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苗神剑-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身一跃,人已出了傅慧卧室,但见他长发飘处,人影闪了两闪,已自不见。
陆天霖回头望去,只见傅慧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两人微笑。
方云飞急奔过去,问道:“慧儿,你伤在哪?”
傅慧一挺身坐起来,笑道:“伤在右腿,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陆天霖本来紧锁着两条浓眉,听完话,笑道:“奶这孩子胆子不小,怎麽能冒被赤练蛇咬之险……”
傅慧笑道:“要是瞎师叔刚才不打我,我实在想不出一点主意,他一打我,打出了我一个主意来,他那竹杖举的虽然很高,但落在我身上,却是毫无一点疼苦之感,只是用竹杖把我挑得翻来翻去,看上去像是被打得十分厉害,当时,我看方叔叔要出手救我,心中急得不得了,幸好伯父拉住了方叔叔,要不然,事情恐怕还没有这样顺利……”说此一顿,脸上忽现惊怖之色,叹口气,接道:“我看他舍不得真的打我,已知道其外貌虽然对我冷漠,但内心定然十分疼我,至底限度,很喜欢我,所以,我就想到哭求他拿出‘人面蜘蛛’救我哥哥性命,但转念又想到,如果要被他绝,就没法再拿到‘人面蜘蛛’了,必需想个法儿,使他非拿出‘人面蜘蛛’不可,所以……”
陆天霖接道:“奶回头看到了那两条赤练蛇,所以才问我‘人面蜘蛛’能不能吸取蛇毒?”
傅慧点点头,笑道:“嗯!伯父告诉我‘人面蜘蛛’可以吸取蛇毒,我就动了故意让赤练蛇咬伤之心,但我看到那大蛇形态,心中又十分害怕,後来想到哥哥命悬旦夕,就鼓足勇气跑过去,踢了那大蛇一脚,大蛇负疼,果然咬了我一口。”
陆天霖叹道:“那两条赤练蛇,已被奶那位瞎师叔,驯去了不少野性,要不然那一口绝不会只咬伤奶一点皮肤。”
傅慧笑道:“当时,我已经吓晕了过去,醒来时瞎师叔正在替我敷药,不知他用什麽方法,找到了我的伤处。”
陆天霖笑道:“凡被毒蛇咬中之处,红肿发热,以奶那位瞎师叔的武功,自然不难找到,他既能把那绝毒之蛇玩弄於掌股之间,也许配有解毒之药?”
傅慧笑道:“我见他给我敷药,心中奥丧得很,我冒险自投蛇口,目的想看那‘人面蜘蛛’的存放之处,如果他配有解毒之药,这一场惊险算白受。”
方云飞急道:“那奶现在仍不知那‘人面蜘蛛’的存放之处了。”
傅慧道:“我也为此事担心,但又不好追问,心中虽然很急,但却想不出法子,那知瞎师叔替我敷过药後,忽然摇摇头斥责我一顿,他说:‘他那两条赤练蛇,是天下各种毒蛇最毒的一种,伤处所敷之药,只能提住蛇毒,暂不内侵、散布,如想澈底疗治,必需得把蛇毒吸出,要我好好坐在房中等他,他去取‘人面蜘蛛’替我吸出蛇毒。’说完话,就出去了。”
陆天霖道:“奶可曾发现那‘人面蜘蛛’放在什麽地方?”
傅慧道:“我暗中伸动伤腿,觉得还可走路,当时就溜下地,跟在我瞎师叔身後,隐在门角处,望着他走到一片悬崖下面,隐入两株大松树後。”
方云飞道:“这麽说起来,那两株大松後面,就是奶师父存放‘人面蜘蛛’的地方了。”
傅慧道:“那两株松树後面,是否就是我师父存放‘人面蜘蛛’的地方,我不知道,大约过了一刻工夫,只见我瞎师叔手中捧了一个玉盒子回来,他告诉我,那白玉盒中,就是‘人面蜘蛛’要我卷开被咬伤之处,以便让‘人面蜘蛛’吸毒。”
陆天霖一皱眉头,说道:“那‘人面蜘蛛’乃奇毒无比之物,奶那位双目全盲的师叔,如何把它移放在奶的伤处呢?”
