再过十来天,我那里有个赌斗蛇,全国的有名蛇王都会来,如果你的蛇真的厉害,说不定就真发了,再也不用打工了。”洪老板吸了一口烟,抬起头来,“当然,其中还有很多事情,如果你愿意参加,过几天到佛山来找我。”
“赌斗蛇?”
沙乐儿确实不懂。洪老板也不跟他明说,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你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就可能一飞冲天,自己考虑吧。”洪老板也是从穷人过来的,也是个迷信之人,相信命运。他愿意拉这个与他有缘的小伙子一把。但是,他认为,有些东西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他说到了这个程度了,如果沙乐儿还是不开窍,那说明这小子没有这个福气,没有这个命,也就不必拉他这一把了。
没有福气的人,你给了他发达的机会,也会失掉的。
“我愿意啊……只不知道要怎么办。”沙乐儿也不是个傻子,也不想一辈子这样卖苦力。也许是他福至心灵,再没有了刚才的迷茫,神情变得急切起来,“洪老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听沙乐儿这么一说,洪老板眼睛亮了。本来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下了。又仔细看起沙乐儿的脸相来,看得沙乐儿有些不自在了。
“洪老板又不是相姑爷,这么看我做么子啰。”沙乐儿心中在嘀咕。
“小兄弟,我一惯相信福贵有命这句话,也阅人无数,看你脸相应该是个有福之人,英雄出草莽,说不定以后会大有作为。这样吧,你有手机没有?”
“没有。”
洪老板转向门外,喊他的司机,司机进来了。
“老板。”
“你去买个手机来,好一点的,再充两百块钱的话费。”
司机答应一声,出去了。洪老板又与沙乐儿扯了会儿,不久司机就回来了,递给他一个摩托罗拉的手机。
“给沙小兄弟吧。”
“给我?”沙乐儿一脸的惊愕,“这个……很贵的……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哈哈……小兄弟,你收下吧,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好联系了。”洪老板这回真的站了起来,“如果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以后在我那里工作,可以从工资里扣啊。你把我的电话号码记住。”
沙乐儿大为感动。洪老板先是为他买衣服皮鞋,现在又为他买手机。他们素不相识,也不怕他以后不去佛山了。
看着沙乐儿眼睛有些湿润的样子,洪老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出屋去。沙乐儿赶紧走出去送他们,看见车开去很远了,他还挥着手。
“乐儿,怎么样,那个老板找你做什么?”
围观的工友一下子全涌进了他的屋。
“乐儿,你好帅喔。”麻婶看着沙乐儿,“穿着新衣服新皮鞋,就是不一样,很贵吧?”
“呃……不是我买的,是……是洪老板给我买的,还有手机呢。”
“天……这手机很贵的,我去看了,要两千六百多块呢,洪老板真舍得。”麻婶笑着,“洪老板肯定是没有儿子,是要你当他的儿子,对不对?”
“哪里……麻婶你真是的!”
“不是要你当儿子,那就是要你当他的姑爷了?这就更好了,你有福了,以后可不要忘了麻婶喔。”
大家都看着乐儿。乐儿有些急了。
“麻婶你怎么乱说呢,哪有这回事?”
“那就奇怪了,不是要你当他的儿子,也不是要你当他家的姑爷,那为么子要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呢?他有病啰?”
沙乐儿苦笑着,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第十六章 伤害】
第二天,沙乐儿照样上工地。工地上,他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唱着歌儿。
“乐儿,你个野崽,怎么这样高兴啊,是不是捡到钱了?”
一个年龄有点大的工友笑着打趣他。
“华叔,他钱到是没有捡到,倒是捡到个小妹子,不然会这么高兴么?”
沙龙也打起趣来。
“你们都错了。”一个与沙乐儿差不多大的叫陈富生的小伙子抬起头来,“乐儿是捡到个大老板,你们没的看到吗?昨天那老板一定是乐儿干爹,要带他去享福呢。”
“富生野崽,你乱说么子呢,那是你干爹,好不好?”
“我要是有这样个干爹,做梦都要笑醒了呢。”陈富生笑嘻嘻的,“那样,我就不用在这里累死累活了,嘿嘿,有了这样的干爹,街上的妹子随我挑。”
“挑你个脑壳呢。”华叔笑骂道,“你做梦去吧,看你那小眼睛大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苦哈哈相,注定要跟我一样,当苦哈哈一辈子啰。”
“华叔,你个老倌就量死我了?说不定我哪天中了彩票,五百万在手里,想要么子样的妹子不行?”
陈富生也不恼,一边用铁勾儿风快地绑着扎丝,一边说笑着。他每天都买彩票,就是没有看他中过。钱都打水漂了。
吹牛斗嘴,这也是一种减轻劳动强度的方法。
“呃,乐儿,昨天那个洪老板真的是你什么人?”
华叔不再与陈富生斗嘴,转向沙乐儿这一边。
“不是我什么人啊,以前从来就没见过他。”
“骗鬼去吧。”陈富生鄙视沙乐儿,“他怎么不来找我,专门来找你,还开两部小车来?”
“我……你们爱信不信……”沙乐儿觉得自己跳进珠江也洗不清了,“我有那样的亲戚还用来这里当苦哈哈么?早就寻个有空调的地方去了。”
大家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洪老板来找他呢?难道洪老板吃干饭没有事作,可是来找沙乐儿也找不到乐子啊?
大家见这里问不出所以然来,转移了话题,又斗起嘴来。
“乐儿,那天我看到你女朋友了,好漂亮呢。”陈富生就是喜欢与沙乐儿斗嘴,“看你们好亲热噢,亲过嘴巴没有?”
