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大陆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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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极为猖狂,高吼着武士道的皇军万岁、万万岁,端着刺刀大踏步往前冲。川军从战壕里站起来,手榴弹一排排扔出去在敌群里爆炸。战斗异常激烈,到处都看得见火光冲天的爆炸,川军的手榴弹甩完了,从背上抽出大刀。敌人又发起第二、三、四轮攻击,已经冲到了川军阵地前沿。一埸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364旅作为预备队的第六连,从半山坡向山顶增援,日军施放瓦斯,这个一百多人的川军几乎全军覆灭,生还者仅一二十人。728团2营一千官兵余几十人。北山阵在于午前失守。就在这时,川军骑兵三个连闻迅挥刀顷巢出动,呼喊着为战友雪耻,为川军报仇,!
这夜,方俊才纵马驰骋返回部队并参加战斗。奇怪的是,部队在打扫战场时却发现不见了方俊才!
方俊才的神秘消失,是值得人们深思的,他并没有死在战埸上。当时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双方都为此投入了大量兵力,方俊才被一枪击中之后,提着一支盒子炮艰难地从战壕爬出。这时,中国军队的前锋锋已冲到敌阵中去了,周围只看见日军向四处溃逃的散兵部队。枪伤阵阵作痛,方俊才从坡地上往下滚,滚到一个草丛深处便又昏迷了过去,他手里的一支盒子炮还提在手上。天不觉黑下来,到黄昏时整个战埸空无一人,到处是双方激战后的血迹,战死的军马,辎重,被击毁的枪炮、打散了的子弹和被泥土遮没的死人。已是初秋,有了凉意,方俊才的军衣也被战火撕扯得七零八落。他醒来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日军大佐军衔的鬼子,敌人也同时发现了他,两个不同民族的敌人先是对视了一阵。很久,方俊才才捕捉到这个日军国大佐已被砍掉了一条臂膊。敌人非常敏锐地用枪对准了他,两只血红的眼看着他。方俊才也抽枪过来瞄准敌人的脑袋。
秋天的夜晚寒气袭人,方俊才感到相当冷。新疆汗血马站在敌人的不远处,啃着草。显然,这匹马是川军被日军缴获的战马,现在被鬼子骑着与中国军队进行了一埸血战。人去马空,被我军击毙的敌人还没来得及收尸,夜风习习,有些尸体已发出酸味,令人作呕。两个人的眼睛在黑夜中对峙,都恨不能一口吃掉对方。
而这匹汗血马的鬃毛如火球般殷殷发亮,匹毛如锦缎。红马的鼻端咻咻不已,马蹄踏在草地上,时而向天空发出咴咴的嘶鸣。忽然,方俊才翻身一滚,抓起一口钢刀,用刀尖撑着,向日军大佐挪去这口刀元是川军遗留下来的。一口四川土制钢刀,闪着幽绿的光。方俊才一探手就摸到了。单薄刀上还残留着钢刀的鲜血。血已凝固,有了腥风。方俊才的军衣像军旗一样飞舞。日军大佐也清楚地看见敌人一步步向他走来。双方都弹尽粮绝,孤立无援,只有决一死战。日军大佐收了枪,日本武士道精神让他狂喜。他抓起身旁一条川军用过的红缨枪,也一步一步朝方俊才逼进。两个人都走近了,方俊才想飞起一腿,来一个“铁拐李酒醉欺人”,不料,因连日征战过度疲劳,大刀滑落。就在这时,日军大佐的红缨枪对直刺向了方俊才的眼睛。
日军大佐当即被方俊才的大侠之眼的红光吓哭了,哇哇乱叫。但这鬼子吼叫已晚,方俊才不待枪尖着地,飞身腾起,在空中就红缨枪扭住调头,一式“二龙戏珠分为左右”,单臂将红缨枪掷向敌人眼窝———
红缨枪在星星闪烁的夜幕中飞翔,宛若一朵绚丽的中国军旗,缨穗发出美艳的光芒,犹如古时弑仗的劲道。红色的缨穗挟着长城的野风,尖叫着迎风而去。日军大佐惨叫一声,顿时血花腾空迸射,鸟黑紫酱的血映红了天空。
