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午夜朗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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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在‘喜剧窖’试试?”
琼恩玩着手里的小餐刀,让它直直的插在胡萝卜蛋糕里。他说:”是的,我想。我想要做的事儿可真多。我想当百万富翁。”
“别开玩笑?”
琼恩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长方形,举到安迪鼻子上面。“我想要这个。”
“什么?”
“电视。”琼恩说。“我希望我有机会上电视。我想在电视台工作,电视节目。”
“为什么特别想要去电视台?”
“因为,”琼恩仍然没把手放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我想出名。我想要成为一个明星,一个喜剧明星。我希望让更多人看到我。”
安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要出名”。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跟他说。安迪试着理解。他自己的父母是名人,特别是母亲格罗拉-范德堡—库珀,因为她的家族她几乎一出生就成名了。因为她设计的那些衣服,她现在仍然很有名。安迪和哥哥卡特也差不多。他记得小时候,不超过七岁,他有机会和刚刚回到美国的查理卓别林握手,背景是他的父母为喜剧大师筹办的欢迎晚会上,这张照片后来登上了报纸,和其他名流的照片在一起。而他童年时代的朋友多半都有名人父母。在耶鲁他认识的不是这一帮人,但是那些他没有遇到过谁,如此直白的说:“我要出名。”
“真的?”
“真的。”琼恩说:“听起来有点疯狂是不是?” 他的肩膀垂下来。安迪在他收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的双手。
“不是。”安迪说:“但你为什么想要出名?”
琼恩笑起来:“为什么?喜剧表演需要这个。我要别人看到我,我需要更多的人看到我。表演成功就是这么衡量的,‘梦想成真’本来就是这么定义的。这还用解释吗?这是个事实。当然啦,现在我连个常驻表演的机会还没有。”他做了个相当夸张的鬼脸。
他让安迪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
“我也希望在电视台工作。”安迪说。“我离开耶鲁后想要给新闻电视台当记者。这会是我的。。。事业。”
琼恩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高兴吗?”
“你不能这么说。”安迪回答:“我不讨好人,即使是你。”
“即使是我?”琼恩笑了起来。“我能把我的手拿回来了吗?”琼恩抽回手,又吃了一勺土豆。“你想要去哪儿当记者?”
“我不知道,”安迪但肯定不是儿童台,或者‘第一频道’那种给中学生看的电视台。他们又不会想要真正的新闻。我想要真正的新闻。abc,或许。”。
“不,我是问你要去哪里找新闻。”琼恩说。
“我不知道,中东或者东非的什么地方。”安迪说:“虽然我几年前就去过非洲了。。。越南,我想去越南。你看了那本书。”
“越南?你是认真的?”
“和你一样认真。”安迪说:“你不相信,或者你觉得这想法很奇怪?”
“我只是好奇你这个念头是从哪儿来的。”
“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看过一个新闻纪录片,叫‘冬兵,为什么那么多美国人死在那里,为什么一场我们的人牺牲了战争成为国家的耻辱。我就是对死亡和战争的意义感到好奇。但是我不会坐在那儿读哲学来想这个。想要了解什么,就得靠近什么。”
“继续。”
安迪放下叉子,他开始讲述——他第一次一口气跟琼恩说过那么多:“我是说,我一直对像个‘知识分子’一样玩弄知识或者聪明的批评这个或那个并不在行。我不是个书呆子,不是个‘评论家’。在大学里我参加很多活动,我非常努力的去找一些有意义的事儿做。我几年前自己去过东非。”
他突然滔滔不绝起来。他讲了他在寄宿中学的时候的经历: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好学生,曾经有读写困难症,他母亲认为他进不了任何一所常春藤盟校,十几岁的时候的非洲旅行,他进耶鲁后身边人认为他是靠一些有份量的推荐信才做到的,等等。
“我给拖住了。”安迪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毫不介意的把这些告诉了琼恩。“我想快点摆脱这种处境。只有离开学校,离开耶鲁我才能完全把过去给推开。”
“你想做什么?”
“‘去外面的世界’,”安迪笑了:“这听起来幼稚?但我是认真的。我想成为记者。我知道外面有那些地方,需要被报道的,需要帮助的,没人敢去的地方。这将会是有意义的,对我自己和别人来说都很重要的事情。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梦想成真什么的。不过只要我将来能做我想要做的事儿,我不介意现在要呆在大学里。”
“哦,“琼恩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了。‘虽然我不会拉小提琴,但是我会让一个小村落成为伟大的国家。’”
安迪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阿拉伯的劳伦斯》里的台词,”琼恩说:“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起我喜欢的一部电影了。你有点像里面的那个劳伦斯。”
“为什么?”安迪咽了口唾沫。
“你听起来很像。”琼恩说:“那样的人物。你没看过那部电影?还是你不喜欢我的比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安迪说。
“那是什么?”
