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林新史-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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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杀人不眨眼,无所不用其极的亡命之徒,一是可能连杀人流血都没有见过的练家子,就算这练家子的武功稍高,如何能有什么真正的威胁了。这伙人不动手就算了。真要先出手,那就怪不得他铁维扬出招不知轻重了!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一触即发,李丘平等人与那中州双煞,关定却都不阻止,倒要看看这大言不惭的一伙人究竟有多少本事。
“且慢,且慢!”那封胤忽然说道:“大家都是为岳帅而来的,何必先自伤了义气,投洛阳汴京也好,复唐也罢,总之是先要就出岳帅再说。再说,就咱们这几个人,便是争出了个结果又有什么用,临安豪杰何止千百,他们会承认么?”
李傅堂面色渐缓,方才这一下对持,他已经看出了铁维扬一众的不好惹。
李丘平等三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方才己方众儿郎一齐抽出兵器,那是何等气势,但是这几个人竟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眼前这独臂少年更是不简单,不但一语点破了自己的来历,面对己方众多的压力更是满不在乎,李傅堂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独臂少年不但不在乎自己人多势众,反而好像很希望自己的人动手似的!
李傅堂虽然认为铁维扬的武功在他之上,不过他也看不透铁维扬的修为,但是铁维扬在他的手下抽刀是表现出来的镇定和异常地神情,却是李傅堂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至此,李傅堂再也没有把握能胜得李丘平一众,封胤的话刚好给了他一个下台的机会。
“封兄说的是!”李傅堂挥了挥手,身后众人一起收刀入鞘。犹自恶狠狠地盯着铁维扬。
李傅堂说道:“明日午时,李某会以龙虎山八卦响箭为号。响箭起处便是与会地点,请诸位准时赴会,好了,李某还要去通知其他江湖朋友,这就告辞了。”
众人亦不说话。关定与中州双煞原本很欣赏这李傅堂。但后来他先是诋毁李丘平,铁维扬又一语点破了其人明救岳飞,实乃某图聚众造反的用心,李傅堂的形象在三人心中已经跌倒到了谷底。
因此。李傅堂拱手告辞,三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李丘平等人一如既往,不闻不问不理,只有那封胤向他抱了抱拳,不使其人过于下不了台。
李傅堂怒火高涨,本来以为借此机会登高一呼,必是群起响应,却没有料到江湖中人居然是这般态度,临别了居然连简单地礼节也不施!
那李丘平一介布衣。都可以因此借势而成中原关中之主,自己乃大唐皇室之后,身体里流动的是李姓皇族高贵的血液,值此百年难遇之良机。如何不能成事!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江湖草寇么?
一群混账,居然敢对李某人无礼!待我做了皇帝。有一个算一个,定要将尔等抄家灭族!尤其是那个残废,不诛他九族,如何解我心头只恨!
离庙门不过数不,李傅堂却是心念百转,眼看就要出门,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那少年,你姓甚名谁,到底是什么人?”
“坏了你的好事是吧!嘿嘿,你听清楚了,本人姓铁,铁维扬!西域铁旗门门主便是!”
铁维扬是李丘平弟子地事,北方亦少有人知,铁旗门更是已经没落的门派,铁维扬虽不是有意隐瞒,但李傅堂却是出入江湖,却哪里会知道。
不过铁维扬以及铁旗门却已经被他牢记在心,李傅堂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再不说话,便转身离去。
封胤目送李傅堂离开,沉吟了一阵,忽然对李丘平道:“这位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丘平一直留意这神秘莫测地高手,闻言点了点头,便站起来道:“前辈请。”转身又向武山说道:“照顾这几位朋友。”
二人行出庙外,封胤越走越快,到了空旷处后更是迈开大步,向着月光而前,李丘平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
李丘平虽未施轻功,但是内力雄厚,这般快步争走,却也毫不落下风,封胤向他瞧了瞧,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李丘平不认为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以与他比试交力的,这封胤武功虽然看不透,但是要说轻功,那是不用看也知道,李丘平已是接近了人体极限的修为,如何能输了去!
不过,二人接近后,封胤的气息给了李丘平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这其中竟然还带着几分亲切之意。而封胤此人,李丘平则可以肯定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高手,便是见过一次,那也绝对不会就忘了地。
李丘平微微落在封胤身后,大致估算了一下其人的速度,微微一笑,便气贯足底,施展绝顶轻功疾驰。
封胤的轻功极其高明,两人并肩而行,只听见风声呼呼,道旁景物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封胤有心争先,乃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了李丘平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李丘平便即时追了上来。封胤斜眼相看,见李丘平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李丘平不久又及时追上。
这么试了几次,封胤已知李丘平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而轻功之妙,更是神奇难解,要在很短的距离内内胜过他也许还有可能,一比到三四十里,以本派绝密轻功为底子,大概也能斗个不分胜败,若是比到百里之外,自己则必败无疑!
封胤哈哈一笑,停下脚步说道:“五岳李丘平,名不虚传,凌剑仙后继有人!难怪我那徒弟会对你念念不忘,连忘情都可以放弃了!”
李丘平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前辈是,若雨地师尊!若雨可还好吗?”