此枪在川军中称:断魂枪。
方俊才重返部队后,声名大震,蒋介石和戴笠亲自在云岫楼召见他,授予江南大侠称号,并委以重任。约7天后,日军远东情报处在武汉得知情报,悄悄地行动了。方俊才的身后跟来了日本间谍小田风瞳。小田风瞳在日本谍报界有“空中飞狐”之称,到达重庆后跟随方俊才潜入黄山,竟在蒋介石躲藏飞机的防空洞附近掘洞隐蔽,为日军轰炸机指示目标,时间长达近一个月之久。蒋介石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立即指示戴笠在黄山展开搜捕,但一无所获。
此时的方俊才已重返前线。
戴笠的举枪射击的就是一支苏式斯捷金斯手枪。这一枪也着实有些蹊跷。当方俊才被戴笠看出欲占雀巢之后,晨起时准备离去,走过一座石桥,突然从竹林里蹿出数条狼狗。小伙子一看便知道完了,拼命向小河游去。这时,枪声骤然而起,一会儿,一条极幽静的杨家坪小河荡起浓浓的血水。从这里,一段不为人知的男女幽情,顺着小河渐渐漂远了。方俊才留在南岸下浩大衣柜里的书《盒子炮的中国传奇》,其实是一本俄译本,是一个叫基里科夫的俄罗斯人所著。方俊才并看不懂。此书是作为重庆首批潜伏特工的联络暗号而已。
第四章
三
一
这天夜里,徐敬彻夜难眠。
徐敬就要离开这个有青草和菜园地的农村土屋了,单位上分给他的二间一厨的福利房,钥匙已经拿到手了。他就要搬到杨家坪繁花似锦的街上去了。妻子郁雪红这时侯还没有回来,杨家坪好吃一条街的灯光全然照见了动物园的土墙边缘。春天里最美好的时刻就要到来了。驳杂而人来人往的杨家坪大街,一直是老婆郁雪红念念不忘的地方。在重庆现在相当多的地方还是一汪汪水田的时侯,杨家坪就大胆的成为了山城主城,这里的数个特大型国企业成为支撑重庆重工业发展的半壁江山。徐敬在坦克工厂先干的是车工,组织是考虑徐敬毕竟是军队干部便破格提拔到了车间工段岗位,当了工段长。这会儿的徐动产 云龙的思想觉悟又进了一步,他掂着坦克工厂房管科分给他的住房钥匙,等着老婆郁雪红从杨家坪以处的市区归来。农村土墙下走着的那条毛色颜色漆黑的狗就是徐敬家的狗,这条叫栋梁的据说有俄罗斯血统的狗是郁雪红弄回来的,倍加喜爱。郁雪红当年的爱心与她特别对某些事物的执著,令在坦克工厂当工段长的徐敬深感忧虑。
黄云飞的忽然出现和离去,至今是一个谜。
作为曾经有一段故事的黄云飞的暂住,徐敬充满了疑虑,他甚至为当年认识这个披着狗皮的狼感到不可思议。黄云飞又是练家子,未来在徐敬的前途里迷雾重重,布满了相当的不确定因素。
1945年8月10日,投奔安徽立煌(今金寨县)第十战区的徐敬听到了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次日,第十战区政治部给徐敬签发了差假证(相当于通行证),每人一套新军服和几百元路费,资助他们回重庆。行至河南南阳,徐敬遇到原川军29军副军长、时任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的孙震。孙震告诉徐敬,不用去重庆了,国民政府要还都南京的。徐敬想,抗战都结束了,还是回家吧。他给家里写了封信,寄了张照片。当初一同出川抗战的另三人则留在了八路聂荣臻将军部效力。解放军南下,徐敬见到了当年在太行山一起作战的八路军的一个排长,排长原是川军骑兵后加入了八路军,现在队伍打回四川来了,徐敬顺理奉命进入四川川东剿匪,与另一支野战军汇合。
恰在此时,这支解放军部队进川 剿匪。排长在进攻重庆南泉的战斗中不幸牺牲,战斗中徐敬表示出了相当的战斗经验,他一个担当起了全排的指挥任务,全歼残敌。战后,徐敬接任尖刀连连长,继续在下川东八面山追击江湖人称的草上飞。向导是当地人,40多岁。徐敬排长问向导:“老乡,你知道草上飞这个人吗?”向导走在前面回过头来说道:“你们不是去打草上飞吗?还不知道草上飞?”