傅慧答道:“那玉盒共有两层盒盖,第二层上面,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小孔,那‘人面蜘蛛’只能探出半个头,他把那盒盖小孔对准我受伤之处,开始吸毒,伯父说得不错,那‘人面蜘蛛’果然是灵验无比了,只不过片刻工夫,我伤处的红肿,立时消去,痒疼也完全停止。”
方云飞道:“奶那位瞎师叔替奶吸过蛇毒之後,是不是把那‘人面蜘蛛’放回原处?慧儿,奶哥哥命悬旦夕,遍天下只有这‘人面蜘蛛’能救……”
陆慧凄凉一笑,道:“要不是为救哥哥,我也不敢冒那蛇咬之险,但我瞎师叔,却似猜透了我的心意一般,替我吸过蛇毒之後,狠狠的把我教训一顿不算,又要转告伯父叔叔,早些离开‘红叶谷’他说:‘你们到红叶谷来,却不是只为了看我,限你们今夜离去,如果妄自有所行动,只是自找烦恼。’他教训我一顿後,就把那‘人面蜘蛛’揣入怀中,然後才把我背着送了回来。”
陆天霖沉吟一阵,问道:“慧儿,奶对他提过我们要借那‘人面蜘蛛’没有?”
傅慧摇摇头,道:“没有。”
方云飞仰脸望着屋顶,思索半晌,说道:“大哥,也许是‘东岳散人’告诉了他。”
陆天霖脸色凝重,转脸望着傅慧道:“慧儿!要是奶瞎师叔不肯借用‘人面蜘蛛’奶哥哥只怕难再活过半月,奶是不是很难过?”
傅慧泪垂双颊,挺身由床上跃起,答道:“我去求我瞎师叔去,他要不给我‘人面蜘蛛’我就哭死在他的房!”说罢,急向室外奔去。
陆天霖一伸手拉着傅慧左臂,长髯颤动,脸色铁青,呆站半晌,说不出话。
方云飞目睹这奇异神情,为相处数十年所未见,心中甚感奇怪,不禁也是一呆。
傅慧更是讶然惊叫,一纵身,扑入陆天霖怀中,哭喊道:“伯父!伯父!你不要伤心,慧儿绝不再冒险就是!”
她误认“圣手医隐”是怕她再冒险去偷盗那“人面蜘蛛”。
陆天霖长长叹息一声,拂着傅慧秀发,说道:“奶伯父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对人用过半点阴谋狡计,想不到在我花甲之後,竟要使用一次狡计谋人,这方法虽然有欠光明,但为救奶哥哥,不得不用了!”
傅慧张大了眼睛,问道:“伯父!你要用什麽方法对付我瞎师叔,先告诉慧儿好吗?”
陆天霖叹道:“奶瞎师叔生性冷漠,毫无仁慈之心,奶纵然苦苦求他,但也未必能把那‘人面蜘蛛’讨到手中,伯父又自知不是他的敌手,就是加上奶方叔叔之力,也难把那‘人面蜘蛛’抢到手中,但眼下又非‘人面蜘蛛’难救奶哥哥之命,因此,只得先把奶那位瞎师叔制住,使他失去抗拒之力,……”
傅慧急道:“伯父要慧儿暗下毒手……”
陆天霖道:“此举实在大不该为,但事难两全,只有选择其一,为救哥哥,伯父只得出此下策了!”
方云飞一皱眉头接道:“大哥,慧儿那位双目全盲的师叔,武功非同小可,你要她暗中下手行刺,岂非要白送慧儿性命?”
陆天霖摇摇头道:“下手行刺?那如何成功?别说慧儿无能得手,就是稳操胜算,咱们也不能干,……”话至此处,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墨色小瓶,接道:“这墨瓶之中,是一种极为强烈的迷魂药粉,只要闻得少许,立时被迷晕过去,这是我十五年前,采药滇西山区,从一个苗人手中得来,因它药性奇烈,世所罕见,即是猛兽之类,只要闻到,也要被迷倒,而且发作极快,和一般蒙药毒物,不可同日而语,但却又不伤人身体,两个时辰之後,不需解救即可以恢复神智,清醒过来,不过,一用此药,慧儿,势难再留在‘红叶谷’了!”
