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苗神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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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盒,交给了傅玉琪。
那盲目怪人初和“髯神判”动手时,还可凭藉诡异竹杖招术支持,但到十五合之後,已觉出不是敌手,只觉对方每一招劈打扫击,都若巨斧开山一般,力道强猛至极,心知再战下去,必将伤在对方手中,大喝一声,力运双臂,荡开绕身棒影,竹杖突展绝学“云龙三现”
弹指间三杖一齐攻出。这一招果然把“髯神判”迫退一步,他却趋势一仰身,倒退出去八九尺远,手中竹杖一顿,扬唇吹出了两声怪啸。
那两声怪啸,异常刺耳,馀音如缕,荡漾山谷,啸声尚未全住,突闻那巨大毒蟒咕的一声大叫,蛇头一伸,蛇身忽的暴长,血口盆开,直对“髯神判”撞去。
月光照射之下,看到那巨蟒口中白牙,和数尺长短的蛇信,腥风扑面,令人作呕,水桶粗细的蛇身上鳞光耀眼,触目惊心,陆天霖心知那巨蟒,是深山大泽中最为凶残可怕之物,不但腹有剧毒,而且力大无穷“髯神判”纵有非常之本领,只怕也无能抵御,心头一急,一个纵身,急向那大蟒扑去,左手一抖,把一瓶强烈的迷魂药粉,尽数向那巨蟒打去。
就在“圣手医隐”出手的同时“髯神判”也一跃而起,运足全身真力,呼的一棒,猛向那巨蟒头上劈去。一来一迎,快迅绝伦,陆天霖一瓶强烈的迷魂药粉,首先击中蟒头,但闻得一声轻响,小墨瓶被撞得片片粉碎,一药瓶药粉,骤然散开,月光下如一团白色烟雾。
哪知强烈的迷魂药粉,对那巨蟒竟似毫无效能作用,在那药粉散飞中,仍向“髯神判”
扑去。
陆天霖吃了一惊,急举手中太极铁牌,呼的一招“散花开顶”当头劈去。
“髯神判”手中松枝,紧接袭到,正击扑在巨蟒头上。这一下,他是全力施为,一击之势,力道非同小可,斗大的蟒头,被他一棒重击,打偏出四五尺远。
但他手中的松枝,也在一击之中,震断成三截。
那巨蟒受此一击,激发野性,咕的一声大叫,骤然一摆蟒尾,横扫过来。
“髯神判”一击打中蟒头,心中暗暗高兴,忖道:“我这一击,有近千斤的力道,这巨蟒虽然凶残,大约也承受不起。”
可是事实上大谬不然,那巨蟒虽然受了一击,仍然有力反击,前半身贴伏地上,抡尾横击过来,卷带一股呼呼劲风。“髯神判”知道要给蟒尾扫中,纵是铁打铜浇的人,也难挡受得住,一仰身“金鲤倒穿波”向後退去。
待陆天霖太极铁牌落下,蟒头已被“髯神判”击歪,一招落空,立时後退,反身一跃退出九尺。他刚好脚落实地,身子还未挺起,忽闻轰然一声大响,松叶和石屑,密如狂雨般,向几人洒下。
原来那巨蟒受“髯神判”一击,虽未打晕过去,但亦打得头痛如裂,狂怒中抡尾扫去,击在一株碗口粗细的巨松上,那突立松树被它一下扫断,一块突立的岩石,也被它一尾扫得石屑碎飞。
“髯神判”等目睹那巨蟒这等威势,都不禁心中骇然,陆天霖回头对方云飞道:“你快保护琪儿先走,这巨蟒不易对付。”
“金翅大鹏”方云飞,被那巨蟒断松碎石的威势震动了心弦,一时间愣在那发呆,听得陆天霖一叫,才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转身一把,把傅玉琪一抱,旋展轻功,向身後山上攀去。
“髯神判”伏身捡起两块拳头大的山石,运足腕力,一抖手,又向那巨蟒头上击去。
石如流星,电射而出,然一响,正中蟒头,无奈那巨蟒皮鳞坚厚如铁,反把那块山石,震成片片碎屑,咕叫声中,长身又扑过来。
