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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铁苗神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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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姬两人被钟刚一劝,都忍下了胸中之气。

但自此之后,周、姬两人,心中都存了芥蒂…。

有一天“千愚书生”忽然提出要和周天生切磋武功之事。

周天生自然不肯示弱。

钟刚亦觉得三弟生性太过狂傲,如不给他一下挫辱,只怕永远无法使他逞强好胜之心稍减。

因他和钟刚、周天生相处这几年来,已觉着对钟刚的“大罗笛招”周天生的‘流云剑法’都已推索出破解之法。

深觉“黄山三友”的排名,已是明日黄花,必得重新比武,再排顺序。

原来这“黄山三友”的排名,并非以年龄作的决定。

而是在三人比武时,以功力深浅、高低排的名序。

“黄山一叟”钟刚,功力在三人中最深,被尊称为老大。

“摩云剑客”周天生次之,排名老二。

“千愚书生”姬风被排成老三。

其实三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

始信峰比武三日,并没有显著的分出胜败,所谓功力深浅之分,只不过是略高一着而已。

如以常情而论,三人既经年相处,又是义结金兰之交,实不应再存有什么争胜之心,何况“黄山三友”的声威,震荡着天下武林,就是以几人年龄看去“千愚书生”也应该排名最后。

天下武林同道,除他们三人之外,再无人知道“黄山三友”排名是以武功高低为序。

可是一代天骄奇才的姬风,因本身太过聪明,使他逞强之心特高,他觉得以自己所学之博,胸罗之能,排名在“黄山三友”最后,实是莫大羞辱。是以,总想再来一次比武定名之争。

他在排名之后,就动了重新争名之念,故而对“黄山一叟”的七十二式“大罗笛招”。

“摩云剑客”周天生的“流云剑法”均在暗中留心观察。

如发觉对方有奇奥的招数,立时默记在心,推敲破解之法。

他本是一代天赋旷古绝今之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只一用心推敲,无不迎刃而解。

可是凡学武之人,尤以身负有绝世才学之人,必然很珍惜其奇奥之学,不愿轻易现露,不肯轻易传人。

“千愚书生”暗中偷看两人武功,如何能瞒得过两人,不过三、五次左右,已被两人发觉。

但钟刚和周天生并没当面把此事点破,只是在习练武功之时,故意把精奥的招数隐藏不露。

“千愚书生”虽有超绝常人的聪明才智,但却没料到二位义兄隐技自珍,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的真正绝奥之学,隐而不露。

他在暗中偷窥几次之后,已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全部默记在心中。

然后再逐步推求破解之法,他自知因所学过杂,遍涉阳刚、阴柔等各种内功,各门各派的武功手法。

也正因为会的太多,以致博而难精。

“黄山一叟”钟刚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却把平生精力,用注在一种内功修为之上。

是以内力深长,善长久战,何况两人的剑学、笛招,又都是天下最为棈奇之学,自己如想以功力胜得两人,是万万不能之事。

必得以精奇的招术手法,才能出其不意的把两人制服。

是以,他对那默记在心中的剑笛招术,都异常用心的推索求解,然后再寻思破解之法。

他的才能果非常人能及万一,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震惊武林的绝学,但“千愚书生”竟能在数日之内,推索出破解之法。

初时,他还不敢相信自己之能,因为两位义兄的笛招剑术,都是驰名天下的绝技,哪里能这样容易破解?

但经反覆推敲,再三索想,实在又找不出可疑和难通之处,这才正面的提出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切磋武功的意思!