“老乡,草上飞这个人怎么样?听说他的武功很厉害?”徐敬排长问。向导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徐敬,眼里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意味,但嘴上没有说,他讲道:“你问草上飞呀,那真是不简单。草上飞是本地人,姓杜,名世成,大地主。说起草上飞的功夫,我是亲眼见过,那硬是能在五月间的秧苗上跑!”
“你亲眼见过?”
“亲眼见过。”
部了加快了行军速度,要在天黑前赶到风清山,与在那里的一支兄弟部队汇合。几支部队已在风清山围剿了一年,连草上飞的人毛都没有逮着。上级党委要求各剿匪部队速战速决不留后患,完成任务后向成都挺进。
突然,山沟里黑云密布,雷声隆隆,一场大雨就要到来。徐敬排长指挥部队火速前进,以防不测。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三分钟,峡谷里震荡着雷声,白茫茫的浓雾铺天盖地而来,沟里沟外的野兽一呼百应,这条山谷里一时间非常恐怖。
向导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奇快,一眨眼就撵到前面去了。徐敬排长觉得奇怪,一把扯过通讯员小高:“你跟着他。”说罢大手一挥:“后面的队伍动作快点!”
渺无人迹的地貌异常宁静,一阵大风过后,接着是大雾席卷而来。天快黑了,战士们都端着枪子弹上膛,这时小高紧跟着的那个向导早已不见了踪影,于是小高转过头来向排长报告。尖刀班的12名军人,这会儿看见前面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在草丛上飞奔,后有一批人马紧随其后,一座半山腰的岩洞里燃起火光。
徐敬排长惊骇得说不出话来,提着枪,半张着嘴,心里说道:“他奶奶的,咋回事?莫非是俺看花了眼不成?!”
徐敬排长问战士们,战士们都说看见了,是一个人在草棵上飞奔!
“那好,听我的命令,如果那个黑暗再出现,就给我打!”
不到一支烟功夫,那黑影就出现了三次,每一次都在草棵上迅跑,好像在迷惑战士们的眼睛。
“打——”
刹时间,一排排子弹掀翻了深谷里的沉静,战士们立即举枪朝那个神秘的黑影射击。
与此同时,兄弟部队也在风清山打响,一时间枪声大作。
“报告排长,有老乡说刚才那个向导可能就是草上飞!”小高按着挎包说:“我们上当了!”
徐敬排长问道:“你有什么根据?”小高右手提着一支79式步枪,满有把握地说:“老乡说草上飞三等身材,也是40多岁虾米胡,三角眼,那向导正是!”
徐敬排长却没有下结论,他提着20响盒子炮望着远方的岩洞,陷入了沉思。这位身经百战的解放军指挥员眼下思考 眼下剿匪任务异常艰巨和危险,现在敌人把我们带到这个深谷里来就是想在这里一口把我们吃掉,如果我们再这样滞留在这里,天完全黑下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大雾散去,深谷里的天渐渐黑下来,枪声越来越密,在前面阻击我军的土匪呐喊着朝徐敬他们弑来。
小高问排长:“怎么办?”
“上山!”徐敬排长命令道部队分成两股朝山上迂回,占领制高点。消灭眼前这股敌人!
话音刚落,沟谷里响起生阵马蹄声,敌人冲过来了,土匪一手持枪一手握着火把,弑声震天。
徐敬排长指挥部队分别往山上运动,在占领部份阵地之后,解放军的一支小分队消失了。
深沟谷底里,土匪发起了又一轮集团冲锋,火光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