封胤点了点头,“小丫头很好,也许这几天也会来临安吧。她可是为了你而暂时放弃了忘情,转而闭关修炼我圣域最高武学秘典。小子,你不错啊!”
李丘平大是欢喜,俊面微红道:“前辈谬赞了!”
封胤摇了摇头,“不是谬赞!你刺杀完颜宗,聚铁血神州,夺洛阳陕西,这都不算什么,但你在功成名就之时犹能不忘本,能应赵玉之请而赴临安,这就很了不起了!现在又能不计成败而援救岳帅,更是大有眼光的举动,若雨这孩子,没有看错人!”
“前辈认得我玉姨?您乃是圣域之主,也是来救岳帅地么?”李丘平疑惑地问道。洪无道一系除了君临帮一众,不是并未在江湖上走动的么,封胤却如何能知道赵玉?
封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修炼之人常须入世,你还真道咱们能隐于山林过一辈子么!”
说到此处,封胤神色黯淡了一下,接着道:“若雨把咱们这一系的事大都和你说了吧!其实她说得对,单以圣域来说,在封某之前,绝大多数先辈还真就是在山林之中虚度了一生!”
“不过封某怎同!”封胤接着道:“你年纪小,不知道,当时玉钩邪横空出世,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要说美吧,赵玉还及不上咱们这一系温柔乡的女子,温柔乡的女子练有奇功,非人间女子所能及,但她却具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封胤脸上涌起缅怀的神情,“那种飒爽英姿与雍容高贵的结合,寻常人一见,便是终生难忘!”
李丘平对封胤由亲近而至大生好感,能放胆说出自己感情的人,实是性情中人,于是便笑道:“于是前辈便也成了追求者之一,是么?”
封胤大笑道:“不错,正是这样!不过可惜,封某入江湖迟了些,当时赵玉已经心有所属了,饶是封某剑荡天下,终于还是没有能够获取芳心!而那个男子,则始终没有现身,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团,封某输得颇不甘心!”
李丘平略感尴尬,赵玉原来曾经如此风光过,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嫁人,而封胤说的那个男子,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自己的父亲,却让他如何接言。
封胤笑着甩了甩头,“怎么和你说起这个来了!丘平,我自得了岳帅被囚的消息后便令圣域诸人全力准备,定要救得到他出狱。方才那李傅堂虽然另有所图,但话却并未说错,要救岳帅,最大的难题不是如何救,而是救了之后怎么办。我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李丘平苦笑,“前辈所言极是,但是援救岳帅亦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哦?”封胤愕然道:“莫非朝廷里还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不成?”
李丘平想起大日法王和唐天望,摇头道:“高手也许有,丘平亦不敢确定,不过我所说的难处却并非单指武道高手。”
李丘平于是将自己曾独入天牢欲救岳飞的事说了一遍。
封胤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此事确实可虑,咱们只顾驰援,却都忘记了岳帅自己的想法。岳帅非寻常人,他自己若是不同意,咱们便是救了他,只怕亦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罢了!”
李丘平点了点头,“前辈方才说的那个问题与岳帅的想法其实是二而一的考虑。咱们为免岳帅遭难,当然是想先保住他的性命,就出了再说,但是在岳帅的立场来看,他只要一出狱,便立刻坐实了反叛的罪名,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宁死也绝不会愿意出来的!”
“岳帅他,不愿意去洛阳吗?”封胤问道。
“应该是的!”李丘平安然道:“他老人家一再叮嘱我好好干,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随我出狱!”
封胤眼中一亮,“不忙!你说岳帅叮嘱你好好干?他是怎么说的,你且详细说给我听听!”
李丘平亦是心中一动,便将岳飞先是委托铁维扬,而后又在天牢中亲自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一趟封胤却问的及其仔细。包括岳飞说话时的表情,以及前后语气无不详尽。
李丘平努力回忆,他本身就精通心理学,但当时关心则乱,却也没有仔细去分析。听封胤问起来,亦是觉得其中仍有挽回地余地。
封胤听李丘平说完,点点头道:“没有错了,岳帅精忠报国,确然已存死志,但他心中却未始没有其它想法。岳帅已经明言大宋没有希望,但他身在局中,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反宋,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之奈何!不过至少他并不希望你也像他一样,为了这没有希望的朝廷再次走上他的老路。好好干,嘿嘿,意味深长啊!”
李丘平也明白了过来,初时铁维扬转告他这番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大是别扭。不过当时急于救人,并没有想得太多。
“好好干!”当时神州军已经于朝廷决裂,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以洛阳为中心自行发展,换句话说,不就是在怂恿他造反么!
“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岳飞一生地志愿就是还我河山,只可惜,自身入囚笼时已经是终生无望。而神州军形势一片大好,岳飞当然不希望李丘平也赴自己的后尘。
因此,岳飞才会有这番话出口,至于他自己,则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精忠报国”的心理囚笼,所有的推脱都是借口。为死而已!
世人都道岳飞愚忠,哪知道他也是受于束缚,在岳母刺下了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盖世名将悲剧的一生!
李丘平心乱如麻,知道了又如何,依然还是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抬头间,见封胤似有所思,便随口问道:“前辈可有什么办法么?”
封胤摇了摇头,“办法是没有的,岳帅自缚于囚笼,能救他的就只有他自己。但封某想,一个人在临死前,万念俱