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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宗罪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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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队长拍桌怒道:我问你是什么颜色,没让你看我的奶子。

瘸瞎子凑近看了一下,回答:白色。

市局技术人员又做了一些色觉检查,原来,瘸瞎子是色盲,大花剪上的血迹,他根本看不到。此人有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喜暗、畏光,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一片灰暗,五彩缤纷的世界在他眼中只有黑白两色,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

DNA检测结果证实,瘸瞎子不是凶手,警方将他释放的时候,包斩认为应该向这个无辜的老人表示歉意,袁芳局长却觉得这人傻乎乎的,没有必要道歉。

瘸瞎子回到学校,这个孤苦的老人坐在后勤仓库里,盯着一把刚买来的崭新的花剪发呆。

三名犯罪嫌疑人——王小手、卫士桑、瘸瞎子,都和凶手遗留下的DNA不符,警方只好将其排除。案情再次中断了,所有的线索都茫然无绪。特案组分析,凶手会不会只是单纯的杀人,利用精液嫁祸他人,从而迷惑警方?然而,两名死者,夏瑾和安妮的人际关系简单,也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凶手报复行凶的可能性很小。没有财物丢失,劫财杀人的犯罪动机也不成立。种种迹象表明,警方进入了误区。

梁教授说:大家不要沮丧,我们从头再来。

包斩说:我隐隐约约觉得,凶手是两个人,咱们并案侦查,认为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能一开始就错了。

画龙说:犯罪手法一致,凶器一致,两起案子都是使用花剪,先剪断电线,再剪断死者的脖子,具备并案侦查的基本条件。

袁芳队长说: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个人干的,犯罪动机就是奸杀,错不了。

苏眉说:夏瑾和安妮遇害,两起案子只有一点不同。

包斩说:凶手剪去了夏瑾旗袍的衣角,第二名受害人安妮却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袁芳队长说:我们不能纠缠于细节。

包斩说:这个细节很重要,主持人夏瑾遇害的案情被电视台曝光,满城皆知,但是凶手剪去死者衣角的作案细节没有泄密,只有我们警方和凶手才知道这点,我猜测杀死第二名死者的凶手另有他人。

梁教授说:小包,大胆的说出你的观点。

包斩说:模仿杀人!

模仿杀人极为罕见,动机一般是向凶手致敬或者示爱。国外的一些凶手都有自己狂热的粉丝,查尔斯·曼森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疯狂的超级杀人王”,他在监狱里平均每天会收到4封崇拜者寄来的信件,他的杀人集团成员都是仰慕他的追随者。《犯罪心理》第七季第二十一集,演绎的就是一个模仿杀人的案例,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罗德尼·加勒特被处决,但一个效仿者出现了,他在俄克拉荷马小镇上用同样的犯罪手法残忍地杀害妇女。

第九章罪恶种子(2)

梁教授问道:近几年,你们这个城市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吗?

袁芳队长说:没有,我从部队转业,在刑警队干了十年了,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奸杀案件。

包斩问道:十年前呢?

苏眉翻阅了该市十年前的刑侦档案。1994年,该市下辖的一个县发生过一起强奸杀人案,凶手在深夜潜入县医院家属院,使用剪刀割喉杀死一名16岁少女,少女腿部被剪刀划开,伤口留有凶手精液。凶手逃窜时,与死者的妈妈擦肩而过,因为天黑,死者的妈妈并没有看清凶手的长相……此案至今未破。

特案组找到了一位曾经参与侦破此案的老刑警,虽然时隔多年,老刑警对此案还有印象。

老刑警回忆,当年,尽管成立了专案组,走访排查大量群众,投入了很多警力,但是当时刑侦技术并不发达,此案最终成为悬案,档案也被尘封,就连案发地点现在也拆迁了。

特案组让市局法医重新对两名死者腿部发现的精液进行细致的鉴定,这次有了新的发现,在省公安厅法医权威专家的指导下,最终得出了两者DNA相似但不相同的结论。

袁芳队长大发雷霆,对市局法医破口大骂,办公室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

法医病理鉴定工作是刑事侦查的重要组成部分。实践中,法医有时会出现一些失误,在所难免。这两起案子,凶手留下的DNA相似,法医鉴定失误情有可原。

杀死夏瑾和安妮的不是同一个凶手,两名凶手的DNA相似,这说明,他们具有血缘关系,要么是父子,要么是兄弟,或者至少是近亲。

案情柳暗花明,有了重大转折,然而形势变得更加复杂。

现在,凶手变成了两个人。

警方扭转了凶手为一人的错误方向,袁芳队长依旧负责夏瑾被害一案,特案组围绕死者安妮展开工作。市局投入了更多的警力,刑侦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梁教授也做了一些调整,不再将大量警力浪费在群众举报上面,调查核实那些线索,最终很可能是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包斩想到了一个疑点,他对苏眉说:举报人里,有没有医生?

苏眉表示无能为力,举报者众多,单凭电脑技术无法全部核实举报人身份。

特案组的身影频繁出现在校园,苏眉发现,那名叫做王小手的变态少年有时鬼鬼祟祟的跟着她。苏眉吃完巧克力,随手将包装纸扔到垃圾桶里,躲在一边仔细观察。王小手走到垃圾桶前,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他,他就捡起苏眉扔掉的巧克力包装纸,面露喜色,如获至宝,然后将包装纸塞到了自己嘴巴里。

苏眉板着脸走过来,骂道:你这孩子这么不要脸啊,我警告你,别跟着我,也别……

王小手低着头,支支吾吾说:我……我知道……你叫苏眉。

苏眉说:我踢死你,你离我远点。

王小手的眼睛盯着苏眉的腿,扭捏了一会说:你可以送我一双你穿过的丝袜吗?