“黄山一叟”钟刚,虽是极重情意的人。

但在和“千愚书生”相处一段时日之后,发觉姬风性格冷怪难测,喜怒无常。

而且好胜之心,重过兄弟之间情意,长处下去,只怕难有善果,是以,对他挑战“摩云剑客”之事,并不拦阻。

他心中很明白“千愚书生”虽然博学多艺,但内功不及周天生精深。

“流云剑法”中的精奥之学,也未被他窥得。

如果两人真的各出全力相拚,周天生可保不败,至多是个难分胜负之局。

他亦知道“千愚书生”如果在这次比武中落了下风,极可能负气决绝而去,但如容忍下去,亦只能求苟安而已。

兄弟既难相处,那就不如早些绝交分离的好。

是以,他对姬风挑战周天生的事,并不阻挡,反任双方比武裁判。

“摩云剑客”存心忠厚,想在比武之时,显露出一些真实,杀杀他狂傲之气,然后再让他一招,以保兄弟之义。

哪知一动上手“千愚书生”就使出生平奇学。

六合扇法对敌,攻势凌厉,如狂飙卷空,扇影纵横,着着指袭“摩云剑客”

要害,不到十合,周天生已闹得险象环生。

兄弟们切磋武功,难免争胜之心,虽然未可厚非,但总不应该辣手频下。

这一来,激起“摩云剑客”的真火。

大喝一声,剑法忽变,施出称绝武林的“流云剑法”刹那间,剑气弥天,寒光电奔,立时稳住劣势。

但闻“千愚书生”一声冷笑,道:“二哥剑法果然神奇,小弟斗胆献拙了。”

摺扇忽的一变,那纵横的扇影,倏然敛收,由奇快的猛攻,变成了极静的防守。

但他手中摺扇每出一招,潜蕴的内力,却是奇大异常,而那扇势又刚好是破解流云剑招的法门,故能着着抢制先机,迫得“摩云剑客”步步后退。

周天生快把一套“流云剑法”用完,但始终在“千愚书生”摺扇的制机迫攻之下。

尽管他长剑划出一圈的银虹,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剑影,但却无法扳回劣势。

只要“千愚书生”一挥手中摺扇,立时把他迅快的攻势封住。

他心中虽暗暗惊奇三弟的绝高才智,但一缕忿怒的火焰,却不住的在胸中燃烧高张。

暗自忖道:“原来你早已有挫辱我的心了,竟研创出破解我‘流云剑法’的招术……”

心念转动之下,不自觉剑法随变,蓦的一招“星河倒挂”长剑化一天银星,绵绵不绝撒下。

这本是“流云剑法”中的精奇剑招,不知折服了多少江湖豪客。

那绵绵不绝的剑势,有如溃堤江河,一剑接一剑,源源不断,逼得人根本就无还手反击之力。

可是这一招旷绝武功的剑式,却未制服“千愚书生”。

但闻他一声长啸,忽的振臂跃起,摺扇合而复分,划出一片凌厉的扇风,左手捏诀引剑,半空中叠腰翻身,右手摺扇一合,变一招“画龙点睛”直向“摩云剑客”一眼点去。

周天生见他竟能脱避开自己这一招“星河倒挂”的绵密剑幕,不禁微微一惊!

就在这一怔神间“千愚书生”的摺扇,已快点到左眼,匆忙中仰身向后一跃,收剑疾扫护身。

他这一招“星河倒挂”被“千愚书生”硬封挡回去,迫得中途收住。

只听“千愚书生”大笑道:“二哥小心!”

猛一提丹田真气,不待双足落地,悬空挫腰,疾追过去,手中摺扇,倏张斜出,用扇面硬接了周天生一剑横扫。

挥腕一滑,轻轻把长剑滑封外门,左手却从握扇右肘下面穿出“天王托塔”

托住了“摩云剑客”右肘,笑道:“二哥快些丢剑!”