“亲你个鬼倒头。”
乐儿笑骂着,不过他心里很甜蜜。他们亲嘴可不止一次了,现在还觉得嘴巴香呢。昨天晚上,他跟麻婶说了,要文丽今天下班后来一趟。他要跟她说好消息呢。他打算去佛山,洪老板答应他三千一月,还包吃包住,以后他有了钱,就可以给她买好看的衣服了。
商场里的衣服好贵的,好一点的衣服要几百块钱一件。文丽最喜欢去看衣服了,特别是那些专卖店里的衣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但最后只得走出去,然后在店外叹气。
“唉,穷人就是穷人啊,这些衣服都是给富人穿的。”
乐儿看了那件衣服,要一千一百多块。娘的卵子啰,一件衣服这么贵,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但乐儿看着文丽难受的样子,心里面痛。
要是他发财了,第一件事就是给文丽买了这件衣服。可是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他只是作梦。一个月除掉吃的,累死累活也捞不到一千块,这样的血汗钱,哪舍得用来买衣服?
不过,等多干几个月,他还是决定给文丽买件好衣服。
“乐儿,卵子的,想么子呢?发呆了?”陈富生哈哈大笑着,“一定是想你的女朋友了,想办法弄她上床,她就是你的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巴。”
沙乐儿瞪了陈富生一眼。陈富生不知道乐儿为什么发怒,还是嘻皮笑脸的。
“搞么子啰,发么子气?”陈富生直起腰,“女人不弄上床,还搞么子?供起来当菩萨啊,嘿嘿,我要是有那样漂亮的女朋友,第一就把她弄上床……”
沙乐儿不想与他噜索,跑到另一边去了。不过,那边的人也在谈女人,他们淡的是发廊里的女人。
男人们出门在外找拼,远离家乡,远离自己的女人,偶尔去找那些做人肉生意的女人,是很正常的情形。男人好色,不只是有钱人,打工的苦哈哈也一样。而且,这些谈论女人的男人,并不一定去找过那种女人,有些纯粹是找乐子斗嘴而已。
“乐儿,你小孩子,到一边去,我们说的小孩子不宜。”
一个满脸胡子的二十七八岁的家伙,笑着对乐儿挥了挥手。
“黄胡子,你以为乐儿还做不出儿子来啊?只要给他个女人,照样能做出儿子来,说不定比你还强呢。”
“乐儿,把你的小弟弟拿出来与黄胡子的比比,看哪个的大。”
“哈哈……”
众人笑着,乐儿苦笑。终于收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麻婶还没有回来。他赶紧冲了凉,换上新买的衣服,然后,坐在风扇下吹着,等文丽来。他准备去馆子里,炒几个小菜,请文丽吃一顿。
等人的时光是最难熬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去了路口看了三回,还是没有见到人影。贵叔在家里做饭,看他这急猴样子,笑了。
“乐儿,你没魂样的等女朋友,还早呢,她们加班一个小时,还要一会儿才能来。”
“贵叔,他们今天么子就加班呢?”
沙乐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坐到了贵叔的家里,看贵叔做菜做饭。贵叔是个模范丈夫,饭做得好,菜也炒得香。
“乐儿,等会儿与我们一直吃饭了。”
“不了,贵叔,我想请文丽去馆子里吃呢。”
“就你有钱,有钱也要当钱用,那馆子里有么子好吃的东西?贵得要死。”贵叔不由得嘟哝起来,“买点肉呀菜啊,自己做,又方便又实惠,何必去馆子里浪费呢?”
“嘿嘿……贵叔,我不是也想浪漫一回嘛。”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沙乐儿赶紧走出去看,不是麻婶,更不是文丽。
“乐儿,你个鬼崽的魂被文丽勾走了吧?”
乐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还有麻婶说话的声音。他赶紧迎出去,可是,只看见麻婶与另一个女工。
“麻婶,文丽呢?”
“文丽啊……哦,她说今天有事,不来了。”
无比的失望,挂在沙乐儿的脸上。垂着头,就要回自己的屋里。
“乐儿,一起吃了,饭多着呢。”
“好吧。”
乐儿笑着又回到贵叔的屋里。贵叔盛起了菜放在了小桌子上,又为老婆盛饭,乐儿魂不守舍地端着碗。
“乐儿,魂又飞走了?快吃饭啊。”贵叔皱起眉,“真是的,那个文丽怎么回事嘛,这鬼崽的魂儿都不在了。”
麻婶看着乐儿。
“乐儿……”
“嗯,麻婶?”乐儿感觉麻婶脸上的神色不很对。
“我觉得……我觉得你不要等文丽了。”麻婶笑了笑,有些尴尬的样子,“麻婶另外再给你找个比文丽更漂亮的。”
“麻婶,文丽怎么了?”
乐儿放下了碗,直愣愣地望着麻婶。
“先吃了饭再说。”
“不,麻婶你先说。”
“唉,文丽另外吊了个人……是我们厂的一个管事,香港老板的亲戚……”
这回,沙乐真的傻了。一口饭在嘴巴里,都掉出来了,还没有感觉到。
“她……她为么子……为么子……”
“好了,她给你写了封信,你吃了饭再看吧。”
沙乐儿愣了一阵后,埋头吃起饭来。只不过,他根本不知道饭与菜的滋味。
【第十七章 离去】
伤心,没有伤口的伤害,只是看不见的心在流血。此时的沙乐儿就是处在这种境地中,魂儿已经离他而去,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他双眼无神,吃饭的动作是那么机械,饭粒不时地掉落地上。
这个很快就十七周岁的少年,第一回处于这样的伤心。他的真诚,被无情地践踏,他的纯情被人如弃敝履。其实,他并知道什么是爱情,对爱情感想只是少年的未成熟的梦而已,但是,这也是少年最执著的最珍惜最纯洁的感情,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