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荡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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龀沟状莼伲谝桓龅姑沟木褪切〕拢鞘毙〕抡诙岳钤麓敌晁洗笱迸軲M的本领,结果被殷湘丽狠狠教训了一顿,说上班时候不许乱说话。小陈被当众喝斥,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便小声嘟囔了几句,殷湘丽听到后,不由分说的对小陈罚款50元,然后对办公室所有人重申了上班纪律。殷湘丽这下子等于捅了马蜂窝,外发部诸位大爷小姐们早就全都被我宠坏了,有时候在我面前都敢没大没小,再加上一直被各分厂老板当菩萨样供着,个个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哪肯对殷湘丽服气,于是同仇敌忾你一言我一语向殷湘丽发难,殷湘丽却镇定自若,对所有发言的人全做出了扣发这月奖金的决定,就只剩下李月这老实姑娘得以不损分毫,全身而退。
刚才上班时,外发部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痛,趁殷湘丽不在时聊起了世界杯,不想几分钟后又被走进来的殷湘丽逮了个现行,奖金是已经扣没了,殷湘丽却心狠手辣地当场对几位体育爱好者每人处以100元罚款,让他们为支持中国足球事业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殷湘丽还说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立即开除决不姑息,一个叫赵全的主管不信这个邪,当场与殷湘丽吵了起来,殷湘丽也没与他多话,一个电话打给财会室让他们马上给赵全结算了工资。我们公司经理有权开除手下员工,众人见殷湘丽竟然是来真的,心中虽然依旧愤愤不平,至少表面上再没有人敢忤逆她半句,上班时办公室也静如一潭死水。
说完后,众人都将眼光热切地对准了我,犹如我是从天而降,来带领他们脱离魔窟的观世音菩萨。我这才明白刚才他们不是为了我伤愈而喜悦,原来只是因为我可以搭救他们脱离这水深火热的苦海。
暗骂了声操后,我倒是佩服起殷湘丽的果断与强硬手腕来了,这群小子与姑奶奶们是该狠整一通才行,现在外发部是全公司里最乱的部门,每天进进出出领货的分厂老板本来便多,再加上他们嘴里天南海北的乱侃几乎没有停的时候,只要在外发部里呆上那么一天,全球大小事情便可以皆在掌握之中,大到美国竞选总统,小至乡下弹棉花,神游宇宙,魂荡地府,他们是无所不包,无所不聊,整个办公室就像是个菜市场般嘈杂——确实还有几个在外租房住的职员每天都要讨论一段时间的菜价涨跌问题,并由此引申到国际金融大环境的形态与变化。
我有好几次都因忍受不了而大发脾气,但终究只是像大旱时候的天气一样,也仅仅是打打雷,却不见下一星半点的雨。因为我实在不忍心去扣他们辛苦得来的那几个还不如我一天回扣的工资。
殷湘丽这样做没错,不狠点,这些人像大闹天宫时的孙猴子样跟本就镇不住〃奇〃书〃网…Q'i's'u'u'。'C'o'm〃,就算殷湘丽处理得不对,我也不可能对才上任的她立即就进行干涉。所以我只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们现在不属于我直接管了,以后最好在殷经理面前乖一点,否则被开除了我也保不了你们。”
大家听我这样一说,都苦着张脸,如丧考妣。我说:“行了,行了,别做出这副可怜样子,不说话你们会死啊?”讲完,我不再与他们纠缠,赶快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去,我便按响桌上的铃叫李月进来,李月除了做着外发部开单的工作还兼任着我的秘书,这时她进办公室后,轻轻问了句:“楚总有什么事吗?”接着又说:“你……身体没事了吧?”话才落音,她的脸已红了起来。
我在心中暗叹了声,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说:“没事了。”然后问:“这几天公司没事吧?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李月马上回答说:“没什么事,就只有殷经理刚才赶去各分厂视察生产情况去了,其余都一切正常,您手上的工作都是刘助理在做,一会儿我给您转过来,要不要叫刘助理来向您汇报?”