周天生听他口齿轻薄,不禁大怒,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见得。”

左手一招“巧打金铃”猛向姬风脸上击去。

“千愚书生”冷笑一声,右手摺扇猛一压周天生中长剑,左手含蓄内家劲力骤落,一托一推,登时把“摩云剑客”弹震出去一丈多远,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觔斗,才落实地。

一侧观战的“黄山一叟”钟刚,只看得一皱眉头,正待跃身而上,把两人分开。

突闻“摩云剑客”冷冷的说道:“三弟好辣的手段,咱们兄弟的相交一番情谊,看来是难以保得了……”

话未说完,人已跃扑而上,日光下但见周天生脸上的汗水,闪闪生光,显然他正在运功忍着疼苦。

“千愚书生”笑道:“怎么?难道小弟真的伤着你了?”

口中在答着话,手中摺扇已平举胸前,蓄势戒备。

但闻“摩云剑客”舌绽春雷的一声大吼,右手宝剑忽的振腕一摇,剑尖寒芒,幻化出一片银星,卷刺过去。

这一招正是“奔雷三剑”中的一招“万盏佛灯”。

“千愚书生”只觉那急袭而来的剑势,耀眼生花,有如几十支宝剑一齐袭到,不知如何封架?

不禁心头大骇,略一失神,剑光已近前胸,但觉胸口一凉,剑光突敛。

只见周天生脸色铁青,站在数尺外处,神情一片冷漠,看不出他是恨是怒。

低头再看自己前胸,一袭青衫被挑裂了一道尺余长短的破口,如非“摩云剑客”手中留情,这一剑他就得立时溅血送命。

“黄山一叟”纵身跃到“千愚书生”身侧,问道:“三弟,你受伤没有?”

“千愚书生”忽然仰脸一阵大笑,其声尖锐,满含忿慨,如闻猿啸,历久不绝。

直待那笑声停止,才冷冷的答道:“多谢二哥剑下留情“流云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十年后小弟当再来黄山领教两位义兄绝学!”

说罢,转身疾向峰下奔去。

钟刚听他连自己也恨在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虽看他转身疾奔下峰,也不劝阻。

但他究竟是极重情意之人,略一怔神,立时大声叫道:“三弟快请留步,自己兄弟,纵有误会,也不应这等决绝。”

一面喊,一面急向峰下追去。

可是“千愚书生”头也不回的一味急奔。

钟刚知他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眼看相差了十余丈的距离,绝不易追赶得上,一阵犹豫,停下了脚步,望着“千愚书生”的背影,电奔而去,瞬息间,已到了峰腰。

忽听“摩云剑客”叫道:“大哥,让他去吧,别追他了!”

“黄山一叟”回头望时,只见“摩云剑客”周天生,捧腹蹲在地上,脸色铁青,满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儿,直向下滴,不禁吃了一惊!

急跃过去问道:“二哥,你伤得很重吗?”

周天生强忍着痛苦答道:“他用内家真气,贯注在摺扇上,点伤我的体内经脉,唉!而且伤势不轻,纵然是能够弄好,只怕也需要数月之久!”

钟刚怒道:“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还忍心下这等辣手,我得追上他问问他还有没有心肝?”

“摩云剑客”叹道:“他也被我用‘奔雷三剑’中的一招‘万盏佛灯’所伤,你放他去吧!”

“黄山一叟”默然垂头,心中涌现出三人比武结义的经过。

数年来“黄山三友”的名头,已遍传了武林,今后“黄山三友”的声誉也许还震荡黑白两道的人心,可是“黄山三友”已经手足相残,分道扬镳了。

他想到伤心之处,忍不住黯然神伤。

“瞎仙铁笛”说到此处,亦不禁黯然一叹。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后十年中,千愚师叔就未再涉足过黄山一步,家师和二师叔在经那次事件之后,亦不禁心灰意冷,不愿再在江湖上走动,二师叔索性结发易装,遁入玄门,结发之日,对家师说,周天生从易装之日算起,算是早已死去,今后只有青茵道长,而没‘摩云剑客’其人,其实,周天生本人,早已真死多时,我只不过是盗其名而为己用,大哥心地忠厚,一向不很关心我的私事,但三弟却早已窥破其中隐密了,也许大哥早已看穿,只是不肯说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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