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里的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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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函解释。
回到省城的当天晚上,文燕来到地下室。她趴在我身上问我:“这几天想我吗?”
我没回答,只对她笑了一下。
文燕生气的说:“肯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和那个老家伙在一起早学坏了是不?”
我说:“你想哪儿去了,啥学好学坏的?”
“看看,不光学坏,还学得不老实了。”文燕轻轻咬住我的耳朵说:“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耳朵给咬下来。”
“你咬吧。”
“你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我就咬。”文燕慢慢地用力,我感觉到耳郭有点疼。我一下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面说:“你怕是想我了吧。”
文燕点点头,眼睛里充满渴望,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把手放在她胸脯上问到:“是这儿想吗?”
文燕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我笑着把手放在她两腿之间说:“怕是这里想吧。”
文燕一下子睁开眼睛,掐着我脖子说:“还说没学坏,你还说没学坏?”
文燕走后,地下室恢复了安静。我想起那个女孩子说的话“你是个好人”。我是好人吗?好人和坏人是怎样区分的?有个标准吗?突然我想起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跟唐思说。忙拿起手机给唐思发短信:“我回来了,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云朵里的鱼 (19)
十九
最先知道春天到来的应该是女的,小草还没来得及发芽,她们就早早地褪下冬装,颜色也花枝招展起来。惹得花草干生气,也争朝夕的发出嫩叶,绽放出花朵。最不争气的是狗啊猫的,也想在春天里美美地亮相,偏偏它那身皮毛褪的慢,长的也慢,身上坑坑洼洼的很难看,它们也觉得对不起大家,多半选在晚上出来活动。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女孩子们的衣服也越来越薄,越来越短,恨不得把全身最美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有人说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女性应该授予麦当娜,因为她冲破世俗的约束,把性感作为美而展现出来。大街上有不少麦当娜的受益者,女的趾高气扬的展示性感的美,男的正大光明的欣赏。世俗是什么东西,它已经无法约束我们了。T型台上冷若冰霜的模特们,用世俗眼光看她们会说:“该露的不露,不该露的全露了”。可有的人吞着口水看完后会说:“这是我看过最好的时装表演了,该露的不露,不该露的全露了”。时装设计师对着观众说:“时装设计原则就是把握好露与不露之间的度,太露叫庸俗,一点不露叫保守。”现在的人们正拿着刀枪向道德的领地进军,也许有一天有人指着大海上一个孤岛对孩子说:“那个就是道德岛。”
晚上和唐思一起吃饭,唐思跟我说:“杨兴梅和马效儒又好上了。”
“马效儒没那回事,是吧?我就说他不像这种人。”我得意的说。
“他就是这种人,马效儒自己都承认了。”
“那杨兴梅还和他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这句话听过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傻子怎么了嘛,你要是骗了我,小心点,我可没杨兴梅那么傻。”唐思本着脸,边说边用筷子敲我的手。我心里突然窜出一股凉气,但额上的汗却冒了出来。
“我哪能骗你呢,你别把我骗了就谢天谢地了。”我故作镇定的说。
“吴敏现在气的饭都吃不下,整天象老太婆一样叨咕‘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唐思笑着说。
“我能想象的到吴敏的样子,摔东西了吧?”
“其实她很讲义气的。要是你欺负了我,我不找你算帐,吴敏都不会饶了你。”
“好了,吃饭吧,好象我真是忘情忘义的人似的。”
第二天上班,石老师拿份文件叫我去复印。我看石老师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想想他前天跟我说伟哥时激动的情形,真是叛若两人。到复印室回来,文燕说:“刚才有个电话找你,是你家里的,让你回去一趟,好象是谁病了。”
我非常着急,马上去跟齐部长请假。回到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回地下室。文燕端着茶杯到我跟前说:“别着急,听电话里的口气没啥大问题。”我点点头,匆匆走了。
上了车就给唐思发了个短信,把回去的事跟她说了,她叫我别慌,有啥事及时告诉她。到镇上已经是下午了,我顾不上吃饭,急着往家里赶。走了约有两个小时,一到家就看见哥哥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看见我回来说:“没去镇上接你,家里走不脱。”
我急忙问:“谁病了?”
哥哥说:“是爹,从树上掉下来摔着了。”
“他这么大岁数了,上树干吗?多久的事?”
“大前天,就是这棵树有个鸟窝整天叫个不停。”哥哥指着门口一棵两米多高的槐树说:“爹烦的很,就上树想把它给掀了。没想到掉下来了。”
我是又好气好笑:“你当时到哪去了?”
“我和你嫂子出车到县城了,没在家。”
说着我们到了爹的床前,爹正躺在床上抽烟,边抽边咳嗽。娘站在床前不停的数落,说爹这么大了还学小孩上树,你以为你几岁?看见我进来就停止数落。我一看爹还在抽烟,心里一块大石头就放下了。
“爹,我回来了。”我站在床前说。
爹看了我一眼,又瞪着哥说:“谁叫你把冬瓜喊回来的?我死不了。”
我说:“我也想回来看看,爹摔到哪了?”
哥哥对我撇着嘴说:“腰,现在还胸闷的慌。”
“胸闷就别抽烟了。”我把爹手里的烟夺过来,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说道:“要不到县上检查检查?”
