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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银岛-第21章

小说: 金银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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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一看,吓得心都要跳出胸膛了、我看到岸上那堆簧火的红光就在我身后。急流的方向转了九十度,将高高的大船和我那不停地跳舞的小筏子一起卷走。潮水越来越急,浪花越溅越高,响声越来越大。急流就这么旋转着通过狭窄的隘口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处流去。
  突然,我前面的大船猛地一偏,方向改了大约二十度;几乎就在这同时,船上传来了一前一后两声惨叫。我可以听到升降口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知道那两个醉鬼终于从斗殴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眼前的灾难。
  我赶紧听天由命地趴在小筏子底部。小筏子到了海峡的尽头,我相信我们一定陷入了恶浪之中,我的种种烦恼很快将一了百了。尽管我不怕死,可我实在不敢眼睁睁地看着厄运临近。
  我就这样在小筏子上趴了几个小时,不断被巨浪抛来抛去,时常被飞溅的浪花打得浑身湿透,每次都以为下一个巨浪会要了我的性命。我感到越来越疲倦,身体渐渐麻木,甚至在恐惧之中也昏昏沉沉地打起盹来,最后竟然睡着了。我躺在那条随波逐流的小筏子上,梦见了家,梦见了、“本鲍将军”老店。    
三 小筏子的行程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同时发现自己在金银岛西南端的海面上漂浮。太阳已经升起,但仍被高耸的望远镜山挡着,没有照到我的身上。望远镜山的这一面是可怕的峭壁,几乎是笔直地插进海中。
  帆索岬和后桅山近在咫尺,后者光秃秃、黑黝黝,前者为四五十英尺高的峭壁所包围,四周还散落着大堆大堆滚落的岩石。我当时离岸不到四分之一英里,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小筏子划过去上岸。
  然而,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巨浪一刻不停地咆哮着扑向那些滚落的岩石,发出阵阵响彻云天的轰鸣声,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我意识到,如果我贸然靠近,无疑会在那嶙峋的岩石上摔得粉身碎骨;即使没有被摔死,要想爬上那悬崖绝壁也是白费力气。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许多可怕的、带粘液的怪物——简直像硕大无比的软体蜗牛——在一些平坦的岩石上爬行,或扑通一声跳进大海。这些怪物总共有二三十只,它们的吼叫声在岩石间回荡。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就是海狮,根本不会伤人。不过,它们的长相,加上海岸的陡峭和海浪的汹涌,足以使我对这登陆点产生畏惧感。我宁愿呆在海上饿死,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这时,我感到有个更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帆索岬的北面有根长一段陆地,退潮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黄色沙滩。从那儿再往北便又是一个岬角——地图上标着这地方为“丛林海角”——被一直长到海边的高大的青松所掩遮。
  我想起希尔弗曾经说过,金银岛整个西海岸一带的潮流都向北流,现在从我所处的地方来看,我已经受到了这股潮流的影响。我觉得不如先将帆索岬抛在身后,省点力气,试着在丛林海角上岸,因为那里看上去友善一些。
  这时,海面上荡漾着大片平滑的微波,轻柔的南风不停地吹来,方向与微波刚好一致,因此将原来的微波吹成了一片一片起伏的巨浪。
  如果当时的情况不是这样,我大概早就完蛋了。但即使如此,我那只小筏子居然能轻而易举地化险为夷倒也真是个奇迹。我躺在小筏子底部,只敢用一只眼睛向船舷外张望。我往往会看到一个蓝色的巨浪向我的头顶扑来,但小筏子像装了弹簧一样轻轻向旁边一跳,如一只巨鸟般轻盈地滑过浪谷。
  过了一会儿,我胆子大了一些,便坐起来试着划桨。可是,我身体重心的任何一点改变,都会给这小筏子的运动带来巨大的变化。我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小筏子便立刻改变了原来轻盈的运动方式,径直向一个陡得令我头晕眼花的浪谷滑去,接着船头又猛地扎进了下一个浪涛的深处,溅起了一阵水花。
  我浑身湿透,惊恐万状,赶紧按老样子躺下。这样一来,小筏子似乎又找到了感觉,再次载着我在巨浪之间轻柔地起伏。看来,我最好还是不要干涉小筏子前进的方式,可如果我无法改变它的航向,又怎么能有希望靠岸呢?
