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地球-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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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冷着脸,目光在曾经值得信赖的副官巴拉莱卡和永远不值得新任的老滑头加里宁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期间多次停留在摆放在办公桌前的重剑、被尤里命名为“天使杀手”的神器上。
即使是将这两人切成碎片,从人工奇点的崩塌中提取的物质也不会有任何分子残留。那是名符其实的分子切割刀,和乌里扬诺夫斯克的机密设备一脉同源的神具,用来处刑两个办事不利的下属简直是对联盟无上科技伟力的侮辱。
“太让我失望了,这样的‘成果’远不及我期望的万一!”
凯恩的嗓音一片沙哑,他这几天过的并不舒坦。先是莫名其妙丢了一个节点基地,再是“意外坠毁”一架“双刃”直升机,一直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更大的胜利的凯恩大人在过去7年何曾有过这样的失态?
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凯恩陷于嫉妒烦躁的心境,给予他信心沉重打击的,是即将到达的“综合战略战术处理系统”,中层军官的前线自主圌权将要被后方司令部的直接cāo控取代。
“巴拉莱卡少尉!你报告说恐怖分子伪装成‘红新月会’的举动最初没有被发现,但是在接到命令后,动用直升机对可疑目标进行了彻底清除,没错吧?”
“咕~咚~”
巴拉莱卡和加里宁齐齐吞了口唾沫,凯恩往rì的作风很难把他和恶名昭圌彰——在士兵阶层中——的政委联系起来,但方才他转动的眸子里透出来的信息,让两人猛的记起,他在作为轻浮不着边际的司令员的同时,还是货真价实的“披着黑大衣的怪物”。
“我就当你们是这样做的吧。但是!”凯恩把嗓子拉高了八度,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刺耳难听:“在几千发子弹和近百发火箭弹外加导弹的攻击下,那群衣不遮体的穷光蛋是怎么摸出RPG把联盟宝贵的技术兵器给玩坏的,嗯?!”
巴拉莱卡这时候胆怯了。凯恩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地,每一下都好似要挥下战刀;审判庭的观察员饶有兴趣地在一边记录着,不时飘过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把她们完全当做犯人来对待。只要稍微有点破绽,她就要留下不光彩的记录,从此与提拔永别。最好的做法,无非是实话实说,只可惜……
她有些无奈的瞥了眼肃穆站定的加里宁。
偏偏是这个人幸存下来了……
“根据机甲乘员的报告,少尉,你在部下战死的时候依然坚持作战,以少敌多,这很好!在机甲的火控系统失灵的状况下,你的表现非常优秀。但是,请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同意用那个至关重要的“变sè龙”去交换生死不明的……”凯恩懊恼地跺了跺脚,指着加里宁喊:“……去换这个人?”
凯恩只看到了男女搭配后对士气的鼓舞,现在却发现他被所谓的“纯真的羁绊”给坑了一把。自己的部下居然因为恋爱这种事情搞丢了大目标……
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巴拉莱卡还算有些准备。
“报告长官,当时的情况,挟持我的‘变sè龙’可能是复数,我在一开始遭遇的枪击使用的是子弹威力较大,但是我在战斗过程中发现敌人的武器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圌枪,这可以从被击中后的动能判断出来。同时暴露在外的士兵不止一次遭到jīng确点shè,那是导致我们失败的最大原因。而且……”
她刚刚理清了线索,准备用充分的理由将这起事件描述为“敌人诡异且强大”所导致的失败,就看到加里宁一步跨出,大声说:
“报告,长官。实际上,我有重要的情报需要当面陈述。”
“嗯?”凯恩挑了挑眉毛,点头同意了这个罪人不合常理的行动。
“事实上,长官,在报告中,当我和士兵在检查‘可疑目标’时,并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证明那是恐怖分子的伪装;但是我发现对方队伍中很可能隐藏着北约的特种部队。”
哎?不是这样的啊加里宁,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仅仅是猜测……”凯恩拄着下巴,专家的意见给他心里的答案加上重要的论据:“果然,北约参合进来了,光凭那些文盲怎么可能会在覆盖式打击下有cāo作导弹的意识。”
“不仅仅如此,在遭到激光制导飞弹的袭圌击后,我在被俘虏期间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当时对方有三个幸存者,其中一个白人很可能就是北约的人,而另一个被称呼为‘沙隆巴斯’的中年人,非常可疑,应该就是塔利班的人!”
凯恩立即明白,追究放跑敌人的责任毫无必要。他知道自己顺风顺水用武力碾压游击队的好rì子结束了,现在战局已经进行到需要重量级选手登场的时候;如果不好好处理,那么这次“进入”阿富汗的结局不会比上次好多少。
他冲审判员努努嘴:“给莫斯科和司令部发报告,告诉他们‘客人’已经到了。”
然后,那堆墨迹未干的调查稿件就被政委大人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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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即我们所知的鸭嘴兽苏34。
C!!!
第三十三章。背叛者的面具(一)
……我不想死……
“马卡洛夫队长呢,后来怎么样了?”
