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续-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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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满清气数未尽,岂是我一人之力所可挽回?一俟气数尽时,自然河山再造,日月重光,因此,老婆子只一意抚育忆儿,为端世子存一脉香烟,聊报知恩于地下。”
肖小侠没有想到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的二绝姥姥,竟是个至情之人,转而一念那位淡黄衫儿的姑娘,收留在鬼眼婆婆门下,遭遇想是定然不同。
二绝姥姥又说道;“七星剑鞘据说为大内护卫于携大郡主逃走时携出,而今剑鞘再出,合当她们姐妹团聚,肖小侠!你能代老婆子担当起这份责任吗?”
肖小侠应声慨然说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晚辈自是责无旁贷。”
二绝姥姥忽而若有所思地说道:“十六年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也无须急于一时.好在今年九月也已过,百花山之约,还要等待明年.忆儿慧根天赋不同旁人,当能节衰应变,明年九月,肖小侠再来南海,携忆儿作苗疆一行,姐妹团圆,了却老婆子一桩心事。”绿忆姑娘果然拭泪无言,黯然递回剑鞘。
肖小侠连忙说道:“剑鞘既遇旧主,在下怎好再为收藏。”
二绝姥姥说道:“还是肖小侠代为保管,以免启人疑窦,此等事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宜,肖小侠能否代为保守秘密暂不宣扬?”肖小侠唯唯应是,接过剑鞘。
二绝姥姥携着绿忆姑娘,向肖小侠说道:“小侠任重道远,毋忘今日之约。”说着话,人影一闪,室内人影杳然,只剩下肖承远小侠独自站在房中,回想着这一段奇遇,也不禁慨然而叹了!
一朝相聚,翌日分手,肖小侠一行不敢久留,括苍山青龙帮总坛的石老帮主,挂念风姑娘和蓝姑娘的下落,更应早日赶回,以免悬念。
肖小侠告辞之际,向二绝姥姥说道:“黑风帮目前志在独霸江湖,藉夺取‘苍虚秘笈’之名,遍邀各地高手,齐聚洞宫山,约斗晚辈。原订重阳日相会,如今童阳已过,改日何期,尚无讯息,此会关系正邪两道消长……”
二绝姥姥呵呵大笑道:“肖小侠要把老婆子列为正道人士,老婆子少不得要稍尽绵薄了。只要消息一到,老婆子兼程赶到就是。”
肖小侠连忙一躬到地,谢道:“老前辈肯慨然出手,武林之幸了。”
二绝姥姥笑道:“肖小侠武功盖世,当今武林少有人难与一敌,老婆子也不过是届时助威而已。”
这边,绿忆姑娘和蓝玉珍姑娘絮语不休,在轻声话别。换个旁人看来,正是一对壁人,谁晓得真是假风虚凰呢?
老化子在旁边笑道:“趁早过海,免得黑夜飘在海上,多费周折,珍儿向绿忆姑娘说声后会有期!”
蓝五珍姑娘歉然向绿忆姑娘说道:“忆妹妹!如果你离开南海,要经历一下江湖的话,别忘记找姐姐。括苍山风姐姐那边,就是最好的联络处。”
绿忆姑娘松开手,在一丝凄迷的微笑中,含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向蓝姑娘点点头。
船已经启程开行,望着岸上灰衣的老婆子,一位绿裳少女,迎风而立,衣袂飘拂,有如一幅逼真的图画,令人不顾瞬目,惟恐逝去。
在船头上挥手的人群中,只有肖小侠心情较为沉重.来年苗疆之行,今日一诺,加重了自己的责任。
船行虽是缓慢,好在船上人多,谈笑之间,极易打发时光,渡过南海,在宁波登岸以后,渔礁翁第一个说话;“邛崃之行已是圆满无憾,南海之行也是如意而归,老渔少不得要向各位暂时告别。”
老化子也笑着说道:“好在黑风帮之约,为时尚早,老化子也要各地走走,看看我们那些穷叫化子的近况,隔些时日,老化子再到青龙帮叨扰。”
肖小侠知道这两位老哥哥,都是久荡江湖,性至闲散,在一个地方待不久,也就不挽留,便拱手说道:“小弟趁这段空暇,准备北上昆仑,及到青城各跑一道,看看云龙云雯二子,也好向老师兄有个交待,回来再与两位老哥哥团聚吧!”