  我的恐惧之情越来越大,不过我还是竭力保持镇定。我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水手帽将小船里的水舀出去,然后再次向舷侧外望去,开始研究小筏子是怎样在起伏的波浪中平静向前的。
  我发现,从岸上或大船的甲板上看去显得像平滑光洁的大山般的巨浪,实际上更像陆地上绵延起伏的小丘陵,既有峰顶,也有平坦的地方和山谷。如果让小笺子自己前进,它会左转右转,专拣那些低洼的地方,避开翻滚的波面和能摧毁一切的高高的波峰。
  “看样子,”我心中暗想,“我显然必须躺在老地方,不打破筏子的平衡。但同样明显的一点是,我可以将桨伸到船外,时不时地趁着波涛稍稍平坦时向岸边划一两下。”说干就干,我支起胳膊时躺在那里,用最别扭的姿势不时轻轻划上一两桨,使船头转向岸边。
  尽管这种办法很累人,而且收效也慢,但我的确明显达到了目的。小笺子驶近丛林海角时,尽管我已经看出肯定会错过这个登陆点,我还是向东划了几百码。一切胜利在望,我可以看见微风中摇曳的绿色树梢,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下一个海角靠岸。
  我早该上岸了,因为我这时已经饥渴难熬。头顶上的烈日,波浪反射出的万道光芒,溅到我身上又晒干了的海水,焦灼着我嘴唇的盐霜,这一切加在一起使我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看到绿树近在咫尺,我巴不得立刻就能上岸,但是急流很快又将我冲离了这个海角。当海角另一边开阔的海面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所看到的景象改变了我原来的打算。
  我看到在我正前方不到半英里的地方,西斯潘尼奥拉号在扬帆而行。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抓住,但我实在是渴坏了,几乎无法判断被抓住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决定,就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只能瞪大了眼睛傻坐在小筏子上。
  西斯潘尼奥拉号正鼓起主帆和两个大三角帆前进,美丽的白帆在阳光下如雪似银。我最初看到它的时候,船上所有的帆都鼓满了风,航向为西北。我当时以为船上的人想绕过小岛回到锚地去。可没过多久,它开始越来越偏向西方,弄得我以为他们已经发现了我,正要过来抓我。然而现在,它的船头居然对准了风头,被风吹得停在了那里,毫无任何办法,船帆不住地抖动。
  “这些笨蛋,”我说,“他们大概还醉得像死猪一样。”我心想,要是斯摩莱特船长知道了,准会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这时,大船慢慢又转了过来,船帆重新被风鼓起,飞快地行驶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再次一动不动地对准了风头。这种情况重复了好几次。西斯潘尼奥拉号时而前后摇晃,时而上下起伏,对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横冲直撞,而且每重复一次便又回到开始时的状态,只剩下船帆僻里啪啦地在空中作响。我开始明白,船上没有人掌舵。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么那两个家伙到哪里去了?我想,他们要么还烂醉如泥,要么就已经弃船了。如果我爬上船去的话,也许能将船夺回到斯摩莱特船长手中。\
  急流正以同样的速度将小筏子和西斯潘尼奥拉号一起冲向南方。后者的航行时断时续,像疯了一样,而且每次打转总要停留很长时间,所以即使没有后退,至少也没有前进半步。我要是敢坐起来划桨,一定能追上它。这个计划带点历险的味道,所以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再想到前舱口旁的淡水桶,我更是勇气倍增。
  我坐起身来,但立刻就被一阵飞溅的浪花打湿,然而我这次毫不动摇,使出全身力气,小心谨慎地划桨向无人驾驶的西斯潘尼奥拉号赶去。有一次,一个浪头打进来太多的水,我不得不停下来往外舀,心像小鸟一样怦怦直跳。不过我渐渐掌握了这玩意儿的脾气,驾着它在浪涛间穿行,只有偶尔从船头打进来的浪花会将一股飞沫喷到我的脸上。
  我现在正迅速逼近帆船。我可以看到黄铜舵柄晃动时发出的闪光,可甲板上仍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只能假定人要么已经弃船逃走,要么仍然醉得一塌糊涂地躺在船舱里。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可以将他们锁在里面,然后随心所欲地处置西斯潘尼奥拉号。
  有一会儿,帆船干着对我来说最糟糕的事——它呆在原地不动,船首几乎总是对着正南方。它每次偏离正南方时,部分船帆就会重新鼓起,使它重新立刻对准风向。我刚才说这对我来说是最糟糕的事,因为尽管帆船这时看上去一副随波逐流的样子,船帆却像放炮一样僻里啪啦作响,滑车也在甲板上隆隆地滚来滚去。湍急的水流加上很大的风压,使它仍然离我越来越远。
  不过我终于逮着了一个机会。有那么几秒钟,风几乎停了下来,西斯潘尼奥拉号在急流的作用下开始慢慢转圈,最后将船尾对准了我。房舱的窗户依然洞开,桌上的油灯在大白天也依然亮着。主帆耷拉着,像一面旗帜。要不是那股急流,船会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
  我刚才一直束手无策,现在立刻使出双倍力气,重新追赶我的目标。
  当我离大船不到一百码时,风又吹了起来。大船左舷的船帆鼓得很满,大船像只燕子一样俯身掠过水面,然后又动了起来。
  我先是感到一阵绝望,但随即又转忧为喜。大船转了个身,将侧舷对准了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半、三分之二、四分之三。我可以看到浪涛在它的龙骨前端下翻腾,从我这低矮的小筏子看去,它显得高大无比。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采取措施自救。就在我处于一个大浪的顶峰时,大船也正好俯身越过另一个大浪,船首的第一根斜桅恰好在我的正上方。我纵身一跳,将小筏子踩到了水中。我一只手抓住船首的三角帆衍,一只脚插在支索和转帆索之间。正当我吊在那里大口喘气时,一声闷响告诉我,大船已经自上而下地撞沉了小筏子,我就这样毫无退路地留在了西斯潘尼奥拉号上。    
四 我降下了海盗旗
  我还没有在斜桁上站稳脚,就听到三角帆像放炮一样啪的一声鼓满了风,转向了另一边。在这后退作用力影响下,大船连龙骨都颤动了起来,但紧接着,虽然其它船帆还张着,三角帆却哗啦一声垂下来不动了。
  这一下差一点没有把我甩进大海去。我赶紧顺着帆杠往下爬,最后头朝下滚到了甲板上。
  我在的位置是水手舱背风的一侧,张开的主帆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只能看到后甲板的一部分。一个人影也没有。由于甲板从发生叛乱以来就再也没有擦洗过,所以上面留下了许多脚印。一只断颈空酒瓶在排水孔之间滚来滚去,倒像件活的东西。
  突然,西斯潘尼奥拉号又对准了风头。我身后的三角帆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船舵也乒乓作响;整个船身猛地一抖,简直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翻出来。与此同时,主帆杠向船的内侧一转,滑车中的帆索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下风处后甲板一下子显露在我的眼前。
  留在船上的两个家伙果然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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