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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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啥厉害玩意。”刘大少将自己藏了许多的问题问了出来,但随即接了句:“如果这东西涉及到您的秘密,您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呵呵……孩子呀,你还以为婆婆真藏着掖着什么宝贝不成?”范婆婆笑了:“老身要是真有宝贝,早就出手了,何必要去骗那女鬼。我知道你想知道老身兜里装着的到底是个啥,也好,我就给你瞧瞧吧!”说完,范婆婆将挂在腰间的黄布兜子解了下来,直接丢给了刘大少,刘大少忙手忙脚的解了开来,将里面那个圆鼓鼓的东西摸出来后,却咂巴了下嘴,无奈的看了眼同样露出无奈之色的范婆婆。
那哪里是什么法器,分明就是一个红呼呼的苹果而已。
“老身喜欢吃苹果,所以每天都在兜里揣上一个,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还能派上这种用场。”范婆婆抠了抠嘴里的黄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好那蛇精走了,要是给她听到了这一老一小的对话,又看明白了这所谓的杀手锏到底为何物,估摸着肯定得吐血三升,以头撞地。
“原来如此。”刘大少神色黯然,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孩子,不要灰心丧气的,多没斗志呀!”范婆婆明白刘大少此刻的想法,只得出言安慰道:“虽然婆婆本事不大,但还是有把握救回这三个娃娃的。”
“真的?”刘大少猛然抬起了头,激动地问道。
“嗯。”
“不过我需要有人帮我一个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可以吗?”刘大少指了指自己。
范婆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迟疑了片刻,才从干瘪的嘴里吐出一个字来:“行!”
“范希斗,你又在想些什么花花点子?”田村长冷笑道。
范婆婆嘴角翘了翘:“三个娃娃的魂是从灵官庙那头开始丢了,自然就要从那里开始下手。为今之计,只有托人再去一趟灵官庙,用我的灵符将他们落下的一道魂再给带回来,让事主魂魄初具,才能保证下一步的招魂的顺利进行。”
“再——再——再去一趟灵官庙?”一提到灵官庙,刘大少先前的壮志凌云一下子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小脸吓得煞白,再次恢复了胆怯的神色,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没错!”范婆婆斩钉截铁的说道:“本来老身想自己去的,但可惜力不从心,这身子骨给那蛇精一摔,也散的七荤不素的了,所以只能委屈一个人,替我完成这桩事。”
“婆婆,咱不去灵官庙成不?要不再想想别的法子吧?我知道您智商高,法子也多。”刘大少苦着脸道。
“不成!”范婆婆彻底打消了刘大少最后一层希望:“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也是唯一一个办法了,如果不尽快找回这道魂灵,再去阴曹地府拉回他们剩余的魂魄,七天之后,这三个娃娃就会彻底气绝,那时候,我也没辙了。”
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们,刘大少只得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下来:“草,老子答应了,不就是跑个路吗?我就不信还能吃了我不成。”
“好,有胆量!”范婆婆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缓缓起身,从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堆里摸出了一张黄纸,三下五除二就叠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纸鹤,接着拿起狼毫毛笔,点了一点朱砂在这纸鹤两只眼睛的位置上,吹了吹,随后又同样叠好了另外两只纸鹤,和着一道批龙画凤的黄符,一并交给了刘大少。
“记住,到了庙里,先给神像们烧一些纸钱,安顿安顿庙里的孤魂野鬼,避免它们出来闹事,破坏了场子。纸钱我没有,你自己去准备。烧完了纸,再点上这道符,记住,一定要等到这道符完全烧成灰烬后,再放出三只纸鹤,这时候,纸鹤就会带着你们往回走了,千万别弄丢了,因为出了庙,纸鹤里载着的,就是国强他们的魂灵了。”范婆婆叮嘱道。
“嗯,我全记得了。”刘大少点头。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可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要不找个大人陪你一块去吧!”范婆婆道。
“不用,我一个人就成了。”刘大少说道。
“本来指望你爹的,他能干,又实在,但可惜现在卧在床上,是没指望的了。狗蛋他爹胆儿本来就小,现在更是被吓唬成这样,也是不成的了。那我该找谁陪你一道呢?”说到这,范婆婆故意把眼睛有意无意的朝田村长的方向瞥了瞥。
田村长冷笑道:“不就是进个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陪咱大侄子去就行了。”
第三十七章 下阴司,黑白无常!(5)
“你?”范婆婆愕然,随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行!”
田村长不知道她在用激将法,还以为范婆婆瞧不起自己,立即两眼一翻:“我为啥就不行了?”
范婆婆做出为难之色:“您是一村之长,又不像刘老实粗中有细,办事让人舒心。再说了,这灵官庙阴气重重,凶险万分。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什么?你说我不如刘老实?我哪点不如他了?啊!”田村长眼珠子瞪的滚圆,就跟三国演义里那莽张飞似地:“论文化水平,我是正正规规的大学生,长过世面的人,他就是个泥腿子,大字都不识几个。论办事能力,这三年来我把村子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他行不?估计给他带个庄稼队,都能给我把人弄散掉!”田村长叉着腰,恼羞成怒道。刘老实是谁?刘大少他亲爹阿!一个外人在儿子面前这么数落自己老子,别说是急性子,就算是如来佛祖也不高兴了。末了,刘大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得憋着火,连续咳了好几下,才间接迫使我们的田大村长打歇了自己的宏篇伟论。
“那个,我也不说了,当着小家伙的面,说太多,影响不好。范希斗,反正我丑化给你说在前头,今天你是让我陪着去也得去,不让我陪着去还得陪!咱也正好去逛逛那个什么庙,查探查探,看看是不是你故意弄出来的把戏,要是给我逮到尾巴了,哼哼,没你的好果子吃!”
