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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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姐,行吗?”
“我已经查过档案了,你是独子,无兄弟姐妹。”
“那我认的。”
“严禁参加地方交友活动,更不行。”
“那我表姐。”
“那我得去调研调研核实一下。”
冰儿接不下去了,笑骂道,“这样检查个屁啊,要检查就该不通知便来,看看平常什么样就行了。”
类反驳,“如果这样,我们就每天都得搞这个了。”
似乎真是这样,泼瓢冷馊水地讲,其实我们许多时候都生活在形式主义的幸福当中了,也不必太埋怨。
中国人只要一听到检查,就性冲动。检查的时候,下来检查的人性亢奋,接待检查的人性恐惧,干活的人性厌恶;检查过后,下来检查的人依旧亢奋,接待人员性释放,干活人员性冷淡。搭配在一起,整个检查工作性和谐。
往后又过来几批检查的,同样只看见走的时候车子从一号楼前驶过,当然谁也不希望有个人没事跑到队里来。再往后到年底,专项调研出了成果,招待所西楼餐厅经理满面春风登上领奖台,荣获三等功。
冰儿一直在闹感冒,从畏了几天冷到烧了一天三十八度四,冰儿就在盼望着能高烧,遗憾不已,火候不够;水银柱窜到三十八度四硬是不动了,门诊部有规定,必须烧到三十八度五才能住院。检查这天,祥云驾至,紫气东来,冰儿体温一举回落三十七度六,趁势在睡前首次服下医务室开的白色药片。不畏冷了,睡得挺香,出了一身热汗,着凉了,第二天早上高烧四十度四,号称三十杯不醉的冰儿这回终于醉了,他看见萨达姆和布什在天上跳拉丁。
门诊部不接了,直接一救护车送到市区一四七医院。一住便是两个星期。
说到冰儿,得谈一下这名字的由来了。冰儿起初有一个十分温馨的网名,“爱恋”,温馨得孤单北半球一样,遍地森林和草原——所有的沙子都掉到了南半球。我们每日每夜一声声“爱恋”、“爱恋”地呼唤,“爱恋”便央求我替他换个名字,我见他在看玄幻武侠,就说,“不如改叫‘火刃玄冰’吧。”冰儿挺喜欢。那知此消息刚一发布,兄弟们又立刻呼唤起儿时的乳名来,冰儿。
冰儿喜欢羽泉、黄征的《生命是一次奇遇》,这回如愿以偿。一进医院就打退烧针,打了几天血检白细胞含量过高——杀——杀啊,杀啊,杀了四天,血检,含量过低——补——补啊,补啊,补了一天还是低,再补——高了,又杀——天哪,这么低,得化验一下骨髓——有问题,可能是白血病。冰儿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是白血病呢,是不是机子出问题了?”“不可能有问题。”“再看一下吧!”冰儿坚持道。医生拿出第一次的化验单,“出入是太大了,我去检查一下机器——喔,弄错了。”
冰儿回来抱怨,“城市里看病真他爷爷的胡搞,验血、照片、大小便化验,尽是名堂,一搞就是一针扎进去,打了大半天一个烧都退不下来,要钱就算狠。幸而我们还是免费。那些医生穿着白大褂,一副嘴脸也总是映得跟牛奶一样白,也像是白痴,好像自己看病就没积累过经验一样,什么都是先化验。在农村,请个老中医,把下脉,打个针,开点西药,再几副中药调理,什么都给治了。不过这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那个女医生最可恶,自己退不下我的烧,居然唠里唠叨,‘现在当兵的体质真差,一点感冒就烧成这样’,把主任医师请来,给我降了体温,她居然又盯着吊瓶良久后感叹,‘还是当兵的体质好,退得这么快。’”
冰儿的住院生活还是挺美满的,上午打完针,下午就跟同病房的病友兼战友一起逛街,上网,吃饭,烧没退完还有点晕就跑到公园去坐过山车,坐完后狂晕。晚上又一同出去散步、上网、夜宵。反正想出去就出去,跟小护士打声招呼就行了。医院伙食烂得像猪食,每天早上轮流起来到对面饭店买早餐,又好吃又便宜。
最神的是冰儿听来的一个传说,曾经一位大四的兄弟寒假刚一返校便发烧,学校医务室也不知注射的是生理盐水还是汽油,一个掉瓶下来烧成肺炎,于是光荣“转隶”至一四七。因为医院病房入住率与工作成绩直接挂钩,恰巧那段时间逢病菌生育低谷不景气,病好后医生关切地挽留他再住一个星期观察。一个地方尤其一个床铺住久了便会产生感情,这位仁兄因不忍离别而背部生疾隐痛,因为大部分为心病,医生始终检查不出病因,反正就是痛,痛得晚上睡觉打仗无法换战法。每周只要医生说检查就立马外出避难,晚上十点准时归院。一住便是一个学期,临近毕业那天回校打好背包,然后奔火车站直赴工作岗位。
这个有点玄幻,另外一个则很实际,与冰儿同住感染科的一位得肺结核的老乡,帮护士们在一个小时内出好板报应付了上头检查,并一手包揽了整栋楼的任务,医生很感激,便给他开最好的药,一天两百多块钱,效果姑且不论,至少精美的包装就与以往的白色纸袋不可同日而语。
一大清早,主任医师闯进来大喊,“所有当兵的全出来;去帮护士们叠被子,上午有领导下来视察!”起床速度从未有过这样快,小护士们还缩在被窝里一大帮兄弟就已冲进去了。为尽快完成任务,统统赶下床,并在小姐们刷牙洗脸梳头这段时间里叠好了被子整理好了床单。
冰儿把出院手续拖到晚上才签字,回来睡在寝室里一声长叹,“唉——那个小护士挺可爱的。”引发了一场热烈的讨论,并就某些问题展开了广泛而又深入的调查。
躺在床上,隐隐约约,我觉得自己好像也住在医院里,但我既不是病人,也不是实习生,更不是医生、护士之类,反正莫名其妙地住在了里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七)
七
三二0台湾公投。该死的杂种###害我们连续三个星期的外出名额都被取消。类说,其实我们更应该多出去走走,可以分散台湾注意力。冰儿说攻占台湾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公然称自己不是中国人是台湾人的女子组合给轮奸了。因此要每天坚持三个一百,多做俯卧撑,为将来的生活打下良好的基础。为培养大脑跟四肢的协调能力,冰儿还决定数数的时候只数质数。
类在一旁边喝着牛奶打趣,“别做了,下面的人早跑了。”
战火还处在酝酿之势,一把大火却烧在了湖南衡阳。
有好几名同龄人,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
多先进的事例,队里也要开个大会发个誓言学习了。报纸上的宣扬更是铺天盖地。
被火烧死了就会涅磐吗?不会,永远逝去的是鲜活的生命。一听到有警察、军人牺牲就仿佛都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有些人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哥哥、你的亲弟弟、你的儿子或者你老爸、或者你身边最好的朋友呢,到时候看你的情绪里是感到荣耀的成分多还是感到悲痛的成分多!
