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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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烁,我有一个请求。”
人们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往往经过充分的考量,同时也会提一些对方力所能及的要求。所以张烁并没有什么警惕,很随意道:“说吧。”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能不能请你做我第一个男人?”
“咳!”张烁被茶水呛到了,他把茶喝到了鼻腔里,像一个患了哮喘的八十岁老头般咳嗽不止。他想说什么偏偏开不了口,面红耳赤涨得非常难受。
丁丁忙过去轻拍他的背,口中还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水都会呛到。”张烁目光复杂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也在她喝水的时候吓吓她让她尝尝滋味。
好不容气顺了,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呛着了没听清。。。。。。”
张烁这时候顺势装傻是希望她被这劲一缓幡然醒悟借着台阶下来,谁知丁丁根本不领他的情:“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找家旅馆吧?”骇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不行!”他断然道。
“为什么?”“这触犯了原则。”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破天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懂不懂,你到底行不行?”
张烁被她那浑不吝的态度噎了一下,咬牙道:“我是行的,但这件事不行!”
“小气,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怕东窗事发?都说了不会说出去,我发誓还不行?”丁丁真的伸出一手来做出立誓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态度好像今天你说什么也得行。
张烁却根本不曾动摇:“我不是担心后果,只是不想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跟女友的朋友发生关系,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朋友,我把你视作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那样,你叫我今后怎么面对你?”
丁洁琼知道他开启了说教模式,自己是说不过他的,因为原则上来讲道理是在他那边。她只能捂了捂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听,又甩给他一个愤愤的眼神坐回自己的位子,气嘟嘟地微翘着嘴唇,想着难怪小静那天夜里会恼羞成怒。以自己这坚忍的个性都很难咽下这口气,更何况小静那暴脾气,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
既然自己心里那点念头和想法都说开了,丁丁也就不再维持着矜持,大大方方地调戏起他来。从那茶楼出来,她就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走路,时不时地用些敏感部位蹭上那么一下,让张烁半边身体几乎石化。
走了一阵,丁丁忽然拉住他,指着一家店道:“咦,居然还有棋社?”这种店面他们在广林未曾见过,于是上前一看。
这家店名为清风棋社,既有柜台出售围棋和棋盘,里面还有对局室,如要借来对弈,则是十元一小时的价格,店家会奉上茶水。若只在大厅对弈,只消一块钱买个位子,多的是棋盘供人使用,自己找人对弈即可。
两人也只是好奇,并不真想在这下棋,可巧那大厅场内有一中年大叔落单,貌似找不到对手正等得心焦,见他们在柜台询问,便上来搭讪:“小兄弟会下棋不?”
张烁看了他一眼,只见此人穿着一件白棉背心,下身一条大号的沙滩裤,十足的闲散游民打扮,不过相貌倒很周正,虽然不修边幅胡子拉渣的,却能看出几分俊逸来。
见他面善,张烁便答了一句:“略懂。”
那大叔呵呵一乐,啪地一声往柜台上拍下一个硬币,拉着他就往里走:“来来来,陪我下一盘过过瘾。”
第一卷——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是略懂
一身居家打扮的大叔拉着张烁去下棋,那小子被此地氛围勾起了棋瘾只是在半推半就间,难得与他有此独处良机的丁洁琼却是不乐意了,上前去拉他道:“说好陪我出来玩,你下棋去了我怎么办?”
口气中带着怨气,似乎他要丢下她,她就要把田径队的姐妹们招来好好招待招待他了。张烁也觉得让她等着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推辞,那大叔眼光一闪,冲丁丁嘿嘿一笑:“小姑娘,若是一盘棋都等不得,你如何等他一辈子?”
这话说得大有深意,丁洁琼面色一滞,深看了那大叔一眼,不知为何却是不拦着他们了,而是跟着他们走进大厅,在一旁找了位子坐下,静等着他们下完。
初时这大叔还说笑着,问他多大,学棋几年了,张烁亦是笑着应对。待到落了十余手,那大叔便不再开口。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仅一个开局,两边便都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于是认真起来。
只是这两人的认真态度却是截然相反,大叔他是越下越快,仿佛在逼着张烁不要思考,而小张却不为所动,相反越下越慢,稳如泰山。反正这私底下的棋局又不是比赛,没有计时,他慌什么。
看着棋盘变化,丁丁不甚了解,只知道厮杀地很激烈,也看不出谁占优势。终于张烁又一次长考完毕,落下一子,那大叔眼中精光一闪,随手抓起一把棋子后啪地落子,这回张烁一反常态,也是抓起一把棋子快速应对。
战端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接连快速出手,连应十八手,这一阵纠缠竟让丁丁看出了悲壮之感。两个男子各执一边,寸土必争,以那鱼死网破的气势斗得难解难分。
十八手一过,这次那位大叔陷入了长考。他手中没有握着棋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搁在腿上,一手则摩挲着自己布满胡渣的下巴。
他捏起一颗棋子,忽然道:“小兄弟,你若只是略懂,那我岂不是初学?”他慢悠悠地将子落下,缓缓抬头看向对手。张烁微微一笑,他上一世在网上与人对弈无数,从学棋到重生前十几年的棋龄下来几有业余五段的水平,堪堪是个业余强手,在网上难逢敌手。而且这重生后,他的心性一直在变化成熟,隐隐觉得自己的棋力最近也在见涨,只是初来乍到,不知这棋社里的人水准如何,他便不敢夸口,所以说得谦虚了些。
他并不答话,而是直接应了一手,那大叔面色一喜,似乎这应招在他算计之内,遂又下得快了起来,张烁镇定自若,不再多费时间,也是从容应对。
终于大叔落下一子,喜道:“你输了!”张烁看了看他,淡淡一笑道:“未必。”
他落下一子,双手握膝,靠在椅背上不再去抓棋子。大叔看着他落子处,眼睛死死盯着这棋局,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看漏了此处。。。。。。”
丁丁看不懂那细微的变化,只觉得张烁好像赢得很侥幸,因为那大叔方才还是自信满满,一下变得如此颓然,让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那带着同情的眼神恰好落在那位大叔的眼中,那人忽的慨然一笑,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许久未曾输过,竟一时忘形让小姑娘看笑话了,哈哈哈。。。。。。”
这棋未至收官,但那位大叔却是自觉认输,显是看明了张烁棋力在他之上,耗下去他也抢不回优势了。他一抹棋盘道:“小兄弟不会是棋院的学生吧?”