方云飞道:“眼下救人要紧,大哥既有此物,咱们就先用了再说,慧儿可留在她房中,装作不知此事……”
陆天霖道:“此物虽然奇烈神效,但非近身,无法使用,慧儿那位瞎师叔,武功之高,实非我们两人能敌,一次失手,提高了他的戒备,就难再用了……”
傅慧突然一咬牙,接道:“伯父!请告诉我施用之法,我去试试!”
陆天霖犹豫良久,仍难裁决。
突然,他脑际闪起傅玉琪中了“金翅蜈蚣”腹毒後,诸般经过,暗暗一声叹息,告诉了傅慧施用之法,然後打开墨瓶盒盖,倒出少许蓝粉,藏入傅慧右手中指的指甲面。
傅慧心中虽然十分惶急不安,但想到哥哥性命,勇气增进不少,转身又向那盲目怪人住所奔去。
陆、方跟在傅慧身後,保持了两丈以上距离。
傅慧刚刚跑到那片松林旁边,突见那盲目怪人,由一株巨松後面转了出来,挡在傅慧前面。
山风过处,吹得他垂肩长发飘动,他本就不很好看的脸色,此刻,又微带怒意,更觉难看。
傅慧骤见收不住脚步,几乎要撞在他的身上。
她无暇再转第二个念头,直觉的抬起了右手,手指轻轻一弹,只听那怪人啊一声,身子摇了两摇,仰着摔倒地上。
她想不到那药粉有这快速奇效,不觉一呆。
就这一瞬工夫,陆天霖和方云飞,已经双双赶到。
“金翅大鹏”侧脸望了楞在一侧的傅慧一眼,道:“慧儿,那‘人面蜘蛛’是否还在他身上带着?”
傅慧忽然有种惭愧和羞恶的感觉,她不答方云飞的问话,却缓缓蹲下身去,从那长发盲目人怀中摸出一个四寸见方的小巧玉盒,送在陆天霖面前,说道:“伯父,这面就是‘人面蜘蛛’你拿去救我哥哥吧!”
陆天霖望着她微红嫩脸上奇异的神色,叹道:“慧儿,奶心很难过吗?”
傅慧道:“嗯!我……”她突然改变了口气,淡淡一笑,道:“为救我哥哥的性命,我一点没难过。”
方云飞道:“慧儿!等一会,奶瞎师叔清醒过来,他一定不会放过奶,趁他尚未清醒,奶和我们一起走吧!”
傅慧摇摇头,道:“我不走,我也不怕,你们快些走吧!我哥哥不是伤得很重吗?……”
陆天霖苦笑一下,道:“慧儿,奶方叔叔说得不错,奶不肯走,留这是非常危险,奶瞎师叔脾气很怪,他恐怕不会放过奶!”
傅慧凄苦一笑,两行清泪顺腮垂下,笑道:“我不能走,师父待我很好,他回来知道了,绝不会打我。”
陆天霖见她满脸幽苦感伤神情中,透着坚毅之色,知她心意已决,多劝也难收到效果,料想在“东岳散人”未返回“红叶谷”前,那盲目长发怪人,当不致对她下什麽辣手,小难虽有,大险却无,当下点点头,道:“两个时辰之後,他会自动醒来,我和奶方叔叔,去救奶哥哥,如果他的伤势复元很快,就带他来看看奶。”说罢,转过身子,和方云飞联袂向来路退去。
傅慧望着两人背影,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了那花树阵中重重的埋伏,立时大声叫道:
“伯父!叔叔!”
两人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傅慧飞一般直跑过来,眨眼间追上两人。
方云飞笑道:“慧儿,奶是改变了主意?”
傅慧道:“不是,我送你们出去,前面那片花树林中,有很多厉害的埋伏,要是走错了路,一定会遇到很多麻烦。”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陆天霖望着这个曾受自己十年养育,成人长大的女孩子,心中泛起一阵极难言喻的感觉,只不过月馀未见,她似乎已和自己有了距离,一阵感慨,忍不住沧然泪下。
傅慧一口气跑到了那花树林边,才停下脚步,回头见“圣手医隐”脸上满是泪痕,不禁心头一震,十馀年悠长往事,陡然间回集心头,陆天霖诸般爱护之情,历历展现脑际。
只觉一腔委曲痛苦,由心中直冒上来,她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即使成熟较早,也无能把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