“马卡洛夫,那个带头叛变的家伙么?失踪、死亡、隐姓埋名,如果你希望要有一个答案的话,那么我这里一秒钟就能给你几十种。不过对你来说,结果就只有一种:古拉格。”
…………我已经离开了古拉格…………
这个世界,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从那个铭刻了所有战友姓名的rì子开始,过往的一切都被粗暴的颠覆了。第一次见到会爬行,会规避,会跳跃并且在行动中有着明确组织的步行机器是对我过往经历彻头彻尾的嘲笑;是对整个决定保卫议会大厦的阿尔法小队的战士们,最**裸的嘲讽和蔑视。
战斗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我们失败了,战友们死亡了,整个团队背负着极度不名誉的名声被记载在历史书上,提醒后来者不要重蹈覆辙。
从那一天开始,幸存者背负起“背叛者”的名字,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一别,就是六年。
…………我已经回来了…………
再度回到文明社会,我却恐惧着发觉,这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商品充足了,生活享受丰富了,媒体社交jīng彩了,交通更方便了……
等等事项,几乎都在变好。
即使是在半隔离的军营中,我也能感受到社会的活力。
但是,有一点,是我永远无法释怀的……
这个世代的普通人或许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的军事科技相当的异常。
无论是特斯拉反应堆,磁暴技术,还是“双刃”直升机能负载接近70吨的动力系统,都太过于先进,以至于现在看来都十分狂妄。如同科幻作品般的步行装甲武器竟然能称霸于战场,这绝对是很不自然的。
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思考,我从以前就有这个疑问: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却实际的存在,支撑着恐怖机器人等现行武器的技术体系,到底是谁发明的?
不,应该说它到底是哪里来的?
现在这个联盟的最高统治者尤里,不可能是这一系列超科技的缔造者,即使像官方宣传的那样,整个9001-10000号工程都是斯大林在四十多年前的余泽,稍有专业常识的人都应该明白,从基础的能量转换直到交流电机构建的工业文明和通过闭合磁场循环发电之间的鸿沟——这几乎可以说是走上完全不同分支的科技发展方向。如果联盟确实在过去为此投入了巨大力量,从盗取特斯拉遗留资料到组织人力物力,并选定场所进行近半个世纪的秘密研究,那么为何我们总是在技术层面追赶北约的脚步呢?
这不可以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一切疑问都只能放到心里。恐怕有此怀疑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所有经历过1991年8月那场剧变的人都应该对此感到迷惑,所有亲眼目睹“圣诞节攻势”的人也应该质疑。但是,所有人,所有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却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曾经是有这样的勇士的,他叫弗拉基米洛夫。米哈什维尔,伏尔加格勒的一位记者。他是个勇敢、坚强并且富有行动力的人,一个值得尊敬的硬汉,但在1992年的秋天,他被带走了。
我只能仓惶……可以说是极其狼狈的逃离了这位朋友的房子,因为审判庭的人到了,他们带走了我的朋友。这是我犯下的巨大错误,正是通过街区探头的影像比对,我才被发现动静的审判官当做可疑分子挖掘出来。但在当时,我没有别选择……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紧紧拥抱着卡琳妮娜,贪婪地吸取即将做母亲的她所散发的温柔。我知道,我在害怕,害怕米哈什维尔的命运降临在这个脆弱的家**。正是这种胆怯让我犯下了另一个错误,我等待了一周才去寻找小哈维尔,但遗憾的是,他早就“失踪”了。
这让我沮丧,并且痛恨自己的无能。我开始大量饮酒,希望以此摆脱负罪感。
但这个行动并没有达成理想的结果。
审判庭很快就顺藤摸瓜找上了我,卡琳妮娜极力辩解我只是个可怜的退伍兵,但黑漆漆的人不吃这一套——他们打了卡琳妮娜一巴掌,把她按在地上,然后用子弹打伤了我的腿。
卡琳妮娜绝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在那个个寒冷的夜晚,她在风中哀嚎,看着我被审判官强行拖走,扔到他们比夜sè更可怕的装甲车上。
这是一份可怕的回忆,我再也没能和美丽的妻子说上一句话,通过一份信。古拉格艰难的环境中,每个夜晚我都会重复这个梦:在温暖的房子里,抱着我未谋面的孩子,吃着jīng心准备的食物,卡琳妮娜在一边拉着小提琴,音乐中灌注着她全部的爱。
这个温馨的梦只在米哈什维尔被“遗忘”的那几天消失过。我很痛心失去一位好朋友,将这份悲痛和关于小哈维尔的愧疚埋藏起来,在冰冷的古拉格,一切思念都是致命的毒药。我不能死,王者的讣告会传达回zì ;yóu的亲属那里,未被定罪的卡琳妮娜必然会知道,也必然承受不住这份绝望。
……我不能死……
据说每个人异常繁复地回忆他并不值得称道的一生,正是死神来临的征兆。
往西的记忆如同相片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卡琳妮娜的笑脸也渐渐清晰。再之后……
是阿富汗,是穿着**的姑娘和充满斗争心的同僚,可怕强大并且与众不同的长官,还有……
是了,还有巴拉莱卡,美妙的三弦琴小姐。
我注定不可能给她任何承诺,可惜不能亲口说抱歉了。
真是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一直是被肆意玩弄的猎物,追逐着一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