中国棋院在杭州设有分院,而年轻人中除了院生,鲜有张烁这般棋力的,是故他有此一问。张烁却道:“我不是本地人,也没入过棋院,只是自学。”
大叔有些讶然,但他说话时看上去实诚得很,让他不由信了几分,心道:若是真的,这小子可称奇才。其实这话有假,张烁前世虽然也独自打谱,但在网上曾对局无数,那又怎能与他解释得清呢。
“哦?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沪海。”
那位大叔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是在这里等人,我等的那位棋艺比我高明许多,小兄弟如果有兴趣,等会与之对上一局如何?”
张烁看了看丁丁,虽然她神情泰然,显然如果答应下来她也会随他一起等,但不知大叔的朋友几时能来,他想了想便摇头道:“还是算了,下了这盘妙棋,我这瘾也过足了,难得与朋友一起出来,也不能让她一直等着。”
大叔哈哈一笑,似乎妙棋的说法让其很是舒服,也就不再强留他。
年轻男女起身离去,继续他们的杭州一日游,待他们出了棋社后不久,远处驶来一辆奥迪车,在棋社门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此女一身玄色长裙,气度雍容华贵让人不敢直视,她信步走进棋社,也不与柜台上的人招呼,径直向里间的对局室走去。
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前,推门而入,就见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胡渣男在那独自摆棋打谱,正是方才与张烁下棋那位大叔。男子见了来人便笑道:“君君,你来晚一步,方才我下了一局好棋呀!”
被他唤作君君的女子皱了皱眉,颇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二哥,若下次再这副打扮,往后我就再不陪你下棋了。”
男子呵呵一笑,随手把椅子上的衬衫套在身上:“自家兄妹也这多规矩。。。。。。”
玄裙女子往他对面一坐,看了看棋局,说道:“你这棋社终于也引来像样的人了,能下成这样,棋力不弱。”
原来这清风棋社其实就是这位大叔所开,他名为沈清风,在沈家清字辈中排十五,自己家中行二,而他对面这位,便是他的亲妹妹,家中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四妹沈傲君。
沈清风继续摆那棋局,将方才的对局一子不差地复盘,下到最后两手,他道:“我落子于此本以为胜局已定,未料他下在这里,我竟是败局已定,棋差一招啊。。。。。。”
那女子神情淡定,并不为那妙手所动,却听他又道:“这小子只有十七岁,既不是院生也不是什么名师高徒,居然说是自学成才,也不知是不是吹的。。。。。。”
沈傲君的面色这才微微一动,说道:“你若感兴趣,查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清风摆摆手道:“何必为这点小事兴师动众,来,我经那一局又有所领悟,你且来领教一番!”
他落子如飞,而沈傲君倒跟方才的张烁相似,沉着应对,比之张烁的气度更显沉稳。棋到中盘,中年人便不再继续落子,摇了摇头:“自你十岁以后我便没有赢过你了,以往总觉得差之毫厘,今日与那少年对过一局之后,才恍然明白你我差距已如鸿沟天涧。。。。。。嘿,老太婆让你掌家,果然有她的道理在。。。。。。我实在是,不如你。。。。。。”
“二哥。。。。。。”沈傲君听出他语中落寞之意,不由心中一紧。其实沈清风年轻时也是才华横溢之辈,但锋芒太露,行事如他下棋般一意杀伐果决咄咄逼人,是为信佛向善的老夫人所不喜,待沈傲君十八岁成年后,老夫人便将他手里的职权一撸到底,全盘交给幼女来操持。
沈清风自有一班势力,但他无意抗拒,小妹是他看着长大,视若亲女,怎会对其痛下杀手?何况,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他看着沈傲君那一身黑裙,眼中的怜意一丝丝地露了出来。
第一卷——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歉意折磨
集训结束回到广林,校车大巴将众人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就地解散。两位好友得悉早早等候在校门外为他们几个接风。张烁自上次事后首遇宋晓冉,事隔半月,从她脸上已看不出丝毫端倪。
方天林与晓冉见面就轻拥在一起互诉哀思,兄弟丝毫不知道自己曾失去了什么。张烁低下了头,尽量保持着冷静,听着小静在旁的问长问短,淡笑着一一回应。
大巴司机按响了车笛,堵在门口的众人纷纷避开让车出去,这相似的情形让张烁下意识里抬头看了眼,瞥见那金色的校名,心中一动:一年了,整整一年。
当初踏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