这当儿,那长发怪人,又手挥竹杖攻到,陆天霖挥牌抵住。
两条赤练蛇,和几位猩猿巨虎,也纷纷长啸怒吼扑到。
陆天霖看这形势,心知已难撤走,大喝一声,运牌抢攻,尽展生平绝学,他存了拚死之心,招数冒走险着,威力和平日,增加不少。
“髯神判”以绝妙的轻功,纵跃在数十丈方圆之内,闪避巨蟒追袭,一有空隙,立时捡些拳头大小的山石,向那巨蟒施袭。那巨蟒连续扑击扫打,均被“髯神判”避开,被激得狂怒已极,一阵挥尾狂打,把十丈方圆内的突石矮松,尽数扫断,石屑弭空,断枝纷飞。
陆天霖和那盲目怪人动手了六七回合後,渐觉不敌,那盲目怪人手中竹杖,招术愈打愈奇,陆天霖已被人诡异的招术,逼得头晕眼花。
他知道再打下去,必然要伤在对方手中,但他又不能不战撤走,因为在他的周围,围守着一群猩猿巨虎,和两条赤练毒蛇。
突然,一声清脆的娇叱声,划破了夜空传来,陆天霖还未及转动心念,那盲目怪人脸色忽地大变,右手竹杖指顾间,连攻三招,着着指向“圣手医隐”要害。
这三杖迅捷无伦,只闹得陆天霖手忙脚乱,牌封掌劈,勉强把三杖让开,突觉身侧微风飒然,转头望去,不禁吓得他一身冷汗。
只见他身侧二尺左右,站着那个半裸玉体的少女,左右两只纤纤玉手中,各握着一条赤练毒蛇。她因拿捏住了那毒蛇的七寸要害,是以,两条绝毒无比的赤练蛇,竟都软软的垂下身子,状甚萎靡,和刚才昂首吐舌神态,大不相同。
月光照射在她娇嫩秀丽的脸上,只见她脸上浮现着一种淡淡的幽怨神色,雪白粉嫩的玉臂,和她手中两条鲜红的赤练毒蛇,形成了一种极不相衬的比照,看上去,使人不自觉生出寒意。
只听那半裸少女一声冷笑,道:“哼!赤练蛇有什麽可怕?……”玉臂一震,竟把两条赤练蛇当作暗器一般,直向那盲目怪人投去。
两条赤练蛇一脱手,登时恢复了自由,张口吐舌,咕咕大叫,但因那少女出手劲力极强,两条赤练蛇身不由主,仍向那盲目怪人撞去。
那盲目怪人右手竹杖轻举,迎着左面一蛇,轻轻一弹,把飞来毒蛇,弹抛出一丈开外,右手疾出,一把拿住右面一蛇的七寸。
这两条毒蛇虽是他自己养的,但经别人擒拿住之後,难免激发野性,是以,他也丝毫不敢大意。这当儿,突然听得傅玉琪啊呀一声惊叫!传入耳际。
陆天霖和那少女,不约而同的一齐转脸望去,只见“髯神判”已被奇大毒蟒,缠住了双腿,人蟒一齐在地上翻滚“髯神判”双手合并,紧拒着那毒蟒颈间,使蟒头无法回转,形势危险,触目惊心。
“圣手医隐”知那巨蟒力大无比,别说是人,就是铜浇罗汉,也抵受不住它全身缠收之力,只要再过上一刻工夫“髯神判”双腿纵然不被缠断,但全身血脉不能畅通,两臂力道必要败失,那时,巨蟒只要回头一口“髯神判”必死无疑。
当下一纵身,直向巨蟒奔去,同时,被方云飞护退到山腰的傅玉琪,也陡然冲过“金翅大鹏”方云飞的拦阻,向那巨蟒奔去。
陆天霖距离较近,首先跑到,运起臂力,高举太极铁牌,呼的一招“泰山压顶”直向巨蟒劈下。但闻啪的一声轻响,正中蟒身,这不下千斤的力道,只不过使那巨蟒打了一个翻滚,竟对它毫无损伤。
此时“髯神判”双臂劲力,已逐渐消散,那巨蟒口中伸缩的血红信子,相距“髯神判”
的脸,只馀下两三寸左右。
陆天霖大喝一声,横抡太极铁牌,又向那巨蟒头上碰去。
这次,那巨蟒不再挺受,长尾一卷,呼的扫来,同时蟒头一收,上半身疾转半周,竟把陆天霖一牌横击让开。陆天霖骤不及防,被蟒尾卷扫击中,太极牌脱手飞出,人也被那一尾打飞起来,抛到一丈开外。
此际,傅玉琪已奔到巨蟒身边,他内伤正重,全身功力尽失,只因目睹师兄危险,心头一急之下,生命潜力迸发,冲过方云飞的拦阻,待奔到那巨蟒身边,提聚的一口真气,登时松了下来。哪知他这一松气,忽觉两腿一软,栽倒地上。