“那部电影,”安迪说,“是我最喜欢的电影。我看过一百遍了。”
“啊哈。”
“不是‘啊哈’,你不明白你这么说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安迪擦了擦嘴巴。“意味着我是正确的。”
不像那些通俗小说里写的,“我们喜欢看一样的电影”于是人们就坠入爱河了,要知道成千上万的人都喜欢好莱坞经典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是电影背后的什么突然出现了。像是他从母亲的回忆中知道的父母相爱的经过一样,年轻的安迪觉得他突然被允许进入一个他以前看不到的房间。在那里,人们会找到“什么人”,而且会激动的说“哦谢谢上帝我终于找到了”。就像是那样的感觉,他觉得“我找到了。”
他好像突然学到了新的知识,对人的感情多了一些了解——不是被一双迷人的眼睛和机智的谈吐吸引,不是凭着一个眼神中的直觉,他在他找到的人身上发现了更多的东西,而发现这个只要一瞬间。
而这个人就坐在他对面,听他说话,同时舀着他的奶油土豆。
琼恩把一只皮革钱包从牛仔裤后面口袋拽出来付账。安迪看着他的手。我的。他想,我找到的人有一双可爱的手。他第一次想到,他有多喜欢的这个犹太男孩。他可能会喜欢非常久。
安迪去了琼恩公寓。他们赤身裸体的挤在折叠床上,分享同一条毯子。床边的落地窗大开,琼恩嘴上那根香烟的燃烧的烟雾向窗外飘。安迪目光追随着那一缕缕的白烟,直到它们失去了形态,在下东城街道上空的夜色中无迹可循。汽车在大街上呼啸而过,有时候是警车尖锐的鸣笛。这就是纽约的浪漫夜晚。警笛声相当于海滨别墅外的海浪声。
琼恩安静读那本《在异乡》,安迪用胳臂肘支撑着自己,挨在他的身边。
过一会儿他说:“你能给我读吗?”
“读?”
“朗读出来。”安迪说:“我喜欢听你读。”
琼恩无声的笑了。“好,”他说,把香烟在床头的金属柱上按熄。他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拿腔拿调的朗读起来。
“那些经历过越战的人都将这段经历看得非常私人,甚至尴尬。照片中的年轻士兵似乎永远不会改变。他在某种意义上看起来很可靠。但是他又是那么无辜。‘你错过了水门事件。’山姆对着照片说。”
他从正在看的地方读起,一连读了好几页。安迪静悄悄的搂着他的腰,瘦削的下巴放在黑发男孩窄窄的肩膀上。他吻琼恩的后颈,直到琼恩把书放下,转过来回应他的亲吻。
“我觉得我可以永远呆在这里。”安迪说。
这里,教堂街公寓,琼恩的金属折叠床,他从来不喝的咖啡的气味。琼恩在亲吻的间隙轻笑了起来。“你不行。”琼恩说:“记得吗?你要去越南。”
安迪回答,“我会去的,过几年后。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去。”
“啊哈,我会吗?”琼恩在床下地板上一阵摸索,找到了半包烟和打火机。安迪在他点燃香烟的时候看着他。“还是不抽烟?”他问安迪。
“不。”安迪说:“为什么你喜欢抽烟?”
琼恩嗤笑:“你就是没办法不问问题是吗?”
“没错。”
“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得到答案的。”
“好。”安迪说:“换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想想,”琼恩躺了下来:“十五岁。你可以说我是个小烟鬼。”
安迪继续问:“谁给你的第一根香烟?”停了一下,他补充问道:“你的兄弟或者你的父亲抽烟吗?”
“不记得了。”琼恩回答。“我不记得第一次抽烟的情景了。劳里不抽烟。我不知道我爸。他和我妈离婚的时候我才十岁。我不了解他。”
“可他还活着?”
琼恩耸耸肩,他的肩膀碰到了安迪撑着的手肘。“当然活着。我记得有一次他打电话问劳里要钱。他是新泽西学院的社会学教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缺钱,或者怎么知道劳里的电话号码的。但是劳里立刻就打电话给我了。他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打电话了。他居然打电话了。”
“但他还活着。”安迪慢慢的说。
“没错。为什么这么问?”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和那时的你差不多大。”安迪说。“而且,和你一样,我有个哥哥,你也许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跟着我的那个金发年轻人,他叫卡特,他和他的女友在一起。他比我大两岁。我们的父亲死后,卡特拒绝提起他。我父亲是个作家,在我七岁的时候出版过一本书,里面写了给我和卡特的话。但是卡特不看那本书。”
知道安迪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琼恩一点没表示出惊讶。
“你哥哥很可怜。”
“他不可怜。”安迪说。他确实不这么认为。他不能理解卡特的一些行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肯好好读一读父亲留下的书。父亲写过:“希望我的儿子卡特成为??”卡特甚至不看一眼。安迪觉得卡特没有做他该做的事,但是卡特拒绝被小两岁的弟弟教训。
“下次我会给你带我父亲写的书。”安迪对琼恩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7。
周二晚上的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导致琼恩在“喜剧窖”的首次演出推迟到了下个周二——琼恩给卷入了一场相当混乱,而且毫无意义的的酒吧打架。后来琼恩简单的对安迪描述当晚的情况:大约晚上十点的时候,琼恩在“喜剧窖”隔壁的“烟雾生涯”酒吧的吧台那儿跟一个年轻人聊天。他们高声争论了起来,引起了旁边几个已经喝醉的大学生的兴趣。他们想要加入辩论,但是都醉的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脏话,和琼恩聊天的年轻人拒绝和他们交谈。醉醺醺的大学生们觉得受到了侮辱。一个带着劳力士手表的喝醉的学生把手表摘下来彬彬有礼的交给酒保,接着就开始挥拳相向;一个满脸雀斑的又高又的男孩把琼恩从高脚凳上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