渔礁翁呵呵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么多空闲,黑风帮处心积虑,谋你已久,还会让你悠闲吗?”
老化子笑道:“后会有期吧!万事皆有定数,我们先忧它怎的?”说着二老飘然离去。
二老这样飘然而去,却叫暗处一个人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欣喜,心里想道:“走了两个老儿,少了两个扎手货.看来我秦光炎可以一雪心头之恨了。”
这七海飞蛟秦光炎目送众人去后,一则是喜,幸而避过了一场灾难!可是,一则也忧,自己与二绝姥姥有约在先,在南海之上,不能生事,如今,为了“苍虚秘笈”自己毁约在先,就难免二绝姥姥要问罪于后。自忖不是二绝姥姥之敌,如何应付即将而来的危难?
三十六着,走为上策,七海飞蛟秦光炎只好遁身离开南海,只要自己一走,谅来二绝姥姥对于手下之人,也不会太为己甚。
再则,此去三年五载,要能访得高人,习得绝艺,再来重振声威,为时也不晚。
七海飞蛟就如此只身扁舟,飘然离开南海,当他回顾十余年来所创的基业,如今甩手而去,更是怒愤填膺,倍增报复的决心。
七海飞蛟在宁波登岸之后,准备遍走边陲,专访高人,作长期打算。
有道是:时来铁成金,运去鬼敲门。七海飞蛟受到这次教训之后,理应洗心换面,重新做人,在自己的事业上,安乐悠然于斯,不再作重入绿林的打算,岂不是件好事?偏偏要存心报复,企图重整旧日生涯,一着之错,便遗憾终生了。
七海飞蛟在宁波投店住宿之际,才想起自己分文未携。一时情急,出手打伤了店家.
正是这个时候,店外进来一位须发苍然的老者,出手一把刁住七海飞蛟的右手脉门,顿时使七海飞蛟力道丧失,半身麻痹。
老者叱道:“没钱付账还要打人,真是岂有此理。”
秦光炎的一身武功,自视颇高,没想到来人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及等到自己看清楚,右手脉门就被人刁住,这一惊非同小可。
一看这位老者,目暴凶光,太阳穴高高凸起,右手拿住自己,如同铁箍一般,休想搐动分毫。
秦光炎本是个极其机智的人,当时心里闪电一转,连忙说道;“晚辈穷途潦倒,店家狗眼看人,故而一怒出手,前辈以为晚辈理有所缺?”
老者一听秦光炎如此振振有词,对他看了一眼,略存奇异地问道:“你不是南海的人吗?”
秦光炎不由地一怔,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好苦笑摇摇头。
老者忽然把手一松,笑着说道:“我以为你有这么好身手,是老鬼婆子的手下人。既然不是饶了你吧。”
秦光炎一听,心里一动,敢情这老者与南海二绝姥姥有过节,果然如此那就真是碰得巧了。
老者冷哼了一声,两只眼睛突然的在秦光炎身上一转,霍又伸手前探,闪电一招“乌龙探爪”,秦光炎没来得及闪开,右手腕又被抓住。
老者脸上寒霜满布,冷峻无比地说了一声:“跟我来!”
老者抓住秦光炎的手腕,昂首阔步,穿街过巷直向市郊走去,七海飞蛟秦光炎止不住满心生鬼,心里暗自忖道;“我七海飞蛟也算是虎落平阳,这老家伙也不知是何许人物,见面就如此折腾我?如果是老鬼婆的对头,我秦光炎还大有可为,万—是老鬼婆子同鼻孔出气的人,我就不能如此束手待毙了。”
秦光炎—路盘算,不觉已经越出市区,来到郊外。眼看着行人稀少,老者霍然停下脚步,回头大马金刀地一站,松下手,向秦光炎冷笑道:“小生休要在我老人家面前耍花枪,从实说来,你是什么人,要如此藏头露尾的?”
