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听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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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两人双双后退数步,秦泠雪发起第二轮攻击——飞鸿踏雪。
秦泠雪足尖点地,借力跃起。雪色的白衣在空中翻飞,如翩然起舞的蝴蝶。蜻蜓点水般掠向薛林慕,剑尖直逼他胸口。
江寒袖无奈,用紫玉萧架住他的双脚,往前一送。继而趁势转身,移至秦泠雪身边,出萧攻击其下腹。秦泠雪往后掠出一丈,躲过攻击。又欺身上前,收住剑气和杀气,突然剑光一折,凤翎剑在秦泠雪手中迅速反转,剑身朝后,剑柄向前,经过江寒袖身边时,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的令人应接不暇。
“第九招‘雪消云散’。我以为你能让我出到第十招。”秦泠雪放下剑,似讽刺般轻声一笑。
那朦胧飘渺的笑容让江寒袖呆愣在当场,许久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瞅着他,低声道:“如果刚才的剑气没有吹开你的面纱,我想你能出到第十招。”
秦泠雪闻言,双眸顿时射出冰冷刺骨的寒光,“如果你想死,本阁不介意成全你。”
江寒袖笑道:“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秦副阁主何必动怒?多少人求而不得,副阁主却视如草芥,江某实在佩服副阁主的胸怀。”
秦泠雪冷冷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江寒袖正要开口,一个黄衫少女飞上武台。她快步来到江寒袖面前耳语一番,江寒袖脸色一变,收起紫箫,别在身后。顿了顿,又转身走向秦泠雪,在他的耳边轻柔地说了三个字。
秦泠雪脸色瞬间惨白,眼里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定定地打量着他。
江寒袖却眉眼弯弯,转身离去的同时,丢来一句:“秦公子,请代江某转达对苏阁主的感激之情,感谢他这七年对本宫圣物的悉心照料。他日,江某定亲自登门答谢。”
经过这么一闹,赵鹤鸣有些琢磨不透眼下的局势。看样子,泠云阁和青鸾宫有些牵扯,他正盘算着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思路就被颜歌行打断,“既然四局四胜,我们也算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了。撤吧。”
眼见一行人举步离去。赵鹤鸣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
“秦副阁主,这盟主之位……”
“哦,对。还有个盟主。”颜歌行截断赵鹤鸣的话。转头看看同伴,“你们谁有兴致?”
朱溪连退几步远。
花树年笑着摇摇头。
薄阳抬头看天,装作没听见。
至于秦泠雪,人家压根就没停下脚步。
“……”这绝对是来闹场的,赵鹤鸣愤愤地想。
“他们没兴趣。你继续当好了,不然你们接着比。”颜歌行耸耸肩。
“……”那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趁机出风头吗?!
结果就是——武林盟主依然是逍遥山庄的赵鹤鸣。
青鸾宫和泠云阁打了一回酱油,不过,这酱油打的倒是江湖中人人尽知了。
“阁主,刚才听你的话,‘泠云剑法’还有第十招?”颜歌行快步跟上。
“你掉了个‘副’字。”秦泠雪纠正道。
颜歌行一囧,这不是重点吧?“副阁主和阁主一样英明睿智,不相上下。兄弟情深,我想阁主是不介意与您同起同坐的。”
秦泠雪道:“别急,回阁后,阁主会督促你们勤加练习的。假以时日,你就能使出第十招了。”
颜歌行脸色一垮,“督促练习”?想到这四个字他就如芒在背。苏云起的督促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他可不可以当做没问过?
“副阁主,你能不能当做我们不知道还有第十招?”
“不能。”
“……”
夕阳艳红夺目,整个西边天空如同燃起了熊熊怒火。烧着的云彩低的快要压到地面,红彤彤的似乎要吞噬天地万物。连天的碧草都被渡上一层朦胧的淡红色。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古道上。
颜歌行见秦泠雪这两日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这次武林大会,副阁主有什么看法?”
秦泠雪睁开眼,看向颜歌行的方向,视线却越过他,落在外面的夕阳上。他微微眯起了眼,淡淡道:“周之庭的武功不下于树年,甚至你。赵鹤鸣则远在你之上,至于江寒袖,我想赢他并不容易。”
颜歌行震惊道:“这……怎么可能?”从头到尾他们都是轻松应对,胜的不费吹灰之力。如今秦泠雪的意思却是他们能赢,实在侥幸。颜歌行简直无法理解。
花树年不解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为何会佯装不敌?”
秦泠雪道:“周之庭会败,可能是因为他自知打不过赵鹤鸣,无法当上武林盟主,所以不想被人利用。赵鹤鸣连任武林盟主已近十年,怕是大多数门派早已不服。树大招风,他是想让我们当这棵大树,他也好乘凉。”
朱溪道:“难道他不想当武林盟主?如果我们选了人,他岂不是要退下来?”
秦泠雪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以他的为人,断不会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人。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夕阳在秦泠雪的脸上染上薄薄一层绯红。他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那绯红的颜色似乎也跟着淡了下去。异常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树林。
车内三人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通常这种时候,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颜歌行问道:“怎么了?”
“林子里有杀气。”秦泠雪挑起车帘,对驾车的薄阳提醒道:“小心!”
☆、第七章 归途遇袭
马车渐渐靠近树林。
这下连颜歌行也感觉到林子里弥漫的杀气了。
几人各自凝神聚气。
树林里异常静谧,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只有马车轱辘滚动的吱呀声。
一片树叶缓缓落下,青碧的叶子在空中翻了个卷儿,还未及地,就见一丝丝细微至极的,闪着金芒的线从四面八方飞向马车!