那巨蟒被“髯神判”运足两臂神力,抵住蟒头,早已激发野性,再受“圣手医隐”全力一击,更是狂怒已极,傅玉琪奔到它身侧栽倒,正好在蟒头数尺之外,巨蟒噬不到“髯神判”一掉头张开血盆大口,反向傅玉琪咬去。
傅玉琪人虽栽倒,但神志并未晕迷,眼看巨蟒大口咬来,苦於无法抗拒,这等生死交关之时,生命的本能,发挥了作用,拚尽馀力,把手中盛装的“人面蜘蛛”的玉盒,向那巨蟒掷去。
玉盒出手,疾如流星,正系在蟒头之上,他在心中惶惶之下,出手一击,力道甚大,那玉盒盒盖又被震开,盛装盒中的“人面蜘蛛”一跃而出,落在那巨蟒头上。
傅玉琪在投掷玉盒出手後,却一个急翻,滚出去了一丈多远。
但闻一阵轰轰隆隆的大震,石硝弥天,断枝如雨,数丈方圆内如被一团烟雾笼罩。
这时,陆天霖、方云飞都被这陡然间的变故,惊得一怔,两人还未再来及转第二个念头,却听那身後一声清脆的娇呼,那半裸少女两条玉臂一振,直向那满天石硝中冲去。
那盲目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震声,惊得呆在当地。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那大震之声未停下,那盲目怪人已觉出不对,竹杖在地上轻轻一顿,转身一掠数丈,那两条赤练毒蛇,和一群猩猿巨虎,亦纷纷随他身後奔去。
待陆天霖和方云飞惊觉到时,那盲目怪人已转过一个山角。
陆、方两人担心傅玉琪和“髯神判”安危,亦无心情追赶。
转脸望去,只见那半裸少女,怀中抱着傅玉琪由那弥天石屑中急奔而出。
她奔到陆、方两人面前,把傅玉琪轻轻放在地上,凄凉一笑,道:“他心中最讨厌我,等一下他醒了,要是他看到我抱着他,定然会十分生气……”
话至此处,倏然而住,缓缓转过身子,向前奔去,夜风吹飘起她裹胸的白巾,和那长长的垂肩秀发,背影中流现出无限幽苦。
陆天霖长长的叹息一声,道:“这孩子虽然是‘玉蜂娘子’的女儿,但却没有她娘昔年的妖艳之气……”
方云飞惊道:“什麽?他是‘玉蜂娘子’的女儿?”
陆天霖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慢慢的再谈。”他低头看仰卧在地上的玉琪一眼,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在他身上“玄机”“将台”“命门”三处要穴,各击一掌。
只听傅玉琪一声悠悠长叹,睁开了眼睛,道:“我师兄呢?”
一句话提醒了陆天霖,他回头对方云飞道:“兄弟,你看着琪儿……”话未落口,纵身一跃,直向巨蟒所在奔去。
这时,那弥天石硝,已经消失,月光下横躺着一条三丈多长的巨蟒,蟒鳞闪动着光芒。
只见“髯神判”双手紧抱着蟒身,人已经晕厥过去。
陆天霖目光流动,看四周数丈内的突岩树木已被那巨蟒扫的石碎树断,不禁暗暗吃惊,忖道:“这巨蟒力量实在惊人,这大岩巨松,如无万斤以上之力,休想能把它击碎扫断……。”
他虽知那巨蟒已经死去,但一时间却想不透它怎麽的死法,心中仍然有些惊惧,伏身捡起一块山石,向那巨蟒身上投去。
出手一击,正中蟒身,但那巨蟒动也未动一下,他心中疑虑消除,才纵身跃到那巨蟒身边,手抚“髯神判”前胸一摸,只觉他心脏还不停跳动,只是十分微弱而已。
突然,他目光触到了身侧数尺左右的玉盒盒盖,心中一动,抬头向巨蟒身上望去。
这时,他停身之处,距那蟒头不过是八九尺距离,附近松树,尽都被那巨蟒扫断,月光朗朗,看得十分清晰,只看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