苏眉挥手欲打,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滚开。

王小手说:我提供线索,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苏眉问道:什么秘密?

王小手:我提供的线索可能和你们查的凶杀案有关,你答应吗?

苏眉说:好啊,你说吧。

王小手继续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苏眉语气有些和缓,说道:好,小弟弟,你先告诉我,看你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

王小手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个变态少年学习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女教师上课的时候,他有时会大着胆子询问课题,其实是趁女教师低头时瞄一眼衣领里面的胸部。男教师上课时,他就假装拉肚子,偷偷跑到女厕。这个变态少年随时随地都会发情,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有一次,他在女厕门口看到同学张昂昂正在整理胸罩。张昂昂的胸罩带子脱落了一根,跑到厕所整理,当时她光着上身,颤悠悠的乳房小巧而又绵软,整理好胸罩,穿上连衣裙,又褪下内裤,揭开卫生巾折叠了一下,丢在厕所的纸篓里。

苏眉说:这算是什么秘密,偷窥狂,你早晚被人打死。

王小手说:我拿出来看了,张昂昂用过的卫生巾是干净的,没有血。

苏眉说:哦……不过,这也正常啊。

王小手语出惊人,说道:张昂昂有个小鸡鸡!

苏眉没有履行承诺送给王小手丝袜,王小手非常失望,用一种略带仇恨的目光看着苏眉。

张昂昂可能是一名男孩,这消息太震撼了,特案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张昂昂并不在学校,两天没来上课了,她妈妈给班主任打过电话,说是病了。特案组带上班主任,立即对张昂昂进行家访。包斩注意到,张昂昂家所在的小区距离夏瑾被害的停车场并不远。班主任介绍说,张昂昂的父亲早已逝世。特案组大失所望,两名凶手始终没有嫌疑人能够联系起来。

敲开家门,一个容颜苍老的女人,脸色木然,站在房间里,此人是张昂昂的妈妈。

张昂昂妈妈声称,女儿病了,送到省城医院去了。

包斩闻到她身上淡淡地消毒药水味道,就像是医院里特有的气味。

包斩悄声对画龙说:提高警惕,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凶手。

第十章人妖出没(1)

张昂昂的妈妈是一位医生,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窗帘紧闭,屋里有一丝血腥味。

这位女医生想要关门,包斩亮出警察身份,冲了进去,他打开卧室的房门,张昂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盖着一张染有血迹的白被单,不知死活。

床前的一个脸盆里,漂浮着一整副男性生殖器。

女医生突然发狂,咬着牙,面色狰狞,拿出一把剪刀猛得刺向苏眉的脸,画龙来不及阻拦,转身将苏眉抱在怀里,剪刀刺在画龙背上。女医生的力气大的惊人,众人费了很大劲才按住她挥舞着剪刀的手,她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哈哈,你们警察就是废物,废物。

审讯室里,女医生恢复了冷静,她供述的案情太过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审问她的警察都成了听众,她说自己等待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前,女医生住在县医院的家属院里,那是一个开着鸡冠花和月季花的小院,墙角的花盆里还种着蒜苗,靠着院墙长着一株老梧桐树,晾衣绳的一端系在树上。

女医生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乖巧又漂亮,但是胆子非常小。

那时,住的是平房,女儿晚上睡觉时感觉房顶上有人,能听到脚步声和磨东西的声音。家属院周围都是平房,屋顶连成了一片,只需要蹬着某处的矮墙,或者攀着树枝就可以上到房顶。

女儿叫醒妈妈,妈妈说:傻丫头,我带你去房顶上。

夏季夜晚,满天星辰,女医生和女儿在房顶上睡觉,铺着凉席,盖着一条被单。

半夜里,女儿尿急,醒来了,她在房顶上坐起来,想要去撒尿又不敢。树影婆娑,万籁无声,惨白的月光照着小院,她揉揉眼睛,吓得毛发直立——她看到树上蹲着一个人。

女儿隔着黑暗,和树上的那个人对视着,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

女儿没有喊叫,安慰自己,心想可能是看花了眼,她重新躺下,抱紧了妈妈。

第二天晚上,女医生值夜班,女儿锁紧房门,打开所有的灯,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听到外面屋里有动静,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女儿只穿着小背心和内裤,光着腿,打开卧室的门,一个陌生男人正站在门外恶狠狠的看着她。

那天夜里,女儿被奸杀,女医生回家时,在黑漆漆的胡同里与一个陌生男子擦肩而过。

女医生听到那男人的喘息很沉重,猜测他可能患有哮喘病。

回到家后,她惊呆了,看着女儿的尸体,最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次日,她发了疯似的砍掉了院里的梧桐树,警方告诉她,凶手可能是爬树跳到家属院里行凶作案。

这起强奸杀人案发生在1994年,凶手夜间潜入县医院家属院,用剪刀割破了一名少女的喉咙,警方感到奇怪的是凶手并没有侵犯受害人的下阴,而是用剪刀划开腿部,对伤口进行变态的性侵犯。

审讯室里,女医生问特案组四人和袁芳队长,你们谁有孩子。

袁芳队长说:我有个女儿,上初中了。

女医生说:如果有人把你女儿奸杀了,你会怎么做?

袁芳队长说:我会亲手枪毙了他。

女医生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对吧。

人生是一场孤单的旅行,我们都在同一辆公交车上,这一生一世,只能陪伴有限的旅途,到了各自的终点,挥手下车。

女医生是个命苦的女人,幼年丧母,少年丧父,青年时,丈夫因病离开了她。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是她的全部,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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