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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岁月河-第169章

小说: 岁月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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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姜小云却毫不留情地轰了她一炮:

“哎!你有完没完?我看你有二十五六挨三十岁了吧,恐怕妈咪都当了。半老徐娘了,还在道上混,你不嫌自己脸上的脂粉太厚了吗?留着点精神回家带孩子吧!”

那些始终插不上嘴的年轻小姐终于有了机会,纷纷说:

“赖大姐!别再赖在这里了,多没意思。”

“赖大姐!你老公在家等你了。”

“赖大姐!你孩子在家里哭,屎都拉在身上了。”

“赖大姐!这儿没你的事,我们会把二位老板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就在这时田咪咪走了过来说:“小姐们,你们吵什么呀?这儿你们谁也没事,都可以走了,周老板姜老板点的是我,不是你们。”

诸位小姐终于嘟着嘴走开,有的嘴里还在骂: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傍着个大款吗!”

有的边走边回头,还恋恋不舍地向周星飞吻抛睸眼。

出于礼貌,周星十分谨慎地和田咪咪聊了起来,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认识田咪咪。就在他们说话时,姜小云借故上卫生间离开了。周星问田咪咪:

“咪咪!你在腾飞装潢美术印刷厂业务科不是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又到夜总会来唱歌?”

咪咪摇了摇头说:“很简单,我太喜欢音乐,太喜欢唱歌了,从小就是这样。谁都愿意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现实生活往往不尽人意。人不是在真空中生活,衣、食、住、行都需要我们去工作,去赚钱,去服从社会的需要;因此,许多人在多数的情况下都得去干自己并非喜欢的工作,而且要干好。我和你一样也很喜欢音乐,也曾想过以歌唱为自己的职业,可当机遇失去后,我还得服从社会的需要和命运之神的安排。比如说我现在从事的玻雕工作,我从来就没想过,可现在还得干好它。”周星说。

咪咪反驳道:“那是因为你对音乐还爱得不深。我从娃娃时就迷上了音乐,每天早上还没起床,我就在被子里咿咿呀呀地练声、唱歌,幻想长大了要做个歌唱家,你有这么痴迷吗?”

周星心中一震,没有正面回答她,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想起自己的童年时代也正是这样的酷爱音乐,也是在被子里就晨练。共鸣感使他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咪咪停止对理想的追求,但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的年轻女孩:

“你觉得像这样的夜总会能圆你的歌唱梦吗?这是个灯红酒绿,贵人和富豪们作乐的场所。听说今天深夜还有什么脱衣舞的节目,这是艺术吗?纯粹是追求庸俗的刺激!”

咪咪突然抬起头,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星的眼睛问:“你也这样认为?”

“我只能这样认为!”

“那你今天为什么花这么多钱给我捧场?”

“这是姜老板事先没与我打招呼,就用我的名义给你捧场,钱也是他花的。”

“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咪咪的神态若有所思。

周星关心地问:“点歌的钱你们当歌手的能得多少?”

“老板得八成,我们只得二成。”

“这也太黑了!”周星说。

“黑!黑的还在后面呢,歌手如果十天半月还没有人捧场,老板就要将她扫地出门了。”

就在这时,周星新配置的大哥大响了,电话是姜小云打来的。周星问:“姜老板!你到哪去了,怎么去这么久?”

电话中传来姜小云的干笑声:“周老弟,对不起了!临时接到电话有急事,我过不去了。咪咪就交给你了,你就和她好好地玩,开心地玩。所有的费用我都预付了,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大哥对你这段时间辛苦的慰问吧。咪咪是个很有趣味的女孩,千万不要错过机会哟!”

“姜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周星急促地问。

“没什么意思,男人吗!这话还要我点穿。等会有人送168号房的钥匙过来。”

“什么168号,我越听越糊涂!”周星不安起来。

“这样吧,你让咪咪接电话,我有话对她说。”

周星只得将大哥大交给咪咪。咪咪只是无言地听姜小云的说话,泪水在抹过脂粉的脸上淌出二道泪痕。一会儿,她放下了电话,周星不解而焦急地问:

“他对你说了什么?”

咪咪垂下了头,伤心地说:“姜老板让我陪你过夜,把我转让给你了。”

周星震惊而愤怒地说:“胡说八道,简直是开国际玩笑,把我周星当什么人了!”

周星激愤的声音将邻座的人也惊动了。这时走过来一位夜总会的服务小姐,她彬彬有礼地对周星说:

“周老板!这是姜老板要我交给你的168号贵宾房的钥匙,请您收下。”

“那你就交回给姜老板,不关我的事!”尽管周星强压内心的愤怒,降低自己的嗓门,还是引起了邻座的注意。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便回头对捂住脸哭泣的咪咪说:“对不起!咪咪,我得先走一步了。”

咪咪抬起头说:“走吧,我也走,我和你一道走。”

周星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她可怜而害怕遭到拒绝的目光还是说了:“好吧,我们到外面去散散步,离开这鬼地方,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周星和咪咪信步向滨江之滨走去,清凉的晚风徐徐吹着,江对面是万家灯火。还是咪咪先开了口:

“周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不叫你周老板不会生气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老板,穷画画的,自由职业者,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咪咪轻松了许多,指着江对面说:“周大哥!我家就住在滨江对面的洲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一提到家,咪咪的脸上又起了一片愁云。她平时极少也极不愿意和人谈论这个话题,但今天她想谈,想倾诉压抑在心底的忧愁;因为她本能地觉得周星是个可信赖的人,是那么像自己从孩童时就渴望得到的,可以关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大哥哥。她又问: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家吗?”