赴汤蹈火保卫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警察和军人的职责,但牺牲绝不是一种职责!
愈是惯性地颂扬,便愈是漠视生命!一片唏嘘中的善良的人民又有多少也只不过是一群看客!这一大群看客又是谁培养出来的,又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呢!
一位大四的老乡找我,托我写一封申请书。我说我都还没写入党申请书呢,我可不能保证写好。他忙摆手说,不是,是入藏申请书。我很惊讶,你想去西藏?他说,以后再说,要三千字,一个星期内写完。我说,行,但还是不保证质量。他回答,行。
我倾注一生的情感,边搅边揉边编造,没有抄一句套话,终于做完了十页纸三千字。我在最后真挚地说:我梦到自己骑上一头雪豹,在藏地的崇山峻岭间飞驰,纯澈如冰雪的理想在我眼里迎着太阳融化,跃出包裹着的火种,燃烧,猛然回头,一团七彩斑斓的光亮在雪峰闪耀,那正是我将为之献身的追求啊……比陈然更真切,锦涛同志看完后泪眼模糊。
即便是违心的作品;写完后也会有成就感,付出过心血嘛,语言组织能力又得到升华。老乡很满意,但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受打击,还真以为独具慧眼挑中我呢,原来找了三个人一人一份,加上自己一份他要每个星期交一份以示心诚。
我也曾想过去西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从西藏刚当完兵回来的堂哥却一直极力劝说我将来工作不要去西藏,倒不是什么条件差的问题,而是我的性格绝对不会适合在那种地方工作。我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他也不会穷极无聊专打别人的破,不然他也不会不顾我爸以回来找工作很难为要挟的极力反对毅然回来。
我问老乡何以能觉悟如此之高,老乡笑着说,去哪都一样,差不多,回到家里边,条件也好不到哪去,还很有可能到山旮旯里。到西藏,工资高一些,干个七八年回来,待遇也好,回来时也就三十岁,还年轻能干,并且回来结婚。去南方,管得极紧,日子不好过。反而写份申请书要求入藏,不仅能表现觉悟高,名额虽有限,要真是落到头上,性质也就大不相同了。总之,去不去,先写了再说。
我说,怪不得你把名字贴在鸡屁股上呢,差点就闯进尼泊尔境内了。小心一个屁喷出来真刮到尼泊尔。
轮我们班教室保障,教员上课肯定是要敬上一杯水的,领导进来听课也得有所招待,值班的队干部也会为表示对中对教学工作的高度关心时不时进来坐在教室后面听几节天书。一次性纸杯得掏钱买。倒水都是两个杯子叠起来用,教员们是要喝上几杯的,并且在刚快喝完的时候总会有人上去添水;领导们则喝得比较少,尤其是有美女上课的时候,一般不会口渴,但为示接受心意,也象征性泯上几口。一天十几个纸杯,严重浪费国家资源,制定应对措施,教员的用新的,凡领导的,打破一次性使用瓶颈,洗了晾干下次用。那个被类咬了两个门牙印的纸杯坚持抗战到了周末。
保障人员还负责擦黑板,曾有一位兄弟上大课时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走上讲台,课讲得正酣的老师被眼前突然闪现的身影愣住,这位兄弟体态自然地拿起黑板刷准备搞清洁,眼看黑板就要被刷新,老师猛地回过神,忙制止,“别擦别擦,那一块留着”,仁兄于是停住,拉下黑板准备擦上一块,老师又喊,“不用不用,还要用。”至于老师旁侧的两块黑板,也不好意思把她推开把刚写的给格式化了,于是在万众瞩目中跑步用四步立定法回到座位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八)
八
早上,到水房洗漱,跟进了堆着猪屎粪的酒窖似的,酒精分子掺和着水分子弥散在空气里,放着蹦迪音乐跳华兹,还有跳探戈的,一团腐臭朝鼻子一喷而散后,一波一波地荡漾,好像在什么角落藏着一条死狗,而且还有一只狐狸来过,偷吃块烂肉后撒了泡骚尿作记号,表示已占为己有。
水房据说是昨晚上被作标记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