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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道残阳铺水中-第3章

小说: 一道残阳铺水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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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的老师。你说我是一只蝴碟,我必须飞起,才能证明自己的轻盈。我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并全身心地去投入和溶入它!”

  我看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像水面上被丢弃的一张废纸,被失落的沉重和潮湿深深地渗透、覆盖。草草并不看我,看着湖上粼粼波光一片,夜凉如水,清光如泻,而眼前的草草明目善睐、唇红齿白。我的血气和勇敢正如这夜间十里灯光,一下子壮大起来,我有些不顾一切地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口哨声。一个声音说:“我靠,搞的好刺激,大流鼻血!另一个说:扒光了才好,精彩错过!”我们扭头一看,见几个只不过十七八岁的毛孩子掉二郎当地站在后头树影里,指指点点地窥视。我恼火中烧,作为男人,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头可破、血可流,尊严不可丢!我霍地站起,丢掉师道尊严,指着那几个小子骂道:“闲着没事干,找死吗?”

  谁知那几个家伙胆子并非我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反而愈加嚣张:“够牛比,老子剥了你信不信?”

  明知势单力孤,但我还是准备英勇一把,草草在后头直拉我说:“算了吧,你一个人对四个人,不是螳臂挡车,拿鸡蛋碰石头吗?”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誓可杀不可辱!”草草还只坏笑:一介书生。”我说:“没良心没心肝的小妖精!”

  那几个小子过来了,我顺手捡起石凳下的一个酒瓶一磕,一只锋利无比的狼牙刺兵刃瞬间而成。一场战争一触即发。这时候我忽然看见最后面跟着的是个女孩,最关键的是她的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个女孩走近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显出了一种始料不及的惊慌和吃惊。显然我认出她的同时她也认出了我。

  那一刻我的愤怒更上一层楼。我拂袖直指:“宋晓小,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这群杂碎败类在一起鬼混?!”

  那个染着一头猪毛的不男不女的毛孩回头问宋晓小:“怎么,你认识这鸟?”

  宋晓小低头不敢看我们,低声对他说:“别说了,他是我的班主任!”

  我拿出昔日教训学生的姿态和声势说:“宋晓小,你不上晚自习在这里游荡干什么?太不像话了!”其中一个就一脸鄙夷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呀?联合国的警察——管的太宽了吧!”

  又一个说:“你不也不去上课,在这搂女人吗,老师就是这样教学生的呀!”之后是一阵暴笑。

  我懒的再计较这群家伙,跟不可就药的人纠缠不清,自己反而显得更不可就药了!我指着宋晓小:“你还不快回学校去,跟这群家伙混在一起,没你的好,再惹出什么乱子,学校非开除你不可。”

  宋晓小冷冷扔一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们一路走过斑驳陆离的小道,那几个小子小声议论着:“你怎么有这么个愣头青老师,瞧那牛比小样……。”光明和阴暗的多重交错,把他们的影子剪成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诡异的多边行。

  草草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目如寒星,而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星期五的早自习。我开始例行公事地点名,当点到宋晓小时,没人应。我问:“宋晓小呢,谁知道她到哪儿去了?”整个教室一片沉默,无人应答,仿佛我问的不是一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排排木桩。我喊到生活委员梁静问:“宋晓小到哪儿你知道吗?”

  梁静一改往日快嘴捷舌的机巧和大胆,站在位上神思恍惚,似乎没有听懂我的问话。我大声叫道:“梁静!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昨天晚上宋晓小回寝室了没有?”

  她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没有。”

  又是一个一夜未归!反了!我顺势把那本语文课本砸在讲台上:“不讲了,上自习课!”

  晚自习课堂上,依然不见宋晓小的身影。好!跟我玩失踪游戏,你好玩了,我玩的就是心跳呀!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类似于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彷徨和焦虑。我不得不再次拨通宋晓小姑姑家的电话。一个仿佛醉意摇曳的男音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宋晓小的班主任,王树。”

  “喔,王老师,你有事吗?”

  “宋晓小在家吗?同学们反映她昨天一夜没回寝室,并且今天一整天也没来上课,搞得我们很着急呀!”

  “是吗,她一直是住校的,我们也管不住她,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回过家?”

  “那大概还是半个月以前回来一次……反正记不清了,她好久没和我们联系,没回家了,反正无所谓。”

  看来事情不妙了,我开始有点紧张了:“学校里没有,家里也没有,那她会在哪里呢?不会玩的一天一夜连时间也忘了吧!你看,田先生是不是我们要设法找找?”

  “这个死妮子,我和她姑没少操心生气,她爸妈把她扔在我们这里,撒手不管了,一晃就是七八个年头!七八年呀,树苗儿都成阴了,是铁也得生锈了,他们俩夫妻却打不着照面,你说说我和她姑把她养这么大,落个什么好,图个啥呢?这孩子生性倔强 、刁顽,一点不会体谅别人,不依人心想,人牵她不走鬼牵她乱转的东西!”

