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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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因由纠葛在一起,倒叫大少左右为难,着实决断不下。
牛太夫人见大少沉默不语,知道他也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富贵,人一旦经历过三餐不继的穷苦日子,与钱财方面就分外留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老夫人还得把话讲明,她告诉大少接管帮库可不光是凶险万分而已,人的命运就像是一条路,怎么走虽然由自己决定,但你一旦做了选择,踏上了其中一条,那以后的事儿就由不得自己了,牛二柱如果真的要前去赴任,那就相当于打开了一道闸门,以后各种诡异奇遇就会纷至沓来,想躲都躲不开。
大少仍是委决不下,其实他倒不是贪财,而是始终放不下马凤仪,以前没有杨伍德还好说,如今凭空添了这么一个花花公子来暗插一脚,那可就不一样了,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就是马五心中偏向自己,也不一定拗的过马四爷和杨家父子,对方有权有势,自己要不混出点样儿来,怎么和人家争?接管帮库正是一个契机,如果自己从此积蓄实力,争得一席之地,以后的事儿就好说一点儿了。
老夫人看牛二柱还在犹豫,也有点儿焦急,这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这榆木脑袋怎么还不开窍儿,难道真的等到大祸临头才知道悔悟?老祖母再三催促,牛二柱实在逼的没辙,这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要祖母仔细参详参详,给他出个主意。
老夫人这次却犯了难,她可没想到这里边儿还掺杂着这种事儿,你说非要逼着牛二柱撂挑子不干,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以后孙子倒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要是把马五眼睁睁的往火坑里推,那也显着不怎么厚道了,而且大少后半辈子就是活出个样儿来,肯定也开心不了。可要是任着他一个劲儿的胡闹,那也不是自己的初衷。这回轮到牛老夫人犯难了,娘俩在在油灯下枯坐了半天,都是愁眉苦脸,谁也没有说话。
牛二柱干等了半天,也不见祖母拿个主意,正在焦急,忽见老夫人把头一抬,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斩钉截铁的道:“也罢,也罢,二柱你要实在放不下那个女子,奶奶我倒是有两条路让你走!”
大少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连连催促祖母快说。牛太夫人神色黯淡,告诉二柱,要想和马五长相厮守,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到也简单,就是带着马凤仪私奔,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过小日子,中国这么大,杨家父子和马凤山就是再有势力,肯定也有管不到的地方。第二个就比较麻烦了,那就是牛二柱铤而走险,接管帮库,兢兢业业混一个出身,日后明媒正娶的接马五过门,不过这条路实在是吉凶难料,不但有各种邪门歪道暗中捣乱,那原任的库房于老万也是个极大的麻烦,弄不好就得鸡飞蛋打,而且这事儿要想成功,还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马四爷和杨家父子按兵不动,不再给马凤仪施加压力,这些事儿要是没法解决,牛二柱就是再怎么努力,运气再好,也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牛二柱听祖母掰开揉碎这一细说,心里就合计上了,第一个方法倒是简单,当时中**阀割据,别说往远了跑,就是出了天津,近走山西、东北,远走广东,杨家父子就拿自己没辙,你一个天津警察厅长做不能到张作霖、阎锡山或者广东大元帅府的地盘儿去抓人吧,而且这个方法绝对可行,马凤仪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自己当时没有决断,回头找她一说,绝对没有差池。
不过牛二柱可不想这么干,他一个混混出身的贫民,倒是没有什么礼数说教方面的考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儿对不起马五,日后人家议论起来,说马凤仪不知廉耻,跟自己私奔,那可就委屈了她了,人家一个千金小姐跟着自己本就有点冤,可不能再让人背后说闲话。
那第二个方法虽然看起来有点儿麻烦,不过毕竟是正经章程,自己一刀一枪混出来的身份地位、老婆孩子,毕竟到哪里都理直气壮,虽然之中有不少变数,而且凶险万分,搞不好连小命儿都搭到里头,可一个穷人要想干成大事,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自己从小到大混迹江湖,哪一件事没有危险?难道还怕多这一件不成?所谓富贵险中求,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豁出一头儿去!
想到此处,牛二柱豁然站起,眼中怒火熊熊,斩钉截铁的道:“我走第二条道儿!”
十一、命数
老夫人见牛二柱选了第二条路,禁不住一声暗叹,知道这是命运使然,说再多也毫无用处,自己最多也只能尽尽心意,暗中帮助他罢了,你就是强行让他另加选择,最终还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还得生出别的事儿来,到不如见招拆超,走一步算一步。
牛二柱既然打定了主意,祖孙俩便不再说话,只是这第二条路虽然好走,可这第一步却十分难办,马四和杨家父子无疑都是硬茬子,要叫他们门把手谈何容易?来硬的那是自寻死路,这事儿还得另想办法才对,大少左思右想也没个主张,无可奈何,只好又来求助祖母,其实牛老夫人早已把办法想好,只是这事儿事关重大,虽然能解得了一时之急,却为以后埋下了巨大的危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剜肉补疮,饮鸩止渴,轻易动用不得!
尽管如此,大少这一动问,老夫人却是不能不说了,老人家伏在牛二柱的耳边,低语了好一阵,牛二柱原来是满脸愁云,听老祖母说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喜笑颜开,乐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别说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当时就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老夫人见牛二柱得意忘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虽然知道自己这宝贝孙子只不过二十左右,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但牛二柱从小就老成持重,比一般的孩子强了不少,长大后又历经波折,性情必然更加稳重,就是日后有什么磨难,凭着谨慎的性格,也多半能逢凶化吉。可今天一看大少这种半颠不狂的样子,那里有平时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像这般的轻浮举止,别说应付以后的凶险,只怕眼前这一关都过不了,自己如此纵容,日后免不了要弄巧成拙,害了他的性命!
