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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奇货-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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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黑暗角落之中,袭击陈方的那人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反转了一面穿上,然后摘下滑雪面罩,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仲政。

白仲政重新戴上一顶棉帽,看着远处正在四下找他的陈方,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当一条街外后巷中的郭洪奎电话响起的时候,郭洪奎刚刚松开被自己勒晕的董国衔,他转身隐入黑暗之中,接起电话道:“这次我们麻烦大了,袭警罪名很大的,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下,你下手应该有轻重吧?”

白仲政蹲在角落中观察着街道对面的陈方,陈方正在与赶来支援的警察描述着白仲政的大致体貌特征。

白仲政:“放心,只是一些软组织挫伤,连医院都不用去,不过要是刑术知道了,肯定会让我办完事之后去自首的。”

郭洪奎笑道:“那小子就是这样墨守成规,不过也是好事,至少有个底线,好了,我们在老地方会合吧,十箓应该把郑苍穹和陈泰东带过去了。”

已经走上楼的郭洪奎说完,站在楼梯口的窗口朝下望去,看到支援的警察正在搀扶着董国衔和其他三名倒地的警员,同时用对讲机说着什么。

郭洪奎脱掉衣服,换上背包中准备好的衣服,装作一个普通老头儿的模样慢吞吞走了下去,还故意站在那用疑惑地眼神看着那些警察。

“老人家,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一名警员上前问。

郭洪奎故意装作耳背:“你说什么人?”

警员道:“可疑的人!”

郭洪奎点头,又问:“可疑的什么?”

警员不想再重复了,只得道:“老人家,这里可能有危险,你早点回家吧。”

郭洪奎故意恍然大悟:“我知道,我少喝点酒,谢谢你啊小伙子。”

说完,郭洪奎慢吞吞地走了,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搜捕他的警察中间走了过去,毕竟,没有人相信那四名警察是被这个老头儿给打晕的。

清醒过来的董国衔将现场的情况电话汇报给了傅茗伟,傅茗伟听完之后,问:“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董国衔看着其他警员:“有没有可疑的人?”

其中一名警员道:“没有,刚才就一老头儿过去了。”

“就一个老头儿……”董国衔刚说完,就骂了一声,放下电话就问,“赶紧去追那个老头儿,就是他,肯定是他!快点!”

电话另外一头的傅茗伟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看着先前监控室中的录像,看着录像中蔡拿云胸口上的那个纹身,自言自语道:“掌戎逐货师?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第三十七章:镖师

“悬赏?”坐在郑苍穹对面的胖子笑了,“你竟然会做悬赏这种事?看来这次得罪你的人,一定来头不小,但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肯做这一行,现在是法治社会,解放前那一套行不通了。”

坐在郑苍穹跟前的胖子叫郑力,从前经营一家安保公司,后来没干了,因为他原本就不喜欢,从前开安保公司,完全是因为祖辈是开镖局走镖的,他爸临终前一直有这么个心愿,哪怕是看到一个假镖局开张,心里也是舒坦的。但是现代社会,哪儿有镖局?唯一有的就是安保公司了,于是郑力这个孝子四处借钱,卖了房子,和人合伙开了安保公司,等他父亲去世之后,他便退了股,安心的开始做起关于安保咨询的工作来,毕竟是镖局世家,安保工作虽然累,但动动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陈泰东在旁边看着郑力书架上摆着的那些个瓶,虽然都是古董,但大多数都是破碎修复过的,不值钱,但在郑力眼中,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穷,用他的话来说,他没有玩古董败家,完全是因为贫穷救了他。

郑苍穹看着郑力那个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一千万。”

正在喝水的郑力差点被呛住:“什么?一千万!?”

“美元。”郑苍穹又加了两个字,郑力完全傻了,就连旁边的陈泰东也愣住了,因为一千万美元,是郑苍穹所有的身家。

陈泰东坐下来道:“师兄,你……”

郑苍穹示意他别说了,然后看着郑力说:“有多少愿意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悬赏一千万美元,我是说到做到,我要不是没有办法,不会走这一步。”

郑力寻思了一下:“好吧,悬赏的目的是什么?”

郑苍穹道:“阿力,记得掌戎逐货师吗?你父亲和你爷爷都对你说过他们吧?”

郑力点头,很疑惑:“对呀,说过,但是,那个组织到底是真的假的?到底还存不存在,这些都是个问号。”

郑苍穹摇头:“现在是感叹号了,不是问号,我悬赏这一千万,就是给江湖同道放出消息,让他们知道,掌戎逐货师重新出现了,只要谁找到这个组织的准确消息,谁找到钱修业,或者说直接生擒钱修业,这笔钱就是谁的。”

郑力笑了:“穹爷,您说得我都想去找了,一千万美元呀,多少人几辈子都赚不来。”

郑苍穹缓缓道:“你也可以去找,但是,要记得,也许有命赚,没命,那是一群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郑苍穹说完起身走了,陈泰东跟了出去,走到背街上之后,陈泰东才问:“这个郑力到底是谁?你怎么让他放消息出去?”

“他以前不姓郑,姓申,是民国初年上海定申镖局总镖头的后人。”郑苍穹说完后,继续朝着前面走着,“是我认识的当中,唯一真正与掌戎逐货师交过手的家族。”

陈泰东驻足停下:“师兄,我们也和他们交过手的。”

郑苍穹也停下来:“郭家也和他们交过手。”

“对呀。”陈泰东上前,“但是你为什么非要让那个胖子出去放消息呢?而且一千万美元呀,你知道会招来多少骗子吗?”

郑苍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鱼饵是用来钓鱼的,钱可以用来钓人,钓活人。”

陈泰东继续问:“那个定申镖局当年是怎么和掌戎逐货师们交手的?”