爹无所谓的说:“不去,你老叔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老叔就是救过我命的赤脚医生,算来该有七、八十岁了。“他那么老了,还能看病?”
娘说:“别看他老,还是有道行的。你爹刚摔下来都喊不醒了,你老叔下了三颗针就给扎醒了。”
我疑惑的看着哥哥,哥哥点点头说:“是这样的,老叔是成精了。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找他看病。”
爹咳嗽两声说:“冬瓜也回来了,你们哥俩找个时间请请你老叔,得谢谢人家,冬瓜小时候也是他救的。”
晚上我坐在爹床前问:“你怎么就和个鸟窝过不去?”
爹说:“那鸟叫的难听,就跟叫你名字一样。越到天黑越叫的欢,‘冬瓜、冬瓜’的直叫。冬瓜这个名字是它叫的吗?我就找砖头砸,树太高砸不到它,弄竹竿捅也够不着。就爬树上去我把它给掀了,下来时没抓住,掉下来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别这样冲动好不好,这要我们多担心。”我有点责怪爹。
爹知道理亏,喏喏地说:“主要叫的难听,象在喊你名字。”
我没在说话,一个人走到院子。哥哥跟了出来说:“你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爹娘都老了,有时候很想你。”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家里请了老叔来吃饭,他老的走路都发颤,到了屋里喘息了许久才说话。我悄悄地跟哥说:“他这样也叫成精?”哥哥说:“你别看他老成这样,确实治好了不少人。”吃饭时,我敬酒说:“老叔,你医术高超,真得好好谢谢您。”老叔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说:“不是我医术高超,是有的人命大,有的人命薄,人的命,我是左右不了的。”
送走赤脚医生,哥哥跟我说:“你看老叔成精了吧,说话都让人琢磨不透。”
下午二姐和万成栋来了,给爹带了些补品。爹笑着说:“老都老了,还吃这个。”二姐说:“爹不老,还年轻呢,不然怎么上树掏鸟窝?”娘在一边生气的说:“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二姐朝我吐了一下舌头。万成栋坐着不说话,不停揪鼻子。我问:“万哥怎么了?”万成栋瓮声瓮气地说:“鼻子不舒服,难受的很。”我说:“别是鼻炎吧,去医院看看。”万成栋说:“没啥,过一阵就好了。”
嫂子端茶水进来,把二姐喊出去看她新买的衣服。我和万成栋在屋里闲聊着。过一会二姐和万成栋要走了,说只有小孩一个人在家,急着回去。送过他们回屋,嫂子把我拉在一边说:“三秀回娘家了,你不去看看?”
我问:“好久回来的?”
“今儿上午,肯定还没走。”
“要去看看,这就去。”
我抬脚要走的时候嫂子拉住我说:“她孩子也带来了,你就空手去?”说着到屋里装了一塑料袋东西给我:“这都是人家瞧爹时送的,你就带去吧。”
我提起来看,都是些点心和水果。说道:“谢谢嫂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三秀家还是老样子,是那样熟悉。站在门口,想起以前在这里跟她说的一句话,脸都发烫。我推门进去,三秀和她娘坐在院子里择菜。三秀低着头,鬓角的发丝把脸遮住了。
我轻轻地喊了声:“婶,三秀。”
三秀娘抬起头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是冬瓜啊,快来坐。”又对着三秀说:“冬瓜来了,冬瓜来了。”
三秀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嘴角动了两下,终究没说出话来。三秀娘把凳子让给我,进屋去了。
“三秀,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我声音很小,小的我都听不见说的什么。
三秀呆呆的看着我,忘记手里的菜。三秀娘从屋里出来,端了一杯水给我说:“也没准备茶,就喝白开水吧,你可别见笑。”
我鼻子酸酸的,接过杯子。这时从三秀身后的石磨旁钻出一个小脑袋,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三秀娘把他拉在怀里说:“这是三秀的孩子,叫狗蛋,都两岁了。”
三秀伸手抚摩着狗蛋的脑袋说:“快喊人啊。”又抬头望着她娘问:“该喊啥呢?”
三秀娘说:“喊舅吧,你小时候不是叫冬瓜为哥吗。”
三秀苦涩地笑了,催促再三,狗蛋还是没喊出来。三秀娘说:“小孩没见过世面,怕生的很。”
我想起手里提的点心,拿了一包递给狗蛋。狗蛋睁大眼睛看着我,慢慢地伸手接去了。
“舅都不喊,也好意思吃东西。”三秀娘揪着狗蛋脸说:“冬瓜你们坐,俺抱狗蛋出去转转,等会在家里吃晚饭。”
我站起来刚想说我坐一会就回去,不吃饭了,三秀娘已经牵着狗蛋拉门出去了。
三秀双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搓着,头转向一边,始终盯着地上。鬓角的头发散在脸旁,随风飘动。我突然看见有几根白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映照下非常刺眼。
“三秀,你都有白头发了。”我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声音开始颤抖。
三秀把发丝掖到耳朵后面,依旧盯着地上,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苦笑。
本来有很多话要跟三秀说,跟她说外面的世界,跟她说我已经有心爱的女孩唐思了,跟她说皮贤是怎么死的。可到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好象有个东西在喉咙里堵着,死死的堵着,让我开不了口,也无法喘息。空气象凝固了一样,四周出奇的安静,我们彼此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太阳从三秀的头顶照到我眼睛里,光线很柔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