牛太夫人来历诡异,自然有她的玄妙之处,见孙子一反常态,与平时的表现迥然不同,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儿,大少平时可不是这种样子,今天这是抽了那股邪风?老夫人嘴上不说,内心里却运用玄功,暗中掐算了一下,这一算立刻就冷汗直出,魂不附体,不知不觉中,牛二柱的命格居然已经大变,而且变得更加糟糕!
牛二柱的命格如何,牛太夫人其实早已算过,天底下的长辈没有不疼自己后辈的,牛老夫人就是再怪异,也跳不出这个圈子,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大少费尽心血。牛二柱的命本就十分不好,说白了就是奔波拦路,一生凶险,而且还没有财运,就是手里有了钱,本身也消受不起,还会因此招来别的祸端。
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就是折腾,没完没了的折腾,而且还是和消磨邪祟折腾,不过大少这名虽然苦点儿,却不是一无是处,牛二柱天、天生命硬,而且硬的出奇,别说什么鬼魂精怪,就是得了道的高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因为他本身聪明伶俐,轻易入不了圈套,而且命中福禄虽然奇缺,但寿数却是极高,遇到危难总能安然无恙,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逆境中的唯一可取之处。
可方才牛二柱的命理却突然起了变化,这变化还不小,简直就是急转直下,牛太夫人深通玄理,知道这匪夷所思的巨变也是来自于大少自己的抉择,分毫怪不得别人。
关于命运一说,自古争辩不休,有人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有人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有点儿片面,人的命格虽然是天生注定,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一个人天生命贱,喝口凉水都塞牙,但却积德行善,心地善良,他的命运就会慢慢好转,到了后期,甚至比那些达官贵人还好。有些人天生富贵,却是为富不仁,祸害一方,这种人就是命运再好,因为有伤天理,也会慢慢走了背字儿,天底下倾家荡产的败家子儿,穷凶极恶的暴君,大抵如此。
牛二柱这命本还有得救,可就是因为他不顾阻挠,强行选了第二条路,这才导致命理异变,从此走上了不归路,如今不但福禄运更加暗淡,就连寿数也变得晦暗不明,谁也参详不透,非但如此,原来那种遇难成祥,安然脱险的运气也渐渐衰微,从此以后,牛二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但不能轻涉险地,就连日常生活里也要多加小心,否则就要命丧黄泉,后悔不迭!其实人的命就跟我们走路一样,你选了不同的道路,路上看见的景物自然不同,所遇见的人和事就更加大相迥异了。
牛太夫人算出大少命格有变,从此之后霉运不断,一步一个坎儿,心里当时就乱了,有道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眼见得活蹦乱跳一个大孙子就要倒霉,这当祖母的哪有不着急的道理。牛太夫人心说这可不行,我还得想个办法帮他破解才好。
老妇人这边儿想主意,牛二柱那边儿也没闲着,因为困扰多时的心病有了解救之法,大少心里自然兴奋不已,这人的命格和性格互相影响,命格一变,性格也不如以前,牛二柱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像个孩子似的满屋里乱转,这转圈儿本也不是个事儿,更没有什么危险,地球上每天都死人,也没听说过谁是转圈儿转死的,但大少不一样,他现在正走着背字儿,干坐着天上都有、能掉转头儿,更别说他这么穷折腾了。
牛二柱转了几个圈儿,忽然脚底下一滑,又被什么东西搬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一个大马趴,这摔跤谁都摔过,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儿,顶多摔破了脑袋膝盖,回头抹点儿红药水儿拉到,可牛二柱不一样,他摔得不是地方,牛家房子小,牛二柱一米七几的大个儿,站在炕沿底下一摔,脑袋正好够着门框。这倒是小事儿,关键是门框下面靠着一把斧子,也不知谁搁的,居然斧子刃儿冲上,牛二柱的脑袋不偏不倚,正冲斧子去了!
牛太夫人惊叫一声,那斧子磨得油光铮亮,人脑袋真要撞上,一条口子是没跑儿,弄不好当场就得没了命,太夫人有心救援,仓促之际,也无法可想,眼看着一场惨剧就要发生,说来也巧,斧子旁边儿是个铜盆,牛二柱一跤跌倒,自然要用手臂去撑,右手正好杵在铜盆上,那铜盆受了力,往里边儿一歪,正好盖在斧子上,牛二柱一头撞在盆底上,虽说也摔得不轻,好在有惊无险,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牛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忽然一亮,暗暗合计道:“他这命虽然越来越坏,不是还有我呢么,我要是教他一两招儿本事,虽然不一定能扭转命数,但到关键的时候儿应应急,不也能抵挡一阵子么!”
十二、授艺
牛老夫人见大少突然遇险,知道这就是命理变化所致,从今以后牛二柱就要处处倒霉,再没有以前的运气,至于那个突然出现并且化解了危机的铜盆,只不过是大少命数刚刚有所变化,就像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厄运虽然萌发,但好运尚未消磨殆尽,两下互相抵消,暂时还能保持均势而已,不过这种态势并不能长久存在下去,只要时间一长,大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儿。
这就有点儿为难了,老夫人虽然对这个孙子极为心重,也有心保他周全,但大少一个十八大九的小伙子,你总不能整天把他绑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