“唉,我也呦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记得路上得小心点,遇到情况不要只记得跑,得镇静。”范婆婆见目的达到,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
“不用你虚情假意的,我是党员,有五角星照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田村长毫不在乎的说道:“你就给我等着吧!待到文青下乡的时候,有你哭的!”撂下这句狠话后,田村长再不计较,直接回家张罗些必需的纸钱不提,留下哭笑不得的刘大少和范婆婆,相对无言。
“孩子,过来。”冷场片刻,范婆婆将刘大少拉了过来,牵着他的手,掰开手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婆婆?你这是?”刘大少下意识的要缩手。
“别动,五指张开,放松。对,就是这样,婆婆现在送你一道护身符,万一待会出了事,也好有个保障。”说完,范婆婆粗糙的手在刘大少的掌纹上拂过,耗子般细密的眼神打量了一阵,娓娓道来。
“哦,好的!”刘大少这下没有再挣扎,但见范婆婆用刚才沾了朱砂,还未完全风干的毛笔头在舌尖捋了捋唾沫,咬破中指,挤出几滴血滴在刘大少的掌心正中,然后立即下笔,自那摊血迹为头,飞快的开始了一场惟妙惟肖的涂鸦,一分钟后,一串蝌蚪文便在他的手心产生。说来也怪,这东西刚刚写完,就仿佛具备了某种神采,字字透体而出,飘逸非凡。
“这叫掌心雷,据说是茅山派的,婆婆也不大清楚,都是跟老道公学的。”范婆婆搁下笔,重重的喘了口气道,刚才的那番书画貌似花费了她很大的精力,以至于现在又有些不支了。
“掌心雷,听名字蛮霸道了,不知道画了这个,能不能像小画书里那样,挥掌就虎虎生风,拍在石头上,都能打成碾粉。”刘大少幻想起来。
“哈哈,你呀!”范婆婆被他逗的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刘大少的额头:“这可不是功夫,而是一种便捷的符咒,仅仅对鬼怪有效罢了。好处是只要画的正确,用的得当,不会阴阳术的人都能用的游刃有余,但坏处也有,这符咒的法力都是靠这些凝结的血液和朱砂来蕴存的,用个两三次,也就失灵了。”
“那该怎么用呢?直接用掌去拍妖怪?”
“不对不对。”范婆婆赶忙纠正道:“在使用前,一定要搭配咒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咒语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来,跟我念一遍!”
“临…兵…斗…者…皆……皆什么来着?”刘大少抓抓头。
“笨蛋,皆阵列前行!”范婆婆撇了撇嘴。
“哦,对对对,阵列前行,阵列前行。”刘大少在范婆婆提醒了好几遍后,终于将这句挺拗口的怪话朗朗上口,烂熟于心。
笔者在这里说一句,算是题外话。因为好多人因看过一部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香港僵尸连续剧,都以为里面马小玲驱魔时说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对的,孰不知这片子是根据西藏密宗教的玄学背景拍摄的,而当初正是日本密宗教抄袭道家九字真言《抱朴子》时翻译错误,把最后的前行两字翻译成在前。可笑的是,居然还为每个字念的时候配合了什么手印。要知道,咒语驱魔的原理是,人读一句咒语的时候,因为嘴巴发音形成的一些特殊的气场,可以击退邪灵,但是字错了,气场流动组合错误,就等于没用。
这时候,田村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在门外,敲了敲木门,示意刘大少该走了。看他那提篮子的手,乖乖个隆地洞,还真弄了不少纸钱来,这份儿要是搁清明,给五家子上坟都有多余的。
“婆婆,那我先去了!”
“去吧!乘着天没黑,早去早回!”范婆婆笑道,然后揉了揉自己那双酸痛的老腿,自言自语道:“时间不等人,我也该准备准备了。”当下颤巍巍的找个根竹竿子做拐杖,回自己家筹备开了一应用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田村长领着刘大少,迎着夕阳的日头,快步朝着灵官庙所在的山洼子走去,山路陡峭,但好歹先辈们一劳永逸,为后来人铺就了一排排青石台阶,这样就好走得多,虽显得略为狭窄,但也聊胜于无。
灵官庙一如既往,殿前翘起的屋檐和横栏上都缠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门口镇守的哼哈二将缺胳膊少腿的,显得极其破败。柱子上提写的诗文,字迹也错落不清,而横匾的木料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淋,也已经现出黑褐色,还顺着木质纹理崩炸出几条指许宽的裂缝,衬托的那‘五显灵官庙’几个血红色大字,愈发的狰狞凶怖。进了庙,只见得白色的细条子幡布左右乱飞,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罩住脑袋。黑黝黝的大殿里只在五个灵官塑像的脚前燃着一盏小油灯,豆粒大的昏黄忽明忽暗,映得大殿里黑影幢幢。殿前的一棵老槐树上,几只乌鸦嘎嘎嘎的叫唤,凄惨无比,仿佛它们的老婆都背着自己跟别的公乌鸦私奔了似地。
啪啦一下将装有纸钱的篮子摔在地上,田村长对着手心呵了口暖气,都到血脉都流淌的顺溜了,这才喋喋不休的骂道:“这鬼天气,昨天还好转了,怎么今天又恢复如常了。山头上就是冷,冻的人尿尿都结冰。”
“田叔叔,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刘大少恋恋不舍的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掏了出来,蹲下身子开始整理着那些个纸钱,说到整理,却也简单,上过坟的都会,右手捏成拳头将一把纸按在左手手掌上,再那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