  田大光有些滔滔不绝了,王老师你说说,宋晓小她爹是个什么东西?把亲生女儿往我这一丢,日夜让我操心着急,而他呢?一个十恶不赦的赌徒!把钱当水了,潇洒呀,吃喝嫖赌呀,他痛快了,我呕心沥血给她看孩子,七八年如一日,我容易吗?她爹妈连一句好听话、客气话都不说,到头来落一肚子气,没给这死妮子气死,算前辈子积德!王老师,你说说,什么是吃力不讨好,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吃了果子忘了树?我不管她了,也管不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反而随了他的心意……”

  我的耳朵被震的嗡嗡鸣响,一个男人长着一张女人的嘴,非亲耳所闻,难以想象男人也会啰嗦到如此田地,我不得不把话筒举过头顶一尺以外的空间,以避噪音。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结束了滔滔述怨,我就继续言归正传:“依你对她的了解,你看宋晓小会去哪儿呢?我们是不是发动学生和其他方面找找?”

  “找什么呀,她我还不了解,鬼点子一大把,定是在外头疯呢野呢,野够了自然就回来!不回来更好,像她那个没心没肺的爹一样,死在外头不归家才好呢!王老师,你放心,就是宋晓小死在了你们学校,我也不会找你们过问任何责任的,就当没养过这个东西!”

  我举着电话一时语塞。

  我跟草草说:“坏了,我们班那个宋晓小不见了,一天一夜既没回家也没回学校。”草草帮我分析情况,她说:“像她这种家庭现状的女孩子,得不到父母亲人的爱,在学校又得不到老师和同学的关怀,心灵深处有创伤,心理上有压力,她就会寻找自己的方式去掩饰这种创伤,缓解这种压力,而这种方式甚至是错误的、误入歧途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快乐和自由。所以当你批评和训斥她这种畸形的逃避现实的方式时,她才那么理直气壮地表现出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和倔强,那么我行我素,那么固执、叛离和对一切的不屑一顾。”

  我连忙赞成草草分析,细想宋晓小离父母七八年,有父母等于没父母差不多,长期寄人篱下,姑姑姑父的态度不言而喻,真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致问题成疾,酿成今日之局面。作为她的班主任,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开始压在我的心头。我坐不住了,我必须向我的领导汇报,要知道,对于一个学校,一个老师来说,学生突然下落不明 ,就像一个男人丢了老婆,一个警察丢了枪,不啻为一个晴天霹雳!

  我来到米校长办公室,米校长不在,打他的手机已关机。从米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就一头和宋副撞了个结实,宋副那瘦小的身躯就差一点儿没随风而去。

  宋副就说:“小王,慌慌忙忙干吗?怎么一脸晦气,赌博输了?”我说:“哪还有心思搞那些,班里出的乱子就够我收拾得了!”

  我随他进了副校长办公室,他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地吐着悠然的烟圈,听我把宋晓小失踪的前因后果向他汇报一清二楚。他听完就站起来,像不由自主又像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肩:“小王,看来你还是初出茅庐,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洗礼,这么点事就慌乱成这样?”宋副坐下来又接了支烟说:“刚才你去米校长那里就是为汇报这件事?”

  我说:“是的,我必须向他汇报清楚。可是他刚才不在办公室,电话不通,我正急着呢!”

  宋副把眼睛眯成豆那么大:“米校去参加市里校长培训班了,三五天不见得回来!”他边潇洒娴熟地弹着烟灰,边微笑得一脸和蔼可亲:“你呀,嫩!这点事何必麻烦米校呢,米校说不上日里万机,那也是日里百机的吧!小王你说是不是?”

  我说:“可是,这不是一件小事呀?”

  宋副把脸伸到距离我的脸一寸以外,盯着我的眼睛,用一种隐秘的口气说:“正因为是一件大事,而目前它还不够大,把大事变成天大的事才好办!”

  我糊涂了,一脸错愕、疑虑地看着他,而他脸色暗淡下来,把手里半截烟蒂丢进烟灰缸,说:“天大不大?天要是塌下来先砸死谁?”

  我摇头,一时茫然,猜不透他要编造一个什么奇怪逻辑。他很大度地站起,昂扬地说:“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

  我连忙吃了一惊又吃一惊,只在几秒的瞬间而已。最后宋副泰然自若地坐回椅子上,扔一支香烟给我,说:“也来一根?”

  我笑着摇头:“我从不沾的。”

  他就嗤嗤只笑,仿佛这本身很好笑似地,他说:“男人不吸烟就好比女人不搽胭抹粉,还叫个什么男人?做一个男人其实不容易,要做好一个男人就要吃喝嫖赌都占全,在世面上才活的潇洒,在红黑两道上才吃得开,也不白来世上走一遭!看你活的这么谨慎,累吗?这要是在上个世纪你是个标准的同志,而在现在就叫不能与时俱进。”

  我只好勉强笑着说:“宋校长,那你以后得好好教教我啊,我得向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宋副笑得埋没了两个小眼睛,说:“虚心使人进步!”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心里却如一盏明灯虚亮着,就想找个人聊天,哪怕是胡扯也好。我就拨通了草草的手机,一首《爱似神仙》让我重复听了好几次,也陶醉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失望了好几次。整整一夜我都在猜想她无数个不接我电话的理由,然而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能让我温柔入眠。

  第二天早上上班,草草的位子空着,一直到下班也没见着她的影子。她桌上堆砌如山的书籍被收拾的干净整洁,空无一物。我的胸腔里一下子像少了样最重要的东西,也空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久已恐惧和盼望的痛苦来临了,该来的那一天终究会来,长痛不如短痛。我问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他们说草草好象请了长假,早上很早来收拾了东西,也没说干什么就走了。我一下子茫然的如一个白痴,喃喃自语道:“蝴蝶飞了,终于飞了……”,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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