秦光炎心里一想:“好啊!无端地被人拿住当贼了,我看此老难缠,我能走就走,不能走也要先捞一笔股本再说。”
老者一见秦光炎沉吟不语,便叱道:“我看你就是一个潜逃的人,说啊!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光炎一听他说是潜逃的人,胆肝几乎都为之俱裂,当时真想猝然出手,先捞一着以后,再开溜走。然而秦光炎毕竟是一位阴险冷静足智多谋的人物,在极度惊惶之际,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当下立即朗声回答道:“晚辈确为一被迫潜逃之人,敢问前辈尊讳,晚辈也好称呼。”
老者嘿嘿地一阵闷声冷笑,说道:“如何!我老人家眼下走不了人吧!小子!告诉我,你为何要避离南梅?说出来,有我天罡一指为你做主。”
秦光炎一听“天罡一指”四个字,才霍然的放下心。天罡一指简竹笙与二绝姥姥交恶之事,秦光炎耳闻已久,而且天罡一指的武功,早就被武林列为边陲五高手之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秦光炎立即颜开而笑,说道:“晚辈久仰简老前辈英名如雷贯耳,能得简老前辈为晚辈做主,真是晚辈三生之奉。”
于是便把二绝姥姥如何限制七海帮,如何捣毁七海帮基业,其中自是要夸大其词,添枝加叶,更指出二绝姥姥如何目中无人,连带门人也是狂妄无比。
这一番侃侃说来,天罡一指呵呵冷笑道:“不用说了,老鬼婆子纵容门人,这是早已武林皆知,我老人家此番专程来到南海,正是要数以纵容门下之罪。”
七海飞蛟一听,正是得其所哉。天罡一指的威名,在武林是久已远播在外,就凭方才那两手闪电擒拿,已经是让七海飞蛟心服,有这样一位靠山,不仅了却一吐抑压数年的冤气,更可以趋此机会,重整旧日基业。
于是两人一搭一挡,转回宁波,就在宁波市镇之上,远远地看到肖小侠等一行人,七海飞蛟这才心里一动,暗自道:“这倒好!冤家路窄,碰到正是时候。”
天罡一指一看到蓝玉珍和老化子,金陵钟山之麓旧事立映心头,立即一声冷哼,昂然迈步,就向那边走去。
七海飞蛟赔着笑脸拦住天罡一指说道:“老前辈请不必急,只要认清住址,还怕他跑到天上去。此时彼等人众,又在市镇之上,老前辈之意以为……”
附在天罡一指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天罡一指轻轻地唔唔几声,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笑容。两个人立即转身进入一家客店,隐而不见。
且说肖小侠和三位姑娘以及小向青一行,还走在渔礁翁与老化子之后,决定在宁波稍作一宿之想,便取道括苍山青龙帮总坛。
虽然此去青龙帮总坛并无急事。但是,肖承远小侠准备跑一趟昆仑和青城,也就不想在路上多作耽搁。
晚餐用后,肖承远小侠首先就笑着向三位姑娘说道:“宁波靠近南海,宵小敛迹,安心休憩一宿,明晨神清气爽,兼程赶回括苍山。”
何云风姑娘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就好像旁人都不知道安神休歇似的!”
肖小侠笑道;“风姐姐!小弟是怕你们要剪烛西窗,联床夜话呀!”
蓝玉珍姑娘笑着挥手说道:“去!去!你去和青儿住在一起,我们姐妹三个的事,你就少管吧!”说着话,三位姑娘飘然回到上厢房,剩下肖小侠和小向青,也回到另一间上房,准备安歇。
小向青忽然对肖承远小侠说道;“肖叔叔!今夜我怕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我好像心里有这个预感似的。”
肖小侠笑道:“青侄!有道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索。你在客店里吃过了一次亏,所以,一到客店,你就想起了那一次的事。”
向青说道:“青儿心里有些不正常,其实有肖叔叔在一起,还有什么宵小之辈敢来捋虎须?”
肖小侠笑了一笑,安慰着向青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