我说:“不用了,今天我不会呆很久,还要去医院复检一次,对了,殷经理可能会正式管理外发部,你对一切情况最熟悉,以后要好好帮她。”
李月点点头,对我的吩咐她一定会极努力的去做好,对她我很放心,这也是我做总经理后还让她兼任我秘书的原因。
我向李月说:“好啦,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到什么再叫你来。”
李月又是无言地点了点头,微低的头这时也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李月的背影,我想起林箐说她见到我昏迷时急得大哭的话,心中有些许的感动,也微微的有点歉疚,但我怎能再让她陷入我的这个爱情迷阵之中?雪儿与林箐的事已经够我头痛的了。
想起她们,我心中便一阵苦涩,一阵甜蜜,欢欣共痛楚齐至,快乐伴伤感俱生,这滋味,像是种带着香甜的毒药,或是有些苦味的蜜糖,在我身体里翻滚来去,久久不能停息。
命运有时候像个脾气乖戾的坏小孩,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样,我总感觉我走出的每一步路,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不经意的微笑,都已经被上空云层之外一双有时清醒无比,有时醉眼惺忪的眼睛看在眼里,然后一一记录在案,用它做线索来安排我该走的路,也作为以后对我最终审判时的证据,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在我7岁时候发生过一件事,那年夏天的一个暑假,我常与隔壁的两个同龄小孩每天都去家后面的大河边看一个老人钓鱼。老人常常给我们一些小鱼小虾玩,在那缺乏玩具的年代里,这些小生物带给了我们无穷的乐趣,我们各自用一个小瓶将属于自己的鱼虾养了起来,并更勤快的跑到河边去陪老人垂钓,只要不是雨天便从不间断。有天中午,两个小伙伴又来约我,在我们要动身的时候,妈妈却叫住了我,说是要检查今天的暑假作业,我虽然很不高兴,还是依言将作业拿出交给了妈妈,结果妈妈说我字写得太差,罚我重写两遍才允许出去玩,两个小伙伴则等得不耐烦先跑去了河边。
我的命运就在这一刻历经了一次巨大的改变,作业还没写完,大约是一个小时后,外面就有人嚷河里淹死了小孩。我跑到那儿,发现被淹死的正是我的两个小伙伴,拖他们上来的便是那个钓鱼的老人,今天他因有事情来晚了点,到这儿时发现小孩已经淹死了。那时候看着两具小腹鼓胀、脸色惨白的尸体,我第一次感到了命运的无常。
一直到现在,虽然小伙伴的脸孔已在岁月的侵蚀下面目不清,但那段记忆却如在我心底播下了一颗种子,让我时常想起,并惊出一身冷汗。有时候生与死只是一步之差,有时候幸福与痛苦也仅仅只一墙之隔,甚至是在一念之间游走,而命运无法预知,也永远不能捉摸。假如那天我去了,或许我也会死掉,或许连那两个小伙伴也不会死。假如那天老人如往常一般先就在了,或许小伙伴不会死,也或许连那老人也会死掉,天道无常,好坏莫测,生死成败谁又能预知?
进了办公室不久,胡晓琳打来电话说她已回到了广州,并说和殷湘丽通过话知道我已经苏醒。我告诉她,我正在公司里。胡晓琳说了句我就来便挂断了电话。
在办公室里等胡晓琳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童年的这件往事,现在我的命运又将发生一次变化,我决心与胡晓琳摊牌结束这段关系,不同的是,这次我知道面对自己的是什么,以胡晓琳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我!她认识不少当权人士,如果有意整我,真的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何况她背后还有个随时会为她出钱的老头子。
不过我并不后悔,即使有些害怕,为了林箐,我必须要走出这一步,否则不光是过不了她那一关,就算是我自己的关也过不了,只有为她付出了才能证明自己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我不能让自己走错任何一步而失去林箐,这些事是迟早会被揭穿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玩弄着手机,我想是不是该给林箐打个电话,我不奢望出现奇迹,以我对胡晓琳的了解,她一定会对我进行报复!也许这一去将会是三年五载,甚至更久,这么长的时间里不见我,林箐会想我吗?她会不会来监狱看我?犹豫了一阵后,终于不能抵挡想听听林箐声音的诱惑,我按出了昨天要到的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几声后,林箐接通了电话,埋怨说:“我现在正带着小朋友玩呢,有什么事吗?”
我说:“箐儿,你先听我说件事。”便将与胡晓琳和殷湘丽的关系说了出来。然后说:“我今天要与她们做一个了断,不管你还要不要我做你男朋友,我都已决心这样做了,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林箐没有说话。
我又说:“这次我的情况可能很不妙,也许会有很久见不到你了,箐儿,你自己多保重。”
林箐停了会才说话:“难道没有朋友帮你吗?”
我苦笑着说:“有,我那两个兄弟知道了会帮我,但是我想效果不会很大。”
林箐这时声音才有些紧张起来:“那你先别对她摊牌啊,我们商量了再决定怎么做吧!”
“不,”我回答说,“箐儿,只有吃点苦,我心里才会好受点,否则以后在你面前我会有愧的。”
林箐劝我说:“楚戈,你别冲动,并不是一定要受苦……”
我打断林箐的话:“箐儿,就这样吧,如果我下午不能来找你,那就是我进去了,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磊磊……就拜托你一个人了。”说完后我不等林箐回话,关掉了手机。
与林箐通话后我有些伤感,同时也有股豪气从心里慢慢滋生,为了她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而且多大的苦我都受之如饴。
几分钟后,胡晓琳走进了我办公室,她一见我便说:“你这人也太不听话了,怎么一醒来就出了院?”她的话虽是在埋怨,看着我的眼神却很温柔。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将视线移到了一旁,鼓起勇气说:“晓琳……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呆呆好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胡晓琳问:“搞什么啊?在这不能谈吗?”
我摇摇头说:“这不是很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去金凤凰好了,现在那没什么人。”边说我边站起来向外走去。
胡晓琳一时不习惯由我做主,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我走了出来。
到了金凤凰,老狐狸一见我就叫:“楚生,好久没来了,要不要来个……”话没说完看见了跟着我而入的胡晓琳,剩下的一半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我说:“借你这办点事。”然后径自推开一个小房间的门。
等胡晓琳也进来后,我将门关上,说:“坐吧。”
胡晓琳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四处看了看,坐下问:“有什么重要事?非跑到这地方来说。”
我点燃支烟,狠吸了两口,说:“我想辞工!”
胡晓琳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她马上又接着问:“是不是看中什么项目,想自己做老板?”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做了,还有……我们也……别再继续了。”
胡晓琳没懂我的意思:“什么别再继续了?”
我一口气将剩下的烟全都抽完,然后在烟雾缭绕中回答她:“我们的关系该结束了。”
“不行!” 胡晓琳霍然站起身叫道,“没这么容易!”但马上又放低了声音:“你开玩笑的是不是?楚戈。”
我说:“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