“如果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不必勉为其难。”

咪咪用手抹了一下被夜风吹散乱的头发,又抬头望了望在云中穿行的月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才说:“我是个有家的孤儿,准确地说,我曾经是被人遗弃的婴儿。”

周星不由心中一惊:“这话怎么说,你是有家的孤儿?”

“是的,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但知道他们是没有人性狠心的男人和女人。既然他们不需要我,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带我到这个人世间来?当时我是个健康的婴儿,没有任何残疾和先天性的疾病,我只能这样猜测,因为我是个女孩才被遗弃的。女孩就不是人吗?世界上没有女人,男人会从土里长出来吗?”咪咪抗争似地沉默了一下又说:“我被遗弃在妇幼保健医院门厅的长椅上整整三天,医院的护士定时给我喂奶,期盼有位好心人能领养我,可所有的人见是个女孩,便失望地走开了。就在医院准备将我移交给孤儿院时,来了一位侏儒,而且是一位驼背的,被人看不起的渺小的女侏儒,她坚决地收留了我,承担起一位伟大母亲的责任,给予了我深深地母爱。”

周星发现咪咪的眼中有种复杂的光芒。咪咪接下去说:

“周大哥!我这位养母是驼背的侏儒,没有丈夫的侏儒,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被人不屑一顾看不起的女人;可她,却有伟大的胸怀,许多健康的正常人都不具备的高尚品德。像她这样的不幸女人,社会上没有她的地位,没有任何一个单位会安排她的工作。母亲靠卖茶叶蛋、卖甘蔗、卖烤红薯赚点小钱拉扯我长大。我渐渐长大了,母亲的头发却白了,背更驼了。”咪咪渐渐陷入深沉的回忆:“从小我就没有父爱,和母亲相依为命。我多想有个父亲,有一个好哥哥,可没有,我只能在依稀的梦中寻找那种感觉。孤独的生活使我特别热爱大自然,喜欢小动物,喜欢听自然界各种美妙的声音,喜欢音乐。贫穷的母亲不能给我买玩具,更买不起乐器,我就自己唱,在歌声中我能得到一切。”咪咪回头望了望周星又说:“你知道我的名字来历吗?说来挺有意思的。我还是娃娃的时候常爱哭,常弄得母亲束手无策。有一天我又哭个不停,母亲正无可奈何时,一只流浪的小猫咪跳到我家的窗台上,“咪!咪!”地叫了起来。我的哭声立即停止了,望着小猫咪甜甜地笑了起来。于是母亲留下了那只可爱的小猫咪。从此,我很少哭了,只要猫咪一叫我就高兴地笑。小猫咪的叫声触动了母亲的心思,没文化的母亲还没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字呢。她寻思自己姓田,女儿又喜欢小猫咪,就给我取了个田咪咪的名字。她说这名字的谐音接近甜蜜蜜,挺吉利的。”说到这儿,田咪咪的脸上泛起了孩子般的笑容。

“你辞去正式工作做歌手的事,母亲知道吗?”周星问。

“知道,对母亲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母亲说,只要我高兴的事她都高兴。”

周星犹豫了片刻又提出个问题:“有件事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如果是属于你个人隐私,你就别说,我只是关心而已。”

一片愁云又飘到咪咪年轻的脸上,她说:“周大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看出你是好人,就感到对你可以信赖,可以无话不说。你是想问168号房是怎么回事,想问我和姜老板是什么关系对吗?这件事虽然在厂里有所传闻,但毕竟没有公开,仅仅是大家的一种猜测。我本来不想将此事说给任何人听,但今天发生的事,姜老板的作为让我震惊,寒心,让我终于认清了他的嘴脸,我不得不说。我知道姜老板是你们晶艺玻雕公司的董事长,但我还是要说,让你能认清他的真面目而有所警惕。在姜老板来腾飞装潢美术印刷厂之前,我是彩印车间的辅助工。他来以后,在一次厂里组织的文艺活动中认识了我,他说我有外交才能,便将我调到厂里的对外业务科。到业务科后,我和姜厂长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每逢要谈什么大的业务,或是有什么全国性区域性的订货会,他总要带我去,并让我参加各种应酬,说是为了培养我。渐渐地我对姜厂长由敬畏变成感激,在一起时也随便多了。有一次,我母亲染上了肺结核病,家中没多少积蓄,住不起医院,我心中十分焦急,上班也没心思。那天下班我正要赶回家照顾母亲,天突然下起大雨来。我在办公室等了一会,老天丝毫没有停雨的迹象。无奈之中,我找了一块废白板纸顶在头上冲进雨中便往家里赶。我刚冲出厂门不远,姜厂长开着当时厂办仅有的厢式客货两用天津《大发》车停在了我身边。他一把将我拖进了车中,一边送我回家,一边责怪我家中有困难为什么不依靠组织,不告诉他。后来,他从厂工会给与了我不少困难补助,个人也赞助了不少钱送我母亲住院治疗。他先后到医院和我家中探望我母亲几十次,直到我母亲病情痊愈。我母亲虽然是个未结过婚的残疾人,但她从姜厂长的眼神中发现了使她害怕和担忧的东西。有一天,母亲突然问我:‘姜厂长这么关心你,不会有其它意思吧?’我当时奇怪而惊讶地回答:‘没有啊!妈,你想到哪去了?人家姜厂长是领导,是厂长又是书记,关心群众是正常的;再说他的年纪做我父亲都可以,你可别往歪处想。’我妈说:‘没什么就好。你妈是残疾人,从未谈过恋爱接触过男人,可能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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