那金线在夕阳的映衬下越发闪亮。金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几乎交织成一片巨大的光幕。每一根都没入车身的四周,车棚瞬间被掀起,马车顿时四分五裂。
“起!”秦泠雪喝道。
与此同时,几人一飞而起,离开马车,落在树枝上。秦泠雪这才看清,四周的树上都立着蒙面的黑衣人。而金线的另一端是一只小巧的的金钩。
秦泠雪蹙眉,“血影门?”话音未落,那些金钩便飞了过来。秦泠雪急忙闪开,金线碰到的地方,树叶迅速枯死,飘落。“金线有毒!小心!”
只听朱溪“啊”的一声,从树上坠落下去。她只顾着避开金钩,未曾想伤人的会是金线。一时大意,被它割开手臂。朱溪一阵晕眩就掉了下去。
花树年一跃而下,捞起朱溪,一个鲤鱼翻身,带了上来。一边赶紧点住她的周身大穴,防止毒素蔓延,一边叫道:“朱溪中毒了,速战速决!”
颜歌行和薄阳立即聚拢过来,替二人挡住金钩。
秦泠雪拔出凤翎,提剑而上。手腕一抖,剑光盈盈。只听“铮铮”一阵脆响,那金钩已缠了上来,宛如条条毒蛇,绞住凤翎剑。
秦泠雪连挽数个剑花,紧紧绕住金线。提起内力,以气御剑。一阵脆响后,金光如暴雨飞射而出,林间顿时一片灿烂炳焕,流光溢彩。
金线崩断的瞬间,秦泠雪掷出一把银针,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闷哼,然后是沉闷的坠地声。
黑衣人见形势不对,立刻撤退。
秦泠雪也不再追。
花树年抱着昏迷的朱溪飞下,把她平放在地上,沉声道:“是‘刺心’,此药出自七步堂,中毒者心脏麻痹,会窒息而死。此药唯一的特点就是药效非常快。虽然我已封住她的穴道,只怕她也撑不过一刻钟。”
秦泠雪伸出手:“拿来。”
花树年愣了一愣,继而想到秦泠雪要的是什么,他摇摇头,“药是为副阁主准备的,我等答应过阁主,即便是死,也绝不擅用。”
秦泠雪眼眶一热,放缓声音,“树年,救人要紧。我没事。”
花树年倔强道:“可是如果副阁主寒毒发作,没有银针兰……”
“明日就能回到泠云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到明日之前,寒毒是不会发作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朱溪死。”见花树年不动作,秦泠雪略显不快,“本阁命令你,把药给我。”
花树年不得已,只能掏出药瓶,交给秦泠雪。秦泠雪倒了些要敷在朱溪的伤口上,又喂她服下一些。才转头对颜歌行道:“看看那些人。”
颜歌行踢了踢几人,见没有动静,又扯下其中一个的黑面纱,却见那人嘴唇乌黑,显然已经中毒死了。
他捏开那人嘴巴,污血流了出来,“死了,恐怕是服毒自杀。”
秦泠雪捡起一个金钩,用丝绢包好,放在怀里。“此事先不要跟阁主讲。”秦泠雪了解苏云起,如果知道自己被行刺,他是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的。
颜歌行道:“这么大的事……”
秦泠雪淡淡道:“他正在曲阳,如果得知此事,肯定会心急火燎地赶回来。还是等他处理完事情,回来了再说吧。”
颜歌行道:“可若是阁主怪罪于我等……”
秦泠雪道:“我会亲自跟他解释。”
颜歌行点点头,“马车被毁,马也死了。属下往前走走,看有没有镇子或人家,好再弄辆马车回来。”
“嗯。”
等颜歌行牵回马车,朱溪也醒了过来。毒素虽未清除干净,但已无大碍。一路靠在花树年怀里,回到泠云阁。
一个月后,苏云起从曲阳回到凤栖山。一到山脚下就施展轻功,借助草木花枝,急速飞向山顶。几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薄阳看着苏云起的身影腹诽道:“就我愿意下山接你,你竟还不愿意第一个见我。”
等他喘着气走进泠云阁,苏云起已经悠悠然坐在前厅喝茶了。
“太慢,还喘气,上下跑十个来回就好了。”苏云起放下二郎腿,老神在在道。
薄阳长叹一声,正要开口,花树年几人走了进来。
“参见阁主!”三人齐齐抱拳施礼。
苏云起假笑道:“一月不见,你们都长了本事,敢叫本阁主等了。”
“我等听闻阁主返回阁中,一月未见,心中甚是想念,为表属下对阁主的尊重和景仰,岂能衣着凌乱,不修边幅?因此,整理仪容花费了点时间,还请阁主见谅。”颜歌行眉梢上扬,酝酿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还用手弹弹整洁、干净的长衫。
银月使对苏阁主回来不提前打招呼是相当不满的,美容觉被打断,他起床气还没来得及泄。
苏云起翠羽般的长眉耸动一下,称赞道:“嗯,不错。看起来衣履翩翩,衣冠楚楚,银月真是尊敬本阁。”
颜歌行嘴角一抽,衣冠楚楚?为何这词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泠雪呢?”门外依然没有秦泠雪的身影。
“不等我们废话讲完,副阁主是不会出现的。”颜歌行嘴快的接了句。说完就后悔了,瞥见旁边的三位刚才还在神游天外,眼神涣散,这会儿一下子如醍醐灌顶,三观清明。皆转过头来,狠瞪他一眼。
颜歌行嘴角一瘪,倍感委屈,难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吗?每次几人议会,副阁主大人都是掐着点儿等讲到正事时才闲庭信步地走来。
“哦?看来本阁不在的时候,你们常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