郑苍穹沉思了一下,看着街对面的一家餐厅道:“我饿了,吃饭去吧,边吃边说。”

两人进了饭店,点了菜之后,郑苍穹才接着说:“当年这个镖局接了一单镖,是护送一尊玉佛去杭州,路途不算远,路也好走,沿途也是民风淳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不过那尊玉佛很珍贵,又叫药佛,可以治疗哮喘,是用名贵的草药制成的,天下只有一尊,是江南的一个商人重金从南阳购回,买回去孝敬他那个有哮喘的母亲。”

当时任定申镖局总镖头的是申明,他带着两个儿子申定影和申定波,以及麾下的一干镖师二十五人一起,浩浩荡荡的护送这尊药佛上路。

上路之前,申明召集了所有人,将药佛放入了那个大木箱之中,还用铁钉封死,同时举行了祭拜祖师爷的仪式。

谁知道,出行的第一天就出事了,有两名镖师中毒死去,申明意识到有人要劫镖,而且不是用强攻的办法,是准备各个击破,削弱他们的力量,亦或者是逼他们退回镖局,不再接这单生意。

“申明推测到这一点之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自己带着药佛上路。”郑苍穹端着白开水讲述着,“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但是申明一意孤行,连夜带着药佛,赶着马车便走了,走到天亮都没有发现任何事,他知道对方是在等他困乏之后再下手。”

申明始终是人,是人就有极度疲惫的时候,申明在扛不住之后,带着药佛躲进了一个破庙的烂佛像之中,又用木板等东西塞住破佛的窟窿,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进来拿走药佛,他就会马上知道。

谁知道,等申明一觉睡醒,发现药佛不见了,但是申明没有慌张,只是坐在破庙中等着,不到几个时辰之后,一个郎中带着两个道士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逼问申明交出解药。

陈泰东听到这,忙问:“他在药佛上下毒了?”

“没错,对方拿走药佛的同时就中了毒。”郑苍穹微微笑道,“与此同时,申明还告诉对方,他们拿走的不是真的药佛,而是一尊假的,真的药佛,他已经托人在走镖之前的两天就送走了,用汽车运走的,那三个掌戎逐货师疯了一般攻击申明,结果被申明击败,因为申家所用的是独门申家枪,打的就是空子,绝对没有太明显的套路,自成一派,所以那三个掌戎逐货师被他尽数杀死,紧接着申明才拿走了他们带回来的那尊药佛。”

陈泰东再次一愣:“啊?你是说,抢走的那药佛是真的?”

郑苍穹笑道:“对。”

陈泰东疑惑了:“他胆子真大,敢在雇主的物件上面下毒,这是坏了规矩呀。”

“对呀。”郑苍穹看着陈泰东道,“掌戎逐货师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谁也想不到,自己偷走的是真的药佛,申明只是利用了药佛的特性,在包裹的布中加了一种药粉,就是这种药粉和药佛产生了化学作用,才能让人中毒,如果拿开那块布,仔细晾晒之后,那尊药佛就不会再让人产生中毒的反应。”

陈泰东点头:“原来如此,这个申明还真是聪明。”

“是呀,聪明,绝顶的。”郑苍穹笑道,“走镖也好,当逐货师也好,用的就是脑子,有一个好脑子,比什么都管用,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找郑力的原因。”

陈泰东问:“郑力有家族遗传?非常聪明?”

郑苍穹解释道:“他的确很聪明,但是我想用的不是他的聪明,而是他家与掌戎逐货师之间百年来的矛盾,那次事件之后,掌戎逐货师与申家结仇,时常报复,申家在镖局没开了之后,去了上海,其子申定影当了警察,申定波加入了上海本地的帮派,听说后来国民党中统方面剿灭在上海的掌戎逐货师,有这两兄弟很大的功劳。”

此时,服务员上菜,陈泰东拿了筷子递给郑苍穹:“这么大的梁子,但是,你能保证钱修业会在这个时候注意以前的恩怨吗?”

郑苍穹道:“我是在试探他,试探他是传统的那一批掌戎逐货师,还是后来自立的,如果是传统的那一批,肯定会伺机报复,如果是后来自立的,就不会注意这些,所以,这件事,我也是在试探钱修业这批人的虚实,搞清楚,他到底是孤军作战呢?还是有其他的人马。”

……

道外区的某民居中,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各部门正在紧锣密鼓地勘察着现场,赶到的傅茗伟站在单元门口,仰头看着跟前的这座楼。

董国衔气喘吁吁地赶来:“傅队,我调查过了,周围的监控也都全部锁定了,正在提取资料,陈方已经上去了。”

傅茗伟点头,沉思了一会儿,与董国衔一起上楼。

走到慕容柏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傅茗伟捂住鼻子,问门口戴着口罩的警员:“什么气味?”

“中药。”警员回答,“厨房的罐子里熬着中药,小火一直熬着,我们已经关了,没有毒性,是治疗哮喘的。”

“治疗哮喘的?”傅茗伟自顾自说着,走进了厨房,“慕容老先生没有哮喘呀?”

陈方此时从阳台灰头土脸地走进来:“傅队,来了?”

傅茗伟看着药罐:“怎么样了?”

陈方摇头道:“凶手应该是从阳台逃走的,身手了得,大冬天,外面全是冰,他都是徒手爬进来,再原路返回,不是普通人。”

傅茗伟摇了摇头,往发现尸体的卧室走去,走进去那一刻,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慕容柏好端端坐在椅子跟前,还维持一副正在上网的姿势,双眼也是睁开的。

陈方立即解释道:“他脑袋里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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